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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披麻戴孝,站在肥西镇的临时府衙外,亲自布置清军封锁合肥城与巢县只见的关隘,加固关卡守卫,准备迎接长毛贼兵来攻打。
他也是没了办法。皇上封赏他为庐州知府,然而作为庐州府治的合肥城,还是在长毛贼兵的手中。他连知府衙门都是临时设在合肥城外的肥西镇上。
本想将合肥城团团围困,没想到如今竟然又出现长毛贼的救兵,一旦他们会师,势力大涨,要想再攻克合肥城,只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因此,他连忙派人发出急报,向驻守在毫州和蒙城,剿灭捻匪的都察院左都御史袁甲三求助,请求他出兵和自己一道攻占合肥城,击败来犯的长毛贼兵。
……
而此时,巢湖县城内的太平均将士,却是在庆祝接连的大捷。
几天时间,翼王石达开率领着他们,以两千来人的兵力,接连攻下和州州城和含山县城,然后将两地的官绅全部抓获,家产充军,又将他们的田地契书和租本全部烧毁,将土地分给境内的贫苦百姓,引得附近的穷苦百姓一片拥护。
然后,石达开甩出自己的名头: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竖旗招兵,一时间,农家子弟踊跃参军,甚至连一些原本的团练也因为不用再依赖地主家的田租种,也加入太平军,两日时间,便募兵三千余人。
石达开自己命石祥祯和石镇仑两人率兵二千攻向无为州,他则领着剩余的三千人攻向巢县。没想到,一到巢县,却发现巢县的清兵已经弃城逃走。
石达开大喜。这样一来,巢县和合肥城只见就练成了一片,只要将围困在合肥城外的清兵击溃,自己便能和占据合肥城的胡以晄部会合。而且,胡以晄不是东王的亲信,不会帮东王监视自己。
石达开当即便派数名亲兵,骑马前往合肥城报信,邀约胡以晄领兵出城和自己夹攻清妖。他则亲率余部三千人,声势浩大地攻向合肥城外的清兵。
双方在合肥城南一处叫二十里铺的村子相遇。
石达开的三千太平兵,有一千五百精兵,带着三百杆洋枪和五百把鸟铳,火力甚是猛烈。而清兵这帮,也是五百杆鸟铳,但还没等到太平兵靠近,便砰砰地放枪。
石达开直到靠近五十步以内才下令开火。一轮火枪后,石氏兄弟身先士卒,带领太平兵往前冲杀。
李鸿章一看形势不妙,也亲自上阵,身披孝布带领李家兄弟挥刀向前,双方砍杀在一起。
这个时候,合肥城内的胡以晄终于开了城门,带领城内太平军杀了出来,与石达开等夹击清军。
清军大败而逃。
石达开率兵杀散三清军,占领了清军兵营,还有肥西镇上李鸿章搞的临时知府衙门。这次缴获颇丰,石达开缴获了十万石粮食,还有上千杆鸟铳和三四千把腰刀长矛等武器,火药银两若干,一下子,富裕了起来。
石达开与胡以晄会合,一番亲热和庆祝击败清妖之事自不必细说。
……。
李鸿章和众兄弟也浑身是伤,幸好,在一帮团练的奋勇拼杀下,朝北面的寿州突围而去。
不过,李鸿章才出任庐州巡抚、庐凤道台没两个月,便因为这次战事失利,将他的官职和地位丢得一干二净。
原本,就因为攻克了和州和含山两地,被急需胜利的朝廷重赏,由正七品的小官一举擢升为正四品道员,连越几级,所谓功高易遭妒,本就让无数人眼红,如今一下失利,众人纷纷落井下石。
连原本保举他的安幑巡抚福济,也因为收到了庐州府同知张光第的孝敬,同时也是为了撇清他自己的干系,将此次战事失利,都推到李鸿章头上。说都是因为李鸿章大肆操办其父丧事,懈怠军事,疏于防范,让长毛贼兵趁乱得手,葬送了收复庐州的大好局面。
因此,福济向朝廷奏请,革除李鸿章庐凤道员和庐州知府职务,由张光第任庐州知府,组建团练收复庐州,因李鸿章父亲李文安病逝,让李鸿章丁忧,为父守制。
朝廷效率很快,没几天便回有了谕旨,都按照福济所奏请的,任命下来。
于是,可怜的李鸿章,变成了无实职的白身。
不过,正在这时,一封书信吸引了李鸿章的目光:父亲的同年中进士的老友,新任糊南巡抚兼湖广两省帮办团练大臣,督办糊南糊北两省军务的曾国藩,得知同年的李父病去,特来信慰问,并邀请李鸿章前去帮忙督办军务。
说起来,曾国藩算是李鸿章的老师了。在李鸿章最无助的时刻,他来邀请,李鸿章自是心存感激,连忙收拾行李,只留三弟李蕴章在庐州打理家产和刺探消息,他则带着其余的兄弟往武昌投奔曾国藩去了。
第475章 江上巧遇()
却说石祥祯和石镇仑两人各率兵一千,在和州乘坐战船,逆长江而上,准备从水路赶至无为州境内,攻占无为。
出发一日后,原本没有一条民船的江门,忽然冒出一条木帆乌蓬船,一看便是小货船。
石祥祯不由奇怪:这长江水路,因为太平水军将上下游封锁,民船已经断航很久了,只有太平天国的战船在来往通航,但太平天国的船只,都挂有各王府旗下的旗帜。
一般来说,长江水面通行最多的便是东王府下将士,他们一般悬挂长宽都是九尺五寸的绿边黄绸旗,代表着东王九五之尊的威严。
但很奇怪的是,这艘货船却未悬挂任何旗帜。而且,船吃水很浅,几乎是艘空船!见到石祥祯他们的船队,便靠边上想绕过去。
石祥祯顿时生疑,由于担心是清妖奸细,便下令将之拦截下来。十余艘战船将之堵住,无奈之下,对方船只停了下来,出来两名精壮的汉子,其中一人还身上带伤。
为首的精壮汉子显然想陪笑脸,但可能不习惯,口中的语气却还是挺生硬的:“都是天国的兄弟,我们也是执行任务,还请让开!”
“你们是谁的属下,将你们腰牌拿出来看一下!”石祥祯喝道。
为首的精壮汉子无奈,解下一面银光闪闪的腰牌,却不递给石祥祯,只是朝他一晃,道:“看见了吧!都说了是自家兄弟。还不让开,耽误了紧急公务,你负得起这么责吗?”
石祥祯一看,确实是天国中特有的腰牌。天国腰牌,根据人的地位高地,分为金牌、银牌和木牌。
石祥祯自己带的便是银牌。对方也是银牌,看来官职至少在总制以上,但天国总制以上的将领,石祥祯大多面熟,眼前的这位,他却似乎并不眼熟。
不由吩咐众将士道:“大胆!将腰牌抛过来,让石某看清楚,否则,就是清妖奸细,给我拿下!”
“你!?区区翼王府的手下,竟然如此嚣张!罢了,给你看看又何妨!”精壮汉子取出腰牌,扔了过来。
石祥祯接住一看,银牌上的最前面写着“爷哥御赐”的字样,不由脸色一变,竟然是那位的手下!
他连忙陪着笑脸,刚想抱拳说放行。
这时,对方船舱里突然钻出一名美貌女子,双手被反绑着,嘴上也被堵着破布,呜呜地朝他乱叫嚷,似乎在喊救命。
船舱内又有两名壮汉追出,伸手抓向貌美女子,但女子似乎有些武艺,虽然双手被绑,却蹬起一脚,将一名壮汉踢下船跌入江水,一个跨步让过为首的精壮汉子的攻击,抬脚又将另一名壮汉踢倒在地。
精壮汉子脸色大变,朝船舱里面的人吼道:“别藏了,都出来,将这娘们抓住,别让她跑了,免得走漏消息。”
石祥祯再仔细看了一眼那名女子的容貌,脸色剧变!
竟然是她!这不是在武昌城内,被翼王所救的那个姑娘吗?好像是叫程岭南吧,翼王还千里迢迢将她和那名丫鬟奶娘一起送到广州南王那里。怎么会被他们带到这里来了?莫非?……
石祥祯不敢想下去。不过,这事既然涉及到了南王,他必须将此事禀报给翼王了。
于是,他话风一变,喝道:“大胆狂徒,竟然强抢民女,欺我天国朗朗乾坤没有王法吗?兄弟们,抄家伙,将这些恶贼全部擒下,死活勿论!”
精壮汉子脸色剧变,他没想到,自己亮出了腰牌,对方明显认出了自己这些人的身份,也准备让路放行,但没想到,见了这名美貌女子后,竟然就态度大变,明显是看中了这名女子!
想到自己的身份,他顿时底气十足,手持号牌喝道:“你敢!莫非你们眼瞎不成!看来我的腰牌,还敢如此,不怕给你们翼王府惹上祸事吗?本侍卫乃天王府内御前侍卫,职同将军。尔等还不让开,想谋逆不成?”
“嗤!你这恶贼,强抢民女就算了,竟口出狂言,非但不束手就擒,还敢污蔑冒充我天王府兄弟,真是罪该万死!莫非,你是清妖派来的奸细?”石祥祯一口咬定对方是恶贼,是奸细,便有出手的名义,他厉声喝道:“全部拿下!”
见形势不妙,精壮汉子脸色急转记下,换了副面孔,笑道:“这位天国的兄弟,小弟也不知道你是谁的属下,既然你看重这位女子,便让与你好了!但小弟还有紧急军务在身,要马上赶回天京,还请兄弟行个方便!”
说完,将船靠了上去。那女子也听见了,自行从船舷跳上石祥祯的战船上。
石祥祯刚想答应下来,却看见女子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一副着急的模样!心中一亮:莫非,连南王也被他们抓在船舱里?难怪宁愿放了女子,只想让我放行。
当下正色道:“清妖奸细,你以为我会信你吗?还不束手就擒。弟兄们,给我上!”
石祥祯的手下大声回应着,纷纷掏出武器,对准中间被围困的船只。
见十余艘船上的几百人手持火枪鸟铳,还有长矛牌刀对准自己,精壮汉子知道反抗也是徒劳的,扔下腰间的牌刀,冷笑道:“一帮混蛋,看翼王怎么收拾你们吧!”
石祥祯只是置之不理。他亲自带人跳上货船,下令将船上的汉子全部捆绑起来。
“大国宗,船舱里还藏了个男童。”有手下叫道。
石祥祯心知,这名男童肯定就是此事的关键。他让人小心地将男童转移到战船上。
这时,被松了绑的貌美女子嘴巴能说话了:“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敢问将军尊姓大名,改日必有重谢!还请将军放我们姐弟俩上岸,让我们自行离去!”
“程姑娘,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认不出石某是谁了?”石祥祯觉得奇怪了,这程姑娘当初在武昌城内,也算是在翼王府住了几天,应该熟悉翼王才对,何况翼王和自己还救过她一回。
怎么刚才那些精壮汉子提到好几次翼王,她都没什么反应,见到自己也认不出来了?还有,怎么文弱的程姑娘,突然有了武艺?石祥祯有些迷糊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程?”貌美女子瞪大了眼睛!
石祥祯反问道:“你不是程岭南程姑娘?”
“你认识我姐姐?”貌美女子自然便是程岭北了。
当初,冯癸方找到她,说他很想死去的母亲。眼看母亲的忌日就要到了,他想去花县母亲的坟前祭拜一番,有好多话要跟母亲说。
这番话,让同样早早失去母亲的她,心软了。平素一直是她和姨母照看着冯癸方,对这孩子也很是心疼,加上被冯癸方缠得没有办法了,便答应带他偷偷溜出王府。
之所以不带护卫,是因为怕护卫告诉两位王妃,让她们不高兴。再说,程岭北每日里都被一大帮或明或暗的王府卫士盯着,也很是烦闷,叛逆的性子,让她决定不带护卫,肚子出去游玩一趟,反正也不远,还在广州府内呢。
正好,因为圣王冯云山去了芸南,而两个王妃,姐姐程岭南和苏三娘两人都有身孕,只想安胎不理事,因此,王府的一些内务闲杂事情,由她和圣王的女书薄傅善祥两人来打理。
她利用这个机会,让冯癸方假装出麻疹,又亲自请大夫进王府诊治。然后,将大夫绑起来,让冯癸方假扮大夫,再由她亲自送出王府。
她让冯癸方在广州城外北门等她,她则回王府吩咐侍女,将一整天的饭菜放到冯癸方房间里,然后便锁上房门,说是不让冯癸方见风,这样出麻不会有危险。
而程岭南和苏三娘怕染上麻疹,又以为有她照顾,只是看过先前看过两次冯癸方便也没再过问。
就这样,瞒天过海,她出城带着冯癸方,来到花县老家祭奠冯癸方的母亲。
但没想到,刚到老家禾落地附近,便被一群不知来历的壮汉包围,程岭北拼命保护冯癸方,虽击伤数人,奈何寡不敌众,被对方生擒。
幸好,对方似乎清楚冯癸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