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彻底抹平东王的影响,又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局面,韦昌辉这个时候才当众宣布,自己奉天王的诏命,诛杀想要谋逆造反的东王杨秀清及其同党,逆贼杨秀清已被斩杀,天京城内的东逆同党,除了被当场斩杀的,还有二千余人被抓捕关押着。
准备次日在天王府前,对东逆犯党进行公开处决。
因此,天京城内其余的太平军将领,为了证明与东逆无关,都必须前往天王府前的处决现场,检举东逆余党的罪行,并签字画押,亲眼见证处决。
韦昌辉这是准备将天京城内的所有将士都绑在自己的战车之上了。
可能是韦昌辉认为他已经将异己都肃清,整个天京城内,他已经独揽大权,可以随意翻云覆雨了。
于是,专横跋扈的韦昌辉,逼着洪秀全连下诏令,不但在天京城内更加肆无忌惮地安插他的亲信和族人任官职,而且,还调令天京城外征战的将领,替换成北殿的部属。
不但如此,韦昌辉让天王特意下了一道诏命,宣布翼王石达开也是东逆贼党,还勾结清妖,谋害天王,悬赏捉拿石达开。
这下,洪秀全苦恼了。
一听到韦昌辉宣布已经将杨秀清斩杀,原本还高兴了一下,以为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对于韦昌辉,他确实还没看成是自己的对手。
可没想到,这一转眼,韦昌辉竟然这么疯狂!这简直就是一匹更加凶狠的恶狼,比杨秀清还要残暴。
洪秀全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忤逆了韦昌辉,说不定,他便会杀到天王府来。想想自己天王府内只有三千王府卫兵,加上数千杂役侍女牌尾等,根本不足以打败风头正盛的韦昌辉,于是,洪秀全屈服了。
韦昌辉要什么诏命,他都一一满足,派人送出天王府。
虽然他按照韦昌辉的意思,宣布石达开是叛逆,悬赏千金捉拿,但心中却又期待着翼王石达开能逃出天京城,快些带兵勤王,杀回天京城,护卫自己。
天京城内,一时间,便这样看似平静地安顿下来。
而天京城外,在外征战的将领中,却既没有按照韦昌辉的意愿,与前来交接的北王亲信部属交接兵权,也没有按照天王洪秀全的想法,东王死后,便对他洪秀全忠心耿耿。
在外征战的将领,却朝着让他们都意料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
丹阳城外,太平军大营内。
杨秀清的族弟杨宜清,在他的头顶上缀了两根白色飘带,哭哭啼啼地来见大军主帅杨辅清。
“宜清,你这是干什么?赶紧将白色的飘带弄掉!”已经不是国宗的杨辅清,皱皱眉头,惊叫道。
杨宜清不满地道:“东王使我们的大哥,他被韦昌辉那狗贼害死了,我们这做兄弟的,还不能披麻戴孝么?辅清,你虽然不是大哥的血亲,但大哥一向对你关爱有加,你自己连名字都取名为辅清,难道你不痛恨韦昌辉,不愿意为大哥报仇吗?”
杨辅清叹了口气,道:“谁说我不恨韦昌辉了?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这不是惹事吗?现在是我们杨家最倒霉的时候,我们杨家一大家子数百口人,都被杀光了,只剩了你我两个姓杨的了,你这样出头,不正是给人借口,再来屠杀我们吗?”
“那难道就一直这么窝窝囊囊地活着?还不如杀到天京城去,找韦昌辉拼死算了。”杨宜清说着,想着东王杨秀清对自己的好,不由掉下眼泪来。
“不行啊!天京城内虽然有许多原来的东王部属,但如今已经被韦昌辉杀得差不多了,必定已经换上了他的亲信。天京城高墙厚,以我们这一万五千多人,前去肯定是送死。而且,从大义上也不行,如果真的那样做,就坐实了我们东殿谋逆的事情了,反而给那韦昌辉借口。”杨辅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之计,只有先攻克丹阳城,一来有个落脚之地;二来,顺便等待,等待天王出面的时机。天王总不能一直任由韦昌辉闹下去,不会不管的!”
“天王?”杨宜清激动起来,跳起来大骂道:“我们杨家数百口被屠杀一空,大哥惨死,不还都是天王的指使?这个老贼,比韦昌辉更阴险,更坏!”
“宜清,小声些,提防隔墙有耳!”杨辅清脸色一变,连声叫道。
“怕什么?大不了,我们两个姓杨的也一起杀了好了!”杨宜清怒容满面:“血屠我们杨家的,不正是天王的密诏吗?没有天王的允许,韦昌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带兵入城,杀上东王府!”
杨辅清再次重重地叹气,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其实也很清楚,这天王密诏诛杀东王的事情,多半是真的。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正在这时,营帐外有亲兵禀报:“国宗,天京传来了紧急诏命。”
杨辅清和杨宜清相互对视一眼,均感到一阵凝重。
取来诏书,一看,果然没好事:命他二人先回天京,稍后丹阳的太平军,由国宗韦志泰接手指挥。
杨辅清苦笑:“还是来了!韦昌辉真是够狠的,杨家只剩下我们两个,也不放过。”
杨宜清大声道:“兄长,我们反了他娘的!若真是按照这诏书回天京,必死无疑!”
杨辅清脸上抖动着,哭丧着脸道:“这正是韦昌辉的目的!他就是要逼反我们,这样他便更有借口了,没杀错东王府!无论反还是不反,我们都是一条死路!”
“不反,回天京自然被捕杀,这诏书是天王下的,他肯定不会救我们。反了的话,我们的兵这么少,根本就攻不进天京城,也没有补给,只要天京将我们的粮草断掉,最多几个月,我们便得饿死。”
杨宜清也哭丧起来:“这么说,左右都得死了?”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营帐外,亲兵敲了敲营帐木门,禀报了一声:“国宗,营外巡查的军士捡到两封信!”
杨辅清接过信,待亲兵出了营帐,这才小心地撕开两封信封,挑出来一看,第一封却是丹阳城内的清妖主将向荣写来的。
杨宜清也挤上前一看,原来是向荣得知天京变乱之事,知道杨辅清杨宜清两人全军被韦昌辉杀光,又失去了靠山杨秀清,便向他二人招降。
向荣许诺向清廷保奏杨辅清为道台,杨宜清为知府,条件便是二人率领围困丹阳的太平守军归降朝廷。
看到这里,杨宜清不由有些心动,但因为常年和清妖厮杀,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杨辅清瞟了眼杨宜清,摇摇头道:“宜清,东王若是在天有灵,绝不会允许我们兄弟投靠清妖的。而且,我们杀了清妖那么多人,他们肯放过我们?肯定是骗我们的,不必理会!”
杨宜清一听这话,心也定下来,点点头道:“兄长说的是!打死也不能投清妖!实在不行,跟清妖拼死好了,也算不给东王和杨家人丢脸。”
第489章 东殿部属的选择(上)()
还有一封!再看看这是谁送来的,莫非又是劝降的?
杨辅清展开一看,却是一封奇怪的信,没头没尾,只有一句话:某家手中有东王的遗命血诏,想要知晓,二天后,丹阳城西的香草河边相会!
“啊!”这个消息让杨辅清震惊无比,他只是听说东王被韦昌辉率兵砍杀,却没听说,东王还有血诏留下来。不管真假,他都要见上一见。
信上的落款日期却是昨天,这么说来,明日便会有人过来,出示东王的血诏?杨辅清不由暗暗猜测,会是哪一方的势力。
次日,杨辅清和杨宜清两人早早动身,带了数十名亲兵,赶往香草河边,却发现那已经有名太平兵打扮的军士在等着他们了。见对方就是单身一人,杨辅清和杨宜清只带了十名亲兵上前,走得近了,一见之下,却发现很是面熟。
来人介绍道:“见过国宗,小人名叫张戎,以前在东王府当过侍卫!奉翊天侯临终之前的命令,将东王的血诏送出。”
难怪眼熟,原来是以前在东王府当过差。杨辅清明白他说的翊天侯就是吉成子,是东王的心腹谋士,经常帮东王出主意。
“辛苦张兄弟了!血诏给杨某吧。”杨辅清知道几个月前吉成子安排了一批东王府内的侍卫进城门守军中任职,这个张戎想必是吉成子的亲信之人,倒是可以相信,若是天王或者韦昌辉的人,不可能带东王临死前的血诏给自己了。
张戎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口袋,解开,拿出里面的一份带血的黄色绸缎,正是杨秀清临死前让东殿吏部尚书侯裕宽写的血诏,可能是憋在牛皮袋内几天了,有些血腥的臭味。
“确实是东王之物,还盖了东王贴身的王印!”杨辅清接过血诏,仔细看了起来。
这种明黄色的绸缎,上面还绣了九节五爪金龙,正是只有称万岁的天王和东王才能穿的黄龙绸缎袍。
“诏令:众将士投奔南王,可保一命,杀韦贼,替本王报仇!”杨辅清一看,愣了。东王竟然让他们去投奔南王!这?怎么会这样?
作为杨秀清认的干兄弟,比堂兄弟杨宜清还受重视,杨辅清无疑是杨秀清的最亲信之人,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在外带兵,目的就是一旦有什么事情,可以引以为援。
杨辅清也清楚东王对南王一直以来的打压,将南王始终当成对手,想要铲除。所以,他万万没有想到,东王临死前发的血诏竟然是让自己投奔南王?难道,天京的变乱,东王被斩杀,真的是天王下的密诏,才会让东王作出这样的决定?
但投靠南王真的行么?杨辅清心中完全没底,主要是他心中清楚,过去东王实在是过于欺负南王了些。以南王的精明,从南王出走,占领南方来看,他肯定心中也清楚是谁在害他。这样的话,自己作为东王的兄弟,投靠南王,南王会好好对待自己?关系到生死大事,他不由犹豫了起来。
杨宜清也是心中一惊,他的想法和杨辅清差不多。但他们又必须找个靠山,否则,手下的这一万五千将士,不单没粮食吃,连精神支柱也崩塌了,很快便会溃散。
也是他们的威望太低,杨辅清只是个国宗,杨宜清因为没立多少功劳,连国宗都还没封上。
杨辅清又盘问了送信的张戎几句,对方只是说有名东王府的侍卫冒死从王府的下水沟里逃出,找到他,交代完让他送信后便因伤势太重升天了,他这才过来送信。
杨辅清让人安顿好张戎,便与杨宜清商量何去何从。
“若是南王能不计前嫌,收留我等,最好不过了。如今南王几乎占领整个南方,攻势如潮,将清妖节节击退,我等投靠南王,必能完成杀灭清妖,建立地上天国的梦想。只是,怕的是以前东王几次逼迫加害南王,我们也都脱不开干系,恐怕南王会记挂在心上啊。”杨宜清说出了心中的疙瘩。
“要不,投靠翼王石达开,或是燕王秦日纲?”杨宜清提出另外两个王爷的去处,他总归有些担心南王会对其不利,心中有疙瘩。
杨辅清也不置可否,沉吟半响,才道:“再观察一些日子吧。翼王如今怎么样了还不清楚,说不定也被北王杀掉了。至于秦日纲,一来在辽东太远,二来,此人也只是表面上对东王服从,心里说不定有多恨咱们东王府的人,又是刚封的王爷,还不如翼王来得义气。”
两人商定再观望几天,看看形势再决定到底是按照东王的遗命投南王,还是就近投靠翼王。
……。
几天后的安庆城。原本的安幑巡抚衙门,如今已改为太平天国的西征军主营。
天官又正丞相曾水源端坐在衙门后厢房内,他对面坐着两人。有一人他很熟悉,却是傅学贤。另一人,个子矮小,还是个少年,他却不知道,此人是冯云山眼前的红人、特务司司长范汝增。
原来,黄维江、曾钊扬、傅学贤三人被扣押广州近二个月时间,而后,傅学贤归降了圣国,冯云山便让范如增派特务,带他到各处太平军在外征战的将领处挖挖墙角。
才刚出发不久,范如增便接到天京事变的消息,并且,还得知特务司的天京情报站,得到了两份杨秀清临死前的血诏。
天京情报站的站长正是朝阳门守将金树本,他看过血诏内容后,认为这是一个招降东王部属的绝好机会。一边招揽驻守天京城门的东殿将领,一边派人将两封血诏送往丹阳和安庆,这两处东殿部属最多的地方,准备乘机招降东殿太平军,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禀报范如增。
行至南昌的范如增一接到消息,震惊之余,也是看出了巨大的机会。他对天京情报站的站长金树本的应对,非常满意。
范如增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