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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李副掌率!职下见过!”张立超拱手行礼,丝毫不以为意,反驳道:“李副掌率,兄弟们守城,是不是应该吃饱饭才有力气?可如今?一日三顿粥饭,如何能吃饱?”
李秀成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王已经下令,从今天开始,天京城内所有百姓,一天只有一顿粥饭,另外一顿,全部以‘甜露’为食。兄弟们已经是算好的了,天王自己也开始吃‘甜露’为食。”
接着,李秀成从身后的口袋里,掏出一份野菜团子,猛地吃了一口,道:“这便是‘甜露’。连天王都吃这个,兄弟我也以这个为食,目的就是多省点米粮,给兄弟们有粥喝,好有力气打仗!”
没想到,张立超听了后,不但没领情,反而笑道:“李副掌率,这样又能支撑几天?没有粮食,始终无法守住天京!”
李秀成默然。他自然也是知道,可如今他也变不出粮食出来。
张立超不再多说什么。他心中已经明白,如今天国的大小将领,都是陪天王玩他的天国梦而已,再过几天,等梦醒了,就一切都解脱了。
正在这时,城外的号角吹响,一个风筝,架着一封书信,落入城内。李秀成命人将风筝拾来,取下信一看,却是城外的讨虏军开始下最后通牒,告诫城内的守军,只有最后一天时间,再过一天,便行攻城。
信中是以广西老兄弟的口气,劝说天京城内的太平军早些打开城门归降,避免战火。李秀成看完,一脸沉默不语,黑着脸将信撕得粉碎。
李秀成继续巡城,一路安抚各城门守将和太平兵,一路担忧,情形很不乐观!守城的太平兵完全已经没有战意,面对同样是从太平兵出来的讨虏军,一对比,完全没法比。李秀成忧心忡忡地走到仪凤门处,已经是子时时分。
他打个哈欠,正准备加把劲,将附近的金川门和神策门巡完,便下城楼安歇。突然,东面传来阵阵欢呼声。紧接着,传来声音隆隆的脚步声,竟然如万马奔腾一般。
这时,城下一名太平兵飞奔而来,向他禀报:“不好了,副掌率,城外讨虏军从神策门进城了!”
“什么?”李秀成惊呆了!他一把抓住这名兵士,怒吼道:“他们怎么进城的?”
“是神策门的守将,被兴国侯策反了,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
“该死的陈承瑢!”李秀成一把推翻信使,睡意全无,喝令两名亲卫赶紧去通知城内驻守的太平兵前来堵截,他自己则立即率领其余的亲卫,朝神策门跑去。
刚过金川门,便听见潮水般的杀喊声从城东传来,整个天京城东北角,已经被一片火把点亮,人影晃动。
李秀成乍一眼看去,便知这城外南王的讨虏军,起码有五六千人进了城。事已不可为,如今,只能赶去天王府,救天王冲出天京城!
于是,他连忙转身,往城中央的天王府跑去!
而他的身后,猛然响起了一声大喊:“是李秀成!兄弟们,给我往前中,活捉李秀成!”
喊话之人,正是前阵子领兵出征镇江的陈承瑢。
原来,陈承瑢早就收到了侄子陈玉成的密信,说是圣王已经答应过,只要他率领手下将士投降圣王,既往不咎,并且,仍可收到圣王的重用。
陈承瑢大喜,便一直寻找机会。他知道天王对他不放心,一直派人监督他,因此他一直不动声色,表现得对天王更加的忠心。同时,悄悄安插了自己的亲信在神策门充任守将。
终于,机会来了,他被天王任命为前军主将,和洪仁达一道领兵出征镇江。但没想到,刚一出兵离开天京城没多久,天王便再次犯病,洪仁达被叫回天京,整个前军数千人,便都有他统一指挥,于是,在他稍微的安排下,手下的各级军帅、旅帅,纷纷同意跟随他归降南王。于是,才到燕子矶不远的他们,便投奔了正往天京城赶来的讨虏军甲五师。
紧接着,又和神策门守将约定,今晚献城。城中的太平兵本就对天国已经失望透顶,加上城外的南王原本就是天国的脊梁,众人对其认同感很强,于是,理所当然地,守城的太平兵纷纷归降。
天京城内杀喊声一片,而天京府金龙殿内,却是愁云密布。
李秀成赶到天王府时,整个天王府已经灯火通明,金龙殿内,蒙得恩、许宗扬、林绍璋和洪仁发、洪仁达、洪宣娇等人,已经侍奉在洪秀全身旁。
“万岁,南王的军队已经杀进天京城了!”李秀成哭丧着脸,冲到洪秀全身边道。
洪秀全闭着眼睛,老神在在地道:“不可能!朕的江山稳固如山,朕的天京重若千斤,怎么可能被攻破?何况,还有天父在保佑我!朕即使是天天睡觉都能够做王,能够坐得稳江山。你们休来烦朕!”
许宗扬朝李秀成摆摆手:“副掌率,没用的。万岁的病又犯了!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不行!不能眼看着万岁这样下去!众位兄弟,若你们相信秀成,便听我的。来人呐,将万岁背走,我们趁敌军还没占领整个天京城,从城南的聚宝门突围!”李秀成猛然喝道。
不过,却无人理会他!
李秀成大急,道:“你们,你们为何不动?不愿突围?”
许宗扬咳嗽了两声,道:“城外已经被讨虏军包围了,如何能逃出去?不如便守着万岁,与万岁同生死!”
他的话还未落声,又有几名天王府侍卫进来禀报:“报万岁,天京城南的通济门和城东的太平门,镇守城门的太平兵都投敌献出了城门,上万的南贼敌军进了天京城。已经杀向天王府来了,万岁,早做准备!”
听到王府侍卫这样禀报,洪秀全终于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道:“摆祭品,朕要拜祭天父,向天父祷告,求他老人家给朕退敌!只要他老人家出手,这些南贼,不足为惧!”
许宗扬和林绍璋面面相觑,然后便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而蒙得恩终于忍不住了,道:“万岁,我们还是先突围出去吧!天京城已经破了,南贼都已经杀进城了!”
李秀成更是急切地吼起来:“万岁,臣下求你醒醒,您醒醒啊!天京城已经被南王占领了!再不走,您可就走不了啦!快,随臣突围出去!”
洪秀全却重新闭上眼睛:“朕不走!要走你们走!这天京城是朕的,这天王府也是朕的,朕有天父眷顾,谁也抢不走朕的江山!”
说着,洪秀全竟然念起自己做的诗句来:“天降尔王为真主,何用烦愁胆心飞!”
众人苦笑不得,李秀成跪在洪秀全面前,额头上磕得血痕累累,蒙得恩看不过去,上前劝道:“秀成兄弟,别劝了!天王舍不得这天王府,不愿意离开了!劝也没用,我等做臣子的,陪天王共赴国难便是!”
李秀成无奈,点点头,道:“既如此,便同赴国难!”
第643章 投不投降()
太平门守兵打开城门,放城外的讨虏军进城!
水西门守兵也投降了城外的讨虏军水师!
聚宝门的张立超也率兵将城门大开,出城迎接原本便认识的罗大纲等率领的甲五师将士入城。
……
没过多久,整个天京城的所有城门便已经全部被讨虏军攻占并把守。而天京城内,水西门不远的东王府,因献城的将士带路之下,最先被讨虏军占领。而后,夫子庙、鼓楼等城中位置,也迅速被进入的讨虏军占领。
进了城的罗大纲下令整个天京城实行宵禁,又让大群讨虏军将士敲锣打鼓满街大喊,要求城中百姓紧闭门窗,呆在各男女馆中不许出门。
而城中的百姓,还以为天京城内又发生了变乱,害怕之下,纷纷不敢上街,等待天亮后太平兵的消息。
而此刻城中鸡笼山下驻守的万余太平兵,被城内的杀喊声惊醒,水二总制黄榜超刚好集合好军队,便有守营军士带入一人,说是营外有老兄弟求见。
黄榜超知道该来的人终于来了,便欣然出营。
来人正是陈承瑢陪伴的罗大纲,见黄榜超只领几名亲卫便出营相会,自然已知他用意,大喜。
“榜超拜见信王!”黄榜超走到罗大纲身前,便拜倒在地。他们都是廣东揭阳人,原本在金田聚会之时就相熟。
“榜超兄弟,哥哥谢谢你的深明大义!”罗大纲笑着扶起黄榜超,“罗某必向陛下禀报兄弟的功劳,重重封赏!如今,还是先将营中的将士们安排妥当,千万不能出乱子!”
“放心吧信王!城中的兄弟们都早就盼着南王,盼着讨虏军的兄弟们来天京了!”黄榜超,“我这就去告诉营中的兄弟们!”
黄榜超回到营中,将众军帅、旅帅和卒长等基层军官全部召集,直接开门见山地道:“众位兄弟,想必你们也知道,前几天,原本我们太平天国的南王,便亲自率领大军来到天京城外。昨夜,镇守天京各处城门的兄弟又都打开了城门,南王的讨虏军已经进城了!”
众人虽有惊讶,但并没有激烈的反应,看来,对于这个结果,这些基层将领们,都心中早有准备。
“黄总制,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
黄榜超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榜超就带领你们归顺南王!你们其中,若有谁不愿的,黄某不为难,只是奉劝一句,如今天京城都已经被南王大军占领,还望自己保重,不要做以卵击石的事情!”
“谁不愿意归顺南王啊?那不是傻子么?”一名师帅嗤笑道:“听说南王的士兵,不光白米饭管够,还每天有肉食!光想想,兄弟我就流口水了。”
“是啊,自东王升天后,弟兄们就没吃过肉了!”有旅帅接话。
“你们两个光想着肉,可南王要不要你们,还不一定呢!”一名军帅开口了:“要知道,南王的士兵,不但能吃饱饭,有肉吃,还有兵饷!不过,要求也高,纪律严明,训练辛苦。”
“军帅放心,咱们这些人,都是从廣西永安城开始便加入天国的老兄弟们,甚至还有几个原本就是南王发展的教众。南王会收下的!”
众人已经议论纷纷,对于归顺南王,都是一脸欣喜,一时间,竟然都忘记了原本的天王,竟无一人提及到他。
等天亮时分,整个天京城,除了天王府之外,其余的城中各处,都已经被讨虏军所控制。除了三两处城中的太平兵,没搞清楚情况,拔刀便上前厮杀抵挡,却被轻松击败俘虏外,其余的城内太平兵,几乎都没抵抗。在个城门守将的引领下,很快便控制下整个天京城的局势。甚至,因为天京城内的百姓大多在大大小小的男女馆中集中,街巷上没什么百姓,连一贯破城后出现的乘机打砸抢的流氓贼人等事情都没发生。
到天色大亮的时候,天王府的几处大门已经被罗大纲率领的五千余名甲五师陆战团将士团团包围了。
李秀成让数千太平兵留在天王府外宫太阳城处守卫,他亲率百余人,赶到天王所在的金龙殿中。
许宗扬、林绍璋都已经不见了,金龙殿中,只剩下蒙得恩、洪仁发、洪仁达、洪宣娇和赖莲英几人,侍奉在洪秀全身边。
而洪秀全,也已经没有在躺在龙床上,而是端坐在宝座之上,闭目养神。
“万岁,南王他们已经将整个天京城都占领了!”李秀成径直走到洪秀全面前,跪地禀报道。
“秀成,想不到,诸多将领之中,还是你最为忠心朕,危急之刻,方见忠臣啊!”洪秀全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难得地头脑清醒过来,示意李秀成起身,问道:“叛贼已经围困朕的天王府了?”
“是的,万岁!”李秀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道:“万岁,不如……”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洪秀全阻止了。
“秀成,如果你是想劝朕向那叛贼投降,就别开口了!朕堂堂天王,是不会向自己曾经的属下投降称臣的!朕贵为天父的二子,岂能受此之辱!”洪秀全语气坚决,但又透着无奈,显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而已。
李秀成默然,劝道:“万岁,只要开口投降,南王想必不会为难您的!您这又是何苦呢?”
洪秀全摆摆手:“别说了!朕昨晚梦见天父了,天父说要召朕上天,奏告天国之事,这下朕解脱了。只是你等,哎,你等便随你们自己吧!”
蒙得恩哭道:“万岁!别多想,天父可能是劝你和南王和好,你们本是兄弟,天父不愿看见你们反目!”
“屁兄弟!朕才是天父在人间唯一的儿子!东贼、南贼他们,都不是!”洪秀全叫道。
洪仁发也劝道:“万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