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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见到德叔,说:
“听好了,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交出吉苑里的全部黄金作为粮饷,第二交出的壮丁用于充军。”
德叔则冷静地问了一句:
“不知将军能给我多少时间准备呢。”
黄巢说:
“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见我。”
德叔又问:“这征收黄金和征用壮丁都是大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恐怕我无法说服我们吉苑里的里人们接受呀。”
黄巢声色未动,说,
“我是个读书人,不喜欢动粗杀人,尤其是对一个乡里的大屠杀。但如果把我逼急了,我敢向你保证,眼前这座山的茶园一定会化成灰烬。”
德叔退出军营,急匆匆地赶回了家中,一脸的凝重。
张天和吉苑里的几位老者已经聚在了家中的正厅。见德叔匆忙回来的身影,几位老者纷纷起身。德叔示意大家坐好,自己则坐上了正厅中央。
半晌,德叔这才说话:
“是北方来的黄巢,他要黄金,只有一天的期限。”
张天听了吐出口中的茶茗,愤怒地站起来,说:
“黄巢是什么东西,爹,不如让我带几个兄弟跟他们拼了,一块铜板也不给他们。”
德叔训斥道:“荒谬,我们这些大男人是可以和他们拼命,可是乡里的那些妇孺们怎么办,这山上种植多年的茶树怎么办?”
张天听了,将茶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说:
“什么,他们连山上的茶树都不放过吗,岂有此理!”
说完,门外一个小伙子急冲冲地跑进正厅。他说道:
“里正大人,不好了,建州城传来消息,说那刺史大人已经跑了!”
原来今天一早,就有探子把起义军兵临建州的事情禀告了刺史大人。那刺史大人一听是黄巢的兵马,立即吓破了胆儿,急忙撇下官职,偷偷带着家属逃离了建州城。
“那副使李大人呢?他的官职现在可是建州城里最大的。”
“现在建州城防部一片混乱,李大人正在整顿城里的兵马。但他不肯出兵,说一旦出兵吉苑里,建州城就是一个空城,城里百姓的安全不保。”
“走,我们带几个兄弟跟那些土匪拼了。”张天又冲动了起来。
“你敢去,我先打断你的腿。”德叔训斥道。
然而,张天已经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第十八章 冲天杀气()
德叔以为张天只是跑茶山上去了,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张天因那匪军要烧茶园而怒火在心头,本来是想到茶山上走走的。可后来一想到刺史跑了,情绪更是火上浇油了。一时怒火攻心,张天更改了路线,直奔黄巢的军营里去了。
张天来到军营,便破口大骂。被带到黄巢跟前,骂着。
黄巢问:“为何骂我?”
张天说:“因为听说你要烧我山上的茶树。”
黄巢笑道:“有何烧不得,我不仅想烧你的茶,还想砍你的头。”
张天哈哈大笑:“我这头你可以砍,那山上的茶树你烧不得?”
黄巢觉得万分可笑,问:“有何烧不得?”
张天说:“这山上的茶树可不是一般的茶树。你可看见那山巅有颗年过百岁的茶树?”
黄巢笑说:“一株枯藤的老树有何好看。”
张天说:“黄巢,那你可听好了。那老茶树可是一百多年前,茶圣陆羽和我太爷爷一老一少俩人亲手植栽的。这山下的茶园都是那颗老茶树的子子孙孙。所以,你动不得。”
黄巢吓唬说:“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动那茶树一片叶子,但是我现在就要把你的头给砍了。”
张天笑道:“你少吓唬我,我竟然来了,就不怕被你砍头。”
黄巢果真叫人把张天绑了起来,说到:“那我可真就砍了。”
张天毫不畏惧,说:“你最好说话算数,既砍了我的头,就休动吉苑里的茶和人,否则我死后化作鬼来找你算账。”
恰这时,帐前一人来报,说的也是那建州刺史弃城逃跑的事。原来,此人就是泼皮朱三儿,朱温。此时,他已经是黄巢的帐前副将。
众人建议黄巢,说此时建州城群龙无首,必定方寸大乱,应该立刻攻城。
黄巢则说:“小小建州城,无论何时都足以拿下。此刻既然来到此地,就不能无功而返。他们若当真不识时务,我们就用老办法,杀光这里的人,烧光这里的山。”
张天听了破口大骂:“我生不能吃你的肉,死后化作鬼一定来杀你的头,有种你就亲自来砍我的头。”
说着张天便被押到帐前,两眼直直瞪着黄巢。
黄巢说:“我杀人无数,还畏惧杀你这愣头青不成。”
说着,黄巢亲自拔刀,朝张天的脖子砍去。张天立刻人头落地,但并没有的血迹。
就在众人都感到疑惑,围绕着探个究竟时,张天的喉管中突然一股白血喷进黄巢的帐内,随后才淌出红色的鲜血。
那一刻,一阵飓风从凤凰山方向刮来,传来茶树叶子沙沙作响的声音,和风声混合交替,在山谷中久久回响。
众人面露惧色,非常惊异,军中的战马更是陷入恐慌的嚎叫中。
就连黄巢也是大惊失色,暗暗思索,此地竟然有这样的血白之士,此人把这山上的茶树看得比自身的性命,此茶此山此地必然不一般,军马不可以驻扎在此,还是尽早离去吧。
另一方面,德叔一直在家中和众人商量对策,而对张天被砍头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直到有人前来通报,说黄巢的军队在茶祠整顿兵马离开吉苑里,正朝建州城的方向去了。
德叔听了十分欣喜,不料那人脸色凝重,说到,匪军还送来了一具尸首。张仲良脸色大变,慌忙出门一看,顿时双脚发软瘫坐在地,旁边的人急忙扶着。
当年,张晖的父亲张老爷还小,但亲眼目睹了这件事情,至今历历在目。许多年以后,张老爷仍然记得,自己清清楚楚地听到,那天山谷间久久回荡着沙沙作响的茶叶声。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仍然还是浦城。要说这变化快呀,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这一年,曾经睡过章家猪圈的那个朱温,竟然成了抗击黄巢的功臣,还公然以下犯上,把年幼的皇上给软禁了。
章仔钧和他的夫人练氏一边聊着,一边向县衙府邸走去。
县令练大人家的府邸,此时正紧张地开着会。县城上下的公务员,上至浦城的县长,下至各乡里的里正,都到齐了。会议厅里,人声鼎沸,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摇头晃脑,一幅人心惶惶的画面。县长练大人一筹莫展,也是满脸愁容,唉声叹气!
突然,一个下人进来禀报说,大小姐和章先生回家处理完事情,又赶过来了。
会议厅里的噪杂声戛然而止,与会的公务员们纷纷站起身来,迎接章仔钧和练夫人的归来。县令大人眉头上的愁容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家中出了点小事各位久等了,还请各位海涵!”章仔钧进门后便立即行礼道歉起来。
“哪里,哪里,章先生辛苦了。”各位公务员纷纷回礼。
“爹,我们来了!”练夫人对县令大人说道。
“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了?”练大人着急地问道。
“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那就好,你们快坐下,我们开会!仔钧,你主持会议。”
“是,岳父大人。”
章仔钧入座之后,说道:
“刚才说到,当年魏王朱温扶持年幼的皇子李柷为帝,后来又诛杀先帝皇子李裕,以及裴枢、独孤损、蒋玄晖、柳璨等朝廷重臣,夺权之心昭然若揭。”
“依章先生之见,那朱温是要废唐称帝不成?”有人问道。
章仔钧深思了三秒,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出半个月,那朱温定会表面上让百官劝进,然后称帝。”
章仔钧的此话一出,在座的公务员们像炸开了的锅,有的暴跳如雷,有的痛哭流涕,纷纷议论起来。
“岂有此理,这个朱温,他哪来的这个熊心豹子胆?”
“狗东西,简直是大逆不道!”
“这该如何是好,绝对不能让他得逞,我们要誓死捍卫大唐李氏的江山。”
“捍卫个鸟,我区区一个里正,难道让我挥着锄头去捍卫?”
“先皇陛下呀!你快显显灵朱温这个狗东西不得好死吧!”
……
县令大人见场面有点失控,连忙挥了挥手,喝止道:
“肃静,肃静大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现在是在开会!”
见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了,县令大人又吩咐道:
“仔钧,你说!”
章仔钧方才见大家怨恨冲天,自己反而笑而不语。大唐国运近三百年,如今确实气数已尽。他心里虽然有这些话,但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他知道,眼前最的是安抚大家的情绪。于是,章仔钧说道:
“要问这朱温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我想说,正是我们的先帝给的。”的,、、,,、、
第十九章 占卜()
章仔钧的话刚说完,便有人追问道:“还请章先生明示。”
“当年,黄巢率军进犯我们浦城的时候,朱温还只是小小的一个行营先锋使。黄巢看不起他,知道他在家中排行老三,便唤他泼皮朱三儿。黄巢让朱温乔装混进城里,延请我的父亲,想收为己用。结果我父亲不仅没有答应,还让他在家中的猪圈里睡了一夜。后来,黄巢听说我家的母猪被朱温打死了,虽然已经率军进城了,但还是立即撤了军。我父亲说,死了一只母猪,保了一城的安宁,值了!
“后来,起义军进军福州,再克广州,此后又北伐,最终攻克东都洛阳,然后乘胜破潼关,攻入唐都城长安。而朱温追随黄巢南征北战,屡立战功,最终成为黄巢手下的一员大将。然而,朱温当初参加黄巢起义,并非什么劳苦大众的幸福,更没有什么替天行道的思想,而仅仅是出于一种图富贵、出人头地的私心,为的是以后做官衣锦还乡。在黄巢军中无法混下去时,生存富贵前途,他听从谋士的计策背叛黄巢而投降了唐朝廷,在唐朝廷内朱温的官职步步高升。于是,朱温与各路唐军合围长安,和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军队兵戎相见。黄巢无法抵挡,只得退出长安,朱温乘胜追击黄巢军,一直打到汴州。最后,朱温与河东节度使李克用联合击败了黄巢军。
“不久,朱温挟先帝回长安,杀宦官七百多人,唐代中期以来长期专权的宦官势力受到了彻底的打击。朱温则被任命为守太尉、兼中书令,进爵为梁王。然而,朱温并不知足,表请迁都洛阳。随后,先帝突然驾崩,朱温借皇后之命立十三岁的皇子李柷为帝,并受命为相国,总百揆,进封魏王,以宣武等二十一道为魏国,兼备九锡之命。”
章仔钧娓娓道来,见众人无不唉声叹气,面露哀伤,转而安抚道:
“朱温荒淫,行同禽兽,必有报应,不需多虑。眼前之急,乃天下大势,必有一乱,而大乱必有小安。我们应该多加考虑的是,如何保全我们浦城,我们建州,甚至我们的闽地,可以在大乱中获得安宁。”
“言之有理,说得好。”众人听了章仔钧的观点,纷纷称赞同意,并问道:“还请章先生明示,何去何从?”
章仔钧面露喜色,说道:
“想必大家都有听说,驻守福州的威武节度使王审知大人,得民心,礼贤下士,善于用人。对于前来投奔的贤士,王审知都加礼重用,对逃难而来的百姓也都给予周济。有他在,闽地定能在乱世中保全安宁。”
众人听了,喜出望外,纷纷请求道:
“闽地安宁,还请章先生出山,助节度使大人一臂之力。”
章仔钧再次深思了一番,转而起身示县令大人,说道:
“岳父大人,我将近日之内,拟就战策、攻策、守策三部兵法,然后前往福州,进献给节度使大人。”
众人大喜,纷纷起身行礼道:
“章先生英明仁厚,练大人可喜可贺。”
县令练大人开怀大笑,在女儿练寯的掺扶下,起身说道:
“浦城,福地也!当年仔钧的父亲章修先生仅靠一只母猪的牺牲就把黄巢大军给逼退了。现在,我的女婿仔钧要靠战、攻、守三策助节度使大人保全闽地安宁,我非常期待,并且非常有信心。各位同僚,明日我就前往建州汇报今日会议的成果,积极与其他各县县令交流合作。大家辛苦了,散会回家去吧。”
几天之后,就在章仔钧还在书房里拟就兵法的时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