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于净兹寺,李响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有个《南屏钟晚》的诗,那也是明朝的人写的了,至于赵朴初写的《妙法莲花经》,更是七百多年后的事了。李响对于这种人文景观不感兴趣,因此只想了一会儿,便将其抛在脑后了。
此时,丁大全等人早已经到了。李响远远望去,只见丁大全坐在湖边,另有几人也陪在一旁,其中两人他是认识的。
李响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走得近了些,此时再仔细一看,只见湖边的草地上铺了一张做工颇为精致的草席,丁大全端坐在草席上,手中握着鱼杆,正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湖面。陆玉看到李响,微微点头,却并未说话,显然不想打扰了丁大全。李响也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在一旁边等候便可。
又过了一会儿,丁大全始终端坐在席上,就连姿势也未曾变过一下。此时湖面水平如镜,那浮子飘在水面上,仿佛与湖水融为了一体,半点也未有动静。李响看得惊讶,心想此处的鱼并不算少,为何过了近十分钟,仍然未有鱼前来咬钩呢?难道丞相也在学姜子牙直钩垂钓?姜子牙钓了一个皇帝,丞相又在钓谁呢?难道是我?
正在此时,浮子微微一动,李响心中大急,正想提醒一下,只见丁大全将鱼杆忽地扬起,旁边早已有人将鱼钩拿了起来,略一查看,低道:“丞相,钓饵又不见了。”
丁大全叹了一声,不再多言,又转向李响笑道:“老夫专心垂钓,竟然没有觉贤侄已经来了。不过今天似乎运气不太好,尚未有鱼上钩。”
此时,已有人拿过来另一根鱼杆递与李响。李响连忙谢过,心想今日丞相在此钓鱼,其余人等都站在一旁,而我刚一过来,马上就有人送上鱼杆,看来竟然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了,忙道:“晚辈不钓鱼已有……一些时日了,恐怕今日会让丞相见笑了。”
丁大全笑道:“贤侄不妨一试,今日的鱼极是难钓。”说着,已是左手拿着钓钩,右手轻扬鱼杆,随即左手一松,稳稳定地将鱼钩甩入湖中。
李响也跟着一阵手忙脚乱,将鱼钩放到身后,双手持杆,只听‘嗖’的一声,鱼杆笔直地从头顶甩了出去,鱼钩远远地落入湖中。只是他这一下力道不轻,竟然将平静的湖水荡起一阵剧烈的波纹,久久方才散去。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李响已是起杆两次,却一无所获。丁大全笑道:“贤侄可知道,为何每每起杆却无鱼上钩?”
李响听得一愣,也不知丁大全此话的意思,心想他也许是觉得我钓术欠佳吧,忙道:“晚辈明明看着两次顶钩,虽然及时起杆,却现鱼饵仍在钩上,显然并未咬钩。”
丁大全奇道:“何谓顶钩?”李响道:“顶钩二字,只是一种说法。意思是说当鱼吞下饵时,会试着将鱼钩吐出,此时浮子会上浮,这便称为顶钩了。”丁大全笑道:“原来如此。西湖边上的钓者称之为吐饵,看来也是贤侄所说的顶钩了。”
如此说着,丁大全已将鱼杆收了回来,站起身来。李响也忙跟着站起。丁大全道:“前段时间贤侄去了一趟兰溪,我听陆玉说,兰溪诸事一切顺利,想必贤侄过去又指点了不少吧。”说着,已转向不远处的一个亭子走去,陆玉随后跟着。
李响也跟在后面边走边说道:“晚辈在兰溪待了五天,总算将诸事处理妥当。其实即使我不过去,赵大人也自会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此时,丁大全在亭子中的木椅上坐了下来,又示意李响与陆玉在对面坐下,笑道:“我听陆玉说,你们还去了六洞山一游?”
李响点头道:“是啊,所有的事情忙完之后,已过了两日。按下来的安排,是由众位学者讲授一些经验,因此赵大人便带着我与陆先生去了六洞山。”说到这里,李响已猜到,陆玉定然已将那日六洞山的情形讲与丁大全了,而且自己影射赵文元不尊师重道一事,估计丁大全也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误会了()
丁大全点了点头,又道:“十多日前,贤侄曾说起,在很远的西方另有一片陆地,却并非大宋船队已抵达的最西方,不知那里究竟有多远,又有多大?”丁大全问的,正是李响那日提起的美洲。
在后世看来,美洲应是从太平洋走最为捷近,应是在东方的大陆才是。但此时面临远航船队的补给问题,显然从太平洋行船并没多大把握,如果沿着亚洲东岸经过白令海峡,李响也不知道是否会遇到冰山,因此只说了在更远的西方还有一片陆地。如今丁大全忽然转口问及此事,李响一时有些意外,略一思索,道:“其实关于那片陆地,我也是听我的老师提及。据说从临安出到了大食国,也行得一半路程。至于其面积,应该比眼下的大宋还要大上许多吧。”
丁大全听得吃了一惊,沉思良久,道:“那日在朝会之上,老夫之所以未向皇上提及此事,原是想着目前大宋最紧要的是准备与蒙古的战事,倘若因此而分心,多少会对战前准备有一些影响,贤侄以为如何?”
李响忙道:“丞相说的是。既然如此,还是等平定之后,再行考虑此事吧。”
丁大全摇头道:“贤侄误会了。老夫的意思是,此事虽然不急于一时,却也可以开始做些准备了。既然贤侄对于那片大陆的情况尚不清楚,一时倒也不可随便讲了出来,只有等船队抵达之后,掌握了确切情况,才能报与朝庭。不过既然要抵达,远洋船只的建造便需抓紧了。”
李响愕然,一时想不明白丁大全此话的意思,忙道:“丞相说的是。既然要准备大规模的远洋贸易,就必须先着手进行船只的改造,以及贸易物品的准备了。船只的改造已在进行中,而贸易之事却交给杨先生了。”其实李响也知道,要前往美洲,还有太多需准备的东西,最起码要造出六分仪甚至陀螺仪,绘出详细的海图,准备人手,再等合适的季风时间,如此之多的准备绝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完成的。
丁大全道:“陆玉这一年来,也跟着贤侄学了不少术语,经常会讲出一些老夫也不懂的词汇,看来我真是老了。”
略为停顿,又道:“当年老夫辅佐皇上登基之时,根本未曾想到大宋竟然在不到两年的时间之内有如此的展。如今皇上对贤侄极为欣赏,想必日后还有更为重要的大事相托。与贤侄相比起来,老夫的确是有些老了。”
李响听他两次提及自己老了,不由得黯然。心想:人终究会老的,史丞相也曾像我这般年轻,当时相必也是豪情万丈踌躇满志,但年龄一大,便有些瞻前顾后、畏畏尾了。如今我突然出现,又成立了实验室与多家工厂,其贡献也是有目共睹,朝中众臣早已将我看作是皇上的亲信。不知不觉间,皇上对于朝中的政事已然有了极大的决策权,这也是丞相之前没有想到的。不过话说回来,丁大全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奸臣。
想到此处,李响道:“丞相言重了,皇上对晚辈自然是极为器重,但晚辈却另有打算。等到打败蒙古之后,晚辈也不会以朝中久留,到时候估计还是告老还乡吧。”
丁大全听得一怔,忽然笑道:“贤侄如此年轻,谈何告老还乡?不过以目前情形来看,大宋要把蒙古人打回去也不会太久,到时贤侄如不愿意在朝为官,难道不怕皇上会不开心?”
李响道:“如今皇上处事英明果断,先是不分国界召集全天下理学之士参加辩理大会,并且欲以理学制国,只是后来由于晚辈的出现,皇上又大力展科技。如今大宋军力日上的同时,皇上仍然不忘倡导理学。前些日子在临安城中再次召开辩理大会,也正好说明了皇上的冶国策略。”
丁大全道:“今年的辩理大会,老夫也略有耳闻。只是今年的辩理大会好像与前几次有所不同,以前各家的学说此时已做了些修改,想必也是受了贤侄在临安大学所讲的一些理论影响吧。”
李响道:“正是,当时众家学说都在探讨宇宙之组成,以及日月星辰变化的规律。后来由于晚辈的一些大胆之言,以及天文望远镜的出现,此时众学派已完善了其学说。”说到此时,李响又想起去年在辩理大会上自己讲起一些天文知识之事,只是当时入世尚浅,倘若换作今日,估计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大谈什么银河系之类的‘妄言’了。
丁大全点了点头,道:“如今的学派,其理念是有了些变化。这些天来,司天院在绘制新的星图,听说皇上也对此事极为关注。”李响又是不语。这一年以来,他一直担心自己的一些天文学言论会触及皇权。毕竟历史书上总是在强调,古代皇帝往往自命什么星宿下凡,又或是真龙天子。
然而自从去年辩理大会上讲出新的开以来,并未有人对此提出异议。李响也想过多次,最终得出三个可能:一是历史书所讲的有些过了,古代皇帝虽然自命为天子,却并不像书上写得那般愚民,否则也不会每过几年便有人造反了;二是南宋战乱连年,到了晚期时候,已没有人愿意当皇帝了,甚至当不了几年便马上让位于其它人,不过此理又有些说不通,毕竟两年前,还未看到南宋即将灭亡的迹象;第三个原因,便是理宗自己并非谪传,因此皇位不算名正言顺,倘若此时追究此事,显然是自找麻烦了。
丁大全又道:“贤侄去兰溪一行,估计也是为远洋船只做些准备吧?”
李响此时回过神来,忙道:“不瞒丞相,晚辈当时的确是考虑到了此事,因此才会急着去兰溪的。”
丁大全笑道:“想必贤侄此时也应该知道了,那赵文元原是我的一名学生。”李响点了点头,却未开口。
丁大全见状,微笑不语,转过身指着南边道:“西湖南岸的南屏山,横亘于西湖南岸,山上林木苍翠,秀石玲珑。张择端曾为此作画南屏晚钟图,尽管此图远不如其清明上河图那般蜚声画坛,却也不失为一件珍品。”(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理学之争()
李响听得更是心中大奇,心想丞相今日怎么有些语无伦次,一会儿兰溪,一会儿新大陆,一会是赵文元,一会儿又是南屏山,难道这四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又听丁大全道:“南屏山上有一净慈寺,此寺始建于吴越,初称永明禅院,后来更名为净慈寺。十九年前,赵文元就是在此寺中拜老夫为师的。”
丁大全凝神沉思了一会,道:“此事要从十九年前说起。当时四川宣抚副使吴曦暗中与金军勾结,弃守和尚原、方山原等要隘,使金军得以集中兵力进攻两淮、荆襄地区,北伐战局逆转。大宋官兵不敌,被迫在当年与金国签订和约。如此之后的几年倒也没有战事再生,只不过大宋却因此而每年向金国进贡。当时,因为我军刚败不久,只要不是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几十人的小股兵都可以在大宋境内任意行走,而且还要受到地方官员的保护。宋金民间的交往也日渐频繁,其中又以理学交流为多。当时金国出了个大大有名的理学家李士元,只是那时贤侄应该刚出生不久,也许未曾听过此人名号。这李士元乃金国承安二年经义进士,又喜谈兵,当年金国南下之时,便是此人两上疏策其胜负,后来被金帝大为赏识,便自作《矮柏赋》,以诸葛孔明、王景略自居。李士元这话虽然让人觉得有些自大,但此人学问却着实不小,不仅对理学极为精通,又为《楞严》、《金刚经》、《老子》、《庄子》等做解,还著有《中庸集解》、《鸣道集解》等书,可以说是当时北方的理学第一大家。”
李响听丁大全突然说到了理学,又对李士元此人大加赞赏,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也许一切事端该是由此人引起才是,又继续听了下去。丁大全道:“嘉定三年的春天,李士元奉金帝之命,率其门下数十人前来临安与大宋理学之士相互交流。当时理学虽然不像今日这般盛行,但因为李士元是金国皇帝派来的,因此大宋朝庭也将此次大会看得极为重要。当年老夫任礼部侍郎,全权负责金国一行人的接待事宜。其时辩理院尚未修建,理学大会在净慈寺中举行。因此老夫在寺中挑选了住所,又命人收拾干净之后,便等着李士元一行的到来。谁知到了约定之期,却仍未见有人前来,老夫当时也极是不解,但又想这理学之士最重信誉,如果他们未能按时前来,必然是有了极为要紧的事给耽搁了,因此老夫禀明皇上之后,便每日在寺中等候。如此又过了三日,李士元一行人才陆续赶到,然而让老夫气愤的是他们来的不仅仅是参加理学大会的众位学者,又派了近三百名金兵随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