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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弩还是李响从吕文德发往四川的军备中扣留下来,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架,高猛吩咐把这两架床弩交给箭手,想不到特种营居然这么大方,交给了一个还没有上个战场的乡兵。
“不害怕吗?”高猛笑了笑。
“不害怕,”乡兵憨笑:“其实跟狩猎差不多,鞑子还比不上山中的一些猎物灵活呢?”
“你过来。”高猛待乡兵走到身边,指着穿着盔甲的蒙古将领,道:“你看能不能把那人给放到?”
“有点远了,”乡兵犹疑片刻,才道:“不过可以试一下,若是射不中?”
床弩不但结构复杂,工艺繁琐,就连弩箭也不好配置,每一架床弩的弩箭只有十支,所以乡兵才有这一问。
“呵呵,世上哪有绝对之事。”高猛摇头,道:“尽管射。”
乡兵这才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然后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将领在大声吆喝和移动,抓住瞬间,“倏”的一声,弩箭再次射出。
“啊”,又是一声惨叫,不过这声惨叫就在史纪眼前,眼看着弩箭向自己飞来,史纪已来不及躲避,在这生死关头,史纪右手一伸,竟然把身边的侍卫拉到跟前,险险的挡住了眼前的弩箭。
史纪连连后退,直接退到开阔地的边缘才停住脚步:“先撤回来。”
“那受伤的弟兄?”身边的侍卫愕然问道,那些被刺伤了脚的士兵还在锋线上惨叫呢?
“暂时让他们忍耐一下。”史纪见侍卫有点愕然,连忙道:“我军整顿好队列之后再进攻,杀了这些该死的宋狗。”
绍熙府城,百里之外。
朱文武着急的看了看天空,没有一朵云彩,纯净的让人心碎。
静塞军一直跟在张远之身后,但到了青衣江时,因为怕被蒙古的水师发现,所以才被耽搁下来,待得青衣江暴涨,冲垮蒙古留守的水师之后,朱文武却过不了青衣江。
等到今天早上,青衣江终于平缓下来,朱文武连忙领静塞军赶往绍熙府城,李响临走前,给他留下来一句话:“事可为,则为之,是不可为,则退之。”
然而,朱文武已经决定,无论事可为还是不可为,他都坚决为之,因为高猛高大帅自愿留下来,但即使高帅不在,他也会坚决为之,因为他从李响的话里听到不忍和痛苦,是的,痛苦,对生和死不可预测的痛苦。
跟在朱文武身后的静塞军只有两百人不到,在这次袭击中,王亮的一个都,几乎全军覆没,他们用生命延迟了张远之对绍熙府的进攻。
“弟兄们,再快点。”朱文武有些担忧,张远之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进城了吧,就是不知道绍熙府能不能躲过这场战火,全城百姓出城避战,这也只有绍熙府的李响才能想得出吧。
希望能用绍熙府的安危换取四川的稳定。朱文武暗中祈祷,但手中的马鞭不停抽打在来自吐蕃的骏马之上。
“大人,马力不继。”身边的士兵连忙提醒。
“给老子跑。”朱文武怒目瞪去。
侍卫却还是坚持道:“大人若要坚持跑下去,恐怕只会更慢。”
“原地休息。”朱文武看了看天空,正午,依然是没有一片云朵,天蓝的醉人。
老头胖乎乎的身体已经像一团泥,木墙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他走了狗屎运,还是狗屎运碰到了他,到了木墙不到一百丈的地方,老头竟然没有任何事。
“七十丈……”老头身上已经像在水中捞出来一般。
“四十丈……”老头双脚已经发软,大口大口的喘气,犹如要溺死的人一般。
突然,从木墙中冲出两个宋兵,宋兵的动作很快,在史纪还没有明白对方来意之前,宋兵已经来到老头身边,两人架起老头就往木墙走去。
“放箭,放箭。”史纪大急,想不到对方的目标竟然是这个一无是处的老头。然而两个宋兵早已经计算好时间,抓到老头后一刻也不停留,直冲进木墙。
箭雨落定,两个宋兵已经消失在木墙之中。
“给老子杀。”史纪脸色发青,老头虽然该死,但至少也要死在他自己手上,想到这胖乎乎的老头竟然要死在对方手中,史纪就觉得心中有点不爽。
第五百一十章 诱敌深入()
“盾牌。”史纪大喝:“弟兄们,给老子干活。”
史纪经过城内的杀戮,再加上刚才的损失,满打满算至少还有两千八百人,除了一个千户的中军外,史纪把剩余的两个千户分成几个方阵,先是一个方阵立下盾牌挡住宋军的弓箭,另外一个方阵用捡来的石头破坏宋军的陷阱,再有另外一个方阵,用砍下来的原木去破坏那削得锋利的木条,最后一个方阵拿着硬弓,随时准备进攻。
蒙古士兵配合得很好,进程很快,不到一刻钟,离木墙已经不到一百丈了,要知道宋军神臂弩射程可超过一百丈,而且可以贯穿重甲。
当然,蒙古帝国的复合弓射程也达到一百丈以上,可毕竟人力不能与弩箭相比,虽然复合弓放箭的速度要比弩箭快得多,但现在该死的宋狗躲在木墙之下不跟自己交锋,不是比速度的时候。
“唐林,你试一下。”高猛说完,递给刚才控制床弩的那个乡兵一架神臂弩,高猛谨洪的看着小心翼翼的蒙古军,也被对方将领能够迅速想出办法而暗中感到惊讶,看来对方将领并不是蠢才。
“倏”的一声,弩箭落入军中。
“立射。”高猛大手一挥,木墙内突然冒出了数百个人头,神臂弩虽然只有三百来架,但绍熙府是山城,不少百姓都有弓箭,宋廷是禁止百姓有复合弓的,不过对于前线的百姓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倏,倏,倏。”漫天的箭雨在空中飞翔,然后斜斜落入蒙古军中。
然而蒙古兵的反应更快,见到弩箭的瞬间已经拉开了手中的硬弓,而且是连续三发。
惨叫声从两方的阵型中响起,宋军人数看起来虽然有几百人之多,但问题是除了稍微经过训练的特种营留下来的一个都之外,其余的乡兵像唐林这样有天赋的神射手毕竟少之又少,这些乡兵都没有躲避弓箭的经验,只顾自己放箭而忘了弓箭还是蒙古人的好呢。
这样一来,伤亡瞬间上升,幸好有木墙,除了十几个倒霉鬼之外,其他的多是受伤居多。
蒙古军都是百战勇士,对于怎样躲避弓箭已经有了经验,伤亡要比宋军的新兵蛋子少得多。
史纪冷笑:“给老子攻上去,老子就不相信一群两脚羊还敢反了不成?”
滚石和原木完全消耗了高猛苦心挖出来的陷阱和埋下的木条,等特种营和乡兵手忙脚乱的再次上好神臂弩,蒙古军已经来到了不到七十丈的地方。
“平射。”高猛不由有几分着急,神臂弩上箭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这样下去,后果实在难以预估。
木墙修得有点高,但木桩与木桩还是预留了垛口,然而有不少乡兵还没有从刚才的伤亡中回过神来,稀拉射出的弩箭更加少了。
蒙古军看着稀拉的弩箭,哄然大笑,也不还击,对于蒙古复合弓,三十丈才能够发挥他们的最大力量,甚至可以穿透盔甲。
“大人,让乡兵负责上箭,迭射法放箭。”正当高猛犹疑不决时,身边一个坚定的声音沙哑提醒。
高猛转身看去,只见闻仲谟双眼发红,满身血迹,在闻仲谟身后,是早已经烂成一团的老头,老头嘴里无意识说道:“饶命,好汉,饶命。”
闻仲谟见高猛向他看来,凄惨道:“城内,乡亲们都被杀了,只留下一个人头塔。”
所谓迭射,就是前后排为第三列装箭,发射后第一列退至第三列位置装箭,第二三列进到第一二列位置,轮番发射。
“当年宋金和尚原之战,大将吴蚧采用迭射法,配合夜袭、侧击及断粮道等战术,大败完颜宗弼所率金军主力,获得宋金战争中为数不多的大败金军主力骑兵冲锋的胜利。”闻仲谟熟读历史,对大宋著名将领的战例多有研究,反而高猛虽然跟李曾伯十余年,但斗大的字也就会半箩筐。
现在有木墙充当盾牌,有乡兵帮忙装箭,特种营和一些箭术较好的弓箭手排成三个队列威力必然会更大。
“好,好,闻小子。”高猛这辈子啥事没见过,见闻仲谟能够从混沌中醒来,知道他已经熬过了这一关,即使蒙古军已经到了跟前,也不见得就害怕了:“你赶紧组织,我先给鞑子来钝荤菜。”
“唐林,”高猛严肃看着新鲜出炉的神射手,道:“你看到那一处草地了没有?”
唐林点了点头表示看得很清楚,此刻的他屏住呼吸,状态非常好。
高猛取过一支包了棉布的箭羽用火绒点燃,沾了火油的棉布迅速燃烧起来:“把它射到那里。”
史纪看着一只孤零零的火箭从木墙中飞出的瞬间,就觉得有点不妙,身形暴退,同时大喊:“撤,撤。”
“嘭”,接二连三的响声在丛林中回响。
紧接着几门虎蹲炮也发威了,只可惜数量太少,不能对蒙古军构成致使威胁,不过即使这样也把蒙古军吓得够呛。
“奶奶的,够劲。”高猛砸砸嘴巴,囔囔道:“可惜火炮太少了,下次非得让李大人多搞些出来。”
闻仲谟早已安排好士兵,听到高猛这么一说,也点头表示同意:“只是朝廷火药产量不大,对火药控制又很严,以前又没有谁会这样使用,要不然仗打得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喳喳,还真不错。”高猛透过木墙的缝隙,看到满地翻滚的蒙古兵,心里乐开了花。
闻仲谟用力晃了晃还晕乎乎的头脑,可惜道:“响声是很大了,可是杀伤力未免太小了点,只有正中央的蒙古兵遭了殃,末将再给他们添点麻烦。”
“不用。”高猛连忙制止,道:“那些伤兵不用管,只要射那些能跑的。”
史纪看着垂头丧气的蒙古军,刚才的爆炸虽然伤亡不是很大,但宋军屡出计谋,让蒙古军士气大跌。
“都怕了吗?”史纪大声道:“还有不到一百丈,宋军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次,老子什么也不要,都给你们这些兔崽子分了。”史纪大声道:“没听老头说吗?女人和青壮都躲在那山谷里头呢,老头还说了,足有上万人呢?”
蒙古帝国的惯例,每抢一座城,将领吃大头,小兵吃小头,这次史纪承诺不吃,实在是太给力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惨烈的屠杀()
“都怕了吗?”史纪大声道:“宋人只不过是两条腿的羊而已,用你们的大刀代替牧羊鞭,用你们的弓箭代替牧羊犬,满山的绵羊等着你们去取。”
“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史纪大声呼喊。
江安城之上,烈日之下。
李响眺望远处,浩渺的长江,奔流不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不两次跨进同一条河流,逝去的光阴一去不复还,李响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天会后悔,现在呢?李响也不知道。
“好小子,想不到你真的来了,想不到你真的来了。”杨文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想起几个月前,老子还把你小子说的话当作胡言乱语,不过,你小子要是再来迟几步,估计老子就要殉国了。”
李响苦笑:“我能不能不来?”
杨文很认真道:“可以,你小子要是不来,就让老子殉国吧。”
李响背地里吐了吐舌头,让杨文这么轻易死去,他可是万万的不愿意。
杨文看李响心情有点低落,挥手让侍卫退后,严肃起来,认真道:“李大人,杨某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你。”
李响见杨文说得隆重,心里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摇头道:“这件事杨大人就不用说了,李某日后自然会向吕大人请罪。”
杨文迟疑片刻,还是问道:“是不是吕大人他……”
李响摇头,道:“江安城与绍熙城唇亡齿寒,我们用心保住江安城,绍熙府自然无忧,日后的事,自然便会有见解,还请杨大人在此事上放过李响吧。”
杨文摇摇头,道:“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绍熙府上万百姓,估计要遭殃了。”
李响脸色有点悲伤,低声道:“都怪李某无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李响虽不是杀他们的凶手,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李响实在……”
“绍熙府与四川,孰重孰轻,想必李大人心里也清楚得很。”杨文也有点闷闷不乐:“能以一城之安危换一国之安危,想必就算后世最苛刻的史学家,也要在你小子头上打上一个深明大义四个字。”
“不,”李响摇头,道:“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