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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乐师和四个伴舞娇娘,跟随在柳絮儿莲步之后,款款登台。乐师和伴舞娇娘,也俱是面容清丽、身姿婀娜的美女,但往柳絮儿身旁一站,顿时有些黯然,更觉衬托出柳絮儿的一身风流。
两个乐师,一执琵琶,一抱古筝,各自坐好,调好乐器。四个伴舞俱都一袭天蓝色长裙,长长水袖,以柳絮儿为中心在戏台四角站好。众伴舞皆蓝,唯有柳絮儿一袭纯白,宛如蓝天之上的一朵白云,气质宛然,典雅别致。
琵琶声声,古筝阵阵,众女翩然起舞。众女围绕柳絮儿,蓝色水袖轻扬,连成一片,宛若一片碧蓝天空。而柳絮儿白色的水袖,时隐时现,仿佛一片在天空飘荡的白云。纱裙长袖,翩翩起舞,流光溢彩,如梦似幻。同时,柳絮儿朗声而歌:“轻躯徐起何洋洋,高举两手白鹤翔。完若龙转乍低昂,凝停善睐容仅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情况不妙()
“如推若引留且行,随世而变诚无方。舞以尽神安可忘,晋世方昌乐未央。质如轻云色如银,爱之遗谁赠佳人。制以为袍余作中,袍以光驱中拂尘。丽服在御会嘉宾,砰破盈掉美且浮。清歌徐舞降抵神,四座欢乐胡可陈。”
众女随着柳絮儿歌声,婀娜多姿的身段优美地舞动,水袖轻甩,时而高举轻扬,时而低回婉转,裙摆款款,轻移舞步,舞姿奇妙,如推若引,似留且行,轻盈飘逸,犹如天仙下凡般美妙。众女表情也甚是丰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波频仍,秋水荡漾,摄人心魄。奇妙的舞蹈似乎有无穷的魅力,把观众的心神紧紧摄住。
成都府南河上众人似是被摄去心魄,都怔怔的呆住了,无不屏气凝息,生怕打破这美妙的的感觉。
突然乐声一变,琴音疾疾,柳絮儿歌声也随之变快:“双袂齐举亥凤翔,罗裙飘叙昭仪光。趋步生姿进流芳,鸣弦清歌及三阳。人生世间如电过,乐时每少苦日多。幸及良辰耀春华,齐倡献舞赵女歌。羲和肥景逝不停,春露未味严霜零。百草凋索花落英,蟋蟀吟罢寒蝉鸣。百年之命忽若倾,早知迅速秉烛行。东造扶桑游紫眨,西至昆仑戏曾城。”
众女双袖急挥如雪飘状,敏捷步态亦似流波状,只见水袖飞舞,上下翻腾。长袖飘带既若流云、又似羽翅般翩然飘起,虽是水袖疾舞但众女依旧神情含羞妩媚,舞姿也依然不失优雅。同时众女也如诗中‘凝停善睐容仅光’一样,美眸频闪,秋水横生,令人望之失魂。
歌声婉扬,舞姿曼妙,奇舞跳完了,众人仍似失了心智,在那如痴如醉的发怔!
好半晌众人才反应过来,如雷的掌声响彻成都河上。如此奇妙的舞蹈,众人都闻所未闻,也没人听过这首诗作。一时小声议论纷纷,互相询问舞蹈名字和诗作出处。
六船连坊上众人也是议论纷纷。今晚来参加诗会的文人士子很多都是饱学之士,但都没有见过此舞蹈。
舞毕,众伴舞娇娘退下,但柳絮儿的今晚表演还没完。古筝阵阵中,柳絮儿独自一人在台上翩翩起舞,同时轻声吟唱:
“关山梦里,归来还又、岁华催晚。马影鸡声,谙尽倦邮荒馆。绿笺密记多情事,一看一回肠断。待殷勤寄与,旧游莺燕,水流云散。满罗衫是酒,香痕凝处,唾碧啼红相半。只恐梅花,瘦倚夜寒谁暖?不成便没相逢日,重整钗鸾筝雁。但何郎,纵有春风词笔,病怀浑懒。”
一首《陌上花》被柳絮儿婉转悠扬的歌喉轻轻唱出两遍后,柳絮儿今晚的表演才算彻底结束。
柳絮儿的表演彻底结束了,众人的情绪却被彻底点燃了。不用比了,今晚花魁定是柳絮儿的了,众人心中都道。一支失传的奇舞,一首绝佳的词作,彻彻底底的把今晚的观众征服,众人疯狂的把自己的绢花扔向柳絮儿的花篮。
当然也有许多没有去扔绢花的,他们大部分是些年长稳重些得文人名士,自是需要注重仪态体面,不能斯文扫地的去拥挤到画舫上去投绢花。但他们也都认为今晚的花魁必定非柳絮儿莫属,别人是不可能抢走的。他们是想等上一届花魁玉雅表演完了,他们再从容的过去投出自己的绢花。年长的坐的住,年轻人可坐不住,年轻人谁不爱慕佳人红颜,特别是一个如此有才的佳人,他们也顾不得斯文,拼命的往明月楼画舫上挤,为的是能投绢花时一睹柳絮儿的风采。
明月楼画舫,后弦边。
王子玉是站在这看完柳絮儿演出的。看完后,王子玉知道今晚的花魁必是柳絮儿的了。只不过王子玉有些失落,本来盘算着自己写得这首好词,被柳絮儿唱出之后,引起满堂彩,从而助柳絮儿拿到花魁,自己的成都第一才子名头必更加响亮,而且自己能得到柳絮儿的感激与崇拜,或许以自己的风流手段,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新科花魁拿下,携手登榻,可谓名利双收。
可没想到柳絮儿竟然还习得如此奇妙的舞蹈和奇妙的舞歌,引起如此巨大的轰动,自己新词虽然不错,可柳絮儿把吟唱自己的新词安排在奇舞奇歌之后,自己的佳作顿时失色不少。
再说柳絮儿有如此奇舞,就算夺得花魁,自己的功劳也是小部分。以后自己未必能依靠助她之力,而得她欣赏,从而与她成就好事儿。且柳絮儿成为花魁后,其身份地位也会更加水涨船高,会有更多的达官贵人赏识她,庇护她,自己想要拔得她的头筹必定更难。
想不到柳絮儿有此奇舞,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瞒得自己如此之严。一想到刚才众好友向自己打听此奇舞的名字和出处,自己答道不知道时众好友奇怪的眼神,不禁失落中微微有些恼怒。自己可是一直吹嘘,柳絮儿是自己红颜知己,对自己甚有好感,或许不久就能得做入幕之宾的。
知府画舫,角落里。李响和李康也是有些陶醉,有些醉于美酒,也有些醉于佳人。真是奇妙无比,众女翩翩起舞时,恍若蓝天白云辉映期间,美丽无比,李响感到其美妙难以用语言去形容。奇妙的舞蹈,再配上柳絮儿美妙的歌喉,还有最后唱的不错的新词,李响也不禁认为柳絮儿将是今晚的花魁。
虽然玉雅姑娘有自己给她的绝妙好歌,不过观众买不买账还不好说,但似乎在柳絮儿奇妙舞蹈的强大魅力面前,很难有所作为。如果换做前几天,李响肯定会为玉雅担心,担心玉雅失去花魁后,会真如她所说,少了花魁名头她会沦为权贵们的玩物。不过自打李响得到玉雅之后,李响便少了这份担心。
玉雅就算不是花魁了,她也得跟在自己身边,不再卖笑为生。
能被捧为行首的优妓,不只要模样俏丽、能歌善舞,最重要的是善于交际,左右逢迎。比如两个不对付的人谈判,优妓们能把气氛调节好,不至于谈崩,这样的优妓才是合格的优妓。所以以玉雅能成为花魁,待人接物,交际逢迎,自是不差,必不会因为一次花魁落选,便陷入窘境,即使是她不愿意跟着自己,李响也是不用担心她的处境。(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玉雅登台()
想到这李响不禁苦笑。初见玉雅,一身清新雅致的书卷气,白衣胜雪,清纯秀丽,宛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落凡间的仙女,没想到原来是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不过李响心里暗赞:这些优妓的演技真是不凡,要是在后世自己那个年代,都能成为国家特级演员。不过李响虽然被她的表演瞒过,但还是觉得相对那天初见的谪落凡间的仙子模样,这样的玉雅感觉更真实了一些。
六船连坊上,待柳絮儿一首佳词唱完,也是如炸开了的蜂窝,嗡嗡不止。尽管连坊上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物,尽管有寇准等达官贵人在此,不好大声喧闹,但被柳絮儿表演的魅力震撼文人雅士们,仍旧不停地议论纷纷。
这时船上的人们,已经都由那位识得舞蹈的名宿解说知道,柳絮儿这支舞是魅力端的是无穷,舞毕之后,仍旧让人清新的记得那片片天蓝水袖,围绕飘飘姑娘白色水袖,款款而舞,宛似天际碧蓝天空中朵朵白云飘动的清新靓丽场景。
柳絮儿舞完歌罢,主席上五位今晚评委也难免一番点评。柳絮儿跳时,众人已是如痴如醉,此时一曲《陌上花》新鲜出炉的绝妙佳词唱罢,更是引起赞不绝口。
朱之问教授陶醉得道:“柳絮儿姑娘歌舞双绝,这首《陌上花》也是韵味十足,柳絮儿姑娘,端的是不错,歌舞才艺真是大家风范。以老朽观之,今晚花魁真的是非柳姑娘莫属了。”这次朱教授倒是难得正经了一会,没有像依云姑娘和若兰姑娘表演完那样色迷迷的意淫。
吕文德也道:“只是观这久已失传的舞蹈便此晚无憾了,至于这首《陌生上花》词作,自也是不错的佳作,经由柳絮儿姑娘檀口唱出,更是绝妙。”
这时有人把抄录的《陌生花》词作送了过来,那名姓王的老名士接了过来,看了一眼道:“我道是谁做的这首妙词,原来是我们成都的第一才子王子玉所做。吕大人、朱老、崔老、赵大人,众位看看,点评点评。”说着将抄送过来的纸笺递给众人。
众人传看,都道词作不错。
崔老道:“王子玉才气在成都算是最高的,今晚这首词作,质量也是相当高。要不是有探花郎的青玉案,怕是要已此词为最佳之作了。”
众人则是齐声附和崔老说法,一致认为今晚词作以李响为最。
不只连坊上众人,所有来参加诗会的观看花魁比赛的人,似乎都认定了柳絮儿必定是今晚的花魁无疑,然而接下来玉雅姑娘的表演,则让众人彻底改变的想法。
时光倒退一点点,花满楼画舫的后廊边,玉雅姑娘正在和她的贴身侍女小玉,站在窗前看着柳絮儿的表演。
“小姐,柳行首这支舞很奇妙啊,小玉从来没见过呢,跳的真好看啊。”
“嗯,是挺好看的。”
“我们的表演能超过她吗?我看到各画舫上看她表演的人,都已经看得入迷了。”
“不知道”,玉雅淡淡的答道。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要是别人都喜欢柳行首的表演,花魁就被她夺去了。”
“都这时候了,着急有什么用。不过看柳絮儿这支舞,确实是绝妙,特别是她吟唱的那首曲,似是专门为这支舞所做,丝丝相扣,歌缓舞缓,歌疾舞疾,歌声中唱到道扬袖之词,她们便水袖宛然,歌声中唱到善睐之词,她们便美眸频顾,甚是奇妙。或许是柳絮儿跟我们一样,找到了这首不错的古诗,为此单独创作的这支舞蹈吧。我们不也是有了这首《菊花台》,才创作了这支新舞嘛。不过她这首词,意境差的李公子为我们所做的这首《菊花台》甚远。”
二人刚议论完这支歌舞,柳絮儿表演一变。众女撤下,变成了柳絮儿独舞,边舞边吟唱那首《陌上花》。
“小姐,柳行首这首词没听过啊,似是今晚的新词啊,听着很不错啊。”
“这首词想必是那王子玉所做。”
“不错这首词虽然不错,但小玉还是觉得,这首词差着李公子给我们做的这首《菊花台》还有一大截。”
“嗯,这首词虽然算是今晚的上佳之作,但还是没法跟李公子的这首歌词比。柳絮儿这支奇舞之后,再吟唱这么一首上佳的新词,看来是想把自己的胜利砸实。其实她这是弄巧成拙,待会我们的这首无上妙词一唱,必可衬得她的词毫无亮点。她要是只表演这段奇舞,胜在出奇,我们胜在词妙,还一时难分伯仲,但她此词一出,正好给我们比下她去的机会。”
“李公子的这首词真的有那么妙吗?”
“真的很妙。”
“小姐,我跟你说个事儿,嘻嘻,其实我那天听到李公子在窗下吟诗,我是故意用撑杆砸到他的。”
“知道,早看出来了。”
“啊,小姐,你知道啊?!没想到这一下真的砸出一个大才子来,其实李公子人真的很有趣啊,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来看我们表演?”小玉歪着头看着玉雅说道。
“别思春了,这几天你提多少次李公子了。赶紧准备一下,该我们上台了”,其实玉雅也经常想起李响,一想起李响自己就很想笑,那天看他本来不想给自己写词的,结果自己一番哀诉,他立即给自己写了这么一首妙词。而且自己现在也成了他的人,真是想不到。
柳絮儿的表演完了,该玉雅上台了。
戏台四周的灯火突然都暗了下来。一盏盏的花灯都被取走了,只剩下天空中那一轮圆月,在戏台上洒满月光银辉。
在明月的映照下,玉雅姑娘轻移莲步,款款登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