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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其他意图?只是他想不到?
这个提议,对他来说很复杂,对朝鲜来说更复杂,不是一言两句就能决定的。
可大明皇帝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金忠善不能决定,也不敢决定,抬头看着朱栩,犹豫着道“皇上,可否容臣回去之后,再商讨一番?”
这个是不容朝鲜拒绝的!
朱栩面上却笑呵呵的道:“嗯,这件事,朕只能做到这里。大明平复辽东,天下振奋,朝臣对待朝鲜的‘越礼’会更加强硬,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这正是金忠善以及朝鲜上下所担心的,要是明朝官员强烈要求明朝为朝鲜‘平叛’,怕是皇帝也没有理由阻止。
他有些勉强的点点头,道:“臣回去之后,定然转呈国王。”
“走吧,与朕一起用膳。”朱栩心情大好的站起来。
与此同时,京城也卷起一股风暴。
顺天府门口,贴着大红告示,言称‘巳时,大理寺公开审理周应秋贪污一案’。
并且有衙役打鼓,吸引四处的民众。
“公开审理啊,咦,是保宁郡王主审,来阁老监审,刑部,吏部,六扇门陪审……”
“这个场面有点大啊,怕朝廷要动真格的了……”
“还等什么,快去大理寺,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对对,快走!”
不止是顺天府,皇宫,刑部,大理寺,吏部也都贴出告示,吸引四处的民众。
朝报也提早出报,一个个摊点都在敲锣打鼓,小报童满京城的跑。
“大消息大消息,大理寺开审周应秋!”
“快来卖报纸,朝廷开审了!”
“承惠,三文钱!”
“不是一文吗,怎么还涨价了!”
“这是号外,要加钱!”
“给你,给我来三份!”
京城大街小巷本来还算安静,这个消息一放出,如果烙铁入冷水,翻腾不休,满京城的人都赶往大理寺,眨眼间就讲大理寺给围的水泄不通。
大理寺内,一群人也忙的脚不沾地。
一群侍郎,寺卿围绕着朱恭棆,来宗道两人,不停的发问。
“王爷,来阁老,张溥不松口,不肯认罪……”
“王爷,还是分开审理吧,不能一起审,否则会出乱子的!”
“是啊,这个案子必须干脆利落,不留遗患……”
朱恭棆与来宗道也头疼不已,这张溥死活不松口,要是闹将起来,对他们的审案会有很大影响。
来宗道对这件格外上心,如果不能彻底与冯铨等人,尤其是‘文乡会’撇清,他这个内阁辅臣只怕也做不了多久,暗自心一狠,道“王爷,若是他敢乱说话,就一顿杀威棒,打的他说不出话来!”
朱恭棆双眼顿时亮起来,道:“对对对,好,就依来阁老的,来人,通知六扇门,押解人犯,巳时准时开审!”
“是!”
解决了这个张溥,一切都顺利起来,按照昨夜推演的,众人也都悄悄松了口气,一夜没睡,顶着黑眼圈,还得继续完成后面的任务。
王瑜阳这次没有出面,是刑部的人押解冯铨一干人出宫的,毕竟是女子,这也是一个‘把柄’,不能被人抓到。
一辆辆囚车使出西华门,冯铨领头,接着是张辅之,然后是张溥,还有就是大大小小的官员,有五十多人!
一路上都不缺少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吵吵嚷嚷不绝。
“哎,这不是天启年间的阁老吗?”
“是啊,那个,好像还是个什么尚书?”
“怎么回事,怎么他们也被抓了?”
“难道是周应秋的党羽?这周应秋真是厉害,居然连致仕的大臣都能够收拢……”
冯铨,张辅之等人都面无表情,心底悔恨不绝!
他们知道认栽了,现在的大明朝廷完全不同于以前,皇帝对朝臣的控制力远超过去,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眼皮底下,早就铺好一张大网,等他们跳进去。
没有任何机会!
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同样悔的要撞墙,被一些蝇头小利,莫须有的功名拉拢,最后身败名裂,直入囹圄。
熊文举,孙承泽是最悔的,一切的美梦在这一刻都醒了,彻底清醒了。大明是一个庞然大物,不是谁耍两个小聪明就能撬动的。现在,他们欲哭无泪,求救无门。
张溥脸色狰狞,双眼通红,全都是愤怒的火焰,他恨欲发狂!
大明上下混乱不堪,四处危机潜伏,俨然到了最危险的关口,可是,没有任何人想要挽救,全都庸庸碌碌,毫无作为!
而他这个一心为了大明,想要匡扶天下的人,却被泼污水,陷害,构陷,要抓他坐牢!
张溥剧烈的挣扎着,好似要睁开锁链,同时怒吼。
“皇帝昏庸,百官无用,大明败亡,只在眼前!”
“你们都等着吧,大明就要亡了,你们争权夺利,你们贪财好色,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中兴大明,纵然百死亦无悔!”
张溥在大吼,恨不得传遍京城。
“闭嘴!”
押解的士兵,一杆长枪直接打在张溥嘴上。张溥还要喊,这士兵一怒,连连敲击,将张溥敲的满嘴是血,嘟嘟囔囔说不出来。
士兵冷哼一声,道:“罪犯还敢叫嚣,再敢多说一句,我割了你舌头!”
“这谁啊,这么嚣张,敢骂皇帝,不会是要造反吧?”
“我看可能,说不定就是周应秋的同伙!”
“周应秋是吏部尚书,要造反,还真有可能!”
“怪不得,我听说禁军统领前几日紧急回京,重新调整了皇宫防卫!”
“是啊,巡防营这几日也有大调动,原来是有人要造反啊!”
“反贼去死!”
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句,还向张溥扔了臭鸡蛋!
“反贼去死!”
一群人跟着扔东西,大骂不止。
“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造反!”
“哼,肯定是知道现在灾情严重,想要图谋不轨!”
“剿贼的军饷要是用来赈灾该多好,反贼都该死!”
“反贼都该死!”
沿路上一群人民众跟着大喊大叫,俨然成了口号,喊的整齐响亮。
冯铨,张辅之也气的怒火升腾,可没有辩解。后面的一群官吏拼命的解释,可一来声音小,二来谁也不愿意听他们的。
张溥听着他们的喊话,气的吐出一口血来!
他是为国为民,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什么时候成了反贼,叛逆了?
张溥恨的心脏都要炸开,双眼怒睁,含混的大声道:“愚民愚妇,蠢不可及!”
换来也不过是更多的石头,臭鸡蛋,菜帮子。
很快,囚车就来到大理寺,每个人都被从囚车上放出来,押入偏房,等待传讯。
大堂上,衙役林立,来自各个衙门的官员都坐齐,就等着主审,陪审两位大人来了。
而门口已经围满了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衙役们拼命的阻挡,不然他们就会冲进来。
这个时候,信王的马车刚刚通过通。州,正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
不管他多么不喜欢周应秋,周应秋暂时都不能有事,一个五年之久的吏部尚书突然倒塌,对朝局影响太大,或者说,对他朱由检来说,不是一个机会!
他在担心,一旦周应秋被人强行推倒,皇帝的怒火会向所有人宣泄!
第五百一十一章 判决()
朱由检火急火燎的快马加鞭,可周应秋一点也不着急。.更新最快
他与傅昌宗坐在一个马车内,刚刚过了山海。关。
周应秋坐在傅昌宗对面,道“崇祯朝以来,皇上竭尽心力的想要遏制**,认为**是一个国家没落的根本原因,我是也赞同的。吏部这几年也在加紧监督,不过收效甚微,还是需要吏部之外,长期有效的监督才行。”
傅昌宗点头,道“户部的情况也不太好,纵然有东厂,也有锦衣卫的暗中监视,可贪污之事还是层出不穷,尤其涉及到赈灾,杀了一批又一批,还是有人敢伸手……”
周应秋目光微微闪动,看着傅昌宗道“傅尚书,我倒是觉得,督政院的作用可以继续扩大,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们有调查,免除官吏的权力,尤其是一些芝麻小官……这权力还要不受地方衙门的辖制!”
傅昌宗脸色微动,旋即思索起来,道:“说的有道理,吏治的败坏往往是从下而上,若是能够有效的遏制底层的贪腐,未尝不是好事情。”
周应秋见傅昌宗同意,微微一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回京之后,你我联名上书皇上。”
傅昌宗没有意见,想了想又道:“关于登记房舍,给官员安排独立的办事府邸,吏部做的怎么样了?”
周应秋眉头皱了皱,眉宇间罕见的露出煞气,道:“三个月前我就发了文,可回音寥寥!”
傅昌宗不意外,自古以来当官是最舒服的,谁想约束他们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涉及到‘财产’。别看他们一个个将银钱叫嚣成‘铜臭’,却没有一个不爱的死去活来,想方设法的往怀里弄。
马车摇摇晃晃,傅昌宗目光露出坚定之色,道:“还是要行重典之法,今后凡是升职,调用,致仕,凡有官职变动,都要先向朝廷申报一切财产状况,同时命东厂,督政院,上级衙门核查,旦有不符,罢官夺职,严厉查处!”
周应秋却摇头,道:“虽然这能够遏制**,可也难免招致天下官吏不满。大明的病太严重,太脆弱,还是需要慢慢调理,用不得重药。”
傅昌宗也轻叹一声,道:“以前都是我劝皇上慢一点,现在倒是后悔,要是当初我能快一点,现在的状况也许会好很多。”
周应秋何尝不是,皇帝登基以来,好像每件事都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刻就完成。可现在仔细想想,若是当时若是能再快一分,他们现在面对的情势就可会好上三分。
不过只能怪他们目光太过短浅了,两人商议良久,话题也终于转到京城。
傅昌宗道“这次清理的都是中层官吏,影响不会太大,震慑应该不小。”
周应秋点头,微眯着眼,这些年他专心做事,很多人都忘记了他周应秋以前的手段了,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明年之后,他们就会知道我周应秋没这么好惹了!”
傅昌宗暗自摇头,虽然他们这六大尚书平时都和和气气,好像只会做事,可大明的大部分权力都握在他们手里,尤其是周应秋,作为吏部尚书,那是号称‘隐相’,得罪他,后果堪忧!
傅昌宗能预感到,江南一批官员要被‘另掉他用’了。
与此同时,大理寺大堂上,朱恭坐在主位上,来宗道也陪坐在下首。
“升堂!”朱恭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威……武……”
两排衙役敲击着杀威棒,肃声凛然。
随着威武声起,门口的百姓们也都安静下来,都睁大双眼的看着大堂上的众位官老爷。
朱恭神色威严,不动声色的扫了四周一眼,再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带人犯!”
一个衙役应声出门,没多久,一个个铁链锁住的犯人就依次被押解进来,足足有二十多人,跪满了大堂。
门外的百姓越发的好奇,紧盯着大堂里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再说话。
冯铨,张辅之,张溥,熊文举等人都被按跪在地上,其他人都是神色枯败,不停的求饶。
“大人,下官知罪了,求大人轻判……”
“大人,我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冯铨主使的……”
“大人,饶命饶命,我真的是不知情……”
外面围观的人莫名其妙,不是审周应秋吗?怎么是这些人?
朱恭冷哼一声,看向一边的刑部侍郎,道:“开始吧。”
“经刑部查实,冯铨,张辅之等人,勾结朝廷官员,举子,阴谋构陷朝廷重臣,人证物证齐全,冯铨,张辅之,尔等可认罪?”刑部侍郎站起来,看了眼四周,向着跪地的一群人沉声道。
冯铨,张辅之等人不认罪不行,都跪在,漠然道:“认罪。”
刑部侍郎目光转向那些六部的员外郎,郎中,冷声道“你们呢,可认罪?”
这群人在昨天之前都是前途一片光明之人,不愿意为冯铨陪葬,可更清楚,现在只能减轻罪责,根本不可能脱罪!
“认罪认罪,求大人轻判!”一群人此起彼伏的大喊。
刑部侍郎的目光又看向张溥等士子,淡淡道:“你们呢,可认罪?”
熊文举与孙承泽等连连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