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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诏书?”
曹化淳神色微怔,随即道:“遵旨!”
‘皇上这盘棋下的是越来越大了’曹化淳心里暗道。
朱栩这边紧锣密鼓安排布置,整个北直隶的喧嚣却刚刚起,逐渐成鼎沸之时。
大演武的效果正在迅速的显现,对南直隶的‘新政’就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
巡抚衙门。
方孔邵,许杰,施邦曜等人聚集在一起,忙的是脚不沾地。
‘景正新政’的内容实在太多,即便现在不能深入推进,只是搭个架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甚至于一年半载架子都未必能搭全。
好在南直隶现在对‘新政’已经形成一种共识,阻力减少,加上又有不少人襄助,顺利了很多。
施邦曜十分欣慰的道“诸位大人,应天府所有的商铺都已经重新开门,各项物价也还稳定,民情安顺”
方孔邵坐他的桌子里面,拿起一道文书,道:“嗯,应天这边稳定了,其他府县呢?”
施邦曜神色微顿,犹豫着道;“暂时没有消息。”
许杰抬头,看着施邦曜的神色,心里了然,转头看向方孔邵道:“大人,各地知府,知县对‘新政’怕是还有抵触。”
方孔邵冷哼一声,摔下手里的文书,直接道:“许大人,代本官传话,南直隶所有府县的主官,必须严格恪守职责,对‘新政’必须坚定的支持,若是首尾摇摆,休怪本官不顾同僚之情!”
“是!”许杰点头。
虽然皇帝携演武之威,迫使很多人看清形势,向‘新政’低头,可总有一些人冥顽不灵,死咬不松口。
这会儿主簿从外面走进来,眉头紧皱,神色古怪。
许杰正好迎面,看着他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主薄一怔,连忙摇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下官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清是哪里。”
施邦曜听着一笑道:“现在事务繁杂,千头万绪,难免有些错觉,不妨事,车到山前必有路。”
主簿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道:“对了,诸位大人,盐商那么动作很迅速,正在组建盐商商会,很快就会呈上来。”
方孔邵目光微闪,看了几人一眼,道:“皇上高瞻远瞩,睿智无双,我等不及,在今后面对‘新政’中出现的问题的时候,我们要多想办法,不能草率,之前‘罢市’的事,决不能再发生!”
众人都心有所悟,皇帝日理万机还能有空帮他们想办法,他们确实有些过于‘懒惰’了。
吴家。
吴老太爷躺在椅子上,睁着双眼,静静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三兄弟,眼睛一眨不眨。
三兄弟神色不安,恭恭敬敬的立着,心里都有某种强烈的预感。
吴老大低着头,声音很轻的道:“景正没有杀一人,不曾抄家,巡抚衙门也没有动静”
第七百章 新得利益者()
吴老大说话,好半晌之后,吴老太爷才微不可察的点头,嘴唇蠕动,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高明是我错了,新皇不是一般人,大明或可中兴,你们要好自为之”
吴老大,吴老二,吴老三都双眼含泪,躬着身,没有说话。
吴老太爷眼睛眨了一下,直直的盯着三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缓缓的闭上。
吴老大轻轻跪在地上,叩首道“不孝子,恭送父亲”
吴老二,吴老三跟着跪下,趴在地上,泪眼婆娑,久久不言。
老爷子最后大彻大悟,幡然醒转,用他最后的命,保住了吴家,保住了他们的命。
王家。
王北承以及一刚南直隶的致仕的老臣,现在都是欣喜异常。
他们虽然要捐献家产,可巡抚衙门并没有真的都收,已经贴出告示,只接受现银已经粮食,对于田亩,院子这些几乎都没有要。
只是在一道‘田亩制’上署名,约定了田亩给佃户的租金以及要上交朝廷的税粮数目。
还有就是,巡抚衙门,督政院,刑狱司等等新建的机构,都会优先照顾他们家族的子弟,完全可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得到了更多好处!
这让他们都非常开心,开始从心底接受‘新政’,并大力推动——他们获得了好处,还想得到更多!
这些都是万历,天启年间的员外郎,侍郎,尚书,还有些地方的布政使,知府,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家族,家里有的是读书人。虽然现在朝廷用人苛刻,可还是能找出来,不缺能当官的人!
王北承已经被委任为督政院的副院正,已经算得上是‘位高权重’,志得意满。
面对这一群人,他隐隐是核心,这也算是履新前的一次预演,传说中的‘排排坐,分果果’。
在座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纷纷表态支持,一定会努力协助‘王大人’的政务,一同‘中兴大明’。
一干人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都得到了一些‘许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王北承从‘王老大人’变成了‘王大人’,丝毫没有怨气,反而很高兴,整个人都显得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年轻了十岁不止。
人都走完了,王金宥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脸笑容的走进来,抬手道:“恭喜父亲复出,这一次,我王家定然能再现荣华,屹立南直隶不倒!”
那年轻人也跟着道“还是祖父高屋建瓴,通达睿智。”
王北承看了两人一眼,皱眉道:“今后要叫‘江。苏’,南直隶已经是历史了。”
王金宥与年轻人连忙道:“父亲(祖父)说的是。”
王北承端起身边的茶杯,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有什么事情?”
王金宥看着王北承,笑容满面的道:“父亲骤登高位,需要人手帮忙,孩儿想着山崧今年定会中第,不如让他先帮着父亲做些事情,积累一些人脉与经验。”
王北承对王金宥的心思哪里不明白,神色不动,目光看向王山崧道:“崧儿,你与周家小姐成婚也有五年了,近来可有去秦淮河?或者其他违反朝廷法纪的事情?”
王山崧连忙抬手,肃色道:“回祖父的话,孙儿与王家小姐琴瑟和谐,恩爱有加,从未踏足风月之所,也不曾违反朝廷法度。”
嘭
王北承一甩手扔掉手里的茶杯,目光森然的盯着身前的一对儿孙,冷声道:“你们真以为瞒得过我吗?什么琴瑟和谐,你今年养了几个外室?三个是秦淮河教坊的!你以为王家小姐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了!”
王山崧心里一惊,尴尬又倔强的道:“祖父,这些事情外人并不知道”
王金宥见王北承发怒,急忙解释道:“父亲放心,孩儿都已经将人打发走了,一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王北承一张脸阴沉的可怕,气息也喘了起来,怒声近吼道:“没人知道就算了吗?若是有外人举报,你让为父怎么办?还未上任就要被罢官吗?莫非我王家的荣华都要交托于你们手上不成?”
王金宥嘴角动了动,也有些生气的道:“父亲,您将官职给外人也不给家里人,难道就不怕外面大人传笑话吗?日后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出门?”
王山崧低着头,不敢说话,他还没有资格与祖父顶嘴。
王北承目光厉闪,冷声道:“别人有什么可说的?本官是举贤避亲!若是他们自己不干净,我最多就是一个失察,谁还能为此弹劾我不成?再说了,你以为为父是随便给的吗?这些人都是要稳定一方,为‘新政’出力的,就算有人不满,巡抚衙门,皇上眼睛也不是瞎的!”
王金宥最反感他父亲讲这些大道理,直接摊牌道:“父亲,山崧是周大人的女婿,在南直隶也不是无名之人,这次这么多官职,肯定要有他一个,如果您不给,自有其他人举荐,孩儿就要您一句话”
王北承眼角一跳,脸上罕见的露出煞气来,语气越发的冰冷道:“好,既然你要为父一句话,我今天就告诉你,不止是山崧,你,也不能出仕,为父在一日,你们就老实给待在府里,若是你们敢违逆我的话,为父就动用家法严惩!”
王金宥与王山崧心头一跳,神色都是大变。
他们看出来了,父亲(祖父)这是铁了心不允许他们出仕,并且是他有生之年都不允许他们出仕!
一个人辛辛苦苦读书十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出仕么?可以说,这是所有读书人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多少人从葱葱少年考到白首,就是希望能有个功名,踏之入仕!现在呢,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居然不准!
王金宥与王山崧都是眉头紧皱,神色难看,哪怕是他们的父亲(祖父),他们也难以忍受!
两人对视一眼,王金宥不甘心的大声道:“父亲,为什么?我是你儿子,山崧是你孙子,山崧还是周应秋的女婿,我们是周家的姻亲,不说其他,凭此关系我们王家也应该平步青云,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出仕?孩儿与山崧在你眼里,真的就这么不堪,会害您的官运吗?”
王金宥的话已经算是‘出格’,若是以往绝对不敢说出来,现在是不管不顾了。
王山崧也沉色上前,一脸请罪模样的道:“孙儿自知未曾听祖父教诲,可也未曾做过什么逾矩之事,更不曾对祖父不敬,至于所谓的流连青楼,整个南直隶,又有几人敢说他没去过?祖父又何必如此,将自家人拒之门外?”
王北承眉头拧成川字,脸色黑成铁锅,这一对儿孙丝毫不能体察他话里的意思!
在天启以前,不管做了什么,只要保住最后的脸面,总有办法复出,甚至更进一步!
可现在不同了!皇帝不同了!官场的氛围不同了!
干干净净比什么都重要!
他之所以能成为督政院‘副院正’,这是因为大势所需,皇帝,巡抚衙门需要他稳定局势,且做些事情。这种需要会随着时间的流动而减弱,所以,他想要保住王家的富贵,一面要小心翼翼,努力做事,使得这个时间长久一些,同时还要培养,扶持‘干净’的后辈,而不是一些蝇营狗苟的混账,连累亲族。
王北承已经属意他的第三孙子,今年十七,为人聪明,文章极好,且洁身自好,正是个好苗子。
至于,王金宥,王山崧,本都是好机会,却硬生生将‘周应秋姻亲’这个关系给浪费,着实可恨!
这些话王北承不能说出来,否则父子爷孙间等于是撕破脸,他目光冷漠,直接站起来道:“话我已说完,若是你们想不听我的话乱来,等我死了!”
王金宥与王山崧都很不是滋味,百口难言。
这是多好的机会,他们的父亲(祖父)成为督政院副院正,大权在握,不用他说话,只要稍稍暗示就行,他们一家定然都会飞黄腾达,可结果呢,居然不准他们出仕,只是为了保住老爷子自己!
王山崧很不甘心,咬牙看着王金宥道:“父亲,要不我写信给我岳父吧?只要他有回信,我就有了‘尚方宝剑’,南直隶没有几个人敢不买他的账头!”
王金宥到底成熟一点,冷着脸沉吟一阵,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这样,新任的右参政冯江峰是你岳父的同年,你找几个机会,亲自去拜访一下。”
王山崧双眼一亮,激动的道:“还是父亲高明,若是冯大人直接点将,想必祖父也没话说!”
王金宥脸色多少和缓一些的点头,只要王山崧出仕,他这个父亲也就不远!
南直隶推动‘新政’,自然会造就一批新的得利者,这些得利者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成为了‘新政’的坚定拥护者。有新的利益出现,自然就会出现争夺者,这些人都如王家这对父子一样,想尽办法,钻破头皮的要分一杯羹。
南直隶如烙铁如水,沸腾犹炽。
——
不知不觉就七百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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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笙歌处处()
傍晚,残阳如血,映照在秦淮河一片光亮,波光粼粼,闪烁着迷人韵味。
秦淮河已经解禁,还不到天黑就已经人满为患,画船如龙,绵延不绝,欢声笑语,荡漾不休。
青楼教坊处处是笙歌笑语,推杯换盏,丝竹之声绵延十里不止。
贡院陆陆续续已经住进来不少今科要考试的士子,越发显得热闹。
不过有一道‘禁令’一直横亘在几乎所有人的心底,就是之前钱谦益贴出的,凡是违反朝廷禁令的人,全部禁止科举,入仕!
整个大明,大江南北,又有几个说没逛过青楼,嫖过妓?
这一道禁令下来,起码要将八成以上的人拦在外面。
“陈兄,今天怎么样,钱大人有见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