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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心里其实是蠢蠢欲动,想要一战的。
但孙承宗不止是他现在是顶头上司,同时在辽东也是他的主帅,这么多年,满桂几乎一直都算是孙承宗的直系,嫡系,深受他的影响。
满桂思索着孙承宗的话,虽然不能完全明白,还是抱拳向朱栩道:“皇上,臣认为孙阁老言之有理。”
朱栩对满桂的心思看的通透,目光平静的转向赵率教。
赵率教虽与满桂不合,但也是孙承宗的旧将,比满桂更‘精明’一些,他能明白孙承宗的话,语气也相当的委婉道:“皇上,察哈尔虽然不如建奴,但北方地域太广,若不能一战平灭,后果不堪设想,请皇上三思。”
这些担忧都是正常的,朱栩看着三人,道:“你们顾忌的朕知道,但你们应该更明白,未来几年我大明的灾情将更重,事务会更多,国力必更弱,察哈尔四处开战,吞并,这一强一弱,等到察哈尔打上门,朕就只能守了,这场景,你们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孙承宗三人顿时皱眉,他们三人都曾在辽东多年,对这个场景怎么会陌生。
辽东自从萨尔浒溃败之后,就陷入了一强一弱的被动挨打的局面,苦苦守卫。这个情景若是放大来看,当年英宗在土木堡一败,整个大明就变成守势,是一模一样!
孙承宗知道朱栩说的没错,沉思一阵,还是坚持道“皇上,经过去年一年,‘新政’已经有了初步根基,若是再有两三年,不但‘新政’能得到稳固,国库也能有所缓解,到时候万事俱备,战事有个万一,也能个退路,从容应对。现在开战,一旦失败,就再没有反击之力,辽东必然溃烂,影响之大,不可想象……”
孙承宗不是没有大局观的人,只是,他却少了对这场天灾**的认识。未来的几年,将是‘小冰川’最为剧烈的一段时间,大明将前所未有的虚弱。而后,需要漫长的恢复时间,也许要到十年后,大明才能有可战之力。
若是不能在这之前铲除日渐强大的察哈尔,那日后的麻烦将会更大,大明根本经不起长达十年的漫长的边境消耗战!
可能会亡国!
朱栩手掌拍着膝盖,看着三人,道:“这件事朕决心已下,今年之内一定要彻底剿灭察哈尔!科尔沁的巴达礼就在京城,待大议,‘军改’完成,朕决定坐镇土木堡,一雪前耻!”
孙承宗,赵率教,满桂三人脸色大变,目露骇色。
土木堡三个字在明朝是一个禁忌,是一个痛点,不管谁提都会让人回忆那段不堪的一战。
同时,这也是明朝的逆鳞,谁碰都会疼,钻心!
眼前的皇帝提,众人变色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坐镇土木堡’等同于御驾亲征,这与当年的英宗旧事几乎一模一样!
现在的明朝与当初的英宗年间可不同,那个时候明朝国力强盛,从永乐年间遗留下来的文臣武将不少,关键是,有一个成年的景泰皇帝,京城,天下安稳,因此还能打赢京城保卫战。
若是今天再来一次土木堡之变,只怕大明亡国就在眼前!
孙承宗没想到朱栩的决心这么坚定,眉头紧皱,眼神凝重,沉吟半晌,看着朱栩道:“皇上,此事太过重大,眼下又有一堆事情要处理。臣建议,暂且放下,等年头这些事情处置完毕,再召集朝臣商议,务必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彻底消除察哈尔这个威胁。”
孙承宗的话既有‘遵从’的意思,也有拖延时间,以等待变的目的,朱栩不以为意,道:“朕已经命多尔衮传令建奴两万骑兵北上,外加琉球,朝鲜,安南,倭国等杂兵,凑齐三万人,作为先锋,从沈。阳出,满桂的赤金卫三万满编,携带大炮一百八十门,从土木堡出。祖大寿的泰宁卫,与科尔沁等联军,共计四万人,从西面出,三面合围,务必一战彻底将察哈尔剿灭,讨伐日期就定在大议,军改结束之后,四月初一!”
孙承宗,满桂,赵率教三人是目瞪口呆,一脸震惊的看着朱栩。
他们没想到朱栩不但已经决心已下,居然还这么早就定下了日期。
要知道,现在才二月初十,到四月初一才短短的一个多月,这样一场大战,这么短时间,如何准备?连整军的时间都不够!
朱栩不管他们的脸色,看着三人道:“这件事,孙阁老居中调度,等候朕的发兵诏书,满桂,立刻赶回土木堡,枕戈以待,赵率教,你的铁甲骑兵也不能放松,随时准备驰援土木堡。另外,朕会下诏给祖大寿,命他统帅泰宁卫与科尔沁联军,随时准备东进。朕待会儿就传令给山海关,命熊廷弼移师沈。阳,统领辽东一切军务,随时准备西进!”
孙承宗吃惊无比,这么一来,明朝调动的军队,少说也有近二十万,不说这一举一动的粮草消耗,察哈尔那边的反应,单说朝野的影响,只怕无异于地震!
孙承宗心思纷乱,这样大的动作,在这种时候,不知道会引出多大的变故来,对现在内阁的计划,已经开头‘新政’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朱栩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目光冷峻的看着三人,道:“这件事注意保密,不得外传。行了,停车吧,你们下去,眼下还是要准备好大演武的事情。”
马车很快停下来,孙承宗三人都有一肚子话想与朱栩说,但朱栩根本不想听,直接摆手,道:“满桂,立刻回土木堡,其他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下车吧。”
孙承宗欲言又止,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劝说,只得下了马车。
三人下了马车,看着马车飞驰离开,在一片灰尘中,面面相窥。
满桂望着禁卫的马队,依旧没有从震惊中醒来,转头看向孙承宗,道:“大人,皇上,是否有些……自大了?”
实际上,依照满桂的脾气,换了别人那就是‘是否冲昏头了’,但朱栩对他有知遇之恩,不敢那么放肆。
孙承宗始终皱着眉头,心里也有这样的疑虑。
当今皇帝年纪轻轻,有平定辽东的不世武功,外加琉球,安南,海外两个省,这疆土扩大了不知道多少,远超太祖太宗,若是由此得意忘形,肆意胡来,是完全说得通。
但是,这岂不是与英宗旧事如出一辙?
孙承宗心里如有大石,惴惴不安。
脸色黑沉,心里沉吟半晌,孙承宗还是道:“满桂,立刻赶回土木堡,严阵以待,不得松懈。至于我们,还是顾于眼下,准备好大演武的事情。”
满桂还没有说话,赵率教一怔,道“大人,此事难道不需与内阁诸位大人商议一番吗?”
孙承宗摇了摇头,道:“你们没有听懂皇上的暗示。另外,内阁现在知道了,徒增烦扰,还是将眼下这些事情都做好再说。”
赵率教会意,道:“下官遵命。”
孙承宗抬起头,看着朱栩的车队,马车已经看不见,但他还是仿佛能看到,眼神里忧虑更深。
在朱栩的马车里,曹化淳同样是深深震惊,但面上始终平静,好一阵子,他看向闭眼假寐的朱栩,低声道:“皇上,是否要拟旨,传给泰宁卫的祖大寿,山海关的熊廷弼?”
“穿什么旨?”朱栩闭着眼,淡淡的道。
曹化淳一怔,道:“皇上刚刚不是说……”
朱栩深吸了口气,依旧闭着眼,道:“多尔衮的军队想要从安南到沈。阳,得好几个月,他不来,朕怎么开战?”
曹化淳的震惊化作了不解,凑近低声道:“皇上,那刚才与孙阁老他们的谈话?”
朱栩眉头动了下,道“不要记,就当今天朕没有见过他们。”
曹化淳满肚子疑惑,看着朱栩丝毫不动的表情,只得点头道:“是。”8)
第九百六十八章 诡计()
在朱栩奔赴天,津卫的时候,京城里各处有各处的热闹。
皇宫里喜庆味道很浓,先是帝后大婚,接着是海兰珠产子,这对皇宫来说,都是大喜事情,热闹半刻未停。
内阁与入京的巡抚们的角力依旧在继续,‘新政’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加强对地方控制,抢夺地方权力,外加现在内阁表现的极其强势,各位巡抚满心的担忧,哪怕不能正面交锋,也用尽办法,希望能与内阁‘讨价还价’,争取有利的改革方案。
毕自严与孙承宗等人这个时候才算体会到朱栩的用心良苦,心里感叹莫名。
随着傅昌宗,周应秋的回京,朝局越发复杂,隐隐这两人才是内阁的左右次辅,六部尚书中有大半围绕在两人身侧,二十个巡抚,有十五个不断去两人府邸拜访,久久不愿离去。
明眼的人也再次明白,这二位不止是依仗朱栩的宠信,两人在户,吏二部多年,本身的影响力就不容小觑。
这些自然由毕自严,孙承宗等内阁辅臣去头疼,京城中还有另外一拨人比较特别。
那就是各地的使臣,国主。
科尔沁大汗巴达礼似乎卸去了心思,一大早就在京城的教坊酒楼悠闲慢逛。
朝鲜二位国王,得到了极好的招待,整天都有人带着四处吃喝玩乐,当真是乐不思蜀,兴奋的不行。
萨摩藩的桦山久守从天。津卫登岸,先是参观了京东大营的军容,观看了一次小型实战演练,接着又去了军器局基地看了一次火炮试练,现在整个人振奋的不得了,泡在京东大营,跟着孙承宗跑来跑去,殷勤无比,甚至还要认孙承宗做义父,准备改为汉姓汉名,剃发易服。
琉球的尚廉一行人在京城四处走动,深刻的感受着明朝的繁盛,尤其是几次文会,更是大开眼界,对大明的年轻人充满敬畏。
他身边一直有一个蒙着脸,身姿窈窕的十六七岁少女,虽然从未拿下面纱,却已经引起了不少才子的注意,纷纷打听,企图迎娶过门,纳为小妾。
缅甸,暹罗,南掌等使者也在京师走来走去,对大明的繁盛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尤其是前几天那一场大婚,盛大,奢华,礼制繁杂,都深深让他们震撼,羡慕。
代善,满达海等人早已经入京,与多尔衮一起住在城东,朱栩赏赐的院子里。
从南方这一路走来,他们被安排去参观了几处军营,严整的军容,高大的城墙,黑洞洞的火炮,这些都让他们心头很沉重,仿佛受到了某种打击。
他们之前曾经暗中讨论过,金国的覆灭,在他们看来是多种原因造成的,并不表示明朝军力有多强,现在,他们不这样想。
以大明的体量,金国绝对是没有胜算的!
这些人在京城四处转悠,心思各异,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对大明的富饶,繁华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与此同时,尼克鲁心事重重的从京城之外返回,在赶回驿站。
这一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能从朱栩的话中听出来,这位大明皇帝陛下对察哈尔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近乎直接的告诉他,大明要讨伐察哈尔了。
大明真的强大到这种程度,早早的就告诉他,大明要进入大漠讨伐了?
这不是大明皇帝的城府!
难道是阴谋吗?可是这有什么阴谋?两国已经水火不容,开战是必然,有这么提前暗示的吗?
“是自负吗?大明皇帝有了绝对的信心,能够一举击垮我们?”
尼克鲁一直紧拧眉头,沉思不断。他理不清,这件事太怪异了,想不通,令他心里不安。
“国师,到了。”马车缓缓停下,林丹汗派来的亲卫立在马车旁道。
尼克鲁眉头稍稍松开,不动声色的道:“嗯,收拾东西,即刻返回。”
“是。”亲兵道。
“国师,国师……”
这个时候,一个身份颇为尊贵模样的人冲出来,直扑刚刚下车的尼克鲁。
“台吉,怎么了?”尼克鲁看着这个人道,这位是林丹汗的亲弟弟,安达山,察哈尔台吉,也就是贝勒。不同于林丹汗的面色粗犷,有厉色,安达山给人文质彬彬的感觉,脸上颇为白净。
他面色凝重,瞥了眼四周,低声道:“国师,我刚刚收到消息,原来明朝已经悄悄成立了一个讨伐我察哈尔的部门,现在已经定好了计划,开战日期就在四月初一!”
尼克鲁双眼猛的一睁,道:“你是说,你打听到了具体的日期?”
安达山沉色点头,凝重道:“是,总计有十多万兵力,代善,多尔衮带兵四万,从沈。阳出,赤金卫以及其他,约有四万,从土木堡出,泰宁卫与科尔沁联军,从西面进攻,他们要一举消灭我察哈尔!”
尼克鲁看着安达山,眉头拧起,眸光闪烁。
这样的事情,乃是绝密中的绝密,即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