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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孙传庭起身,抬手道。
朱栩送孙传庭出院子,目送他下山,站在原地,吹着风,没有急着动。
这个时候,小永宁走过来,手里拿着柳条,百无聊赖的噘着嘴,道“皇叔,大猎的时间就不能长一些吗?”
朱栩瞥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大猎是十天,已经结束,不出意外,李定国得了第一,当即就要求,希望跟随曹文诏的皇家第一军出征,四处平乱。
孙承宗已经准了,李定国昨日已经出发。
朱栩判断不出小丫头是情窦初开,还是只是觉得李定国是一个不错的玩伴,便没有过多插手。
小丫头见朱栩不理她,闷闷的又转身。
不一会儿,曹化淳上前,低声道“皇上,锦衣卫那边来信,并未发现异常,骆养性行踪成谜,姜飞军说还在查,朱宗汉在甘肃镇,正在主持对漠西各部落的战略计划。”
朱栩背着手,目光闪动,道:“嗯,找个时间,让姜飞军单独来见朕。”
曹化淳面无表情,道:“遵旨。”
朱栩的旨意很快到了国家议会,这些议员先是大惊失色,他们失去了上书弹劾之权,岂不是要成为张口的哑巴?可当听到,他们可以要求内阁,六部的大人上来,亲口质询的时候又欣喜若狂。
弹劾这东西哪里有当面来的真实,他们要是当面将毕阁老或者谁逼得哑口无言,当即就能传遍天下,正直之名手到擒来!
一群人沸腾了,已经在商议着,准备要毕阁老上二楼,当面质询了。
他们摩拳擦掌,悄悄拟定措辞,都在准备狠狠的羞辱这位让他们无比愤怒又憋屈的毕首辅!
孙传庭回到内阁,将朱栩的话带回,一干辅臣也都在商议。
“还是皇上的手段高明。”极少开口的汪乔年第一个开口,赞叹道。
靖王跟着点头,道“与其任由那些人上书弹劾,确实不如当面把事情说了,说过了事情也就过了。”
确实如此,议会纵然有监察职权,却不能任免官员,无非就是被喷点口水,总比被人不断的放冷箭,心惊胆战,坐立不安的强。
毕自严神色多少好了些,心里想着,朱栩总归舍不得让他走,这是在变相的保他。
眼神里有安慰之色,他看着众人,道:“议员举荐还是要有更为仔细的章程,白谷你与傅大人会同礼部,吏部二部仔细商讨一个办法来,这几日就要。”
孙传庭,傅昌宗道:“是。”
毕自严有了底气,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语气颇为霸道的道:“不管议会那边什么时候质询本官,都拖延三日。还有,‘新政’不能停,要更加坚定,扬州府的事情,催促反贪局那边抓紧破案,再去信南直隶,要他们咬紧牙关,不能松口,要是谁在这个时候给本官捅刀子,休怪本官杀人立威!”
众人心神一凛,很显然,这件事是激怒了毕阁老,让这位老好人也生出火起来,要杀人了。
京城这边风起云涌,波澜壮阔,南直隶也好不到哪里去。
左参政许杰在南直隶不过两年,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白发,他伏首案桌,不断的处理政务。
这个时候,一个司直郎进来,低过一张纸条,道:“大人,宫里的飞鸽传书,毕阁老的。”
许杰连忙抬头,拿过来,摊开看去,神色微惊,上面只有四个字:除恶务尽。
看似很平淡的一个成语,但许杰能听到其背后的杀机与毕自严的怒火。
“京城可发送了什么事情?”许杰凝重无比的道。
司直郎苦笑,道:“大人,那周通判是内阁点的将,现在他做出这等荒唐事,毕阁老只怕日子不好过。”
许杰眉头拧如川字,点头会意,阴沉着脸,道:“案子可有进展?”
司直郎摇头,道:“冯大人搜索了整个扬州城,半点线索都没有。那钦使多在府兵衙门,至今一步都没出去过。”
许杰眉头拧的生疼,却也顾不得,道:“巡抚大人现在何处?”
司直郎道:“这个案子影响太恶劣了,内阁那边已经要求他入京解释,下官听说,方府已经收拾细软,准备归乡了。”
很显然,南直隶出了这么不堪的事情,方孔炤这个巡抚是背锅的第一人,跑都不跑了。
许杰叹了口气,‘新政’本就庞大复杂,朝廷内外都是堪堪推动,没有多余力气做其他事情,这件事一出,只怕会影响到方方面面,后果,可能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严重。
许杰默然一阵,道:“准备马车,我要去扬州府。”
司直郎一怔,道:“大人,这不合适吧,冯大人已经在那里了。”
许杰站起来,面上出现一抹难言的冷静与煞气,道:“不止我要去,方大人也会去的,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善了!”
司直郎看着这位一向沉稳,养气功夫失足的左参政大人,神色有些发愣,他第一次见许杰如此表情。
他忽然间觉得,仿佛整个巡抚衙门都出现了一股肃杀之气,冰冷骇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1187章 破局()
果然,如许杰所说,按耐了一阵子的方孔炤,终于还是亲自出了应天府,赶到了扬州。
这件事他压力太大,连毕自严都被逼的,罕见的动了辞官之念,何况事发地的主官。
近来要求将方孔炤下狱论罪的呼声此起彼伏,不管是改革派还是保守派,都对这件事很不满,不约而同的要拿方孔炤祭旗。
方孔炤一到扬州府,顾不得见冯江峰,直接找到了龚鼎孳。
在扬州府,方孔炤面色威严,语气颇为咄咄逼人的道:“龚大人,你已经到扬州府数日了,为何迟迟不见你破案?”
龚鼎孳自然知道这些南直隶的大员人人自危,对这位封疆大吏倒是颇为客气,微笑着道:“方巡抚,你这是要指导本天使,还是想要刺探案情?”
方孔炤自然知道龚鼎孳的根底,心里冷笑,面上坚毅,果断道:“龚大人,不要说这些废话。整个南直隶现在沸反盈野,所有政务都停滞了,朝廷问罪的声音响破天,本官身为南直隶巡抚自然有权平息事态,若是龚大人无法尽快查明案情,了结此案,本官会上书皇上,请朝廷另派他人!”
方孔炤说完,目光灼灼的逼视着龚鼎孳。
他等不及,南直隶等不及,京城更等不及。他心里十分明白,什么案子都是小事情,但谁要阻碍了‘新政’,绝对是滔天大罪,别说皇帝了,就是内阁也不会轻巧的放过他。
龚鼎孳看着方孔炤,目光又瞥向许杰等人。
方孔炤等人带来了不少人,还有扬州府的一干官员,二十多人,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似乎他不给个回答,就要生吞活剥他。
龚鼎孳默然一阵,看向方孔炤肃色道:“方巡抚,本天使躲在这里不过是掩人耳目,实话告诉你吧,这群人不简单,手脚干净利落,丝毫线索都没有留下,不过,本天使还是找到了一丝线索。”
众人听着龚鼎孳的话,全都精神一震。
许杰更是抢险道:“什么线索,几时能抓人,破案?”
龚鼎孳故意卖了一会儿关子,道:“当初周通判等人游览小秦淮,这群人就在后面跟着,有几个人看到过他们的容貌,这几个人已经被我悄悄带走,关押在某个地方,只要画像出来,定然就能抓到人,只要抓到人,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方孔炤身体一直,双眸爆闪,沉声道:“传本官命令,扬州城即刻起只准进不准出,扬州府的府兵,刑狱司等一切人马尽皆归天使调派,任何不得反抗阻拦!”
“是!”一群人心神一凛,大声应道。
方孔炤知道龚鼎孳躲在府兵衙门是防止明枪暗箭,看了眼扬州府的府兵都尉,道“本官这次算是越权,你们没有意见吧?”
负责扬州府府兵的都尉名叫陈一值,他抬手道:“鲁总督已经传令给末将,末将没有意见。”
方孔炤转头看向龚鼎孳,道:“本官就在这扬州府,案子不破本官就不离开,一切有劳天使了。”
龚鼎孳道:“方巡抚放心,本官这就去,只要拿到画像,就全城搜捕,务必抓到这些宵小之徒。”
“好,本官等你好消息!”方孔炤神色冷然,沉声道。
龚鼎孳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大步离开了扬州府衙。
楚江寒没有走,留了下来,站在人群中,显得默默无闻。
方孔炤目光扫过在座的,冷声道:“即刻起,扬州府封锁,任何人不得离开,更不得擅自传递消息,否则以同谋论罪!”
众人都知道这件事的重要,纷纷抬手应声,丝毫不敢迟疑。
楚江寒虽然也躬身抬头,却悄悄做了几个收势,他手底下的人无声无息的混合在巡抚衙门的人中,监视着整个府衙。
龚鼎孳出了扬州府,上了马车,不动声色的换着方向,上了秦淮河的船,而后又多次隐匿,这才又转回城,奔向西北角。
这是一个大院子,龚鼎孳一进门又被死死关上,里面悄无声息,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龚鼎孳进去之后,一个角落里出现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悄然离开。
在傍晚的时候,一只信鸽飞入神龙府的一个院子,一个丫鬟拿着快速送入后院的秀楼内。
秀楼内是一个女子,一个很年轻,相当漂亮,漂亮的有些出尘的女子,她在轻轻摇晃着摇篮,哼唱着摇篮曲。
摇篮里是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婴儿,裹着手指,正在睡觉。
丫鬟悄步进来,拿着纸条递给女子,摊开在她眼前。
女子扫了眼,眉头微蹙,脸上浮现一股戾气与厌烦。
她看着摇篮里的孩子,语气异常温柔的道“我们在扬州府有多少人?”
丫鬟躬身,谨慎,低声道“回夫人,有二十人,现在封城了,不暴露身份,根本出不来。”
女子默然一阵,道:“找个理由,再送二十人进去,将看到他们脸的都灭口,再想办法将他们替换出来。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要露出马脚。”
“是。”丫鬟低低应声,接着又道:“夫人,老爷那边来信,要我们低调一些,他感觉到京城那边可能生疑了。”
女子安静了一阵,道:“嗯,你亲自去一趟港口,将那二十艘船发走,只要出了港口,我们就静默一段时间。”
“是。”丫鬟应声,转身要离开。
“等等,”女子忽然又开口,道:“那位总兵是什么态度?”
丫鬟转过身,越发谨慎的道:“他吃空响,倒卖军粮,这些要是被兵部查到定死无疑,夫人替他遮掩过去,想必会老实听话的。”
女子眼角露出意思笑意,道“嗯,那我们的保障就多了几分,你仔细盯着,不要大意。”
“是。”丫鬟低声道,等了一会儿这才悄悄退回去。
入夜,扬州府。
楚江寒住在一个安静,不显眼的房间,窗户开了一脚,俯看这个院子。
没多久,一个年轻侍卫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人,悄悄翻墙出去的有六七个人,分头跑了,我们的人跟丢了几个。”
楚江寒眉头一皱,道:“这群人不简单,跟丢不奇怪,让他们都回来吧。他们都是假的,真正的那个贼,肯定还在这院子里!”
侍卫抬手,接着道:“今日进城的人比较多,城门那边没有观察到什么特别的,对了,有一队锦衣卫进城了,据说是秘密查案,连方巡抚都不能多过问,没看脸就直接放行了。”
锦衣卫那是皇帝的亲卫,权柄高过一切,谁都不敢乱来,方孔炤放行是理所应当,意料之中。
但楚江寒预感到不好,面色凝重,关上窗户,低声道:“大人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妥当吗?”
侍卫也上前,在他耳边道:“大人放心,是从军队调过来的,绝对精锐,以一当十,外加是埋伏着,只要有人敢去,绝对有进无出!”
楚江寒直起身,嘴角冷笑,道:“好!我这就去见方巡抚,接管整个扬州府衙,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家贼能藏多久!”
“是!”这个侍卫跟着楚江寒,从方孔炤手里接过管理权,瞬间将这扬州府衙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更飞不出。
扬州府衙门瞬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一个个躲在屋子里,大气不敢喘。
入夜渐深,西北角的院子里,地下密室,龚鼎孳拿着酒杯,正一个人独饮独酌,悠然自在。
张菉很喜欢龚鼎孳这样的从容不迫,潇洒自如,站在他身前,道:“大人,都已经埋伏好了,只要他们敢进来,绝对有进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