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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看到明朝如此强大的舰队实力后,各有心思。
随着各国使者的试压,教廷那边仿佛也有了一个台阶下,找了一个借口,命人前往城外的庄园,请朱由检等人入城。
罗马不远处的海外,郑芝龙的舰队摆成了一个巨大的扇形,炮口全开,遥遥的对着罗马,罗马城,教廷方向。
奥昆多站在郑芝龙身旁,抬头看着罗马城方向,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都是大胡子,他看了一阵,开口道:“将军,你们在这里,不受欢迎。”
奥昆多的话相当直接,郑芝龙出身海盗,曾今在日本纵横不少日子,对这种事情是见怪不怪。
他伸出左手摸着身旁的黑色大炮,感觉这个炮口上的温热。脸上不动声色的勾出一丝冷笑道:“将军,你们为什么就没有想过去平掉这个所谓的教皇国,罗马城?我们知道,他们一直骑在你们头上。在我们东方,君主高于一切,没有所谓的教皇,没有所谓的教廷,我们的皇帝不需要教廷的认可,更不需要他们指手画脚。”
奥昆多的这个将军也不是白叫的,他对明朝有所了解她,他眨了一下眼,过了一阵子才道“我们西班牙可以做到,但是我不愿意这么做。曾经有不少国家的国王没有得到教皇的认可,他们最终下场,要么被背叛,推翻。要么就是被烧死。”
这在郑芝龙看来就是一个下场,不过他很清楚这只是教廷利用特权运作的结果,只对一些小国才能奏效的手段。像西班牙,法兰克,英格兰这种大国,哪怕是教皇,教廷也得退上。
比如法兰克之前跟罗马教皇杠上,最后还是教廷退让,不然法兰克有无数办法让教廷难受。
郑芝龙撇了眼奥昆多,眼神冒着冷光,意味深长的说道:“将军如果真的对罗马城开炮,你会怎么做?”
奥奥昆多伸手摸了摸大胡子,眨了眨眼,抬头看向天空,道:“近来天气不好,雾大,视线不好,可能会没有看到。”
郑芝龙脸上露出笑容,欧洲这些君主对教皇国不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果有谁能够给教廷一些难堪,相信菲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一定会很开心。
郑芝龙看着远处模糊的海岸线,下令船队展露进攻态势,向着罗马城缓缓靠近,将岸边纳入炮火覆盖范围。这个举动让罗马城上下非常震惊,惊恐,也非常愤怒。就在这个时候,朱由检等人悄悄的进了罗马城。
迎接朱由检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红衣主教,外加一个域外主教汤若望陪同,这位红衣主教的态度倒是相当随和,他的脸上带着热情,但是他的真实态度是实实在在的主战派。汤若望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只能偶尔给个眼神暗示,让他们谨言慎行。
罗马城不是欧洲最发达的城市,但说到人口稠密,绝对是首屈一指。这里处处都是信徒,一个人都相当好奇的注视着坐在高高的马车上,俯瞰着周围的朱由检。很多教徒看着他的目光都是友善,还带着笑容。
迎接朱由检的红衣主教并不擅长说话,就是偶尔看到某个建筑,雕像才热情的赞美一下光辉的上帝,罗马城绚烂的历史。这里的建筑都普遍的很小,没有明朝建筑那么宏达,宽敞,这里给人一种相当小家子气的感觉。
朱由检不动声色地硬撑着,心里潜藏着越来越多的愤怒。
他们一行人来到一处教堂,并不是教皇居住的救世大教堂,看上去并不显眼,很普通。
这位红衣主教交代几句,匆匆就走了。
朱由检等人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没有过度表露愤怒,由此他们也看得分明,罗马教廷内部,对待明朝还是想要先征服,再传教,这也是他们早已经习惯的老套路了。
汤若望没有离开,这样的状况已经告诉朱由检,情形不容乐观,教廷内部还是‘主战派’占据上风。
朱由检与汤若望对坐,慢条斯理的倒着茶,淡淡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教廷派出一千人,就能征服我大明?”
欧洲现在是殖民开端,拿几把枪就征服数百万人的国度并不是假的,是屡见不鲜发生的现实。曾今不知道多少人对东方充满渴望,放出狂言十几二十几人就能征服明朝的大有人在,这种声音,在教廷也有,说是要派出一队三十人的侍卫队就能打下明朝,这也是教廷主战派强硬的由来。
但是随着明朝庞大舰队的出现,给罗马教廷内的主战派着实是一个闷棍,敲的他们有口难言。
汤若望看着朱由检,心头沉重,嘴里却颇为轻松的道:“王爷还请不要担忧,教廷虽然有些争执,但既然邀请你入城,事情多半没有预想的那么糟,教皇已经传出话来,病愈就会接见王爷,和平友好,是我们教廷一贯的坚持。”
朱由检对于这些传教士充满恶感,他们的所作所为朱由检在书本里看到的太多。
朱由检无视汤若望的话,平静的端起茶杯,淡漠的道:“请转告教廷,教皇,本王只在这里等三天,如果教皇没有见的必要,本王会立刻登船,前往下一个地方。”
汤若望能感受到朱由检平静话语背后隐藏的愤怒,心里担忧更深,默默的点了下头,没有多说。
事情到了这一步,有些话说了不如不说。
第1211章 各怀鬼胎()
在教皇英诺森十世与马伊达尔齐尼同时神隐的时候,教廷内部的争论还在持续。
一方的强硬的,坚持对大明进行惩戒,而后传教;另一方则是要通过友好的关系,获得大明的友谊,因此来传教。
后一方已经被证明是无用的,难免气短,面对强硬的‘主战派’的咄咄逼人的话语,一度处于下风。
朱由检等人所在教堂,四周悄悄的在增加侍卫,无声的杀气是蔓延。
朱由检稳坐钓鱼台,对外界的事情视若无睹,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搬一个椅子,坐在那,一坐就是半天,安安静静的看书。
教皇国的热闹在不断增加,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好戏,但也有许多人是眼明手快,快人一步。
洪武号上,郑芝龙迎接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客人,这是第一个要求登船,参观明朝舰队的人。
——尼德兰多省联合国的一位议员,梅纳德。这是一个精神满满,神采奕奕的三十多岁英俊男子,他站在洪武号的甲板上,目光扫过,神色平静,眼神里有异彩闪烁。
洪武号长有七十丈,在现今整个世界都是巨无霸,尤其是一些综合东西方的设计,更是显得坚固,强悍,仿佛无法击沉。
梅纳德感受着脚下坚硬,平坦的钢铁,颇为惊讶的道:“将军,我真没有想到,贵国居然有这样庞大的战舰,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对于这位突然造访的梅纳德议员,郑芝龙得到的消息很少,只知道他在尼德兰影响力很大。
“这样的战舰,我国只有五艘,配合一百艘中小战舰,组成一个编队。虽然我国每年可以建造两艘,但是成本太高,二来,运转不便,并没有大规模建造。”郑芝龙微笑,半真半假的说着。
梅纳德没有怀疑郑芝龙的话,又拿着望远镜,环顾着围绕着洪武号组成的编队,战斗舰,机动舰,补给舰等等,都严整的摆列在海上,单单看上去就令人生畏。
“将军,听说贵国的疆土比整个欧洲都要大,”梅纳德不动声色的向前走,伸手摸着身旁大炮,道:“那里人文昌盛数千年,土地富庶,国运强盛……”
郑芝龙对梅纳德的动作视若未见,跟着笑道:“话倒是不全对,我国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天灾,国力虚弱了不少。”
梅纳德摸着大炮,感受着上面的温热,眨了下眼,道:“听说,你们的大炮射程能有十里?”
郑芝龙瞥了眼那翻译,一只手按在大炮的另一侧,道:“没有那么远,传闻有些夸张。”
梅纳德转头看向郑芝龙,褐色的双眼看不出表情,对于郑芝龙的话,他是半信半疑,忽然笑着道:“据我所知,你们的亲王殿下在罗马城内有些麻烦,不知你们有什么对策?”
郑芝龙没有回头,目光遥望着罗马城放下,道:“我们的大炮,足以保护我们的亲王不受侵犯。”
梅纳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隐约看到有法兰克的旗帜,眉头皱了下,道:“将军,我认为,你们的军演应该尽快开始,否则会有更多的麻烦。”
“法兰克?”郑芝龙也看到了,微带异色。
梅纳德脸上的不屑之色一闪而过,道:“一只骄傲,不可一世,虚张声势的铁公鸡。”
郑芝龙从他话里隐约听出了什么,笑而不语,看着那艘船不断靠近。
“安东尼奥,见过将军。”这是一个中年人,神色内敛,目光中都是傲色。
这是法兰克王国的一位总督,出身贵族,是法兰克路易十三的亲信。
郑芝龙看着他,以明朝的礼仪,抬着手,道:“总督先生客气了,来者是客,还请舱内叙话。”
安东尼奥上传之前已经观察过一圈,在洪武号上又一扫,瞳孔微缩,有凝重之色。
这支舰队太强大了,法兰克王国本来就不擅长海军,在海上几乎丝毫反抗不了西班牙,因此海外也没有什么殖民地。但随着法兰克近年的不断强大,在逐步的挑衅西班牙的霸权,可西班牙要是有明朝这样的强大的援手,法兰克就危险了。
安东尼奥瞥了眼梅纳德,笑容满面的随着郑芝龙入船舱。
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中餐,与梅纳德,安东尼奥用餐,席间自然是谈笑风生,各自都在讲述着有趣的事情,不时传出笑声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慢了一拍,等翻译之后,对方才能表露情绪,因此显得有些怪异。
安东尼奥吃着美味的佳肴,不时挑下眉头,赞叹几句,用餐时间过半,这才不经意的道“将军,我对贵国的舰队充满兴趣,不知何时可以开始演戏,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郑芝龙喝着汤,神色沉稳,平静,道:“我虽然暂时统管舰队,但演习需要王爷的命令,还需要等待。”
安东尼奥与梅纳德几乎不自禁的对视一眼,房间内安静了一阵子,梅纳德道:“将军,恕我直言,教廷对待你们的来访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如果你们能尽早军演,或许教廷看到后,会改变态度。”
郑芝龙瞥了眼两人,端起酒杯来。
法兰克,尼德兰这两国都是西班牙的敌人,他们想要摸清西班牙这个东方盟友的实力,以评估由此而来的影响以及可能的政策调整。
郑芝龙对他们的心思能摸个大概,心里也沉吟不绝。
信王现在被困在罗马城,随时可能刀斧加身,他们这一行有覆灭的危险。梅纳德说的是有道理,若是罗马教廷看到了明朝的实力,或许就不敢那么轻举妄动了。
“我会与王爷商量。”郑芝龙道。
梅纳德脸上笑容渐多,道:“将军,你应该多邀请一些教皇国的人,他们会感兴趣的。”
郑芝龙瞥了他一眼,心里恍然。
所谓的多省联合国,并没有得到教皇的认可,那么这个国家就是非法的,任何教皇统领的国度都可以征讨。
所谓教皇统领的国度,几乎涵盖了所有欧洲,没有哪一国的国王是没有教皇认可的,没有的,就是非法,是上帝的弃民,所有人都会反对。
梅纳德希望明朝能够尽可能的给教皇找麻烦,那样他们会很开心。
在大明舰队与罗马城之间,来来往往的船只日渐增多,想要观摩这支万里之外来的舰队的人络绎不绝,洪武号为此特地设立了一个观摩塔,以供这些人眺望这个舰队。
罗马城,一处教堂内。
“郑芝龙打算提前演习,震慑罗马教廷?”朱由检神色微讶,继而沉思。
冯祝能明白郑芝龙的打算,但是如果仓促军演,未必能达到他们的目的,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冯祝思索一阵,看向朱由检道“王爷,时不我待,郑将军的想法,或可一试。”
冯祝等人询问朱由检,只是例行表达恭敬,并不是要他做决定。
朱由检心里转了一圈,道:“那就提前把,千万不能砸了,否则我们未必回得去……”
冯祝点点头,蓦然转身问道“你是说,英格兰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报信的锦衣卫道:“没有。”
英格兰也是他们这次出访重要目的之一,冯祝眼神微微闪烁,继而道“那,罗马帝国,奥斯曼帝国,俄罗斯,怎么样了?”
“他们都有使者进城,每天都能看见他们大打出手,就是为了一个教徒我,邀请他们上船吗??”
第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