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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像是一个宣言,预示着一场大变即将到来!
朱栩抬头看了眼傅昌宗,即便这位跟着他最久的舅舅,只怕也不明白他的‘新’到底指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封建时代即将终结的岔路口,不能大踏步向前,等着的就是无尽的屈辱……’
朱栩心里自语,这些话已经是老生常谈,说多了就腻歪,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转换话题道:“朕打算在辽东多划出三个省了,你觉得怎么样?”
傅昌宗知道,朱栩对开疆拓土有着强烈的野望,一直在让辽东军民不断的北进,不知不觉间已经纳入了相当大的一片领土进入大明。
尤其是随着漠西蒙古的入朝,理论上来说,长城北方,甚至更西,都是大明的领土,具体有多少,大明上下甚至都不清楚!
朱栩要多划出几个省来,就是为了加强对这些地方的控制,实实在在的拓展大明版图。
对于这些,傅昌宗没有意见,道“周大人在辽东已经有两年,若是划分出几省来,还需与他详细商议。”
朱栩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道“传旨吧,让孙传庭回来,你去一趟辽东。”
傅昌宗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抬头看着朱栩,道:“皇上,这样会打断毕阁老的一些安排。”
毕阁老即将致仕,君臣的关系同样微妙,如果朱栩突然出手打乱毕自严安排,不知道会引出怎样的麻烦。
朱栩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傅昌宗猛的会意,朱栩对毕自严近来的一些动作显然是不满的,这一举,算是小小的警告。
就在这个时候,刘时敏急匆匆跑进来,道:“皇上,蜀王朱至澍三子朱平栐在大理寺闹事,大理寺那边将人赶走,现在朱平栐在大理寺门前搭起棚子,吃吃喝喝,不时冲上门前破口大骂,似乎打定主意要这样耗下去,在京城已经传的是沸沸扬扬。”
第1250章 商业规划()
在朱栩继位之前,大明的宗室庞大的无以复加,所占的田亩,每年的俸禄远超国库所能承受的极限。
朱栩借用几大案子,将宗室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还好生存在的没有几家。
按理说,这些宗室的余孽应该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苟活着,这么跳出来,与找死无意,但是他们就是跳出来了。
蜀王当初搞了什么三王抗旨,结局就是被杀,爵位被削,家产被抄,倒是他的子孙被牵累的并不多,只是变贬为庶民。
这个朱平栐是鼠王的第三子,朱栩不了解这个人,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但是事情到了现在,自然有人将这位朱平栐的一切资料送到他的案头。
朱栩摆了摆手,示意刘时敏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下着棋,道:“这个蜀王死了好些年了,这个朱平栐现在在干什么?”
傅昌宗现在是风暴的一个核心点,朱平栐就是冲着他去的,他岂能一点都不知道。
傅昌宗不动声色的微微倾身,道:“自从蜀王被杀,朱平栐就东跑西荡,还出过海,在神龙府那边颇有些名气,家资起码有十多万,在成都购买了大量的园林,在辽东还购买了大量的田亩……”
傅昌宗说的平平淡淡,简单的陈述,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朱栩从中听出了潜藏的含意,不由得笑了笑。
大明宗室能看的子弟确实不多,这个朱平栐在蜀王没死之前是一个无声无息的人,可短短几年就能发家,现在更是站出来挑衅大明朝廷,挑衅朱栩。
这个人,要么是蠢的不知死活,要么就是精明头顶。
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个朱平栐就是个纨绔子弟,什么能力都没有,显然这几年一直有人在他背后帮他,现在,他大概是不由自主了。
朱栩与傅昌宗闲聊着,已经将大明的一些事情给定下了。
广州。
司礼监的信还没有发出,内阁排名第五,即将继任‘首辅’的孙传庭此刻正在广州新建的‘广州港’视察。
广州知府季得昶陪陪在孙传庭身旁,道:“阁老,这个港口是仿照神龙府打造的,但是比神龙府的更大,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港口连绵而成,可以容纳十万艘船,神龙府特制的那种大集装箱,每天可以运转三十万……”
现在的广州府还没有后世的繁华,加上灾情的缘故,更加显得颓废,处处都不能显露生机。
孙传庭走了一圈,看着一个个港口,仓库,大小船只,问向季得昶,道:“真的需要建这么大?”
季得昶神色一怔,有些悻悻的笑着,却没有说话。
以大明刚刚发展的海贸来说,这么大的港口自然是大材小用,看上去很是多余,根本不需要这么大。
广东巡抚衙门左参议甄知衡接过话,笑着道:“大人,这个是为将来做打算的,根据神龙府的那么的计划,未来两三年,我大明的海贸将会迎来爆发,来往船只难以预计。另外,这个工程动用的民夫相当多,都是各地的灾民,也算是一举两得。”
孙传庭对于这些话仿佛没有听到,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个港口,船只,仓库,而是一个勃勃的野心!
这是皇帝的野心,当今自小就是酷喜商业,为此不知道惹出了多少风波,‘铜臭皇帝’的帽子现在都摘不掉。
庞大的‘新政’计划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有关于商业的,皇家钱庄,税务总局,物价局,总商会等等,这些都是为了商业发展。
还有那一支跋涉两年之久才抵达欧洲的舰队,有了这一次出访,大明高层查看过签订的协议,根据那些协议,大明卖出去的,买进来的东西会非常的多。
尽管是打着‘救灾’的旗号,但内阁六部的大臣们心知肚明,当今皇帝发展商贸的决心相当坚定,这些,都是他的一种显示。
做为下一任内阁‘首辅’,如果说前任毕自严的态度是保守,孙传庭的态度就可以说是激进了。
他对这些商业发展都持鼓励态度,对于这样的大张旗鼓的浪费手段,他心里不满,心里思索着明年要建立一个有计划,妥当,完善的商业发展规划才行。
孙传庭一路上都谨慎寡言,两个时辰后,一群人离开广州港,坐着马车回转。
马车内,孙传庭的幕僚包理游神色微沉,道:“东家,广州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孙传庭手里是一份简报,来自广州巡抚衙门,随口道“说。”
包理游看着孙传庭,顿了片刻,道“大人,全国现在都在为粮食发愁,唯独广州的情况似乎不同,他们对出海的热情很高,都在想着一夜暴富,而且,广州的报纸也在大力宣传这种事,每天都是这些,整个广州的人心都乱,已经没什么人种地……”
孙传庭看了他一眼,眉头也是一皱。
自古以来,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土地,土地不止是财政的支柱,还能绑住最庞大的群体——农民。
土地的稳定,是一个国家稳定的根本。
如果百姓们离开了农田,对于大明来说,将是一件极其重大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等闲视之!
“嗯。”孙传庭答应了一个字,多一个字都没多说。
包理游知道孙传庭听进去了,便不再继续。
孙传庭手里的广东巡抚衙门抄检来的,大概内容是广东推行‘新政’的进展。
从上面的内容来看,广东推行的倒是比其他地方顺畅一些,不管是丈量田亩还是登记人口,阻力都没有其他地方大。对于‘官绅一体纳税’,这个推行的阻力同样不大,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孙传庭认认真真看完,将这个简报扔到一边,道“广东这边摆明是糊弄我,督政院,巡政御史那边怎么说?”
包理游想了想,道“蒋德璟做事向来以‘圆融’著称,也最会做表面功夫,巡政御史,督政院那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话。”
孙传庭冷哼一声,道“让蒋德璟告老还乡吧。”
包理游看着孙传庭,表情平静自然。作为内阁阁老,即将担任‘首辅’的人,有资格也有能力换一个巡抚!
孙传庭看了眼若隐若现的窗外,忽然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回京。”
包理游神色微变,道:“大人,京城现在是一个火油桶,谁进去都被炸伤炸死,大人何必急着回去?”
孙传庭挺了挺身体,神情坚定,语气果断,道“毕阁老有他的担忧,我有我的责任!”
第1251章 休战()
包理游听着孙传庭的话,神色凝重,看着孙传庭好一会儿,还是道:“大人,毕阁老对您回京肯定很高兴,若是您有个差池,或许他还能再待一年。”
孙传庭面上动了下,语气温和的道:“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之所以不说话,就是你还知道分寸,我希望你一直知道分寸。‘党争’是我朝最大的忌讳,你要明白。”
包理游双眼猛的一睁,旋即躬身,声音带着小心,道:“学生明白。”
孙传庭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言。
孙传庭要回京,自然惊吓住了一大批人。
很多他的门生或者支持他的人,纷纷去信,要孙阁老三思,京城这个时候万万回不去的。
自然,也有一大批人在看好戏,他们不希望孙传庭接任,这位比毕阁老年轻,更有魄力。
汪乔年,靖王知道消息,都是默默一叹,而后继续做他们的事情。
已经到杭州的毕自严,正在浙江官员的陪同下游览西湖。听到消息他是沉默久久,陪同的人一见纷纷悄悄离开。
毕自严起身站在船头,望着西湖荡漾的水波,远处如眉黛的群山,表情平静,一直沉默着。
郑友元没走,他站毕自严身后,犹豫着道:“大人,孙阁老也不是急着上位,上蹿下跳的那些人下官查过,与孙阁老没有一丝关系,无需担忧。”
毕自严背着手,发丝被风吹起,面容越发的苍老,语气却铿锵有力,道:“孙白谷不是这样的人,不用去查什么。”
郑友元越发的担忧了,道:“大人,孙阁老现在人望正盛,也是皇上早就定下的首辅人选,您千万要慎重。”
郑友元不止担心孙传庭急着赶毕阁老下台,也担心毕阁老对孙传庭出手,那后果太严重了。
毕自严有些意外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闪烁着思索之色,道:“你们是不是都认为,孙传庭与我起了冲突,他急着赶我走,我急着压着他,甚至还想除掉他?”
郑友元脸色僵了僵,没想到毕自严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实则上,做为前后任,冲突是必然的。同时里面还有更复杂的关系,那就是涉及到‘新政’的具体理念以及对某些事情的看法,这些都导致两人注定会有矛盾。
郑友元不会说出口,躬着身,低着头,没有言语。
这是最上层的斗争,他没资格掺和,多嘴。
毕自严又转回去,看着远处的风景,神色有些复杂,道:“你说,如果一开始孙传庭就在我这个位置,现在的情形是否会更好?”
大明的‘新政’处于一个艰难时期,方方面面已经到了最深处,阻力最大,犹如泥沼,前进乏力,后退无路。
虽然朝廷喊的声音很大,但面对的是整个大明的窠臼,单土地一项的改革,就让大明上下费尽心力,收效还远远不到预期。
郑友元看着毕自严的背影,眉头皱起。他有些分不清毕自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此不知如何接话。
毕自严道“孙白谷进内阁已经好几年,他在外我也观察着,毕竟是皇上看好的人。这些年下来,尽管孙传庭收敛锋芒,低调做事,但我也能看得出,他是一个有锋芒,有锐气的年轻人。如果,他当能在我的位置上,或许大明会少很多事情,‘新政’或许进展的会更快,不止于拖泥在这种情况下……”
这已经是类似于我自我批评,自我检讨,这是要做什么?
郑友元脖子冒出冷汗来,总觉得毕阁老近来的行为很是反常,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让他很不安。
毕自严或许意识他话里的问题,叹了口气,道:“到了我这个岁数,争权夺利已经不是我的本意。孙白谷虽然与我的想法有些不同,但就像皇上说的,在施政问题上有差异是正常的,怎么求同存异,怎么为我大明百姓谋福,而不是党争祸国,是我们这些朝廷高官必须要深刻研修的重大问题。我作为首辅,自然要以身作则……你们想差了。”
听着毕自严的话,郑友元隐约感到里面有警告的意味,不由得更加不安,连忙道:“大人,我们并没有任何党争的意图,更没有企图拉孙白谷下马,我们只是希望朝局稳定,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