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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面的路不好走,我牵着你。”陈文华淡淡地说道,贾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陈文华面不红心不跳,一脸坦然的样子。
贾蓉摸不清到底他是怎么想的,顺势将手搭在他的手中。
一路走下去,只见道路越来越艰险,贾蓉不由得心里暗暗赞叹,如此巧夺天工的暗道,若非有着文华引路,自己怕是走到一半就上天不得入地无门了。
“这里是历代暗卫头领所掌管的一处暗道,用来关押一些特别的人,当然也负责保管一些价值连城的珍宝。”陈文华一一介绍道,贾蓉嗤笑了一声,“难不成你想把我关押在这里不成?”
陈文华眼含深意地看了贾蓉一眼,只看得贾蓉后背发麻,干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你把这件事告诉我,难道不怕我泄露出去?”
“既然我敢告诉你,那自然是不怕的,你尽管试一下。”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贾蓉总觉得陈文华这句话别有深意,从袖中取出一轴画卷递给陈文华。
“这是什么?”陈文华接过画卷,展开一看,原是唐寅的《鸦阵图》,偏过头问贾蓉:“你怎地把这送给我?”
“你不喜欢吗?”贾蓉心中有些忐忑,“你送什么我都喜欢,只是这《鸦阵图》你不是已经知道里面是藏宝图了吗?为何还要送我?”陈文华不解地问道。
贾蓉听到这话怔住了,不过转念一想,陈文华手下的暗卫指不定早就把事情跟陈文华说了,便道:“反正这东西在我那里也凑不齐,不如送了你算了,凭你手下那帮暗卫,要拿到另一半易如反掌。”
“巧了,”陈文华忽然笑道,自背后取出一轴画卷,贾蓉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难不成?”
“正是,看来我们俩想到一处去了,我还打算把这《海棠春睡图》送给你呢,岂料你竟是把《鸦阵图》送来了。”陈文华抚掌笑道,贾蓉嘴角泛起了笑意,道:“既是如此,那你把《鸦阵图》还回来吧,我另找其他东西送你。”说着便假意探身要去取那画。
陈文华向左挪了一步,道:“这可不成,哪有送礼还将礼物收回去的道理,大不了了便是。”贾蓉摊开手道:“罢了,东西落到你手里该是拿不回来了,今晚你是大寿星,咱们不醉不归。”
陈文华笑着提起一旁的一壶酒,拍开上面的封纸,猛地喝了一口,将酒扔给贾蓉,贾蓉也不多说,接过就喝,他原想着上辈子自己每日奔波于酒桌应酬,早已练得千杯不醉,万万没想到现如今才喝了不到一两就醉得昏熏熏的。
眼前的景象扭曲模糊,就连陈文华的身影都是摇晃的,“你,你别动。”贾蓉按住陈文华的肩膀,满面绯红,俊煞桃花。
陈文华心里既是喜又是无奈,扶着贾蓉好让他别倒下,“我跟你说,你,你到底是什么心思?”贾蓉忽然开口问道,陈文华心里一跳,摸不清贾蓉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糊弄道:“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你酒量这么差,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贾蓉听了这话,也不言语了,合上眼沉沉睡去,陈文华看着他发着呆,心思百转千回,不知觉中手已是摸上了贾蓉的嘴唇,温软的触觉传来,他感到从手臂传来一阵发麻的感觉,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因为体弱而缺乏血色的嘴唇,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吻上贾蓉的唇了,脸蹭地一下就红了,连忙坐正了身子。
不应该啊,陈文华撑着下巴想道,自幼他不知见过多少绝色的美人,而且在这暗卫当中也不乏俊男美女,自己却从未对他们有过任何悸动,偏生贾蓉却能扰乱自己的心思,而且不过是个吻罢了,自己看过那么多话本,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有任何悸动。
翌日,贾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文华脸上一对熊猫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昨夜莫非你整晚没睡?”
陈文华臭着脸点了下头,故做嫌弃地说道:“你占了整张床,我怎么睡?”贾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见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便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陈文华闷闷地应了一声,将他送至宁国府门口才慢慢地走回来。
“宁国府是十三在守着的吗?“陈文华忽然开口说道,“是。”阴暗处有一人回道。
“叫他回来。”陈文华皱着眉头,十三向来喜好美人,之前派他去不觉得如何,现而今心里却忽然感到有些别扭,阴暗处那人应了一声。
“等等,还是别了。”陈文华转念一想,十三的轻功在诸人当中是最好的,若是那人有了什么万一也好尽快回来汇报。
“扣他这个月的月俸,叫他好自为之。”陈文华落下这句话,便扭头离开,那十三在宁国府守得好好的,忽然得到这个消息,顿时脸就耷拉下来了,“老大,主子有没有说什么原因?”
夜一同情地看了夜十三一眼道:“主子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你最近还是收敛些做人吧。”说罢就如同一阵清风般飞快地离开了。
第56章()
贾蓉倒是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发生了这么些事,府试转眼就要到了,这每日里除却必要的吃喝拉撒之外,贾蓉可说是把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准备上,要不是每日贾珍和瑶姨轮着派人炖了补品给他喝,用不了半个月,这体重就得蹭蹭蹭地往下掉。
卯时一刻,天尚未亮,京城的天阴沉得如同被墨染就了一般,贾蓉站在贡院门口,他来的尚早,排在前头,虽说身上穿着一身厚厚的冬衣,但今年似乎特别的冷,这还没下过雪呢,就冷得地面都快结冰了。
贾蓉手中拿着一张考引和一个食篮,身上除却这一张薄薄的考引之外再无旁物,连带着玉佩环饰都早已取了下来,为的就是避嫌。
“让让,我家公子要到前头去。”身后传来吵闹声,贾蓉偏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后方有人要插队,已经推搡着走到贾蓉前面了。
“诶,你这穷酸书生怎地见了我家少爷来了还不离开?”一尖嘴猴腮的小厮冲着贾蓉嚷嚷道,贾蓉语滞,自己这身打扮虽说是素了些,但好歹也是一匹价值几百两的丝绸做出来的,怎么也够不到穷酸吧!
不过,待贾蓉抬眼看了那公子一眼,忽然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成了穷酸书生了,跟眼前这位移动的金山相比起来,自己确实是显得寒酸了很多。
“这里五百两银子,你拿去,把位置让出来。”“金山”朝小厮招了下手,从一沓银票中抽出一张五百两递给贾蓉,贾蓉表情有些古怪,这算是被人用钱砸了吗?!
“怎么?嫌少。”“金山”皱着眉头,又抽出一张银票递给贾蓉,贾蓉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这位置我不卖。”
“啧,人家可是宁国府的长孙,会看得上陈大公子您的这点儿钱。”孙子恩站在陈公子身后开口说道,他今日来就是特地为了给贾蓉添堵,在临考前遇上这些糟心事,即便发挥不受影响,至少也能恶心一下贾蓉。
陈善侧过头,似乎很迷茫地说道:“宁国府?很有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贾蓉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道:“足下不知亦无需自卑,只是在这贡院门前大声喧哗似乎不是很好,若是知县大人知道了,想必也会心生不喜吧。”
孙子恩撇了撇嘴,对陈善说道:“陈公子,我都说了这人是惯会拍马屁的,你看他三言两语都离不开知县大人,也不知道他的县试头名是怎地来的?”贾蓉收敛了笑意,沉着一张脸,道:“足下的板子是还没受用够吗?”
孙子恩脸色发青,恶狠狠地瞪着贾蓉,“你们两个要吵到一边吵去,你这位置是让还是不让?”陈善威胁地看着贾蓉。
贾蓉露齿一笑,道:“这位置我是让不了了,不过我有一对对联倒是可以免费送给二位,‘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礼义廉。’”
旁人一听莫不笑出声来,偏生那陈善却是一脸喜色,道:“你这对联做得好,哈哈,这五百两算是我赏你的。”说着掏出一张银票拍在贾蓉身上。
贾蓉将他的手扫开,道:“不必了,这副对联除了汝等之外旁人受用不起,这银两你自己留着吧。”
“哎呀,陈公子,他这是在骂咱们呢。”孙子恩拉着陈善说道,陈善一脸茫然,“这不是在夸我们吗?”
“公子,你给他骗了,这上联是在骂我们王八,下联是在骂我们无耻,你说他心思毒不毒!”孙子恩咬牙切齿地看着贾蓉。
陈善被他这么一说才醒悟过来,一张肥脸气得赘肉直颤,一挥拳就要朝贾蓉的脸上打去,“诶,你干嘛呢?这都要入场了还不排队去,是不是不想考试了?”一身红色差服的衙差不耐烦地将陈善往后推,一直推到队伍的最后方。
“我买了位置的。”陈善挥舞着银票说道,可那衙差哪管他那么多,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老实点,再惹事就给我滚出去。”
前面拿了他的银票的书生纷纷低下头来,这既能得了银子又能保住自己位置的好事上哪找去,贾蓉见状嗤笑了一声,扭过头等待执灯小童来将自己引领进去。
待入了贡院之后还未能入考场,需得经由衙役们检查身上有无夹带,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都得仔细检查,不少书生燥的脸都红了。
轮到贾蓉的时候,那衙役却是匆匆检查了一遍就让贾蓉放行了,贾蓉疑惑地抬眼一看,见那衙役朝自己眨了下眼睛,那双眼睛瞧着特别眼熟,十足像极了陈文华,心下了然,微微颔首,往内走去。
依着考引上所写的座号,贾蓉找到了自己的号舍,虽说靠着火号近了些,但起码比在火号附近的学子好。
第57章()
府试联考三场,前两场考的是帖经,杂文,只需一日,后一场考得是策论,需要考两日才能出贡院。
这场帖经除却必考的《孝经》和《论语》外,还考了大经的《左传》,中经的《周礼》,《仪礼》以及小经的《公羊传》,难度不高,考生平日里只要有将这些经书背熟了,轻而易举便能过关。
从黎明时分一直考到日落西山,这期间除却如厕的时间段,考生们都不能走出这小小的号舍,更不能与旁边的人交头接耳,如若不然,定会以作弊处置,罢了功名尚是小事,若是主考官严格些,按着律法处置,起码得打几十板子,除了日后操童子业的资格。
贾蓉呼出一口气,拉动桌子旁边的小铃,不一会儿,便有两个衙差走了过来,将卷子上的名字糊去,放入专用的匣子内,又将所有的纸张笔墨收去,做完所有的事之后,贾蓉才能够出了贡院。
才出贡院,便见得早些出场的学子们三五一群在贡院门外对着答案,贾蓉四处扫视了一眼,发现马车还没到,心里想道: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往常自己考完出来的时候,马车不知在考场外等了多久,自己一出来就可以直接回府。
“诸葛兄,这次定然能够甲榜头名了,唉,我要是有诸葛兄的一份天资,也不至于连个县试都过不了。”孙子恩长叹了一声,对着一旁面带傲色的书生吹捧道。
诸葛清克制住自己面上的喜意,拱手道:“哪里?孙兄缪赞了,依我之见,孙兄的天资亦不逊色于我,想来是时运不济,日后定当金榜题名。”一副谦逊恭敬的样子,浑然没有前些日子取笑孙子恩时的傲慢。
“唉,这世道奸人当道,我不入这官场也罢,也罢。”孙子恩一甩袍袖,一副不欲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模样。
诸葛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他也是过了县试,难不成他也是奸人不成,怪道考了这么多年连个县试都过不了,要不是看在他与自己同个老师的份上,诸葛清才不欲理会他。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孙子恩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诸葛兄,我,我不是在指你,我是在说那边那个贾蓉。”说着,手指向正等候马车到来的贾蓉。
诸葛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少年微微抬头,岩岩如山上孤松,皎皎似中秋明月,气质高洁,心下便起了嫉妒之情,有道是同性相斥,更何况再加上个同行相轻。
“不过一黄毛小儿罢了,想必是占了父辈的权势才得了县试头名,孙兄方才说的不差,这世道!唉。”诸葛清叹了一声,一脸愤世嫉俗的样子,想他诸葛家的先祖曾经位列宰相,死后更是被追封为武兴王,到如今却落得门庭没落,人丁稀廖。
贾蓉打了个喷嚏,该不会是今日早晨被冻着了吧,接下来还得考三日呢,等回去让瑶姨煮些姜茶来去去寒。
“贾公子这次考得想必很不错吧,小可在这里先祝贺贾公子夺得府试案首了。”孙子恩脸上故意露出谄媚的笑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