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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
少年登时预感不妙地咧嘴一笑:“嘿嘿,师傅,我去练功,您歇着,我去练功哈。”
“啊!”
少年拔腿就跑,可是他的腿却已经被师傅的长腿牢牢地勾住,少年几乎就要摔倒的时候,又被师傅长臂一把稳稳地拽了住。
他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师……傅,我不打扰您歇息了,我去练功了。”
燕辰表情淡漠地摇了摇手指,声道:“为了让你这基本功扎得更牢靠,为师决定,这把扇子借你用了。”
“啊,师傅,我不热啊。”
可是下一刻,燕辰已经拽着少年立定在阳光之下:“为师知道,这不是让你扇风用的。”
刘恒眉头皱起:“那做什么用?”
燕辰意味不明地一笑,双手纠正着刘恒的动作。少年已经重新扎好了马步,可是紧接着,看到师傅的举动,少年不禁长大了嘴巴,因为师傅竟然将折扇,放在了他的胳膊上。
“不许掉啊,这扇子若是掉下来的话,就说明它太轻了,为师就只能再换一把长剑,练习你的臂力。”
刘恒:“师傅……您不是吧?”
燕辰:“当然是,为师一向是说话算数的。”
刘恒撇了撇嘴:“师傅……”
燕辰:“你若是再说话的话,气息不稳势必影响身体的平衡,胳膊一抖,那扇子可是会更容易掉下来的。”
刘恒:“师傅……”
燕辰:“目视前方,腰板挺直,胳膊伸直,膝盖弯曲,收腹,收腰!”
刘恒:“师傅……”
燕辰:“身子不要晃,脚趾成爪型才能用力抓住地面,附着力才能稳。”
燕辰:“还有屁股,不要翘,与上身保持一致。”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师傅,”少年满脸苦涩:“我快坚持不住了,这马步看似简单,实际上好难啊,我腰酸腿疼,手快断了……”
刚开始的时候,刘恒的确是兴致盎然,一直轻松地有说有笑,可是不一会儿,他就发现,这扎马步简直就不是人能做的。他的双腿越来越酸软,身子不由控制的前倾,胳膊已经开始在打晃。
少年苦苦地看了一眼燕辰,他的师傅却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派悠闲。
“师傅,我的腰快断了。”
“师傅,我的脖子,脖子扭了……”
刘恒眼看着扇子就要掉下来了,远处燕辰突然厉喝一声:“坚持住!”
“啊!师傅……”少年一脸苦相地转头看着男人:“您不是闭着眼睛呢么……”
“为师就算是睡着了,你发出什么声音,为师便知道你哪里做的不标准,哪里坚持不住了。”
“师傅,您真是神人呐!”少年一扭头,那边燕辰立刻道:“头不要动。”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少年满头汗水,他的双腿在颤、腰在颤、胳膊在抖,全身的每一处关节几乎都要散架。整个身子就像灌了沉重的沙土,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就只是机械地半蹲在那里,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地。
“师傅……我实在是,实在是,坚持,坚持不住了……”
“师傅,我先练会儿别的,一会儿,再换回来,成吗?”
“臭小子,这就受不了了?”男人抱臂靠在躺椅上,微微地睁开眼眸:“为师六岁习武,当年我祖父对我,可比我对你现在严厉多了。”
“可我不是才学吗?师傅,求您发发慈悲吧……”
“啊,师傅救命啊……”
“少废话!用意念,想想你脚下踩的是周绾虎,手下掌控的是十万即将归顺你的大军。”
正当少年以坚强的意念,幻想着自己脚踩周绾虎,手抓十万大军的时候。
外面的内侍高声禀报道:“周大将军到!”
“砰……!”少年胳膊上的扇子,陡然就落了地,紧接着,少年的身子一瘫就倒了下去。
男人顺势而起,一个飞身,稳稳地接住了差点倒地的少年。
可是,少年却已经一脸的惨白之色:“师傅,您是不是乌鸦嘴啊!怎么您才说完,他就来了……”
少年额上虚汗直冒,一叠声地说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第449章 一切有我在()
刘恒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虽然睿智果敢,然而在听到“周绾虎”三个字时,挺拔的脊背,还是一瞬间就垮了下来。
燕辰能明显感觉到少年话语里的紧张和不安,他淡然地走向少年,温暖的大手,有力地握住少年的肩膀:“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慌,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为师在。”
刘恒永远不会忘记,三年以前,他和母亲刚入代国的那一天,天灰蒙蒙的,一直下着小雨。
代国,他曾对这个地方充满幻想,从此以后,他和母亲终于不用在大汉的后宫里那么卑微的过活。虽然,他的母亲是父皇的妃子,而他也和刘盈、刘如意一样,同样是大汉开国皇帝的儿子,身上流的都是刘氏高贵的血液。可是,在后宫多年,他却卑微的好似地上的尘土。
终于,终于有了自己的封国,从此以后,他要抬起头来做人,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他的母亲。他要做一位明君圣主,让自己的国家国富民强。
然而,所有的梦想,都在看到周绾虎的那一刻,轰然破碎了。
那一日,代国的城门前,大将军周绾虎亲自率数万黑甲兵,于城门外迎接。他一身黑色铠甲,高坐马背,见到刘恒母子的那一刻,不下跪、不行礼、不说话,一张飞扬跋扈的脸,就那么阴郁地看着他们母子。
在他身后,所有的文武百官也都不行礼、不下跪。直到周绾虎哈哈一笑,对着他们母子看似行礼,实则却是示威般的虚一“拱手”,身后的那些大臣们,才象征性地齐声高呼:“恭迎太后,恭迎王上。”
那一刻,小小的少年突然明白,这个周绾虎是整个代国权利的中心,他在代国的势力,足可以一手遮天。在这个国家,周绾虎意味的就是“天”。
三年来,他亲眼看到周绾虎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肆意横行,欺君擅权,全然不把他们母子放在眼里。
从那以后,每次看到周绾虎,刘恒的心底都会深深地发怵。
此刻,少年缓缓地回眸,看着身侧长身而立的青衣男子,师傅在对他笑着。这一刻的笑容,真的不同于方才的嬉笑打骂。
师傅的笑,仿佛能化解天空的阴霾;
师傅的身姿挺拔,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间,在他面前,仿佛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无所遁形;
一切的鬼魅伎俩,都将化为灰烬。
刘恒突然觉得,师傅那双古铜色的大手,好像真的富有神奇的力量,他顿时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迅速涌遍了全身,那是心灵的支撑。
他想到师傅方才说的那句,“脚下踩的是周绾虎”,突然就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沉气,沉气,再沉气。
身高体大的周大将军,一身黑色铠甲,大步迈入庭院,身后是像他一样的两个彪形大汉。
周绾虎约莫五十岁上下,方脸、粗眉、长眼,满脸长长的虬髯,已经过了脖子,几乎看不出嘴的形状。他横步直入,王宫内所有的下人看到他,无不跪在地上请安道:“奴才等,见过大将军。”
在这天底下,能在君王面前如此嚣张放肆,能与君王同尊,让君王的臣子跪拜的,怕也只有这位周绾虎一人。
周绾虎凌厉地走到刘恒面前,淡淡道:“老夫,见过王上。”
那声音仿佛从丹田而出,声如闷雷,他连身子都不躬,只是做势,虚拱一礼。
少年君王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一旁的燕辰,师傅依然淡然而立,少年面部有些不自然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周老将军不必多礼。”
周绾虎放下手臂的时候,才淡淡瞥了一眼一旁的青衣男子,他冷嗤一声,满脸的不屑。
两名内侍赶忙加了一把椅子,周绾虎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也不等君王赐座,就那么堂而皇之地一坐,然后道:“老夫此次入宫,乃是告知王上,军中缺少军需物资,望王上速下旨批复,从国库之中拨出饷银。”
跟随周绾虎进来的两个壮汉,就在他身后左右立定。
少年也坐在了庭院的主位,他坐下的时候,还特意对着燕辰伸手道:“师傅,也请坐吧。”
于是,少年坐在上位,燕辰坐在他右下手的位置,而周绾虎则坐在少年的对面。
下人们赶忙奉上三盏热茶。
“呵呵,”燕辰淡淡一笑:“敢问周将军,代国一年的军需物资,是多少?”
“你是何人?”周绾虎凌厉的目光,一下子投射在燕辰的脸上,满口不屑地道:“老夫与王上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
燕辰面色平静,不急不恼,拱手道:“在下青衫客。”
“青衫客?”周绾虎冷冷地扫射燕辰俊美的容颜,高声一嗤:“这就是太后为王上找的先生?王上就是跟此人,学习功夫?”
刘恒看着燕辰,点头道:“正是。”
“哈哈哈!”周绾虎一笑:“太后为王上找这么一个俊美的美男子当先生,究竟是他练剑的功夫好呢?还是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功夫好?王上可别怪老夫没有好心提醒,听说王上的兄长咱们大汉的皇上,先前便是为了皇太后身边的一个美男子,而跟皇太后决裂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薄太后被燕辰的美色、甚至有可能是床笫之上的功夫所吸引,才将他留在宫中。不但是挑拨刘恒与薄太后的母子关系,挑拨燕辰与刘恒的师徒关系,更是对整个皇家尊严,以及薄太后名声的亵渎。同时,更是对大汉皇太后的大不敬。
“你……”少年君王的双拳蓦然地攥紧,他十指颤抖地指向周绾虎,却是堪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燕辰看着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少年忍着怒气,才缓缓地放下手,沉声道:“师傅所问,也正是本王想知道的,劳烦大将军告知。”
周绾虎双手散漫地搭在两旁的扶手上,不以为意地道:“老夫只管带兵打仗,这些细账难道还要老夫去算吗?总之,军队需要什么,就去买什么,老夫岂会事无巨细地去管这些个破碎的细节?”
“那么,”燕辰看着周绾虎道:“大将军此次的饷银,欲要用在何处?”
“兵器破旧、将士们的铠甲破旧、战靴破旧、战马老矣,”周绾虎看也不看燕辰:“这眼看就要过冬了,火炭、被褥,无一不是花销之处。”
“呵呵。”燕辰沉声一笑:“现在边关暂时无战事,在下以为,所有的兵器铠甲焕然一新,有些不切实际,太过耗费财力,反而不如用在训练强兵上。”
“笑话!”周绾虎一拍桌案,茶盏被震的“咣当”一响:“老夫带兵多年,如何训练军队,如何带兵打仗,什么东西是需要的,什么是不需要的,难不成还不如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衫客?”
少年见状,竟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勇气,微微仰头,一字一顿地道:“周将军,师傅虽然名不在江湖,却也绝非泛泛之辈。”
“哦?是吗!”周绾虎冷笑一声:“王上既然学功夫,可知晓这战场之上,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唰”得一声,周绾虎抽出腰佩的战刀,战刀在明烈的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寒芒:“战场杀敌,最厉害的武器,便是这刀剑!”
突然,他横刀一挥,朝着一颗大树直劈而去,那颗百年沧桑的古树,竟是生生地被砍断。大树轰然倒塌,朝着少年的方向就砸了下来,一众下人吓得大惊,失声尖叫道:“王上!王上小心啊……!”
说时迟,那时快,燕辰脚下生风,几个转身已抱住惊怔中的少年,顺势躲开了强势倒下的大树。
“王上没事吧?”燕辰蹙起眉头,关切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少年。他曾听闻周绾虎目无君主,却不想,亲眼所见,此人竟是如此放肆!众目睽睽之下,竟将一国之君欺负到如此地步!
刘恒努力平复着受惊的心绪,他摇了摇头,沉声道:“多谢师傅,我没事。”
燕辰冷冽的眼神,突然直逼周绾虎,片刻相对后,燕辰一笑:“ 周将军运气好,倘若那颗大树砸到了王身,恐怕周将军就没这么好命地坐在这里了。”
周绾虎冷冷地收回战刀,“噌”得一声刀锋入鞘,声音极为刺耳。
“小子,别以为你是太后为王上找来的人,就敢对老夫指手画脚!想给老夫定罪,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周绾虎脸上的横肉一抖,大步坐回了座椅上,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大抿一口,才道:“这么多人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