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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路救赎-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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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似乎不合常理的说法,就是眼前的事实,无数老百姓怎能不信这股大众投资热,也深刻影响到钱庄的业务,各钱庄无不卷入其中。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众手浇开幸福花”的大好时刻,一场金融风暴卷地而起。

    投资过热股票跌价公司破产。几十家商号倒闭,几十家钱庄停业清理,上海平准股票公司也在风潮中烟消云散。。。

    。。。

第二百零九章 战局变换,再会张之洞() 
在旧上海,除了英商美商开设的证交所外,还没有华商设立的交易所出现在证券市场上。是在上海订了婚,使女孩子身上充满了幸福和憧憬。

    “一样的景致早晚有看腻的时候。”陈文强淡淡一笑,走到阿萱身后,伸出双手抚摸着未婚妻的脸蛋儿,“我带你们去见识各地风光,可比这人造的景致更美更妙呢”

    “你有那么多空闲吗”阿萱顺从地享受着男人大手的温暖,微笑着说道:“我看怕是没有,你呀,只是想想罢了。”

    “人生几十年,只要去想,去做,总会有空闲为自己活着的。”陈文强停顿了一下,笑道:“你呀,还真别把我想成是身怀远大理想的高尚的人。其实呢,我是个懒家伙,只不过现在还容不得我偷懒罢了。”

    “哪有自己贬自己的”阿萱微嗔着握住陈文强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看看外面都怎么评价你的,再看看你取得的成就,一点都不成份呢”

    “呵呵,那倒是真的。”陈文强俯下身子,在阿萱发际额头轻轻一吻。

    “自然是真的。”阿萱喜欢这种亲昵,带着骄傲的口吻说道:“在上海订婚,可是让很多人羡慕嫉妒呢比如叶子,她嘴上不说,我却看得出来。”

    叶子陈文强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个女孩的面容和身影,但随即又消逝不见。一个生命中偶遇的人,还不能让他念念不忘。

    “来人了。”阿萱的耳朵灵敏,轻轻地将陈文强的手拉开,从椅中站起了身。

    张之洞在辜鸿铭的陪同下,不急不徐地走了过来,陈文强赶紧和阿萱迎了过去。

    “见过大人。”陈文强没穿官服,却假模假样地要打个千。

    张之洞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却郑重地伸手向正常行礼的阿萱示意,“免礼,董小姐快快免礼。”

    辜鸿铭冲着陈文强促狭地挤了挤眼睛,陈文强一笑应之。

    “大人,民女去周围看看景致,您们慢慢叙谈。”阿萱懂事地告便回避,沿着九曲回廊缓步远去。

    “这都要有家室的人了,还是不够稳重。”张之洞往椅子中一坐,先斥了陈文强一句,才开口说道:“文强啊,你欧洲一行,本督是关注着,你为国为华人争光,老夫也甚感欣慰。嗯,汉阳铁厂湖北枪炮厂经营得不错,粤汉铁路的进度更令人钦佩赞叹。”

    “大人所托,文强竭心尽力,不敢辜负。”陈文强伸手示意了一下,和辜鸿铭一同坐下,沉吟着说道:“至于欧洲一行,别的倒无关紧要,在德国可谓收获颇丰。”

    “德皇接见,皇储宴请,确实很是风光啊”辜鸿铭笑着调侃道:“要我猜呀,文强兄所说的收获定不只此而已。”

    “算是其中之一吧”陈文强轻轻点了点头,开始详细地把在德国的招商引资,与德国工商企业的合作,讲述出来。

    “这个合成氨”张之洞不太确定地扇子敲击着手心,“化肥,也就是肥料喽”

    “主要是肥料的功用,还可以是其他产品的原料。”陈文强避繁就简地回答道:“如果推广使用,粮食产量能大幅增长。哈伯便是因此被称作解救世界粮食危机的化学天才。而生产设备已经运抵掠州,我估计有月余时间就能组装调试完毕。”

    。。

    。。。

第二百一十章 繁琐杂事,清廷的两难() 
“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辜鸿铭轻轻抚掌,赞道:“民以食为天,若是无缺食之忧,岂不国泰民安。”

    “琼州,为何不在湖南建厂?”张之洞略有些不满,“湖广是粮食输出大省,正是适用之地嘛!”

    “在琼州只是试验性地生产,工艺熟练后自然会在全国各地建厂生产,湖南是首选之省。”陈文强停顿了一下,岔开了话题,“其实,要说更重要的,我觉得还是德皇对我国的态度……”

    这回张之洞听得认真仔细,不时询问几句,等陈文强说完,不禁沉思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文强,与德美联盟倒是颇合我意,你觉得成功的希望大吗?”

    “我觉得德国方面似无问题,关键还是在美国。”陈文强斟酌着字辞,认真地说道:“若只中德结盟,恐怕不得其利,反倒令英法日等列强徒生敌意。若是拉上美国,才算是势力平衡。”

    “嗯,你说得不错,光只一个德国,恐怕势力是不及英法等列强的。”张之洞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是得从长计议,慢慢筹划啊!可惜朝廷诸公,有此眼光、能力的寥寥无几。若是由他们去办,恐怕必然败露,事不成反招自损。”

    “大人高见。”陈文强点头称是。

    “你们在上海成立了宪政会,显是要团结起来推动立宪,朝廷也给各省督抚发来电报,商议立宪之事。”张之洞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各省督抚得电后,纷纷复电表示赞同。唯有本部堂认为仿行立宪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大人所见也无不妥。”陈文强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微笑着说道:“且不说国情、民智等问题,便看欧美各国之宪政,哪一个不是经历了上百年才逐步完善起来的?可话虽如此,若是畏难而一步也不向前,却也不是进步之道。”

    “文强这话说得有道理。”辜鸿铭赞同道:“大人之意呢。亦不是反对立宪,而是认为立宪事关重大,须详慎参酌,不可草草定案。”

    “大人之意,文强明白。上海宪政会成立,大人去电祝贺,出钱赞助,宪政会诸同仁皆感念于心。”陈文强拱了拱手,以示感谢。话锋一转,接着说道:“然朝廷空言立宪,官制改革却行加强皇权、削弱地方之实,实在令人失望。”

    张之洞嘿然不语,神情却有些落寞。

    “朝廷此举确令人失望。”辜鸿铭皱着眉头说道:“只恐这不是最后结果,而是收权集权之开端。”

    “难道朝廷还敢对湖广伸手?”陈文强有些诧异,望着张之洞问道:“大人一举一动,关系重大。牵扯极广,不可不慎啊!”

    “本部堂知道你担心什么。”张之洞手中的扇子向陈文强点了点。似乎示意他不要着急,“铁厂、枪炮厂,还有铁路,被你经营得很好,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投了那么多钱,借了那么多债。本部堂也断不会坑害于你。放心,该怎么干还怎么干,本部堂即便有调动,也会安排好一切的。”

    看来,这是朝廷有风声了。陈文强点了点头。脑子却迅速转着,判断着这其中的利弊。

    张之洞坐镇湖广十几年,威望无人可比,陈文强虽然有在武汉三镇发动起义,完成腹心革命的计划,但只要有张之洞在,他还是不敢放手施为。从这方面来看,张之洞若调离湖广,倒算是件好事。

    但陈文强也有些顾虑,在湘鄂的产业和经营,在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张之洞的支持。若是换了人,失却了政治上、官场上的靠山,困难也是显而易见的。当然,这还要看张之洞如何安排。

    “西南动乱,国势不稳哪!”张之洞带着忧虑的神情,说话也低沉起来,“乱党能屡败官军,皆因旧军已不堪战,练成之新军又太少。再有就是朝廷财政紧张,屡屡向地方加码索取,以致民众怨恨,为乱党所蛊惑。”

    “大人说得极是。”陈文强貌似感慨地说道:“琼州万宁民乱,便是官府出尔反尔,使会党有机可乘,民众蜂起响应。”

    “抚民哪,万宁民乱最后不是以安抚平息了?”张之洞重重地叹了口气,“湖北新军被抽调过半,然西南之地瘴疠丛生,士兵水土不服,伤病颇多,将领已多次来信诉说种种困难。朝廷呢,却还要催调,真是——”

    “湖北新军乃大人竭心尽力方才练成,又是南方新军编练之根基,岂能屡番抽调、异地作战?”辜鸿铭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滇、桂、粤、黔,再加上川、赣,六省军队、数万之众,食粮拿饷,却皆不堪战,谁之过也?”

    “旧军不堪战早已明了,所以才要大力编练新军嘛!”张之洞苦笑一声,摇头道:“然朝廷无钱,地方又能拿出多少资金?新军,实在是太耗费了。”

    “旧军既不堪战,便当全部裁撤,省下钱财编练新军。”陈文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人,西南动乱可否以安抚之策平息呢?若能暂时安稳,也算是一个缓兵之计,为新军编练腾挪出时间。”

    “此乱非彼乱,怕是很难啊!”张之洞沉吟着说道:“复兴会可是革命党,是要推翻朝廷、取之代之的。势不两立,如何能安抚呢?”

    “那停战议和呢?”陈文强试探着说道:“给复兴会一块地盘,可名为‘自治’或‘特区’。只要争取到时间,以全国之人力物力对一隅,岂有不胜之理?”

    辜鸿铭眨巴着眼睛,看了看陈文强,若有所思。

    “很难,很难。”张之洞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粤汉铁路的进度很快呀,听说再过半月。武长线便可贯通?”

    “应该是没有问题。”陈文强自信地笑道:“这以后呢,在湘省怕是看不到

    成千上万的民众大修路基的景象了。”

    “也不见得。”张之洞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粤汉铁路修完,还有川汉铁路呢!看起来,川汉铁路若是不由文强这样精明强干之人去主持修筑,是没有筑成之日啦!”

    “川汉铁路公司的水太深太混。我是不太敢接手的。”陈文强苦笑着摇头,“还是集中精力把粤汉铁路先修完吧!”

    “也好。”张之洞也不勉强,沉吟了一下,说道:“文强啊,本部堂之前曾许诺,把铁路巡警编成一标新军,以减轻铁路公司的财政压力。现在呢,恐怕还要你多出力,再编练一标新军。以保湘鄂两省之稳定。”

    “钱呢?”陈文强一摊手,诉苦道:“大人是练过兵的,定然知道这新军的耗费,即便是平时的维持,也需巨款支撑。大人许给我的一标新军尚没有眉目,这又加一标,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若你肯出力相帮,等新军练成。对你也是一种保障嘛!”张之洞循循善诱,轻轻摇着扇子。看着陈文强。

    “大人在说笑了。”陈文强狡黠地一笑,说道:“编练的是新军,又不是私军,说调走就调走,还不是朝廷和官府说了算。对我来说,又何来的保障?”

    “这个——可以稍做变通嘛!”张之洞老脸一红。急摇扇子,“那你有什么要求呢?湖北兵力不敷,万一湘鄂有乱,你也要遭到损失嘛!况且,这也是本部堂为你日后着想。所做的安排呀!”

    “那得容我仔细想一想,现在可答复不了。”陈文强摸着下巴,并不肯轻易表态。

    “可见你还是有力相助的,只不过——”张之洞微微撇嘴,“就是个不吃亏的性子。”

    “大人哪,我现在可是负债经营。”陈文强叫苦道:“铁厂的赢利差不多全投进铁路了;枪炮厂呢,只是微利销售;还要扩大生产,购置设备,新建工厂,用钱的地方太多。要是没有银行支持,我早就破产了。”

    “那你在上海的药厂呢,纺织、制衣厂呢,还有琼州的产业。”张之洞语重心长地教导道:“这天下要是大乱了,你的这些产业经营不全都要毁之一旦?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你要明白,不要斤斤计较,不要小家子气嘛!”

    陈文强苦笑不答,心中却不以为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道理是不错,可他的产业是依附于满清,需要维护满清统治才能存在并兴旺的?显然,张之洞是错得离谱,根本不知道陈文强已经附在了革命的“皮”上。

    “这个,你若出资编练,这个新军可以用别的名号,并由你推荐军官。”张之洞边想边缓缓说道:“你不是与德人交好吗,聘请德国教官很方便;枪炮厂呢,正好为军队提供装备,也可以节省很多。”

    “不仅要出钱,还要搭上枪枝弹药。”陈文强笑得更苦,“大人哪,您不给点政策?这个地方不分担点?”

    “当然不会让你全包。”张之洞见有转机,笑得畅快,“地方会出一部分,政策呢,也会有的,咱们可以商量嘛!”

    “那容我回去召人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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