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次,陈文强也确实是带着增强名号的目的来的。虽然在兴义堂被封为洪棍,可兴义堂的名号并不够响,事实上不仅不能与南洋的洪门堂口相比,比美洲致公堂更差了太多。而陈文强已经把南洋的华人归为自己争取的对象,不管是资金上的支持,还是人力物力的帮助,对他的事业发展,都至关重要。
所以,他力争在上海滩扩张兴义堂,并在不暴露自己真实面目的情况下,树立起一个帮派大哥的形象。那样的话,等到他前往南洋周游的时候,才会得到更多的尊重,得到更大的助力。
如果此次成功“叫开”了同属红帮的“豁牙五”和“愣眼张”的争斗,那在江湖中便会有“谁和谁可能火拼,是某某人出来说了话,他们不能不买这个账,于是化干戈为玉帛,和好如初”这样的传闻。消息口口相传,在江湖中,陈文强的知名度自然而然就提高了。
嗯,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在陈文强想来,大家坐下聊聊天,喝喝茶,有什么不能谈呢?但美好的愿望总是被现实击碎,两帮人马剑拔弩张,谈判说和似乎有向火并厮杀发展的趋势。
更令陈文强感到郁闷的是,那两位红帮大佬一个是垂垂老朽,走路都要人扶着;另一个中年深沉,惜字如金,养气功夫极佳。
靠,这两个家伙是来看热闹,或者是看我笑话的吧?在越来越大声的争吵指责中,陈文强觉得不能不出头了。他站起身,决定先以德服人,凭三寸不烂之舌…………
第七章 暴力和事佬()
“二位,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又属同门……”陈文强努力表现出真诚的表情,且不失大哥的尊严。
“姓丁的,当日你请我赴宴,却暗藏人手,以众欺寡,逼我自取枣子一颗红帮称眼珠为枣子,这笔旧账不清,休想让我善罢干休。”
“你当日已是瓮中之鳖,但因我众你寡,杀掉你不为本事,只暂借你一颗枣子,便送你出险,我已是宽宏大量。怎么你还不依不饶,当日所说的话便是放屁吗?”
陈文强皱了皱眉,捡着两人争吵的空儿,再度扬声说道:“怨怨相报何时了,听说你们以前还共过患难,丁兄弟伏击于你,想必是一场误会……”
“姓丁的,不要废话了,要让我收手,除非连本带利加上你的一对枣,否则咱们就没完。”
“没完就没完,我一再忍让,你还当我怕了你不成?当日不杀你,是看在同门的份上,你倒恩将仇报起来了!”
陈文强眯了眯眼睛,脸上浮起一丝狠厉。妈*的,当我不存在啊!这两个家伙明显没把自己看在眼里,另两个和事佬在冷眼旁观,是要挫折自己,要自己好看?不行,要是就这样认了,以后就抬不起头了。豁牙五和愣眼张不过是两个小帮伙的头头儿,手下亲信弟兄也不过四五十人,压不下他们,这脸就丢大了。
“姓丁的……”
“姓张的……”
啪,呯,连续两声响过之后,茶馆里瞬间安静了。陈文强五指弯曲如虎爪,在豁牙五的后颈上用力一扭,然后握指为拳,反手一抡,又击在愣眼张的腮上。这两下子出其不意,速度很快,力度虽不算太大,但却打得很巧。
豁牙五的头歪向一边,额上的青筋绽得老高,嘴角有涎沫流出来,眼睁得老大,口唇在抖动着;愣眼张稍好一些,下巴被打脱了臼,独眼乱转,除了“哦哦”的声音之外,却再也骂不出什么话了。
“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陈文强骂了一句,好整似暇地走回座位,没有立即坐下,而是背手转身,冷冷地看着这两个狼狈的家伙。
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化给惊呆了,连受害者豁牙五和愣眼张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三十六誓都忘了,兄弟相残,也敢称同门,也敢称红帮?”陈文强冷笑着说道:“按你俩所犯,一个该五雷诛灭,一个该死在万刀之下。争码头,争个屁,明天兴义堂便收了你们那个破码头。至于今天”他转过头,盯着两个充当和事佬的红帮头目,“二位前辈,这两个败类,是不是该放了他们?”
红帮所谓“放人”,乃是隐语,并非把人释放,乃杀人之谓也。而红帮本源是反清秘密组织,严格的家法制度是为了严防奸细的需要,家法可不是虚设的,执行起来至为酷烈。
陈文强所说的在理,却无视了当时的具体情况。要知道红帮只是一个统称,事实上已经分散成各个小帮派。帮规家法也是在各个小帮派中实行,且尺度不一。也就是说,陈文强拿出红帮的大帮规来压人,说行也行,说不行也不行,是在两可之间的问题。
何况现实的情况是这样的,各个帮派虽然都称自己为红帮,但对兄弟这个概念的认同,早已经不是洪门中皆兄弟,而是只认本帮派。所以,红帮中各帮派间的争斗也属平常,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虽然如此,直接反驳陈文强却是不能的。毕竟这是大道理,红帮源于洪门,三十六誓等帮规在入门时也要诵读牢记的。其中便有入门即兄弟;若遇各省外洋兄弟不可诈作不知;入门后,兄弟间之前仇旧恨,须各消除;兄弟据守之地,不得籍故侵犯等等。
“这个,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李保山笑得有些勉强,心中浮起不祥的预兆,“他二人毕竟不属兴义堂,陈兄弟有些越祖代疱了吧?”
“不属兴义堂,却属红帮。”陈文强立刻顶了回去,“如果他们自承不是红帮,乃是冒名而入,那自当另作别论。如果是红帮中人,兄弟残杀,坏我红帮声誉,惹外人耻笑轻视,那便不能为红帮所容。”
这话听起来普通,却是暗藏陷阱。因为红帮还有一条规矩极为严厉,即不许外人冒充。帮内流行这样两句话:“冒充进红,一刀两洞。”如果豁牙五或愣眼张敢说自己不是红帮,不受帮规约束,那一刀两洞便是给他们准备的。
李保山不是傻子,他从陈文强的话中听出了其他的意思。立威是肯定的,陈文强在发泄豁牙五、愣眼张,以及他和赵镜湖轻视怠慢的不满;而另一方面,如果陈文强的意见被采纳,无疑便等于承认了兴义堂对其他红帮帮派也有施行帮规家法的权力。
没等他和赵镜湖表态,被打掉下巴的愣眼张在喉咙间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哼,张开双臂,向陈文强扑了过来。
不用陈文强出手,他带来的随从已经迎了上去。刚刚陈文强出言说和,豁牙五和愣眼张不理不睬,迫得作为大哥的陈文强出手,这几个保镖已经觉得没尽到职责,应该早点出声喝斥,比如“闭嘴,没听到我们大哥在说话吗”之类的。现在要再傻站着,那可真是没脑子了。
陈文强的手下也不以多欺少,冯义上前与愣眼张拳脚交加,乒乓声不断,其他人则站在陈文强身旁,横眉立目地戒备。
凌厉的目光扫过蠢蠢欲动的豁牙五和愣眼张的几个手下,陈文强微眯眼睛,盯着象个半身不遂病人的豁牙五。豁牙五歪着脑袋,流着口水,比划着,呜呜哇哇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估计是让陈文强快点给他治治,然后咱有话好说。
“王八蛋。”陈文强的手指几乎戳到了豁牙五的鼻子上,厉声骂道:“老子辈份比你高,实力比你强,你脑袋被驴踢了,敢对老子轻视怠慢。”
第八章 会做人()
呜呜呜,豁牙五急忙摆手,表示没那个意思,歪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陈文强。
“还有这个赤佬”陈文强伸手一指还在打斗的愣眼张,突然向前蹿了两步,狠狠一脚踹在愣眼张的肚子上,愣眼张闷哼一声,被大力蹬出好几步,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痛得浑身发抖,脑袋都顶在了地上,口水脏物流了出来。
如果说是偷袭,那肯定是外行人的眼光。如果是内行人,便会看出陈文强这一蹿一踹的门道。这时机抓得太好了,一脚正踹在愣眼张的空门上,力大招沉,一下便解决了战斗。
“日你老*母!有个小码头,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还敢以下犯上跟我动手”陈文强摆了摆手,两个手下上前拧胳膊按脑袋,便把愣眼张给捆了起来。
呯!一声枪响,冯义用手枪挨个指点着七嘴八舌吵嚷着要上来解救愣眼张的一帮兄弟,赤*裸裸的的威胁让这帮家伙都闭上了嘴,停住了脚。
“三天后,我会邀请红帮各位前辈和头领,共同商议,决定如何处置这这个混蛋。是放人是处罚,由大家作主。”陈文强说得含糊,手只向愣眼张随意指了指,却有意忽略了豁牙五,但目光却颇有深意地盯着他。
呜呜呜呜,豁牙五用怪声表达着自己想说话的急切,比划得也更欢实。
陈文强翻了翻眼睛,缓步走到豁牙五身后,伸出手捏住他的脖颈,嘴里低声说道:“会做人不?这个机会可给你了。”
咯吧,豁牙五哎哟一声,双手捂着脖子好半天才缓过来,慢慢转动着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目光移动到已经正襟危坐的陈文强身上,然后又看了看委顿于地,被绑得结实的愣眼张身上。
“大哥,兄弟知道错了。”在陈文强的注视下,豁牙五抹了抹下巴,恭敬地向陈文强抱拳躬身,说道:“我与张老哥以前确是误会,我打他是受了坏人欺骗。错事做成,我也十分懊悔,是以请各位前辈、大哥来说和,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刚刚是话赶话,呛起来了,倒不是兄弟没有诚意。经陈大哥教训,兄弟是心服口服,恍然醒悟。兄弟相残,坏了帮规,也惹外人耻笑;这码头呢,也不争了,便让与张老哥。若是张老哥依旧怀恨,兄弟愿赔他一颗枣子。还请陈大哥放过张老哥,不必以酷烈帮规处之。”
不错,说得有条有理,是个当家大哥的样子。陈文强心中赞叹,这豁牙五比他想得还要聪明,这口才也是要得。
慢慢起身,陈文强一副思索不定的样子,走到愣眼张跟前,伸手一托一推,把愣眼张的下巴接上,沉声问道:“愣眼张,你怎么说?”
愣眼张被一脚踹伤,胸腹间还翻腾作痛。这么一会儿他也想明白了,就算不是偷袭,他能用胳臂抵挡,恐怕也不是陈文强的对手,更别说陈文强还精通分筋错骨了。这让一向对身手比较自信的愣眼张大受打击,同时,他也知道今天这事得低头服软,给陈文强个面子。否则,这家伙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暴戾直接得很,又有兴义堂作后盾,他是惹不起的。
“陈大哥,兄弟错了。”愣眼张有些丧气地耷拉着脑袋,说道:“我与豁牙五既属同门,又共过患难,后来虽有误会,所幸他当日并未置我于死地,可见我们没有不共戴天之仇。诸位老哥又来说和,这事就算了,我日后定不敢再存报复之心。至于码头”
愣眼张抬起头,用独眼望着陈文强,苦笑了一下,说道:“兴义堂财雄势大,自是瞧不上一个小码头,可这关系着我手下几十号兄弟的衣食,还请陈大哥本着义气互助的帮规,能照顾一二。我犯了帮规,不敢求饶,但凭陈大哥处置。”
这个家伙也不简单,挤兑我,或者真的是为手下兄弟着想。陈文强想了想,觉得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圆满,好处更多。
“义气互助,这是肯定的。”陈文强思虑已定,开口说道:“我可以答应,具体如何做,再行商议。至于你的处置”缓了缓语气,陈文强语重心长地说道:“同门残杀,江湖大忌。你们又共过患难,何必非要打生打死,为了一点小事而大打出手呢?双方都退一步,事情就结了。成大事嘛,就要胸襟广阔,也给兄弟们做个榜样。你既然知错了,我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处罚就算了。”
“丁兄弟。”陈文强转向豁牙五,“这事虽然叫开了,但总是你有错在先,对张兄弟也要有所补偿吧?”
“是,全凭陈大哥吩咐。”豁牙五赶忙应承,“我在八仙楼摆酒向张老哥道歉赔情,再奉汤药费二百元,您看如何?”
陈文强转向愣眼张,愣眼张暗自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二百元有点少了。”陈文强微微一笑,说道:“知道丁兄弟已经是尽力倾囊,足够心诚了。这样吧,丁兄弟这二百元也不用出了,就由我拿五百元给张兄弟,算是感谢二位兄弟卖我的面子,让我这个和事佬不跌霸。”
“多谢陈大哥,陈大哥讲义气,肩膀宽,以后有事,您一句话,我豁牙五赴汤蹈火,也给您办成。”豁牙五抱拳拱手,恭维不断。
“陈大哥仗义,兄弟多谢了。”愣眼张这下子也不得不暗自赞叹,这事儿办得漂亮,两头都不得罪,又都得承他的情。
“上帝,快和嫦娥姐姐一起出来看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