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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他适时,可代行总理职权。
其实这也不算意外。无论是从财力,还是势力,甚或是陈文强所展示的在暗杀方面的实力,在目前的复兴会中还没有人能够取代他。会议上宣布的拔款决议,便令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便能证明钱财在革命中的重要性了。
“拔款五千,建立上海本部,化名兴盛商贸公司,一个月内至少要建三处落脚点,分别在华界、公共租界、法租界。”
“拔款三千,建立并扩大东京支部。”
“拔款五千,三个月内组建起南洋支部,建立起机关刊物。”
“计划一年内拔款两万,用于建立国内省支部,首批支部暂定为北京、湖南、湖北、浙江、广东,江苏支部由上海总部分出,不另外设立。”
“计划一年内拔款五万,用于会员捐官运动,官职以县令为准,地区以琼州为主,沿海次之。”
…………
钱啊,真是既害人,又能救人。陈文强慢慢站起身,冲着李亚溥苦笑着摊了摊手。
李亚溥轻轻吐出一口长气,似慷叹,又似欣慰,“满清啊,气数要尽了。当年要不是曾、左、李这些汉奸,还有洋人助阵,满清早就完了。”
陈文强知道李亚溥是太平军的后裔,也不想与他辩论太平军的错误,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以后这钱花起来就象流水,除了办实业赚的,我还要去南洋筹款集资,争取成立一家银行。另外,等扶持徐安宝上位后,对那些贼心不死的土商再来一次打击,让他们把赚的黑心钱吐出来。”
“除了大土商,那些燕子巢也可以清理,也能得些不义之财。”李亚溥建议道:“如果逼急眼了,还可以绑架洋鬼子捞钱。”
“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陈文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等到工厂的运行达到设计标准,收益也很可观。要是银行能成立起来,资金就更充裕了。”
李亚溥点了点头,然后盯着陈文强看了半天,就在陈文强觉得奇怪,想要开口的时候,李亚溥沉声说道:“坐堂大哥日后定要当皇帝,兄弟们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扶您上位。”
“皇帝?”陈文强愣了一下,失笑道:“你看我象吗?再说了,以后推翻满清,也不会再有皇帝了。”
“没有皇帝?那那谁来治理天下?”李亚溥的口气中带着疑惑。
陈文强斟酌了下字眼,缓缓说道:“推翻满清这个朝廷,也推翻了千年帝制,虽然不会再有皇帝,但国家领导人还是要有的,只不过权力会受到约束,更多地依靠集体领导。这样的话,就不会象帝王**那样,傻子、疯子也能当皇帝,决定国家的兴衰了。”
李亚溥眨着眼睛,并没有全听懂,在他的理解当中,国家领导人就是皇帝,不过是换了个称呼。所以,他接着说道:“那就帮坐堂大哥当上国家领导人,与皇帝也差不多吧?”
“呵呵,这个日后再说,我会努力的。”陈文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和义堂那边的情况探听得如何了?”
李亚溥停顿了一下,开始讲述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得来的情报。陈文强用心听着,偶尔插话询问详细。
“这个新来和义堂的家伙看来很可疑。”陈文强听完情报后,沉思着说道:“既未入堂,却又受到礼敬,倒象是客卿,或者是请来的帮手。”
“派几个兄弟去试试他?”李亚溥试探着说道。
陈文强想了想,摇头道:“不用浪费时间了,我亲自去会会他。不解决和义堂,不把徐安宝顺利托上位,我去南洋也不安心。”
“那就多带些人。”李亚溥关心地提醒道:“那个茶馆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
陈文强感谢地点点头,他自然不会轻易冒险,即便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
复兴会的第一次会议结束了,虽然基本上通过了各项决议,但工作的展开却不是能立竿见影的。不过,目标已经明确,领导机构已经形成,各自的任务已经确定,复兴会终于象一架机器似的运转起来。尽管还需要磨合,还需要持续的动力,但这个革命团体的能量已经不是一盘散沙可比拟的。
脱离了狭隘的暗杀,分工协作,各尽所能,应该是此次会议的最大成果。而俞大纯和李茂桢的身份、背景,无疑使“以术倾满清”的理论更有了实现的可能。
第四十六章 茶馆较量()
虽然陈文强以孙威的化名担任了权力最大的执行部的庶务,但工作并没有一下子繁重起来。因为暗杀部的人员还需要训练,短期内无法执行暗杀任务。而资金问题也不急迫,起码在今年可能不需要再追加款项了。
所以,陈文强有了时间来处理眼前的事情,那就是把兴义堂的根基彻底夯实,把阻碍龙兴堂称霸上海滩的隐患完全消灭。
…………
在上海滩,慢悠悠做一件事,通常被叫做“孵”,比如,孵太阳、孵茶馆、孵混堂等,这曾是上海人重要的生活方式和社交方式。
而“孵茶馆”则是最传统的消遣方式,各种茶馆中,有“盛以壶者,有盛以碗者,有坐而饮者,有卧而啜者”,有“日夕流连,乐而忘返,不以废时失业为可惜者”。
茶馆既然能成为社会各阶层流连忘返之地,自然也有档次之分。有的是仅供社团内部成员聚饮的茶室,生人非得介绍不得入内。自然,茶室的环境宜人,陈陈设雅致,茶具精细,且都雇有工役,招待服务,一应俱全。还有对公众营业的茶馆,条件便要差上很多。
陈文强现在登上的茶楼算不上档次最高,可也不是一般的农民、工人能够消费得起的。此时刚过中午,茶客渐稀,他一眼∫顶∫点∫小∫说,便看到了那个最近来到和义堂的可疑人物。
与其他的茶客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长得胖一些以外,这个中年人捧着茶壶,坐在窗前,慢悠悠地喝着。周围茶客聊天、吹牛、抽烟、搓脚……茶房手提紫铜长嘴大水壶,东奔西忙,吆喝招呼,冲水沏茶,似乎都与他无关。
陈文强和赵大义随意地找了张桌子坐下,茶房沏上茶,他们也慢悠悠地喝着,陈文强却一直暗中观察着这个中年胖子,并试图探悉他的内心。但他并没有探寻出什么。对于城府很深,或者极善掩饰内心,或者心无旁骛的人,这个技能不是百试百灵。对此,他也有心理准备。
可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难道就这么无获而归?陈文强沉思半晌,决定作一下试探,也许离近了,也许通过言谈,能够得到些有价值的东西。
想到这里,陈文强对着赵大义低声交代了几句,便站起身,端着茶壶、茶盅,迳自走向那个中年胖子。而且,老实不客气,就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通常来说,茶客大多上固定的茶馆喝茶,有的茶客甚至据有固定的坐位,老板每天为其保留,其他茶客也不会侵占。在茶馆还有很多空座的情况下,陈文强这样的举动,自然是十分突兀的,而他就是想借这种“单刀直入”式的行动,起到令对手惊慌的作用。
不过,陈文强刚一坐下,心中就不禁吃了一惊。那个中年胖子,本来坐在那里,并不起眼,甚至还大有松松垮垮的样子,象是对刻板的生活起了腻一样。可是,就在陈文强一坐下去之际,中年胖子整个人,姿态虽然一点也没有变,但是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神采,却陡然变得机警之极,象是一头豹子一样!当他的神情起这样的变化之际,他整个人也象是充满了活力,就象是一枚随时可以爆炸的炸弹一样!
陈文强不动声色,摸着脸上的假络腮胡子,仔细打量着对面的中年胖子。
在任何场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一位陌生人,都会被看作是一种极为不礼貌的举动。如果两个陌生人的眼光恰巧对视起来,总会有一位先把视线转移开去,谁也不想惹什么麻烦事。
中年胖子并没有说话,但目光也不闪躲,与陈文强坦然地对视,静等着陈文强开口。
陈文强没说话,他将茶壶放在桌上,拿着茶盅的手晃了晃,将茶杯也放下,掏出香烟,点着吸了一口,然后端起茶壶将茶盅斟满。这一系列动作清晰而缓慢,就是让对面的人看清。从放茶壶的地方,拿茶盅的手法,吸香烟的姿势,斟茶的派头,陈文强已经向对方表明自己是红帮大哥身份。
如果对方也是红帮人物,按照正常程序,应该同陈文强辩道盘问底细),但胖子的眼珠转了转,并没有答理陈文强,而是把头转开,望向窗外。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陈文强也不是没有收获。首先,他确定了对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身手很好,很警觉,外表和表现的软弱却很能迷惑人。就看现在对方的姿势,看起来象是放松观景,但肌肉却没有放松,胳膊、手的位置也足以抵挡来自陈文强的突袭;其次,刚刚那个中年人的心理透出了一点信息,他认识陈文强。
简单的化装,只是贴上假胡子,自然瞒不住眼光锐利的人。令陈文强感到惊讶的是对方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凭报纸上的黑白照片,他不认为就能一下子识破自己的伪装。
也就是说,这个胖子应该是在暗中窥视过自己,或者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中观察过自己。这个判断一作出,陈文强也暗中作出戒备,继续探悉他的内心,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也不走,就坐在胖子对面,不时抬头冷冷地看上一眼。
稳如泰山的样子略有些松动,胖子装得云淡风轻,但绷紧的肌肉却不能维持太长时间。不时投过来的凌厉目光也让他感到了压力,毕竟是有些心虚,微妙的心理变化终于使防线出现了裂痕,稍闪即逝的冲动的想法立刻被陈文强敏锐地抓住。
“要掏刀子?”陈文强微抿嘴角,似笑非笑,“左手刀啊,很难防呢!可惜隔着桌子,没太大把握。”
胖子的瞳孔缩了一下,惊愕一闪而过,肌肉绷紧,然后又放松下来,不仅是肌肉,连神情也是如此。他向后一仰,又恢复了那副松松垮垮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斜瞅着陈文强,伸出了大拇指,左手大拇指。
“果然厉害。”胖子轻轻点头,不掩赞赏的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如何?”
“龙兴茶楼怎么样?”陈文强带着挑衅意味扬了扬眉毛。
“好啊,下午酉时茶楼见怎么样?”胖子用同样的神情回敬。
龙兴茶楼是兴义堂的地盘,陈文强想刁难这个胖子一下;下午酉时见,则是胖子的反击。我去不去,看你怎么想?
“好,我等你。”陈文强没犹豫,站起身又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人哪,一泡茶馆,还真能把什么都看淡。无喜无忧,无争无斗,有一壶茶喝,就是一切了。嗯,遁世?苟安?逃避?”
胖子微皱了下眉头,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陈文强背影远去。
…………
第四十七章 混血儿——杂种()
同济医院的病房内,陈文强把带来的布娃娃递给丽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只为看她那眼眸闪动间的一抹明蓝。
丽莉立刻被那有着圆圆眼睛、黑黑长睫毛的可爱娃娃吸引了。在四处飘泊、流浪的日子里,她曾在一家商店的橱窗里看见过类似的娃娃玩具。她实实在在的喜欢,也实实在在地只敢偷偷望一两眼。作为混血儿,她是那样忧郁,那样颓丧,甚至不敢走到近处去望那非凡的娃娃。
对她来说,那商店就象是座宫殿,那娃娃也不是玩偶,而是一种幻象。可怜的小姑娘,一直深深沉陷在那种悲惨冷酷且充满嘲笑歧视的贫寒生活里,现在她见到的,在她的幻想中,自然一齐变成欢乐、光辉、荣华、幸福出现了。
丽莉出世以来从不曾有过一个娃娃,照每个孩子都懂得的说法,那就是她从来都不曾有过“一个真的娃娃。”而娃娃是女孩童年时代一种最迫切的需要,同时也是一种最动人的本能。一个没有娃娃的女孩和一个没有孩子的妇女几乎是同样痛苦的,而且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拿着呀,这是给你的。”陈文强笑着向前递了递。
“这是给你的。”丽莉听见了从来不曾听见过的话,她望望陈文强,又望望那娃娃,随即慢慢往后退9≮顶9≮点9≮小9≮说,,直退到床边。她怀着恐惧的心情望着那美妙的玩偶。脸上出现了眼泪,但是她的眼睛,犹如拂晓的天空,已开始显出欢乐奇异的曙光。
“真的是给我的?”丽莉看看陈文强,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那又伤心、又害怕、又不敢相信、又快乐的神情。
陈文强用力点了点头,拿着那“娃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