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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对中军官一使眼色。中军官会意匆匆退下,不多时,守军的大声喧闹就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左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朱大典惊恐地问道。
左良玉假作细听状,随即脸色一变道:“不好!这必是将士们拿不到抚恤金,闹将起来了!大人,若再不加以安抚,一旦发生哗变,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朱大典的脑门上当即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他惊慌地道:“左将军,你千万要稳住局面!抚恤金本官马上去想办法,今天定会给你个交待。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
望着朱大典蹒跚下城的背影,左良玉轻蔑地“呸”了一声道:“这狗官,平常颐指气使惯了,现在不照样得对本将军客客气气的?可见天下还是越乱越好,若到处太平,咱们当兵的就只能喝西北风了!哈哈哈…”
朱由检听得已是隐隐动怒,暗想这左良玉倚仗着手中的兵权,不但肆意抢夺民财,就连知府都敢威胁,可真是胆大包天。不过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如今天下大乱,有枪便是草头王,谁掌握了兵权,谁就有资格发号施令。观其所作所为,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乱世军阀么?
“来来来,你们刚才也辛苦了,正好送来了炖肉,一起来吃!”左良玉却没看出朱由检的心思,只顾热情地招呼众人吃饭。
他还亲自盛了满满的一碗肉递给朱由检,豪爽地笑道:“愣着干嘛,快吃呀!本将军治军,向来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杀敌之时,不拘军官士卒,皆要一起上阵冲锋;享乐之时,也不管高低尊卑,大家一起吃肉喝酒玩女人。在战场斩不了敌人的首级,你是孬种;喝不了烈酒,玩不了女人,你也一样是孬种!”
城头众军登时爆发出一阵粗俗的哄笑,但不可否认的是,左良玉这几句话,就把守军的士气大大地提振了。朱由检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看来这左良玉虽然贪,但带兵打仗也确实有一套,难怪能以一个小小的守备身份,统领洛阳的数万大军。
正好这时朱由检也确实饿了,自从流贼围城,客栈的饮食就发生了困难,不得不靠买高价米度日。到后来手头的银子全被抄走,连高价米也无法购买,他已经好几顿没有吃饱了。
此时见了香喷喷的炖肉,不由得口水长流。再一想不管如何,饭还是要吃的,于是先谢过左良玉,然后对特战队员道:“吃!”
一声令下,众队员立即如狼似虎地扑向大铁锅,争先恐后地盛起肉来,他们也全都饿坏了。相较之下,还是戚美凤、李贞妍和红娘子要文雅得多,她们不但不抢,还将自己碗中的瘦肉夹给朱由检吃。
“这三个小兄弟怎么这么文静?”左良玉也正吃得满头大汗,突然目光如电般扫了过来。
朱由检吓了一跳,赶紧胡编道:“啊…他们三个啊,他们刚才没卖力气,所以不怎么饿!”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左良玉的语气立刻严厉了起来,“他们三个因何不放箭杀敌?本将军帐下可不养吃白饭的!”
还未等朱由检答话,红娘子却忍不住了,脆生生地顶道:“谁吃白饭了!再有敌兵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今天家中有客人,只好欠两更了。过完节肯定补上!
第437章 城头内讧()
红娘子当面顶撞左良玉,城头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朱由检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这左良玉既是军阀,脾气肯定也极为暴虐。万一他一怒之下要杀了红娘子,自己也只好突然发难,让戚美凤和李贞妍先制住他再说。
孰料左良玉并未发作,而是嘿嘿一笑道:“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到和女娃子有几分相似。本将军倒想听听,你有什么过人的手段?”
红娘子倒根本不怕左良玉,寸步不让地道:“我就用这个!”说着便从随身携带的百宝囊中掏出她那副弹弓来。
“哈哈哈哈哈!”左良玉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他手下的亲兵也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笑什么!”红娘子见众人如此嘲笑自己,不禁大恼,娇叱一声道,“难道小瞧我这弹弓么?”
“你当打仗是儿戏么?”左良玉倏地止住笑声,恶狠狠地道,“小孩子玩的玩意如何能上阵杀敌?来呀,将这个扰乱军心的家伙给我斩了!”
他手下的亲兵立刻向上一涌,就要将红娘子拿下。朱由检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想在左良玉帐下混几天,现在也混不下去了。转念一想,反正照此下去,洛阳城也根本守不住,干脆现在就与这利欲熏心的左良玉撕破脸大干一场,死也死个痛快,总好过被流贼煮汤!
于是朱由检当即大吼一声:“我看谁敢动!”说着便从怀中掏出燧发手枪,死死地指向左良玉的脑门。戚美凤、李贞妍以及众特战队员见状,也纷纷张弓搭箭,瞄准左良玉的手下。
左良玉却是全然不惧,冷笑一声道:“尤俭,你可要想清楚了!为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子,你就要与本将军作对?就凭你们这几十个人,本将军只消动动小指头,你们就全都粉身碎骨了,这你不会不知道吧?本将军爱惜你是个人才,才提拔你做百户,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朱由检也冷冷地回应道:“将军说得好!不过哪个是小,哪个是大,末将与大人的看法有所不同。在大人看来,飞黄腾达、大发横财是大;但在末将看来,与战友不离不弃、同生共死才是大,余者皆是浮云!我这位兄弟这不过说了句实话,就算顶撞了将军,也罪不至死,顶多给将军赔礼道歉也就是了。将军若非要取他性命,那末将也只好对将军不敬了!”
“说得倒很漂亮,不过你手中那支枪是想吓唬谁?”左良玉却满不在乎地道,“连个火绳都没有,你以为本将军是吓大的?我…”
话音未落,朱由检手腕稍稍一偏,避开左良玉的头部,果断地扣动扳机。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左良玉身后的城墙已被燧发手枪崩得碎屑飞扬!
左良玉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如此威力巨大、却又不用点火绳,轻轻一扣扳机即可击发的火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身为大将,又如何能看不出:若不是朱由检手下留情,自己的天灵盖早被崩飞了!
而他手下的亲兵忽听枪响,还以为朱由检对左良玉抢先动手,刚要厮杀,左良玉暴吼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众军果然不敢再上前,左良玉便对朱由检惨然一笑道:“尤俭,你这又何必呢?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你先把枪放下!”
朱由检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仍举着枪不依不饶地道:“末将若是放下枪,将军岂不要把末将等碎尸万段?”
“不会,不会不会!”左良玉连声道,“本将军刚才只不过和你们开个小小的玩笑,你看把你们给吓的!你是怕本将军言而无信?也罢,你们都给我退下!”
说着他便斥退亲兵,又对朱由检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军中无戏言。”朱由检只是把枪口稍稍低了些,却并未彻底放下,冷冷地道,“将军却说是开玩笑,这让末将如何敢相信?”
左良玉让朱由检迫得无法,只得赌誓发愿道:“刚才确是本将军欠考虑。不过你们以下犯上,也是大罪,咱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话岂能不算数?若有半字虚假,本将军就是乌龟王八蛋!”
朱由检其实心知肚明,对于左良玉这样的军阀来说,赌誓就和放屁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但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城中还有数万官军。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就算可以杀死左良玉,可自己这几十人也就彻底完蛋了。
因此还是要给左良玉一个台阶下。而且他那支燧发手枪已经击发了一次,再要击发就必须装弹了。左良玉是不知道,所以自己才能虚张声势。如果时间久了被他看穿,局势就更加危险了。
于是朱由检便缓缓放下枪口,一字一句地道:“那末将就信将军这一次!但末将这支枪可以随时击发,还请将军小心在意!”
左良玉虽然强悍无比,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刚才那雷霆般的一击,已经把他吓得真魂出窍了。听说这支枪还能继续击发,左良玉也不敢造次,只得装笑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尤俭,你们刚才很辛苦,就不要在此驻守了,还是回城中本将军的帅府饮宴吧。”
“末将只知为朝廷效力!”朱由检**地道,“除非流贼撤围,否则末将等绝不下城!”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把!”左良玉悻悻地道,其实在他心里,也早就不敢让朱由检继续当亲兵了。
二人正在城头僵持着,知府朱大典去而复返,匆匆登上城楼。他倒没留意城头的紧张气氛,只是急急地对左良玉道:“左将军,你不是要军饷和抚恤银么?本官给你找了个出钱的人来!”
左良玉也就坡下驴,不再理会朱由检等人,而是转向朱大典道:“哦?却不知是何人?”
“福王!”朱大典兴奋地道,“只要福王率先捐银,其他大户就不敢死攥着银子不放了!”
第438章 带你去看海()
左良玉与朱大典商谈如何从福王手中讨要饷银,朱由检却一点也没敢放松,仍是死死地盯着左良玉。戚美凤也在身旁悄悄地提醒他:“此人武功不俗,万勿被他的言语哄骗了!”
不过此时城头已经没有左良玉的亲兵,附近十余步之内都是朱由检的特战队员。再远处虽有大批官军,却显然不是左良玉的嫡系部队,对刚才这场内讧,只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因此可以说,城门楼的局面被朱由检牢牢地控制着,不怕左良玉突然发难。
朱由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见红娘子双膝跪倒在自己面前,泪光盈盈地道:“恩公再次救我一命,我情愿…”
朱由检忙将她搀起来小声道:“现在大敌当前,没时间弄这些,等左良玉走了再说吧!”
红娘子却不依不饶地凑在他的身边,悄声问道:“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恩公解答!”
“这…你说罢!”朱由检对她这种执着的劲头也有些束手无策,只得微微点头道。
“小女子与恩公非亲非故,萍水相逢,恩公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屡次出手相救?是不是…您想…”红娘子认真地盯着朱由检的眼睛道。
朱由检哑然失笑道:“我想什么?呵呵,我什么也没想,你不要多心!还是那句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只可惜如今天下大乱,芸芸众生只顾自保,不敢仗义执言,才越来越纵容了恶徒的嚣张气焰。我却是个不信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地王爷,都要碰一碰!”
红娘子听得入神,脸色却是微微一红道:“恩公果然是有大作为的人!其实以前也有些达官贵人对小女子有些小恩小惠,可后来人家才知道,他们都没安好心,只是想把人家…恩公却不一样,您从来没有要小女子做过什么!但小女子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管您要不要,小女子今生今世都要追随恩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这…”朱由检不由得一阵尴尬,心道红娘子这话再明白不过,就差亲口说出“以身相许”这几个字了。但自己现在已有娇妻美妾,岂能再到处留情。因此只得委婉地道:“姑娘言重了。天下之大,处处大有可为,姑娘又何必一定要跟着我呢…”
“恩公,您,您不要我么?”红娘子登时大急,眼泪夺眶而出道,“您是不是嫌小女子身份卑贱,举止粗俗,不像那些大家闺秀…”
“我不是那个意思。”朱由检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赶紧劝解道,“你现在可能还不明白,跟着我总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咱们素昧平生,姑娘实在犯不上走这条路的…”
“小女子不怕危险!”红娘子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道,“实不相瞒,小女子已是身犯死罪之人!”
接着她便将自己的身世简单讲述一遍。原来这“红娘子”只是艺名,她本姓李,因这个年代重男轻女,往往只给男孩取名,女孩子连个正式的名字也没有,只按照长幼顺序叫“二妮”、“三妹”之类。红娘子也是如此,她在家中排行在四,便叫“四妹”。年龄渐大之后,行走江湖再叫这名字就嫌小气,才改叫“红娘子”。
原来她也不过是普通农户之女,后来赶上连年大旱,爹娘全饿死了,她被婶子卖入马戏班子。后来经过王屋山,又蒙“圣母”传授武艺。
就在一年之前,她才刚刚十五岁,一次在山东曹县卖艺之时,被当地的知县看上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