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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不一样!”朱由检尴尬地笑道。
“殿下您答应我,以后再不要以身犯险了!”李贞妍却不理会朱由检的嬉皮笑脸,泪光盈盈地劝道。
朱由检见李贞妍一片真情,心中自也感动,忙肃容答道:“我答应你,以后定会小心在意。”
“我真的好怕!”李贞妍突然倒在朱由检的怀中,幽幽地道,“没有认识殿下之前,我做什么事都不会害怕,而且还有很多人手帮我料理一切;可自从认识您之后,有很多事,贞妍怎么理也理不清,而且越想越后怕!”
望着李贞妍无助的样子,朱由检怜意大生,轻抚着她的秀发道:“还有什么担心的事,你怎么不对我早说呢?说出来,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就算我解决不了,也可以和你一起分担啊!”
李贞妍眨着大眼睛犹豫了片刻,才轻咬着嘴唇道:“有件事贞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可又怕说出来吓到殿下…”
“但说无妨,我胆子还没那么小。”朱由检温和地道。
李贞妍这才鼓足勇气道:“您还记不记得当日在大雁塔下,有个神秘人冒充方丈,先是将殿下与王妃娘娘劫持,后来又一声巨吼震死刺客,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贞妍多方调查,却始终寻不到这人的踪迹,更不知他是何方神圣。以他的武功修为,要伤害殿下是易如反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受何人指使,万一他要是再与殿下为敌,那该怎么办?”
第526章 就是海盗()
李贞妍要是不提,朱由检还真是把这件事忘了。现在回想起来,此事果然十分蹊跷。那个冒牌方丈肯定不是魏忠贤的人,否则早就要了自己的命了;但还记得那人当日所言,说也是受人之托要取他性命,却不知何故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除了魏忠贤之外,还有谁想要自己的命?朱由检可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了。而且那人明显比魏忠贤的刺客要技高一筹,不但武功凌驾于众人之上,对刺客的所有安排也了然于胸。难道说此人的幕后老板,竟是比魏忠贤更狠辣的角色?
思来想去,这世上能比魏忠贤牛叉的,似乎也就只剩下天启皇帝一人了。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禁打了个冷战,暗想难道那人竟是天启派来的?
可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合情理。别说天启对自己兄弟情深,一直呵护有加;就算起了杀心,他是九五之尊,想杀谁就杀谁,还用拐这么大的弯弯绕?
退一万步说,就算天启不愿意背上杀弟的恶名,他也完全可以假魏忠贤之手杀了自己,那么在这件事里他只需冷眼旁观即可。
想了半天,朱由检还是全无头绪。看来这个乱世远比他想象得要复杂,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看待一个人、一件事,也不能完全按照史书上的记载。谁知道在那为人所熟知的面目之下,又藏着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这件事虽然令人惊心,毕竟不是急务。而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能从皮岛脱身,尽快返回登州。因此朱由检也只好尽量温言安慰李贞妍,说那人大概是友非敌,以后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二人直聊到三更过后,最后竟手挽着手睡着了,一觉睡到天明。直到毛文龙亲自来请他们吃早餐,二人才惊慌失措地起来。想想昨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并没做什么出格逾礼的事,朱由检和李贞妍还是觉得十分尴尬。
毛文龙倒是乐见二人尴尬的表情,笑呵呵地道:“二位昨夜休息得可好?”
“那什么,贫道与翁主分处两室…”朱由检赶紧解释,可怎么解释也有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之嫌。
“哈哈哈!”毛文龙不以为意地笑道,“本兵知道道家修行只以炼气为主,不像释家那样有许多清规戒律。你们茅山天师道更不禁婚娶,都是火居道士。只要翁主情愿,道长就享享艳福又有何不可!”
“总兵大人实在误会了,我们真没有…”朱由检还在徒劳地解释着,李贞妍却羞得转身逃入内室,更引得毛文龙哈哈大笑。
笑罢多时,毛文龙对朱由检挤了挤狡黠的小眼睛道:“既然翁主害羞不肯出来,本兵就让人把饭菜送进去。她不跟着也好,道长落得个逍遥自在。况且这皮岛上有好多节目,道长自要赏光观看。至于翁主嘛,还是不看的好!”
朱由检也不知道毛文龙说的“节目”是什么,但总担心李贞妍的安全,便以腿伤推托。毛文龙却热情地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想当年本兵在金州与女真人作战,被人家砍了七八刀,差点没命,上船以后照样是喝酒吃肉!不好走路没关系,本兵让人抬着你也就是了。”
朱由检无奈,只得让人抬着,随毛文龙来到宴会厅。却见满桌都是珍奇海鲜,什么龙虾、海参、海胆、鱼翅、鲍鱼、海蜇应有尽有,再加上一些朱由检连见都没见过、更叫不上名字的稀罕玩意,足有几十道菜。要放在前世,这一桌菜少说也得几千大元,足够尤俭同学大半年的生活费了。
“总兵大人,只是吃个早餐,似乎不用如此奢侈吧…”朱由检苦笑着道。
毛文龙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岛上菜少,海鲜倒是普通得很,有什么奢侈的。道长也不要管什么早餐晚餐,尽管享用便是。这就是海岛的好处,不拘时辰节气,今朝有酒今朝醉!”
朱由检有心不吃,可又怕得罪了毛文龙,只得敞开肚皮暴撮一顿。毛文龙一直在席间作陪,二人一边推杯换盏,一边天南海北地聊天。毛文龙是算命先生出身,在江湖漂泊多年,见识何等丰富,各种奇闻轶事层出不穷。朱由检听得津津有味,倒也稍微增加了些对毛文龙的好感。
但是毛文龙东拉西扯,就是不提送朱由检等人回登州的事。朱由检也不好催问,只得耐着性子相陪。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已经是下午的申时。毛文龙志得意满地起身道:“道长,随本兵去看看我东江镇的水师吧!”
这回朱由检倒是很感兴趣,心想这毛文龙既能在朝天和女真之间的弹丸之地立足多年,必有其过人之处。据说当时努尔哈赤从宁远撤军,还是多亏了毛文龙偷袭沈阳。连努尔哈赤都头疼的人物,麾下想必是精兵悍将,正好见识一番。
二人便被前呼后拥着出了总兵府,直奔海边而来。到了码头,上了一条约有五六百料的大船,朱由检见船上的装备物资果然非常充足,船舷两侧是擦得锃亮的佛朗机炮,底舱堆满了粮食和弹药,看样子与郑芝龙的水师倒是不分伯仲。
但再一看船上的士卒,朱由检却顿时泄了气。只见这些水手大多光着膀子,蓬头垢面,懒洋洋地或坐或卧,见毛文龙过来也不打招呼,全无半分军人气质。
更有甚者,还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或肆无忌惮地聊女人,或边端着大海碗吃酒边掷骰子耍钱,玩得不亦乐乎。有的赌输了想赖账,说着说着便吵闹起来,甚至是大打出手。
而毛文龙对这一切却是熟视无睹,还颇有几分自得地指着忙碌的海港对朱由检道:“道长请看,这皮岛寸草不生,原本只是渔夫歇脚之所。自从本兵到此,不过几年时间,已有如此气象。道长觉得如何?”
朱由检不愿意得罪毛文龙,可面对此情此景,却实在难以恭维出口。
毛文龙是何等眼力,一看便知朱由检的想法,嘿嘿奸笑道:“道长是不是觉得这里军纪太差,有些像海盗?”
朱由检只得苦笑着点点头,心道毛文龙形容得还真准确,这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加勒比海盗岛,只不过地点换到了东江!
“像海盗就对了,”毛文龙却语出惊人地道,“因为他们本就是海盗!”
第527章 保留节目()
在朱由检错愕的目光中,毛文龙冷冷一笑道:“没错,将道长抓来的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他们,未从军之前都是海盗。不光他们几个,本兵麾下数万,至少有一半都是海盗出身!”
“朝中总有些闲着没事的言官,弹劾本兵任用海盗,横行枉法。”毛文龙轻蔑地吐了口唾沫,振振有词地道,“他们怎么不想想,本兵初到皮岛之时,要兵无兵要饷无饷,连我加在一起不到二百个人。就凭这么点人,去和建奴厮杀,那不是找死么?本兵不用海盗,难道去把那些言官的家小拉来打仗?”
发泄了一通以后,毛文龙又转为得意地道:“不过那些言官奈何不得本兵。本兵不是个胆小的人,胆小也不敢驻在皮岛!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道长,天色将晚,岛上的节目马上开始,与本兵下船一观吧!”
朱由检也想看看这岛上有什么奇特的风俗,便随着毛文龙下船,来到海边一处开阔的空地上。这里已经备好桌案,二人便居中而坐。
不多时,军中的其他将领也陆续赶到。除了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人外,还有毛文龙的义子毛承禄,他官居副总兵,仅在毛文龙之下。朱由检心中暗叹,看来毛文龙是彻底把东江镇弄成他自己的私有财产了。
随后人越来越多,到了月亮爬上山尖之时,竟聚集了一两万人。除了将领之外,还有大批的普通士卒、来岛上走私的海船水手,以及很多浓妆艳抹的女子。这些人没有座位,但数十人围着一堆篝火席地而坐,倒也情趣盎然。
毛文龙见空地挤满了人,便起身高声喝道:“开宴!”
众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随即就有大批的仆役流水般送上丰盛的菜肴。这回可不是海鲜了,而是以美酒、鹿肉、山珍为主。朱由检一看便知,这些东西既非岛上出产,也不是从海里捞的,只能是运自。像鹿肉这类东西,更是东北特产。朱由检不禁狐疑起来,心想难道毛文龙还能潜入女真人的领地偷猎不成?
此时空地上的气氛十分热烈,众人围坐在篝火前大吃大喝,大笑大叫,简直比农贸市场还要热闹。为了防止有人酒后滋事,毛文龙还派出一队手持长枪的士兵,在各个篝火堆之间来回巡视。
朱由检见了却是大吃一惊,只见这些士兵都把前额的头发剃光,脑后拖着一条又细又长的大辫子,面相也十分凶恶。
“总…总兵大人,怎么会有女真人?”朱由检一紧张,把酒杯都碰洒了。
“道长莫怕,”毛文龙却笑吟吟地为他重新斟上酒道,“这些都是本兵的部下!”
见朱由检还是惊疑不定,毛文龙得意地笑道:“女真人怎么了?本兵比老奴出的价钱更高,他们自然愿意为本兵效力。好了,时间不早了,好戏该开场了!”
他这么一说,立即有中军官下去安排。不多时,只见一长队仆役两人一组,扛着一根根粗粗的木杠鱼贯进场。
朱由检初时还以为是扛进来了什么货物,可定睛一看,却不由得血脉贲张!
原来每根木杠上,都绑着一个**女人!
在众人近乎癫狂的欢呼声中,仆役们把这些女人抛入场内,如同待价而沽的鱼一般,横七竖八地摆了一大片。
“兔崽子们!”毛文龙此时已有三分醉意,举着酒杯缓缓起身,满脸银笑地大叫道,“她们都是本兵这几日从建虏的地盘上抢回来的,有女真人,也有汉人和朝天人。不过到了岛上,她们就都只是女人!老规矩,谁想要女人,谁就下场比试。打赢的,可以随意挑选一个,以后这女人就是你的啦!打输的嘛,哈哈,不但什么也没有,还要罚五十两银子!”
场内登时一片大哗,早有那些按捺不住的军士仗着酒劲跳了出来,打算来个先下手为强,把相貌最出众的女人搂到自己怀中。
这时毛承禄突然长身而起,兴致勃勃地道:“父帅,儿想先拔头筹!”
“去吧!”毛文龙笑骂道,“不过你可别光想着怎么玩女人,回头让个小卒子打得鼻青脸肿,给本兵丢脸!”
毛承禄却是满不在乎,飞身跳入场中,环视四周朗声叫道:“谁敢过来?”
话音未落,一个女真人“嗷”地一嗓子蹦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扑毛承禄。毛承禄却是不慌不忙,连连闪身躲避。那女真人虽然人高马大,力壮如牛,却摸不到毛承禄的半片衣角。在旁人看来,倒似毛乘禄在戏耍女真人一般,因此众人皆发出阵阵哄笑。
那女真人见众人讥笑自己,更加恼羞成怒,发狂般地扑向毛承禄,一招招一式式都是要命的打法。这已经不是正常的比试了,朱由检不禁担心地望了毛文龙一眼。
毛文龙却哈哈大笑道:“道长有所不知,这个游戏乃是我东江军中的保留节目。凡是下场者,不论身份高低,一律平等,全凭真本领取胜。”
“那女真人可是下了死手,万一…”朱由检还是忧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