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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勺柄西斜的北斗七星指引,朱由检很快找到了北极星,也就确定了正北方位。然后根据记忆中的三垣二十八宿的方位,从夜空中寻找相应的星星。
从夜空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北半边,除了在夜空中的高度,这些星宿与从皮岛上看到的大致相同。只是北极星位置很低,仅比海平面高出少许。而南半边的夜空,多是朱由检从未见过的星座。
朱由检忙问李贞妍:“现在是什么时辰?”
李贞妍今天一直按照朱由检的吩咐,以正午为基准,默默估算时辰的推移。此时赶紧道:“现在大概是亥时一刻了。”
朱由检心想亥时一刻就是晚上九点半,这个时间与他在皮岛上观星的时间大致相仿。他赶忙仔细观察北天那些星宿的位置,又与脑海中在皮岛看到的星空位置做个对比。
这一对比,朱由检惊喜地发现,除了高度不同,这些星宿在夜空中的角度与在皮岛看到的基本一致!这也就是说,自己所处的小岛,与皮岛的经度大致相同!
他赶忙借着微弱的星光,用石块在岩石上使劲地刻画。李贞妍好奇地问道:“殿下画的是什么?”
“东亚地图!”朱由检一边指点,一边对李贞妍兴奋地道,“你看,这里是皮岛,从皮岛向正南方划一条线,咱们所在的小岛,差不多就在这条线上!再加上白天得到的北纬二十五度…”
朱由检的手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两条线相交于泗叶岛以东不远的海洋,位置稍稍偏北。
他猛然似有所悟,喃喃地道:“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贞妍,今晚我不睡觉了,就在这里等天亮!你先回石头小屋睡吧。”
“殿下不走,贞妍也不走,就在这里陪你。”李贞妍不明其故,但也知道朱由检必有重大发现,于是甜蜜地将头枕在朱由检的肩膀上,就这么默默地陪着他。时间一长,李贞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她再次惊醒,已是黎明时分。只见朱由检疯了一般在山顶又蹦又跳,还指着周围那些刚刚从雾气中浮现出来的几个小岛,对李贞妍大声嚷道:“看见那些小岛没有?我真是比猪还笨,看到它们我就该想到的!”
说到此处,朱由检竟激动地嚎啕大哭起来。李贞妍吓了一跳,忙起身扶住他道:“殿下,您怎么了?您知道这个小岛在哪里了么?”
朱由检却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仰天长啸道:“朝云岛!这是朝云岛呀!”
第549章 朝云岛()
原来朱由检和李贞妍栖身的无人荒岛,就是朝云岛!
做为一个龙朔国人,朱由检曾经无数次从地图上凝视这块紧邻宝岛泗叶的美丽,从视频画面上欣赏它无以伦比的旖旎风光,甚至是在梦中登上这块神圣的领土。
可是在前世,他没来得及等到这个机会。由于日本军国主义政府的贪婪和无耻,再加上号称世界警察的霉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宁肯自抽耳光也要帮他的狗腿子拉偏架,导致朝云岛一直都是极度敏感的地区,普通人是无缘登岛的。
但是在穿越之后,阴差阳错之下,朱由检却登上了他向往已久的朝云岛!虽然他对朝云岛的地形地貌烂熟于心,但由于一开始没往这想,竟没能认出来。
此时既已明了,他就如数家珍地为李贞妍介绍道:“贞妍你看,咱们脚下的是朝云岛,东面那一南一北相对的两个小岛,分别是南小岛和北小岛。在东北方向上那两个更小的,分别叫北屿和南屿。离最近、也是最小的这个岛子,叫飞屿。你再向东北方向远眺,那个隐约能见的岛叫黄尾屿。再往东二百多里,还有一个小岛叫赤尾屿,可惜超出视距看不到了。”
“殿下又没来过这里,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李贞妍奇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朱由检自豪地道,“朝云岛诸岛自古以来即是龙朔国固有领土,远的不说,本朝使者出使琉球时,朝云岛、赤尾屿等地都是必经之路,且已在海图上详尽标出。一直到琉球群岛最西南端的姑米山,也就是久米岛,才是琉球地方。久米岛和赤尾屿之间还隔着个黑水沟,也就是琉球海沟,那里才是大明与琉球的分界处。”
李贞妍见朱由检神情庄重,不敢置喙。不过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对这几个无人小岛的归属问题并不太感兴趣,只是关心小岛的位置,以及有没有希望回到。
朱由检心想这也难怪,这个时代的东方人对领土的概念并不像现代人那样明晰,往往只重视有人居住的地方,无人的区域则不大理会,也不刻意勘界。
这就与欧洲人有典型的不同,因为欧洲国土狭小,封建领主林立,没有一万个也差不多有几千个,所以对边界问题极为重视,即使是一个山头、一条小溪也要明确归属。
不得不说,这种观念上的差异,导致龙朔国在落后于西方、并被西方列强欺侮以后,在领土问题上吃了非常大的亏。像东北、西北的大片领土,朝廷本是用羁縻之策保持对那里的统治,从西汉起直到清末,已经持续了一千多年。结果后来被迫与沙俄签订不平等条约,这些并无常驻人口的游牧区都被对方以种种理由巧取豪夺,导致失去了一百四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真是近代龙朔国的奇耻大辱!
海上同样如此,像朝云岛诸岛以及西沙、南沙群岛,自古以来即为我国渔民的传统渔场及歇脚之地。按照“谁先发现和利用、谁拥有主权”的原则,这些的主权根本就不存在争议。可惜一来因为这些远离,自然环境恶劣,朝廷无力驻军或派驻官员;二来也是那时的官员由于历史的局限性,没有认识到明确宣示及扞卫海上主权的极端重要性,导致这些无人实际上处于失控状态。
痛定思痛,朱由检已经暗下决心:只要自己当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精确地划出龙朔国的国界!所有在历史上失去的领土,统统要找回来,即使暂时不能收复,也要宣示主权!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摆在朱由检面前的问题还是那一个:如何离开小岛,返回?
说实话,自从知道自己身处朝云岛之后,朱由检都有些不想走了。他真想与李贞妍就在这里定居下来,生儿育女,一代代繁衍生息,把无人岛变成有人岛,也省得后世争议。
可转念一想,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先不说岛上环境不适合人类长期生存,就算适合,他也不可能在这里做逍遥岛主啊!大明江山危如累卵,还等着他去苦心经营;失去他的消息的亲人,还在焦急等待中煎熬;包玉怜腹中的胎儿,还等着他回家做父亲并为他(她)取名!
所以尽管对朝云岛无限眷恋,朱由检还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带李贞妍尽快离开这里。
不过说到离开,这可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朱由检很清楚地知道,朝云岛在泗叶岛以东约二百余里,这个距离放在现代当然不是个事,飞机飞十来分钟就能到;即使是速度较慢的轮船,顶多半天也就到了。可现在是明代,自己又没有任何船只,这二百多里的距离如何逾越?
他首先想到的木筏子,也就是用树枝拼起一个方形平面,人可以立在上面撑船。可这种东西到了大海里,恐怕是玩不转的,自己被带到时乘坐的那块船板,不就相当于一个木筏子么?上次是运气好,船板居然没有翻,他可不想再尝试下一次了。
而复杂的大型帆船,他也根本不会制作。即使会做,那浩大的工程量也不是仅靠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
所以现在朱由检就仅剩下两个选择:一是坐等有船经过,搭乘人家的船离开;二就是制作独木舟。
他在前世曾从书上看到过:大洋洲上的小岛上有土着人,这些土着人不可能是从那么小的岛上自行演变成人的,只能是从其他地方涉海迁来。而有的距周围的海岛多达数百海里,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是怎么过去的?答案就是独木舟,原始人就是靠这种简陋的船只远涉重洋,开辟了一片新天地。
当然,朱由检并不知道独木舟的制作方法。但他也不想在岛上傻等船只,天知道什么时候有船经过?
因此他坚定地对李贞妍说道:“贞妍,以后这几天,食物和淡水就拜托你了。我要摸索出个制造独木舟的方法,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自己划船回去了!”
第550章 一石一鸟()
从天启四年八月二十六,也就是朱由检确认流落朝云岛的那一天起,他和李贞妍就开始为重返做积极的准备了。
不过在所有工作进行之前,朱由检还完成了一项最最要紧的任务:立碑。他在朝云岛的东西两个岬角,以及岛上的主峰高华山巅,都竖起了一块大石头,再用石头凿上五个大字:龙朔国朝云岛。
虽然字迹歪歪扭扭,也算明确宣示主权了,朱由检的民族自豪感陡生,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前人尚未完成的壮举。以后要是再有哪个鸟国敢对朝云岛的归属说三道四,朱由检就会告诉他: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了,有碑为证,朝云岛是龙朔国的!
完成这件大事之后,趁着李贞妍去叉鱼的功夫,朱由检坐在海岸边的礁石上沉思了很久。毫无疑问,要想离开朝云岛,就必须造出独木舟。但自己能不能造出适合远距离航海的独木舟,多长时间能造出来,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因此他必须做两手准备,一方面从现在就开始着手造舟,另一方面也要预备着在上长期生活。开门四件事衣食住行,现在行是不用考虑了,但衣、食、住这三方面,哪一件都必须妥善筹划才行。
先说这衣,朝云岛的纬度是北纬二十五度左右,说起来还不算热带。虽然现在气温还是很高,有如炎夏一般;但随着太阳直射点的逐渐南移,北半球的冬季必将到来,到时候气温肯定会降低不少。如果再赶上个寒流,那就更冷了,海边湿气又重。
而现在他和李贞妍只有草裙蔽体,这玩意只能起到个遮羞的作用,在二人行周公之礼后,已经抛弃不用了。仅靠火堆和房子御寒,显然是不可行的,因为两个人不可能在房子里猫一个冬天。
恰在此时,一阵悦耳的鸟鸣声传来,原来是一队数十只信天翁从海面上掠过,欢快地追逐嬉戏,同时叼取海中的小鱼。这景象在上司空见惯,尤其是前一阵朱由检大肆捕杀蛇类充饥以后,海鸟的天敌骤减,在上栖息的鸟儿也越来越多了,像鲣鸟、海燕、海鸥、信天翁等种类,为数着实不少。
朱由检突然灵机一动:对呀,鸟不是有羽毛么?羽毛是极好的保暖之物,鸭绒被即是明证。过去只想着填饱肚子,没有打这些可爱的鸟儿的主意;可现在为了御寒,也只好让它们做出点牺牲了。
于是他赶紧把李贞妍喊来,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她听。李贞妍自是大喜,因为她毕竟是一国翁主,过惯了端庄淑雅、大家闺秀的日子,现在却突然天天赤身露体,虽然只是被朱由检一个人看到,还是觉得羞愧不已。
不过打鸟自然要有打鸟的工具,二人现在既没有弓箭,也没有弹弓,更没有火器,朱由检不禁犯了难。当他还绞尽脑汁地琢磨怎么用食物诱捕几只海鸟之时,李贞妍却微笑道:“不用那么麻烦,看我的!”
说着她就跳上一块礁石,从地上信手拾起一块石头,对着不远处另外一块礁石上的一群鲣鸟瞄准。鲣鸟脚上有蹼,是飞翔和游泳的双重好手,不过在陆地上却是步履蹒跚,显得十分笨拙。而且它们显然还不知道人类的危险,见一个光溜溜的美女对着自己比比划划,还好奇地抻着脖子观看。
“着!”随着李贞妍一声厉叱,石块****而出。鸟群受惊,呼啦一声纷纷飞走,却留下一个倒霉的小家伙,被李贞妍打得脑浆迸裂。
李贞妍欢叫一声,过去把死鸟拎来道:“除了羽毛可以做衣服,今晚我们又有烤鲣鸟吃了!”
朱由检望着鲜血淋漓的死鸟,既有些不忍,又有些担心地道:“这次是打到了,下次鸟儿提高了警惕,就没那么容易打到了吧…”
“没关系,有了这只鸟,我就可以把它的筋抽出来做弓弦!”李贞妍胸有成竹地道,“鸟筋比牛筋更适合做弓弦,只要找到一块合适的木料做出弓背,我们就有了弓;然后把木料劈成细杆,杆头加装尖尖的石簇,我们就有了箭!有了弓箭,就是再狡猾的鸟儿,我也能射下来!”
朱由检听了苦笑道:“我说贞妍呐,给鸟儿抽筋这么残忍的事,你一个女子也能做得出来呀…”
李贞妍被朱由检气得乐了:“这怎么能叫残忍,咱们这也是为了生存嘛。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如果我们不用鸟筋做弓,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