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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抓了三个活口,公子可要审问一番?”
朱由检轻轻颔首,林佑坤马上叫侍卫们将那三个被俘的劫匪押了上来。此时,车内被吓昏的包玉怜、梅兰竹菊四姐妹以及吴梦玫等人,刚刚悠然醒转,猛然见到三个满身血污的劫匪跪在车前,顿时又吓得尖叫起来。
郑拓海忙招呼手下的伙计,将女眷乘坐的马车赶得稍微远一些,又另找了一辆马车,请朱由检登车审问。
朱由检见郑拓海和李自诚损失了不少手下,也算得上是同舟共济了,忙将二人也请上车来。林佑坤却仍不放松警惕,除一名校尉受了轻伤,送入车内包扎以外,又将哨探前后左右撒了出去。
朱由检见跪在车前的三个劫匪均被五花大绑,神情委顿,终于踏实了下来,抖起威风道:“你们三个都是什么人,因何劫杀我们的车队?”
其中一个劫匪哆嗦着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不敢欺瞒公子,小的们实是从此地向北三十里外,大黑山上的土匪,共有六十多人,有个头领叫沈三。小的们平日也就敢抢抢周围村庄的穷老百姓,这官道上是很少来的。却不料今日有人给沈三通风报信,说是有一票大买卖,午后要从官道上经过。沈三想着大雪封路,应该没有官兵,就领着小的们装作饥民在此等候,若真有大买卖,这个年就好过了。却不知碰上了爷爷们,沈三这厮刚才也被杀了,只剩小的们几个。小的们过去都是些穷苦人家,万般无奈才当了贼,但是从来也没杀过人,万望爷爷饶小的们一命!”
林佑坤剑眉一挑,问道:“是谁给沈三通风报信?”
那人怯生生地答道:“这个…却是不知,那人全身都穿着黑衣,又用青纱遮住了脸,小的们认不出他的模样。”再问却也问不出什么了。
朱由检听得一头雾水,郑拓海却道:“尤公子,此必是我们出城时,有歹人见财起意,从京师尾随至此,又联合本地的土匪一齐动手。”
林佑坤不置可否,对朱由检叉手道:“请公子的示下,善后事宜该如何处理?”
朱由检张口结舌,死了这么多人,他哪知道该如何处理。
郑拓海却赔笑道:“尤公子,林管家,鄙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由检诧异道:“郑老板但说无妨。”
郑拓海忙道:“按理来说,贼人拦路抢劫,又死了这么多人,无论如何应该报官的。但不凑巧的是,鄙人的车队里拉了不少犯禁的货物,如果报了官,官府扣车一查,不但鄙人吃不了兜着走,连尤公子和李公子也要受牵连。依鄙人的愚见,反正贼人已被杀了个精光,干脆咱们就继续上路,装作没这么回事,尤公子意下如何?”
朱由检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那郑老板手下的伙计死伤甚重,难道就白死了不成?这么多尸体,又如何处理?”
郑拓海却微笑道:“这些小事,不用尤公子担心。鄙人的伙计们,死了自有鄙人抚恤,受伤了自有鄙人养着。更何况俗话说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既做的是这种生意,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也怨不得别人。至于这些尸体,就更好说了,一把大火烧个干干净净,大雪再往上一盖,什么也看不出来!”
朱由检听得一阵心寒,想不到郑拓海是如此冷血。他用眼神询问林佑坤,却不料林佑坤也赞同道:“郑老板说的甚是,公子意下如何?”
朱由检还不死心地问道:“那这三个劫匪又该如何处理?”
林佑坤却冷笑道:“这个容易。”说着即叫过手下的一名校尉,耳语几句。校尉领命,与几名侍卫将这三人拖了下去。
朱由检正诧异时,校尉已经返回,也对林佑坤耳语两句。林佑坤微微颔首,随即对众人道:“现在一个劫匪也没有了。”
“人…杀了?”朱由检大惊失色,颤声问道。
林佑坤却轻描淡写地道:“此等贼人,留着也是祸害。公子,两位老板,如今天色将晚,荒郊野外甚不安全。前面十余里即到通州,依小人之见,还是抓紧时间赶路,进了通州城,咱们才算彻底脱险。”
郑拓海与李自诚此时才知道,林佑坤简直是个杀人的魔王,也吓得冷汗连连,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过他。见他发话,赶忙同声附和。
朱由检从前世穿越而来,那好歹也是个法制社会。即使是十恶不赦的毒枭,或者人人唾弃的人贩子,也得经过公安局逮捕、审讯,再由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一审二审,才能判处极刑,最后还得最高法院复核。一个大案办下来,拖个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那些号称民主的国家,更有的废除了死刑,顶多判个几十万年的有期徒刑。那些恶行累累的犯罪分子,在监狱中往往过得还挺滋润。司法效率如此低下,时常让尤俭同学在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时候感叹一番。
可眼见林佑坤如此干净利索,连送官都不送,直接将三名劫匪给咔嚓了,这效率不可谓不高,朱由检却更难以接受,心想这个时代的人命,怎的还不如前世的野生动物值钱
在林佑坤的护持下,朱由检默默地返回原来乘坐的马车中,车队随即再次启程。望着惊魂未定的几名女子,朱由检都不忍心再与她们讲述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车厢内也沉默了下来。
随着车轮的转动,刚刚发生过血腥厮杀的战场,渐渐被抛在车队身后,越来越远。朱由检却在想,人,怎么能居然如此残忍,如此健忘!
一路无话,当夜色逐渐笼罩大地时,车队终于赶到了通州城。
若是在京师,此时已经闭关落锁了。但通州那并不高大的城墙内外,却仍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而为通州带来繁华盛景的京杭大运河从东南方向蜿蜒而来,此时虽早已封冻,却仍不失那磅礴的气象。运河两岸也有官道,运货的大小车辆络绎不绝,都要赶在深夜关城之前,进入通州。
望见城墙,总算彻底安全了。众人都松了口气,郑拓海首先开怀大笑道:“幸亏有尤公子和林管家在,虽然咱们这一路险象环生,到底是平安抵达通州。大恩不言谢,正好这天下花魁总决赛也马上就开开锣,尤公子就请与鄙人同去赏花,顺便吃酒压惊。梦玫姑娘,今晚有这么多人为你助威,你可要好好表现,夺个天下花魁,也不枉尤公子救你这一场啊!”
吴梦玫闻听此言,却再也无法承受这一路的惊恐和忧惧,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她这一哭,带动着包玉怜与四姐妹也都哭起来,一时间梨花带雨,倒让众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朱由检望着众美女,苦笑一声劝道:“好了好了,咱们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第51章 梦红楼()
朱由检一行人率领车队,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进入了通州城。而后面很多来不及进城的车马旅人,就只能在城外露宿了。当然,这也是郑拓海用百两银子打典守城士卒的结果,否则,连他们都要被拒之门外了。
进得通州城,朱由检见城内其实并不很大,从西城门顺着城内宽阔的主干道向东望去,已可以看到远处的东城门。而城内的建筑也与京师的建筑形制相仿,所不同的是,少了些有司府衙和深宅大院,而酒楼茶肆、客栈赌场却是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反比京师更显热闹。
本次通州之行的目的地,也就是天下花魁总决赛的举办场所,乃是通州最大的妓院梦红楼。
其实这梦红楼离西城门并不太远,但由于街上车水马龙,人流量极大,又有小商小贩占道经营,郑拓海的车队行进十分艰难。不过几百米的路程,竟走了小半个时辰,也让朱由检同志在这个时代第一次见识到了前世司空见惯的堵车盛况。
身处闹市之中,灯红柳绿,游人如织,众人的心情这才渐渐平复下来。车马暂时停住时,几名女子见周围做买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也终于恢复了活泼与热衷购物的天性,从车窗探出头去,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李自诚见状笑道:“尤公子,这通州有三宝,分别是烧鲇鱼、糖火烧和通州腐乳。吃腻了山珍海味,再来品尝这些当地小吃,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郑拓海却打趣道:“非也非也,通州明明有四宝,李公子还少说了一宝!”
朱由检奇道:“还有哪一宝?”
李自诚戏谑道:“那必是老郑了,岂不闻‘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郑拓海却哈哈大笑道:“李公子太能开玩笑了,鄙人说的这一宝,就是这梦红楼啊!如没有这一宝,其余那三宝,也都不是宝了!”
朱由检抬头看时,街道北侧一座高大的四层建筑已经映入眼帘。在周围低矮而密集的民房映衬下,这座彩旗招展、灯火通明的精美高楼就更显鹤立鸡群。它的匾额高悬在四层之上,必须很费力地仰视才能望见,上书三个大字:梦红楼。
进入梦红楼的大厅,朱由检见此处比京师的上林苑更为宽阔,足有近百张桌子,此时已是高朋满座。郑拓海早已派人打前站,安排好了座位,不过只是在舞台前的第二排比较偏右的位置,看来在这里比他实力更强的还大有人在。
待朱由检等人入座,郑拓海又赶紧将吴梦玫送入后台,为今晚的表演做准备。见郑拓海跑前跑后极为热心,朱由检坏笑着问道:“郑老板既然这么喜欢吴姑娘,为她花了这么多银子,还参加什么花魁大赛?反正上林苑的人也没紧跟着,干脆带她一走了之,岂不更好?”
郑拓海笑答道:“尤公子说笑了,鄙人虽把梦玫带在身边,却在上林苑押了五万两银子,若是跑了,这五万两银子也就没了。再者一说,郑某在京师混迹多年,江湖上还有些小小的名气。若玩这么一手,以后在商界也不用混了!”
包玉怜听了却不以为然,鄙夷地小声嘟囔道:“喜欢人家还不为人家赎身,根本就是假情假意!”
郑拓海耳朵甚灵,听了苦笑道:“小姐有所不知,郑某早已有一妻四妾,家中那母老虎又甚是厉害,说什么也不肯让郑某把梦玫收入房中,不然我早就为梦玫赎身了。而且,郑某是粗人一个,常年在海外漂泊,一年中能与梦玫相聚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若将梦玫收了,却不是让她闺中寂寞,还要受那母老虎的气?”
包玉怜却根本不信,别过俏脸道:“那也好过青楼卖笑,曲意逢迎!”
郑拓海见包玉怜生气,因为她已是朱由检的人,自然不敢得罪,赔笑道:“小姐说的是,郑某对梦玫,自然是比不上尤公子对包小姐的情意之万一。尤公子对包小姐一见倾心,豪掷万金为小姐赎身,郑某自愧不如!”
包玉怜见扯到了自己身上,顿时飞红了脸,再也不肯言语,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这个人真的对我动情了么?还是只因为可怜我才为我赎身?天下可怜之人何其之多,他却为何偏偏选中了我?父亲是因他而死,又岂能与他有任何瓜葛?他身边美女如云,我身份如此卑微下贱,又怎能有那些非分之想?可我连他的那里都看到过了,以后又该如何相处?…”
一时之间,她芳心大乱,都不敢抬头看朱由检了。
朱由检却不知包玉怜片刻之间,已经动了这许多心思,还大大咧咧地与郑拓海、李自诚及林佑坤等人有说有笑。
不多时,一名中年男子健步登台,抱拳对全场来宾团团一揖,高声喝道:“欢迎各位大驾光临梦红楼!小人乃是梦红楼的掌柜李达通,今年轮到通州举办天下花魁总决赛,梦红楼能负责承办,又承蒙各位相公的厚爱,屈尊前来捧场,小人真是三生有幸,在此谢过诸位!在群芳登场之前,小人想先给各位介绍一下今天的几位贵客!”
全场宾客此时都被他这开场白所吸引,无不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几位贵客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第一位,就是桐城的方以智方公子!”李达通跳下舞台,来到第一排正中的桌前,指着居中的一位年轻公子介绍道。
此言一出,全场震动。还有不少人窃窃私语道:“这就是在‘江淮四公子’中排名居首的方曼公方公子?‘凌云久动江湖气,杖剑时成风雨声”,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就是出自他手!”而更多的人则是满脸崇敬之情,起身为这位方公子鼓掌致敬。
方以智也潇洒地欠身离座,对人群拱手致意。
朱由检这货在前世不学无术,哪里知道这方以智是何方神圣。见别人鼓掌,他也只好跟着鼓掌。
见场内掌声稍歇,李达通又指着方以智身旁一位更为年轻的公子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