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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他们这么做的动机,但毫无疑问,这个什么‘圣教’是个典型的邪教组织。别处我管不了,咱们泾阳县内绝不能允许他们传播邪说、发展信众,应该坚决取缔!”
“学生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白莲教在西安却是大受欢迎,就连陕西知府余学俊都公开信教,洪总督也听之任之!”杨嗣昌无可奈何地道,“学生也让衙役抓过几个在县城设香坛的白莲教徒,可余知府马上派人来提人犯。当时学生还不知道他也信教,就让他提走了,结果他马上就把人放了。现在单是本县的教徒就有千人以上,单凭衙役的力量已经很难制住他们了!”
朱由检听罢双眉紧锁,沉吟了半晌才道:“一般的邪教怕事机败露,是不敢招惹官府中人的。但这个白莲教偏偏就如此胆大,可见其猖狂程度和险恶用心。这样吧,既然衙役人手不够,你又不好与知府公开冲突,干脆本王就请秦兵去解决他们。有一个抓一个,抓完以后再悄悄移交给县衙审讯。不过我估计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是被蒙骗的老百姓,稍事训诫,让他们明白过来也就行了。最主要的还是把那些骨干分子挖出来,再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头领…”
刚说到这里,朱由检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与蕊儿生得一模一样的“圣女”的面庞,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说不出地别扭。
杨嗣昌倒没察觉朱由检的异样,又问朱由检为何让两个洋人在秦王庄公开授课。朱由检忙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用这两个传教士,当然秘密联络葡萄牙公爵的事就没必要告诉杨嗣昌了。
杨嗣昌何其聪颖,一下就明白了朱由检只不过是在利用洋人,真正的目的还是富国强兵,也就释然道:“原来如此,还是殿下虑得远。不过现在西安城中白莲教大行其道,这两个洋人想传教,怕是没那么容易。”
朱由检听了灵机一动道:“那还正好了,本王偏要让他们马上去西安布道,和白莲教抢夺教徒。毕竟天主教还是正规的宗教,有完整的教义,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还是劝人向善的,与邪教不同。”
二人又谈了一会儿事,杨嗣昌才告辞,这时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朱由检赶紧请燕凌进来,抱歉地道:“等急了吧?唉,没办法,本王也没顾得上吃早饭呢。你吃过没有,要不咱们边吃边谈?”
燕凌却欲言又止,脸色略显苍白。朱由检不禁大为诧异,心想燕凌一向冷静,所以自己才让他负责情报工作。这是出了什么大事,能让燕凌如此慌张?
第694章 惊获密报()
“殿下,这是检察院检察长严振纲托末将从西安带回的审讯记录。”在确信议事厅附近无人偷听后,燕凌神秘地从怀中取出一本类似账簿的东西,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奇道:“哦?严振纲怎么去了西安?他为何不亲自来汇报?”
“回殿下,”燕凌赶紧道,“前些日严振纲严刑审讯那个行凶杀害秦兵的锦衣卫千户曾如松,曾如松受刑不过,又供出许多有价值的消息。殿下您还记得去年在大慈恩寺遇刺么?”
朱由检惊道:“当然记得。这案子不是东厂的四大高手之一真田剑正做的么,难道曾如松也参与其中?他可知道那个假冒方丈的神秘人是谁?”
燕凌摇头道:“那次行刺确是东厂的人做的,曾如松并没有直接参与,他甚至根本不知道那个冒牌方丈的存在。但是他把其中一个参与指挥者供出来了,此人即是东厂在陕西的大档头岳瑾。岳瑾为人招摇,生性好赌,末将在西安布下的眼线早已掌握了他的行踪。殿下之前有过命令,对东厂和锦衣卫中滥杀无辜的恶徒,要有一个抓一个,因此末将便寻了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岳瑾拿获了。”
“抓得好!”朱由检忿忿地一拍桌子道,“如果他们只是奉了魏忠贤的密令来杀本王,这还有情可原;可他们居然把大慈恩寺的一百多名无辜僧人全部杀死,单这一条大罪,就够这个岳瑾死一百回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因为是在西安城内抓的,末将怕转运出城时被查出来,就将岳瑾囚在城内的一处密室,请严振纲到那里审他,现在严振纲还在继续审问。”燕凌答道。
朱由检见燕凌心思缜密,赞赏地点了点头,便打开了严振纲整理的审讯记录。只看了两页,他便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岳瑾除了招认上次行刺之外,还供出东厂近期要组织一次针对自己的更大规模的行刺!
这次东厂可是下了血本,东厂四大高手中的三人万俟松、真田剑正、许显真悉数出动,此时已藏匿在西安城内,只有那个神秘的第一高手仍不露面。
由于秦王庄城防甚严,东厂也知道想混进城刺杀朱由检可能性不大。但是他们也掌握了一些朱由检的活动规律,知道他在城外开辟了一块试验田,有一段时间还经常去那里劳动。因此便在秦王庄内撒下了几十个暗哨,监视朱由检的行动。只要朱由检一出城去试验田,他们即刻动手行刺。但此次行动由万俟松直接负责,岳瑾只是提供协助,所以具体情形他就不清楚了。
本来今天朱由检就打算去视察试验田,此时当然庆幸不已,心想幸亏严振纲及时审出了这条重要情报,否则自己可能马上就没命了。同时他也对魏忠贤和他的东厂爪牙恨得咬牙切齿,拍案大怒道:“我襙他大爷!阉贼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置本王于死地,当本王是根木头么!”
燕凌赶紧道:“殿下勿忧,只要您稳居王府之中,东厂的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伤害殿下。”
朱由检沉吟片刻却道:“那可不行,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难道本王还一辈子不出门了不成?燕凌,一会儿你把解胜和陈武找来,咱们一起研究一下,看看怎么能将计就计,把这帮孙子一网打尽。他奶奶的,本王不能总是被动挨打,也是时候反击一下了!”
燕凌忙应道:“末将遵令!这是第一件事…”
朱由检先是一怔,随即也气乐了:“好家伙,这还只是第一件事!那第二件呢?”
燕凌赶紧继续汇报,这回说的却是白莲教在西安大行其道,形迹甚是可疑。这件事朱由检已听杨嗣昌说过,倒还没太吃惊,想了想便道:“这帮人虽然蛊惑了不少百姓,但毕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恐怕也搞不出什么大事来。以洪承畴之精明,不会连一个白莲教都对付不了吧。”
燕凌却道:“末将正是想跟殿下说说洪承畴。您还记得他那个师爷云子建么?自从上次殿下吩咐,末将就派人暗中监视此人,发现此人与白莲教在西安的‘护法’过从甚密。也许是他对洪承畴说了些什么,总之洪承畴对白莲教态度暧昧,放任他们在城中肆意活动。”
朱由检听罢心中一惊,暗想如果这白莲教只是个骗人敛财的邪教,危害还不是特别大;但如果他们图谋不轨,甚至打算聚众造反,那拉拢洪承畴就是极其高明的一步棋。因为洪承畴身为三边总督,手握重兵;一旦他被白莲教利用,甚至直接造反,刚刚稳定一点的西北局势立刻就会大乱。万一他们再与莫名其妙失踪的高迎祥等流贼勾结在一起联手作乱,恐怕连秦兵都不是对手!
更为棘手的是,现在这一切还仅仅是猜测。如果洪承畴真的兴兵造反,那也就不用想太多了,赶紧上奏朝廷,同时让各地秦兵火速来援也就是了。偏偏现在洪承畴又什么也没做,自己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付一个封疆大吏吧。而且西安是洪承畴的地盘,就算自己认定白莲教是邪教,也不可能越过洪承畴,直接动手取缔。
思来想去,朱由检对这个白莲教还真是没什么好办法,只得叮嘱燕凌提高警惕,加大监视力度,同时加强秦王庄内部的治安。等解决掉阉党这批刺客以后,再腾出手来慢慢对付白莲教。
第二件事也说完了,朱由检问燕凌还有什么事。燕凌略微迟疑了一下才道:“就是这两件事。末将现在就去把解胜和陈武找来,商议如何对付刺客。”
朱由检看出了燕凌的迟疑,诧异地笑道:“我说燕大侠,今天你是怎么了?从你刚一进来,本王就觉得你有些心神不定的。不就是阉党刺客和白莲教么,咱们现在已经有所防备了。你当年可是闯过锦衣卫诏狱的,浑身都是胆,怕过谁来?”
燕凌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呆呆地愣了半晌,终于轰然跪倒道:“殿下,末将死罪!”
第695章 蕊儿怎么了?()
燕凌突然跪倒请罪,朱由检自是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里,燕凌是个真正的大侠,正义感极强,视名利如粪土,又是蕊儿的师兄,帮自己做了不知多少机密大事,所以朱由检才敢把情报工作和公安局的重任放心地交给他。
如今燕凌口称“死罪”,可见事情一定不小。朱由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只得沉声道:“如实讲来!”
燕凌却先起身查看了一下,确信议事厅周围绝对无人偷听后,才重新跪倒,低声禀道:“殿下,前几日,王妃娘娘出城去西安的卧龙寺上香。”
朱由检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燕凌为什么扯到这里,随口答道:“这个本王知道,蕊儿是去求子的。她既信这个,就拜拜佛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和你要说的事有关系么?”
“娘娘微服出行,末将自然要严加保护。”燕凌忙道,“石彪已经派了十名特战队员扮做仆人跟随,末将还不放心,又从公安局抽调了十人,负责在外围警戒。但是…”
“但是什么?”涉及到自己的妻子蕊儿,朱由检骤然紧张起来,赶紧追问道。
“王妃娘娘当天没有返回秦王庄,而是住在了寺中。”燕凌低声道,“末将得到部下禀报,当时就着了急。因为西安城中鱼龙混杂,万一有歹人盯上了王妃娘娘怎么办?虽然有特战队员保护,王妃娘娘武功也很高强,但末将还是不放心。所以第二天一早,末将就赶紧去了卧龙寺,想把王妃娘娘护送回府。可王妃娘娘仍在虔心礼佛,白天寺内香客众多,末将想着贸然出面反而张扬,就想等王妃娘娘自己出来。”
“然后怎样?”朱由检这时已经听出不对了,颤声问道。
燕凌艰难地道:“可是王妃娘娘还是没有离开卧龙寺。末将惟恐有失,当夜就守在寺外。没想到,没想到…”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朱由检可真急了,一把揪住燕凌的脖领子吼道。
“没想到,末将当夜亲眼目睹,王妃娘娘换了一身夜行衣靠,悄然翻墙出寺!”燕凌极其痛苦地道!
朱由检听了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自语道:“她这是要去干什么…”
“末将也是这么想,”燕凌接着道,“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原来王妃娘娘一路向南,趁守城军士不备翻出了城墙,直奔正在修缮的大慈恩寺,并且上了大雁塔!
“末将一直跟着,本想再跟近一些,可是突然想到,王妃娘娘之所以要进入塔中,可能就是想在塔顶俯瞰周围。如果有人跟踪,则可一览无余。因此末将也不敢再跟了,恰好不远处有一座荒坟,末将就挖了个洞藏身其中。
“过了很长时间,从塔顶跃下一人,看身形是个男子。他身法奇快,一晃便不见了踪影。又过了一会儿,王妃娘娘也出来了,顺原路返回西安城中。末将怕那高手隐藏在附近,发现末将的形迹,在坟头中又藏了小半个时辰,才敢出来…”
“你胡说!”朱由检突然暴怒地扯着燕凌大喊大叫,“蕊儿自从嫁给本王,一直与本王相濡以沫,她绝不会背着本王做这样的事!你…你为什么要诬陷她?!”
燕凌慌忙跪倒连连叩头,脑门已隐隐现出血迹:“殿下息怒!请殿下明鉴:末将与王妃娘娘是亲师兄妹,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也极敬重娘娘的为人,有什么理由要诬陷娘娘?只是末将跟了殿下这么久,知道殿下身系天下苍生,殿下的安危,比末将个人的情分、荣辱重过何止万倍!末将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殿下;可思虑再三,越想越觉得如果知情不报,就愧对殿下的信任,万一酿成不测之祸,末将即是千古罪人!”
朱由检此时已经不知道燕凌在说什么了,只是呆坐在椅子上发愣。联想到这两天蕊儿的种种异常,朱由检已经确信,燕凌没有骗自己,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最疼爱的娇妻蕊儿,竟然趁着自己不在秦王庄,偷偷地溜出王府与人私会!这怎么可能?这又是为什么!
燕凌见朱由检脸色阴晴不定,显是愤怒到了极点,赶紧低声劝慰道:“殿下息怒!末将素知王妃娘娘志趣高洁,深爱殿下,绝不会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