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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征天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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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祖宗江山于不顾呢!”

    “你胡说!”熊廷弼愤然道,“廷弼本是一介书生,若真是贪生怕死,大可在六部里混日子,只要假以时日,混个阁臣也不是很难,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万历三十六年,廷弼巡按辽东之时,早就提出修边筑堡,以守为战的思路,那时候建虏还未如现在这般势大。若朝廷能用廷弼之策,严整边备,浚濠缮城,抚顺、开原、铁岭又何至于被建虏偷袭得手开、铁既失,沈阳、辽阳又岂能独善其身?”

    “既然熊大人当时也知道建虏不成气候,何不趁其弱小,一举歼灭?”王化贞也激动了起来,“乃养虎为患,坐视建虏将女真诸部一一兼并,终呈尾大不掉之势!”

    “你说得倒轻巧!”熊廷弼悲愤地说道,“李成梁镇守辽东三十余载,人多谓其骁勇善战,却不知他其实只是在蒙古和女真各部之间挑拨离间,让其自相残杀。待其厮杀已毕,再以首级冒功邀赏。观其任用私人、虚报兵额、克扣军饷种种行径,这样的人带的军队,能有什么战斗力?若他真能与建虏一战,也不会在万历三十四年,主动放弃辽左六堡!要说养虎为患,也是他李成梁,而非廷弼!待万历三十六年,李成梁遭弹劾去职,廷弼巡按辽东之时,此虎已非幼虎!”

    王化贞却不依不饶地道:“熊大人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李成梁虽去,其部属仍在。谅那时建虏能有多大实力,若早行剪灭,也不至于有今天!”

    熊廷弼气呼呼地道:“王大人,辽东将骄兵乱,常常不听调遣,你恐怕比我还深有体会吧!此亦李成梁遗留的重大祸患,他是辽东人,手下将官不是同族就是同乡,竟将辽东边军变成了他一人之私兵!李成梁虽死,那李永芳、孙得功、李如柏、祖大寿、吴襄之辈,皆是一样作风。平日里拥兵自重,骄横跋扈;待圣上严旨切责,不得已上阵之时,除了一味索要钱粮,杀敌之勇气和决心连半分也没有!

    “此等兵将,枉称辽东铁骑,若是守城,倒还可一用。真要与建虏野战,则是望尘莫及,一触即溃。廷弼力主以守为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熊廷弼说到此处,深深地叹了口气。

    “即辽东兵不堪使用,朝廷先后从全国各地调兵二十余万,钱粮无算,也不见熊大人有寸功可表!”王化贞仍不服气地道。

    “你是说那萨尔浒之战吧!”熊廷弼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抗声言道,“王大人不要将杨镐的那一笔烂账,也算到熊某头上!若细论起来,辽东兵虽骄横,到底曾经打过。那调来的兵久疏战阵,战备松弛,比辽东兵更差。杨镐又是一介书生,只会夸夸其谈,真打起仗来,却是一窍不通。朝廷让他经略辽东,实是一个大大的错误!

    “萨尔浒一战,建虏兵马不下五六万,战力勇悍。那杨镐既不知彼又不知己,十余万人马诈称四十七万,分为四路并进。分兵冒进,此乃兵家之大忌!就算不分兵,胜负亦未可知,分了兵就更不用说了。那贼酋奴尔哈赤只采用叛贼李永芳的一条计策:‘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就将杨镐的十几万人马各个击破。此战也再次证明,我军野战根本不是建虏对手,只宜谨守城池。”

    说到李永芳,王化贞难得地赞同了熊廷弼一次,咬牙切齿地道:“李永芳、孙得功这两个奸贼,我恨不得生啖其肉!我以为李永芳当初不得已才降贼,尚有迷途知返之意,这才约他做为内应。孰料他竟趁我不备,引建虏精兵突袭西平堡。西平堡一失,我大军整备虽尚未完毕,也只得仓促出援,这才导致三万援军全军覆没!”

    “若仅仅如此,我军虽遭败绩,至少仍可保广宁不失。可恨孙得功这狗贼,出援西平堡与敌遭遇,就是他在尚未败绩之时,率先大呼‘兵败’,弃军奔逃,导致援军一败涂地。逃回广宁之后,他竟又挑动广宁驻军哗变,然后开城迎贼邀功!呜呜呜…”说到伤心之处,王化贞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熊廷弼颇有点幸灾乐祸地嘲讽道:“王大人,你就有孟姜女的本事,哭得倒长城,也哭不死建虏啊!当初王大人初任辽东巡抚之时,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当时你怎么跟我说来?‘六万大军,三月荡平建虏’!现如今你那六万大军又在何处?”

    王化贞抽泣着恨恨道:“熊大人,你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此次辽东之败,难道你一点责任也没有?当日孙得功虽引一部守军哗变,广宁失守,但贼酋奴尔哈赤并不信任孙得功,一连数日都没有入城。熊大人就在广宁数十里外的右屯,何不引军平叛?”

    不等熊廷弼反驳,王化贞又连珠炮般地发问道:“即使广宁不可复得,辽东尚有四十余镇吧?全辽十五万兵马,即使去掉六万,还能剩余大半吧?若能收集散兵,步步为营,奋勇抗敌,即使建虏兵锋再盛,也不可能不费一兵一卒,于旬日之内,尽取全辽之地吧?

    “熊大人因何在右屯不听化贞苦苦相劝,非要一意孤行,将全辽军民尽数撤入山海关?如此一来,平阳桥、西兴堡、锦州、大淩河、右屯卫、镇宁、镇远、镇边、大清堡、大康堡、镇武堡、闾阳驿、小淩河、松山、戚家堡、盘山驿、塔山堡、中安堡、双台堡等四十余镇,苦苦经营数十年,至此一旦尽失!辽西百姓来不及逃入关者十余万众,全被建虏驱至辽河东岸,尽遭屠戮,简直惨绝人寰!…”

    熊廷弼好不容易等到王化贞喘气之时,赶紧气咻咻地道:“王大人,你不要倒打一耙!我虽为辽东经略,这军政大权可全在你王巡抚大人的手上。不错,辽东兵马有十五万之众,但我在右屯,手下有多少军马?只有四千!你指望让我这四千人,去抵挡建虏的五万大军,再加上孙得功的三万叛军待到全局崩坏、不可收拾之际,你王大人才想起我这个辽东经略了,才想受我节制、好让我替你背黑锅了。早干什么去了?我熊廷弼虽生性耿直,却不是傻子!”

    朱由检趴在床上听着熊廷弼和王化贞不停争吵,不由得感到深深的悲哀。虽然他早已知道历史大概的进程,但今夜听了这两人的“详述”,才知道了其中的许多细节。

    战备松弛、将骄兵懦、轻敌浪战、将帅不和…到底哪一条是明军屡战屡败、终至丢了整个江山的根本原因?朱由检本就搞不明白,让这两人一顿争吵,就更加搞不明白了。

    但有一件事,这货还是搞得明白的,那就是每次包玉怜为他金针过穴,他的小兄弟总是异常兴奋。

    墙那边,两个人身陷囹圄,却还在为军国大事争论不休;墙这边,两个人坦诚相见,却不能有半点的暧昧心思。

    不知明日返回京师,每个人各自的命运,又会有怎样的不同!

第61章 重返京师() 
第二天清晨,朱由检一行离开通州驿,不到正午,就远远地望见了京师那雄伟的外城墙。

    在前世,北京的城墙早已被拆得干干净净了。因此,朱由检还是第一次从较远的距离,领略京师的雄伟壮观。但见北京的外城过了广渠门向北不远,就向西大大地凹了进去,约数百米之后,才又折向正北。

    朱由检原以为城墙必定是四四方方的,见了这种布局,不由得感到奇怪,便向林佑坤询问缘由。

    林佑坤解释道:“殿下,京师分为内、外两城。以您看到的城墙拐弯这一段为界,往南为外城,往北为内城。内城是在永乐年间,以元大都城墙为基础改建而成,周长四十里,城门九座,基本上是四方的布局。

    “但一方面随着京师人口逐渐增多,城内可用之地日渐减少,颇有捉襟见肘之感;另一方面,瓦剌、鞑靼屡屡犯境,京师离边界不过数百里,瓦剌兵锋锐时,几日之内便可杀到京师。

    “嘉靖二十九年,鞑靼大酋俺答率精兵数万,先犯大同、蓟镇,而后大破古北口,一举攻到京师城下,是为‘庚戌之变’。那时京师只有一道城墙,若一点被攻破,贼兵突入城内,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朝廷决定在内城之外,再加筑一道城墙,是为外城。即使外城城破,仍可退入内城坚守。”

    “可是这外城并没有把内城包住啊?”朱由检诧异地问道,“只是在内城南边这一块,算是有两道城墙,其他的东、西、北三面,不还是原来的一道城墙么?敌军又不是傻子,难道明知南面多了一道城墙,还非要从南面进攻?”

    林佑坤叹了口气道:“殿下所言极是。嘉靖三十二年,北京外城开始修建,主持者为时任首辅的大学士严嵩。最初的设计,自然是四面修城墙,将内城完全包起来。待开工之后,才发现工程浩大,国库不敷支出,若按照原来的设计与工期,根本无法完工。

    “奸臣严嵩为避免承担设计错误的责任,便凭借世宗的宠信,谎称工程须分期进行,先筑南城。待南城筑好之后,却用一小截城墙与内城城墙连接,草草完工,外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此后数十年,朝廷又多次又重修外城的动议,可惜国库日渐枯竭,人力财力物力皆严重不足,也只好就此罢休了。”

    朱由检心中惊叹不已,想不到作为大明帝国首都的北京城,居然也是一个半拉子工程!

    这次,林佑坤却让马车不走出城时的广渠门,而是从内城的东门朝阳门入城。这样,就可以更快地返回大内,而不必经过人流熙攘的崇文门或者正阳门。

    一进城,朱由检就觉得气氛不对。街道之上,一队队满身披挂、全副武装的士兵,杀气腾腾地不停来回巡视,普通百姓吓得家家关门闭户。看起来,竟是进入了戒严状态。

    再往前走,却有一队羽林卫设置路障,禁止车马通行。林佑坤下马出示了腾骧右卫的腰牌,羽林卫的军官见了,自然惹他不起,赶紧放行。林佑坤趁机问道:“京师为何戒严?是出了什么大事么?”

    那军官赶紧讨好地道:“倒是没有全城戒严,但是这一段路确实戒严了。千户大人还不知道?万岁今晨突下严旨,将副都御史杨涟革职拿问。杨涟宅邸就在前面,因其平时颇有民望,为防止暴民借机生事,锦衣卫让我们协助维持街面。再往前走,就是锦衣卫的人了,连卑职也不能过去。”

    朱由检在车内听得真切,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心想天启明明是坐山观虎斗,对东林党与魏忠贤的阉党之间的互相攻讦不置可否。东林党人多势众,看起来倒比阉党骂声更高一些。怎么自己才离京几日,朝局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东林党的急先锋杨涟,竟要被下狱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隔着车窗问道:“你可知杨涟有什么罪名?”

    那军官虽不认得朱由检,但见到腾骧右卫的千户都对车内的人毕恭毕敬,知道必然是惹不起的大人物,赶忙单膝点地答道:“卑职只听说是杨涟接受了辽东经略熊廷弼的五千两银子贿赂,欲为其开脱丢弃全辽的罪名。至于具体情形如何,卑职就不太清楚了。”

    朱由检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杨涟他见过,那是极有风骨的一个人;熊廷弼虽未能照面,昨夜也隔着墙听他说了半天,显然也是个生性耿直、不会搞弯弯绕的家伙。要说这两个人行贿受贿,他一时还真的不敢相信。

    不过转念一想,哪个贪官的脑门上,也没刻着“贪污”二字。在未被查处之前,谁不是坐在台上高谈阔论,说得慷慨激昂、天花乱坠?待一朝东窗事发,才发现其卑鄙龌龊、肮脏下流,远超常人想象。其人前人后,竟完全是两副嘴脸。

    正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保证,这杨涟和熊廷弼,就肯定不是这一类货色呢?

    马车再往前走,果然有大批锦衣卫,将一处宅邸团团包围,并把住街口,严禁通行。不过林佑坤有宫中四卫的腰牌在身,自然是通行无阻。

    正要经过那处宅邸门口时,大门猛地一开,先是一队士兵举着明晃晃的刀剑开路,紧接着,一名披头散发的老者戴着沉重的木枷和脚镣,被推推搡搡地拥出门来。朱由检定睛一看,正是那前些日在乾清门前,跪奏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的杨涟!

    此时,杨涟也正好仰起了头,一眼看见了坐在车中的朱由检。他不由得全身猛地一颤,拼尽全力破口大骂道:“昏王!你身为二祖列宗之后,不思辅佐圣上,反终日使圣上耽于嬉戏!你助纣为虐,任阉贼祸乱朝政,构陷忠良!不知你死之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祖宗!”

    朱由检一愣,心说杨涟同志,我可没得罪你呀!什么“助纣为虐”更是无从说起,我老人家还差点让魏忠贤给整死呢!你现在成了阶下囚是挺惨,可也别逮谁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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