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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移开,露出后面的墙洞。伸手一掏,一个木制小匣子便被掏了出来。
黑衣人急忙打开检查,发现那几页纸一张也没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立即把木匣揣入怀中,又把衣柜恢复原位,闪身出屋翻墙而出,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这黑衣人随即在黑暗的小巷中钻来钻去,终于来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四合小院前。见四周无人,他轻扣院门三下,里面立即有人开门。
黑衣人急忙闪身进去,来到点着微弱烛光的正房。昏暗颤动的光线,将十余个黑暗中的面孔映得异常狰狞可怖。
“怎么样?”见黑衣人进来,为首的一人急切地问道。
黑衣人赶紧道:“回堂主,教主洪福齐天,东西原封没动,属下已经带回来了。”说着便把木匣双手奉上。
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那“堂主”打开木匣反复检查几遍后,也长出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本来觉得董其昌是致仕尚书,他府中应该安全得很,才让你去给他当个管家,哪知道会出这么档子事!你路上没被跟踪?”
“堂主放心,属下小心得很,”黑衣人讨好地道,“不论是在路上,还是在董府里,一个人都没碰到。”
“好!”堂主兴奋地两眼放光道,“这就叫好事多磨,这次我们分堂立下大功,教主一定会升我为金刚,你们这些出力的也都重重有赏!快把范先生请出来!”
这时帘栊一挑,一人从内室走了出来。堂主郑重其事地将木匣交给此人道:“范先生,里面的东西是我们全教上下几个月的心血,请一定转呈大汗。教主殷切盼望大汗早日挥戈入关,到时我们这边也会揭竿而起。北有八旗精锐,南有我们数十万教众,一定能灭了昏君!到时候…”
那位范先生看过木匣中的东西后也是喜出望外,满面春风道:“也请贵教主放心。南宋与金划江而治,已有范例在先。学生叔父乃大汗身边得力之人,必力谏大汗与贵教主精诚合作。”
“那就有劳范先生了!”堂主喜滋滋地道,“离天明还有两个时辰,先生不妨小憩片刻。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一早就扮作行商,护送先生出京师。希望下次相见,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
话音未落,忽听门外有人冷冷地道:“关系这么好还下次再见干什么,天天在一块呆着,黄泉路上也就伴走,那有多好!”
“啊!”房内十余人全都大惊失色,院内可是有他们的警戒哨啊!
堂主立即命人吹熄蜡烛,十余人各拉兵刃,刚要往外硬闯,忽听上方“轰隆”一声巨响,房顶已被人击出一个大洞,随即一些看起来像是面粉的东西就从洞口劈头盖脑地倾洒下来。顷刻之间,十几人全成了“雪人”!
“不好,是生石灰粉…”堂主刚说了半句,嘴里就灌进了大量的粉末,眼睛也全被糊住,直痛得惨叫连连!
生石灰就是氧化钙,遇水发生化学反应,生成氢氧化钙,也就是熟石灰。氢氧化钙本身就是强碱,有较强的腐蚀性,再加上反应的过程中会释放出大量热量,不论是眼泪还是唾液,粘到生石灰粉立即反应,产生强烈的烧灼感。这些人猝不及防之下全都中招,别说打斗了,连眼都睁不开!
这时院外杀声暴起,数百名锦衣卫从黑暗中同时杀出,将小院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为首的将领一脚踹开院门,大踏步走进院内,对立在房门外的一名黑衣人肃容行礼道:“队长,这次多亏您老人家亲自出手,否则抓捕也不会这么顺利。”
那黑衣人却微微一笑道:“春虎,你现在也是独当一面的人了,别老队长、队长地叫,让外面那些官员听见了岂不麻烦。”
“是,燕将军!”来将正是锦衣卫千户石春虎,他接着将手一招道,“进房拿人!”
后面的锦衣卫一拥而上,先用纱布包住头,然后冲进仍然粉尘弥漫的房间,将那十几个失去抵抗能力的倒霉蛋全都绳捆索绑押了出来。石春虎数罢人数满意地道:“很好,一下就抓住十七个。通知王国正,刘秀那边同时收网!队长,啊不,燕将军,您是否要立即禀报圣上?”
“不用了,直接回北镇抚司,”黑衣人苦笑一声道,“圣上已经在那里候着了。看来咱们今夜是别想睡觉了!”
第956章 酷刑惩奸()
锦衣卫外松内紧、欲擒故纵,故意将“民抄董宦”一案压下来,果然欺骗了那个隐藏在董府中的白管家。其实石春虎早已在京师布下天罗地网,只等鱼儿上钩。白管家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董府取回密信,其实那不过是锦衣卫为了顺藤摸瓜,故意放他走的。
朱由检对这次抓捕行动也极为重视,不但亲自坐镇北镇抚司,为了确保将贼人一网打尽并不走漏风声,还专门派出皇城警卫团协助锦衣卫行动。最后的抓捕由燕凌亲自实施,他凭借高超的武功,先解决了在院中放哨的白莲教徒,然后让几名警卫团战士从房顶往屋内投生石灰粉,一下子让屋里的人全部丧失抵抗能力,甚至就连自杀都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王国正也果断行动,将那个最先传递密信的刘秀,以及那天故意与刘秀在茅厕递东西的“张老板”逮捕归案。
十九名案犯押回北镇抚司时,朱由检早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在连夜突审之前,锦衣卫们不得不找来菜油为这些人清洗眼睛和口鼻,若是用水洗的话,这些人就要被活活蜇死了。
当然,这些人也很清楚自己既然落网,那就必死无疑。横竖也是个死,索性来个一言不发。
朱由检早料到这些人会如此,对石春虎微微颔首道:“上手段!”
锦衣卫本来就有的是刑讯手段,严振纲任北镇抚司镇抚使后,更把他那些刑讯心得整理成书,对付什么样的犯人用什么刑罚,先用哪种后用哪种,用到什么程度,都写得非常清楚。
像这些既为邪教教徒、又里通外敌的重犯,就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型,跟他们讲道理是完全没用的,因而石春虎一上来就用上了最残酷、最惨无人道的刑罚。钉竹签、上夹棍、烧红的烙铁之类,已经算是常规手段,像“梳洗”、“过山龙”、“水落石出”等极具“创意”的刑罚,才真正让人胆寒!
所谓“梳洗”,可不是给犯人洗脸梳头,而是把犯人剥光,用铁刷子硬从身上往下刮皮肉,见骨方止;“过山龙”则是用一根长长的锡管将犯人缠住,锡管的一头灌入滚烫的开水,流遍犯人全身后再从另一头流出,而注水一直不停,就等于把犯人扔进滚水中烹煮一般;“水落石出”听起来很雅,实则是不停地给犯人灌凉水,直到灌得实在灌不进去了,再猛踹其胸腹,犯人立刻七窍喷水,喷完了再灌!…这些重犯基本上都是白莲教徒,大概都被教主洗脑了,对常规刑罚还真能负隅顽抗。然而当石春虎祭出后面这些手段,就是再嘴硬的人也挺不住了,纷纷如实招供。
惟有一个例外,就是那位“范先生”。别说“梳洗”等酷刑了,用刑者的指头还没碰着他,他就吓得连连求饶道:“千万别用刑,我全招!”
朱由检一问,才知道此人名叫范承隆,是着名汉奸、皇太极的汉人智囊范程的亲侄子。此次潜入京师,正是为了窃取大明的机密情报。
朱由检心中一寒,忙追问道:“像你这样的间谍,鞑子派出来多少?除京师之外,其他地方可有分布?”
范承隆赶紧讨好地道:“回万岁,奴才在鞑子那里人微言轻,即是奴才的叔父,也只能赞画,无法参与决策和具体布置,因此奴才也不知道大汗,啊不,鞑子,鞑子一共派来多少人。我们之间都互不,奴才绝不敢有半点欺瞒。万岁爷,奴才本是沈阳人氏,沈阳被鞑子攻占后,迫不得已才投降了女真人,如今已幡然悔悟了,还求万岁爷饶奴才一命,奴才还有用处!”
“哦?”朱由检带着嘲讽的微笑道,“你还有何用处?”
“只要万岁不杀奴才,奴才可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返回辽东去。”范承隆谄媚地道,“届时奴才便可将鞑子的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回关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了奴才的帮助,万岁何愁辽东不能平定…”
“放你娘的屁!”还没等范承隆说完,朱由检勃然大怒,啐了他一脸道,“朕是要向辽东派间谍,不过真正的间谍,都是对国家和民族最为忠诚、不但可以牺牲性命,就连身后名誉都可以牺牲的大忠大勇之义士。而像你这样卑鄙无耻、枉披一张人皮的汉奸,既然已经投敌求荣,还指望朕能宽恕你?石春虎,把那本册子上的东西挨个给他来一遍,一项也不许漏掉!”
伴着范承隆杀猪般的惨嚎声,朱由检又重点审问了几名白莲教徒,包括刘秀、白管家和那个堂主。白管家和堂主供认,他们属于白莲教京师分堂,与女真人早有秘密。此次是奉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大轮金刚”之命,从刘秀手中把密信转交给范承隆,其他一概不知。
而刘秀属于白莲教洛阳分堂,平时用经商掩护身份。这次是教主亲至洛阳,通过堂主让他设法绘制京师城门方位图,并将密信一并转交给京师分堂的人。但是他本人从未见过教主,更不知教主身在何方。
朱由检听罢不禁双眉紧蹙,暗想这白莲教可真是组织严密,神秘莫测。自从王恭厂大爆炸后,那个“朱允炆”就失去了踪迹,整个白莲教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到现在才知道,他们一直潜伏在民间,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机会。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朱允炆”为了自己做皇帝,竟然不惜出国家利益,勾结女真人攻打大明,而且开出了“划江而治”的条件!
审讯进行了**,朱由检也彻夜未眠,直到黎明才返回紫禁城。今天不用早朝,他也疲倦至极,便到皇后蕊儿的坤宁宫倒头就睡。
可是他心中有事,如何能睡得踏实?才半个多时辰,他就在梦中高声喝骂“白莲教贼子国,朕必诛之”,结果自己惊醒过来。
“万岁,您做恶梦了?”蕊儿一边温柔地为朱由检擦去额头的冷汗,一边轻声问道。
“哦,没事。朕梦到了白莲教主…”
朱由检刚说到这里,蕊儿突然一怔,随即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
第957章 难以为继()
朱由检是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的。蕊儿这一掉眼泪,朱由检就慌了神,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可是再三追问,蕊儿却又不说为何落泪,搞得朱由检六神无主。
过了半晌,朱由检才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想起你的孪生妹妹蕾儿了?”
蕊儿黯然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却最终忍不住道:“万岁,您是不是要把白莲教一网打尽?他们犯了这么重的罪,您是不是…啊,不…臣妾不该问这些的,请万岁…”
朱由检见蕊儿神色惶然,自然猜出她心中想什么,将她揽在怀中温言劝慰道:“这有什么不可问的?祖制是有‘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但有些祖制为夫早晚要改。总有一天,为夫要让天下女子皆可像男人一样读书、科举、做官,为国出力,何况是我的巾帼不让须眉的蕊儿?
“至于白莲教,那个教主国通敌,确实犯下了天字第一号的重罪,参与其事的也绝不可恕。但目前没有证据表明蕾儿也参与其中,而且根据为夫对蕾儿的了解,她只是少不更事,被白莲教主利用,但天性善良。不论是在武昌还是在香积寺,她都可以杀了为夫,但她没有那么做。不但如此,她连路旁的乞儿都会怜惜,又怎会做出天下百姓的事?”
蕊儿听朱由检的分析入情入理,也不禁咬唇垂泪道:“蕊儿也不相信妹妹会做那种事!如果她真做了,不消万岁出手,蕊儿和父亲也会大义灭亲…不过自从香积寺一别,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蕾儿的消息,…”
朱由检也蹙眉道:“为夫也是担心这个。白莲教主爪牙众多,手眼通天,他会不会知道了蕾儿两次故意饶为夫性命的事情?如果知道,会不会因此怪罪蕾儿,甚至…囚禁她?”
其实朱由检还没敢说出最坏的可能,但蕊儿已经受不了了,当即痛哭失声道:“万岁,求求您救救蕾儿!不管她犯了多少罪,蕊儿愿替她承担,只要您把她从白莲教的魔掌中救出来,蕊儿就将她锁起来,终生不让她出去,再不让她为非作歹…”
朱由检赶紧劝慰道:“不消蕊儿嘱咐,为夫已经在做了。自从发现内奸和间谍后,我也受到点启发:只许他们用间谍和卧底,为夫就不能用么?你且放宽心,也许很快就会有蕾儿的消息,到时为夫一定想方设法把她完好无缺地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