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卧底,为夫就不能用么?你且放宽心,也许很快就会有蕾儿的消息,到时为夫一定想方设法把她完好无缺地送到你的面前。”
蕊儿这才稍稍释怀,重新服侍朱由检躺下。不过这回朱由检可睡不着了,因为蕊儿梨花带雨之下更显柔媚可人,让他忍不住兽性大发,在蕊儿的惊呼声中狠狠地把她扑倒在龙**之上。
雨散云收之后,朱由检仍怜惜地抚摸着蕊儿的脸蛋道:“唉,我的蕊儿瘦了!你也不要太过忧虑了,蕾儿那么善良,老天会保佑她没事的。”
蕊儿忙道:“万岁误会了,蕊儿不光是因为思念蕾儿而忧虑。这几个月内库花钱如流水,长此以往可不行啊!”
说到内帑银,朱由检也皱紧了眉头。虽然查抄魏忠贤等罪犯,再加上搜出太监隐匿转移的银子,最多的时候内库有五千多万两,可现在已经花掉将近两千万两了。尽管蕊儿依着朱由检的吩咐,对内库把得极严,但有几项大开支,是无论如何不能省的。
第一就是扩建京师、重修通惠河和修建山海关重城,这三大工程至少需要一千万两,现在已经花了五百多万两,工程离竣工还早,一千万两的预算还不一定够。
第二是兴办医院,并开展灭鼠运动。在包玉怜的主持下,太医院已经开始把京师的经验到全国。但由于“官办医院”的基础为零,无论是租用场地、招聘郎中还是开设药房,都需要大把的银子砸,至今已经花掉二百万两。由于不收诊费,药上也不赚钱,再加上一直在支付灭鼠的银两,医疗卫生这一块是支出远远大于收入,以后花的银子只会越来越多。
第三是大造火器。本来朝廷建造火器是由工部负责,可是随着王恭厂大爆炸,贮存在京师的火器弹药全部化为乌有。后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过来,朝廷又没钱,指望着工部“灾后重建”那显然是来不及了,而且工部的水平也根本无法满足朱由检的要求。
于是朱由检很快把秦王庄兵工厂迁到了京师,并广招工匠,大量采购原料,突击火器弹药。过去秦王庄兵工厂有几百工匠,现在则有近万名,每天消耗的原料也十分惊人。到目前为止,也至少花了二百多万两银子。
第四就是从履行与葡萄牙的协议,良种战马、大炮和军舰。虽然货物还没到,五百万两的货款必须预留出来。
除了这四大项以外,各地发生灾情,以及某些官军欠饷,户部是一银子也拿不出来,朱由检也不得不从内帑银中挤。若不是蕊儿严格把关,有的时候甚至连朱由检要银子都驳,别说二千万两,三千万两都花出去了。
而朱由检设想的以五洲商社为龙头,大力发展商业,收取商业税缴入内库,想法虽好,却是远水不解近渴。毕竟五洲商社的业务还基本局限在京师,对整个帝国的商业格局还是没什么影响。现在想要正式推出商业税,还是会遭遇极大的阻力,没个几年,别想收上来银子。而且为了让五洲商社更好地发展,本来该缴纳的税款,朱由检也都拨还给朱存棋了,所以这一块还是没有收入。
至于内帑银的其他来源,比如盐税、矿税等,一是存在种种原因,导致根本收不上来;二是即使收上来了也是杯水车薪。所以难怪蕊儿忧心忡忡,朱由检必须得想一个法子,大幅补充内库,否则他的种种改革就难以为继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再也没心思在温柔乡里享受了,他不得不拿开蕊儿的玉臂苦笑道:“为夫已经让袁可立和王在晋这两位老爷子在养心殿候着,看来有一招必须现在就用了。都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为夫这个皇帝做得,可比和尚苦多了!”
第958章 还施彼身()
相对于其他阁臣,朱由检对孙承宗、王在晋和袁可立这三位老臣,一直是另眼看待。这不光是因为三人皆与朱由检有旧,更因为他们做为吏、户、兵部尚书,承担了大量的事务性工作。自从起复以来,三人兢兢业业埋头苦干,并且刻意回避与东林党人争权夺势,这一点让朱由检非常感动。
比如王在晋,做为户部尚书,全国正常岁入一共就三百多万两银子,军饷和官员爵位俸禄就占去了绝大部分,再加上过去的欠饷,支出已经超过收入。从去岁到今春,全国又是普遍大旱,尤以陕西、河南等地为重,更兼流贼肆虐,岁入就更少了。在这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情况下,若不是王在晋与户部侍郎毕自严等人殚精竭虑、精打细算,恐怕朝廷连维持正常运转都困难。
又如袁可立,做为兵部尚书,他掌管全国百万官军,乍听起来是威风八面,实则比户部更难。这个时代的兵,有个戏谑的称呼叫“丘八”,是讽刺军人不通墨,误将“兵”字当做竖排的“丘八”二字,其素质可想而知。
这些人可不像读书人一样讲什么礼义廉耻,打仗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要饷的时候却一个赛一个蹦得高,不给就要闹事,甚至是哗变。中原流贼肆虐,其中有不少过去就是官军,如今领不到饷了就倒打一耙。而没哗变的官军也好不了多少,吃空饷、杀良冒功、养寇自重这些活一样也不少干,朝廷还得想方设法哄着他们。
幸亏袁可立德高望重,门生遍及天下,各地官武将还都他几分面子。朱由检登基半年以来,各地卫所官军总算没再出什么大乱子,这都已经让朱由检烧高香了。
这次朱由检召见二位老臣,却是另有要事。他首先传入袁可立,赐座后问道:“尚书大人,刘兴祚到京师了么?”
袁可立忙奏道:“臣奉陛下密谕,派可靠之人连夜去登州传旨,刘兴祚一行奉旨即行,昨夜刚刚抵京,暂住在臣府中。”
朱由检听罢微微颔首,立即派燕凌去袁府,将刘兴祚秘密宣入宫中。
要说起这位刘兴祚,也就是过去的刘爱塔,还真是饱经坎坷。他本是汉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女真人掳走为奴,后来凭才干得到努尔哈赤赏识,甚至成了老奴的女婿。但他一直心向大明,在袁可立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毅然回归,还把重病在身的努尔哈赤骗到金州。毛龙跨海突袭得手,将已惊吓而死的努尔哈赤斩下首级,这就是“金州大捷”。
按理说这么大的功劳,无论如何也要给刘兴祚封个总兵。可当时袁可立被阉党排挤去职,毛龙又想把金州大捷的功劳据为己有,刘兴祚乘船抵达登州以后,处境相当艰难,始终无法获得朝廷的信任,更别提担任正式官职了。他的妻子和儿女也都在金州之役中死去,只有数十名忠心耿耿的亲兵跟随,心境十分凄苦。
所以刘兴祚今天能得到皇帝的召见,其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一进养心殿,刘兴祚就跪倒重重地磕了七八个响头,痛哭失声道:“罪臣刘兴祚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袁可立忙沉声责道:“刘兴祚,君前奏对,怎可失仪?”
朱由检却从御座上下来,亲手将刘兴祚搀起微笑道:“刘将军何罪之有,你是老贼授首的大功臣呀。说起来,你我也是生死之交呢。”
刘兴祚忙重新跪倒道:“当日若非陛下舍命相救,臣早已让毛龙杀了…”
“那什么,这段往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哈。”朱由检尴尬地笑道,心想当时自己为了戚美凤偷着前往登州,后来阴差阳错又发生了好多事,虽然最后有惊无险,毕竟是擅离藩地,传扬出去不好交待。
刘兴祚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忙转换话题道:“陛下今日召臣前来,不知有何旨意?”
这就说到正题了。朱由检屏退左右,养心殿内只剩下他、刘兴祚和袁可立三人,这才略带歉意地对刘兴祚道:“朕是有一项艰巨的任务想交给你做,只是太委屈你,怕你不肯…”
刘兴祚立即跪倒连连叩头,额头都磕出了血迹,哽咽着道:“陛下对臣有再造之恩,无论陛下要臣做什么,臣赴汤蹈火,绝不推辞!哪怕是陛下要臣项上人头…”
朱由检忙止住他道:“没那么严重,朕岂会杀有功之臣。不过你是从鞑子那边过来的,很多官员不信任你,认为你有通敌嫌疑。”
刘兴祚一听就急了,刚想披肝沥胆地向朱由检痛陈心迹,袁可立威严地盯了他一眼道:“你稍安勿躁,且听圣上剖陈!”
刘兴祚只好忍住,朱由检则微微一笑道:“朕自然相信你,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不过尚书大人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最近京师破获间谍大案,有汉奸偷着向鞑子派来的间谍传递机密情报。锦衣卫是抓了些人,但肯定还有暗伏的间谍,我们如果没有任何线索直接去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刘兴祚似有所悟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由检嘿嘿奸笑道:“这件事倒是给朕一个启发:既然鞑子有间谍,我们为什么不能来个‘还施彼身’?如果我们也在沈阳、辽阳、广宁等地有间谍,将鞑子的一举一动及时报回京师,必会对平虏大有裨益。
“不过这里面就有一个难点:鞑子派到这里来的都是汉人,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可我们派去辽东的间谍,如果不熟悉那里的地理环境、风俗习惯,可能马上就会暴露,不但无法完成任务,还会惨遭杀害。
“所以,朕在与尚书大人商议过后,就想到了你。”朱由检盯着刘兴祚的眼睛道,“我们讲‘仁义礼智信’,对朝三暮四、叛而复降之辈极为鄙夷;但蒙古人、女真人是游牧民族习性,弃弱就强对他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你再叛变过去,说不定皇太极还如获至宝呢!”
第959章 另辟蹊径()
“陛下是要臣…假意叛回建虏?”刘兴祚大惊失色道,“臣虽不惜此头,但皇太极为人最是阴险狡诈,此计未必能瞒得过他…”
“并不是要你立刻回去,”朱由检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缓缓地道,“那样当然会惹人怀疑。朕很快就会下一道旨意,给你个闲职,把你调入京师居住。”
说到这里,朱由检目光如刀地盯着刘兴祚,一字一顿地道:“现在你就有一个‘立功’的机会。间谍大案至今仍秘而不宣,京师城门方位图和那封给皇太极的密信,朕交到你手里。你要么就选对你最忠心耿耿、宁死也不会背叛你的人,要么就干脆连这个人也不要告诉他实情,只让他设法潜回辽东,把密信交给皇太极。同时你要附上口信,说在这边郁郁不得志,仍想回辽东为建虏效力。”
刘兴祚猛然醒悟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皇太极未必会信任臣,但一定也想借臣这条渠道,从京师打探更多的消息。”
“圣上正是此意。”袁可立接过话茬道,“只要皇太极继续与你,我们可以先给他传递一些真实的、但不太重要的情报,慢慢取得他的信任。同时,你也可以在中接触到女真人的间谍。如果你选派的手下得力,他还可以把女真人的动向及时向你禀报。”
朱由检冷哼一声道:“等到皇太极慢慢上钩,你就给他传递一些致命的假情报。只要他判断出现失误而轻举妄动,朕就可以趁机狠狠地敲他一下子,把他打疼、打怕!”
说到这里,朱由检又对刘兴祚诚恳地道:“当然,我们也不能低估皇太极。也许他根本不会上当,那你派出去的人性命就难保了。而且,此事一旦泄露,让朝中大臣抓住把柄,他们定会指你为真的内应。到时候朕为了保密,肯定不会为你澄清,那时你自己也会蒙受不白之冤,甚至因此下狱,有生之年都背上汉奸的骂名。因此你可要想好了,朕绝不强人所难。”
刘兴祚当即慨然道:“臣蒙陛下不弃,委以此等重任,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个人性命荣辱何足挂齿!既然陛下与尚书大人问起,臣有一亲侄,名叫刘至中,乃臣兄所出。臣兄早已亡故,至中视臣为父,其为人忠贞沉毅,若让他经办此事,绝不会出差错。”
朱由检点点头道:“具体事宜,你下去再与尚书大人详议。但事不宜迟,密信要立刻传给皇太极,若拖得时间长了,让白莲教和鞑子都知道京师出了事,这条计策就废了。”
二人退下之后,朱由检又赶紧把吏部尚书王在晋请了进来。王在晋今年已经六十多岁,比起两年多前经略辽东时,身形更加瘦削,因为公事繁忙,也累得眼窝深陷,甚至走路都有些不稳。朱由检见了很是心疼,忙命看座,又奉上香茗让王在晋喝几口解解暑气。
王在晋谢恩之后却没心思喝茶,只沾了沾嘴唇意思了一下,便忧心忡忡地道:“陛下,户部太仓库存银已经不足五万两了!各地卫所官军欠饷已经两个多月,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今春河南大旱,黄河故道又爆发蝗灾,赤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