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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祖快快请起!”朱由崧笑着将他搀起来道,“昏君无道,藩王起义兵讨之,此为应有之义。王叔祖只要全力辅佐父王登基,事成之后,您的藩封之地可就不是这个小小的襄阳了,至少也得是一个行省!”
“殿下言重了,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朱翊铭仍是吓得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说不敢造反,还是不敢领一省的藩地。
其实他虽然昏聩,但本家的历史还是知道的。当年燕王朱棣胁迫宁王朱权与自己一道起兵“靖难”,许以登基之后平分天下。可是朱棣真登基后,别说平分天下,连原来的藩地都不让朱权呆了,把他发配到江西一直软禁到死。朱翊铭此刻哪还敢求什么藩地,能留下他一条命,他就已经烧高香了。
朱由崧见朱翊铭如此稀包软蛋,心中不由冷笑,便让手下送他回后宅休息,其实就是把襄王给控制起来了。现在银安殿中就剩下朱由崧和那名年轻太监,洪承畴和他的师爷,以及李自成和张献忠了。
这时众人重新跪倒,向高坐在正位上的朱由崧大礼参拜。那年轻太监竟然喜极而泣道:“王爷,奴才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管公公不必如此,父王登基之后,自然由你出任司礼监掌印太监。”朱由崧淡然道。
原来这个太监不是旁人,正是曾经先后出任文华殿总管太监、信王府总管太监、南京守备太监,与朱由检势同水火的大太监管宁!朱由检扳倒魏忠贤之后,管宁闻讯遁逃,从此不知所踪,却原来是一直藏匿在洛阳福王府中。
朱由崧倒不摆王爷架子,让众人就座之后才道:“全赖卿等辅佐,父王才有机会东山再起。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动,还请各位爱卿教本王。”
洪承畴指着刚才被成基命啐了一脸的人道:“殿下,臣之军师云子建已有通盘筹划。在潭柘寺炮轰昏君,至洛阳迎接殿下来襄阳等事,皆是云军师一手襙办。”
朱由崧忙感激地对云子建点头致意,云子建也起身重新对朱由崧行礼,然后胸有成竹地道:“殿下,臣已在京师广布眼线,三日之内,昏君死讯必然传回。届时我们即可从襄阳起兵,与洛阳的左良玉合并一处,奉福王登基,然后昭告天下,大事可定矣。”
“如果朱由检没死呢?”朱由崧紧锁双眉道,“或者天下统兵武将不服,要来攻打本王,本王该当如何?”
“那也不要紧。”云子建侃侃而言道,“殿下可留在襄阳坐镇,洪总督派一员上将去洛阳迎圣驾来此。”
“为何不是我们起兵去洛阳呢?”朱由崧疑道。
“河南为天下之中,自古用兵之地,四方皆可有兵来,易攻难守。”云子建恭谨地道,“而襄阳扼汉津之要冲,北望中原,西枕群山,进可攻退可守,殿下稳居于此,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云子建突然诡异地一笑道,“福王年事已高,远道而来必然辛苦,自会将军政大事委于殿下。若殿下回洛阳,则未必尽能如愿了。”
“云爱卿高见,本王受教了!”朱由崧大喜道,“请接着说下去!”
云子建便接着道:“臣略通星象之术,昨夜夜观天象,发现王气仍在金陵。殿下可速派一支劲旅沿江东下,攻取应天府,则可还都于龙兴之地,定千秋万世之伟业!”
第1153章 绝色歌女()
朱由崧与洪承畴等人在襄王府密议行动计划,而云子建所提出的计划堪称野心勃勃。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是并分三路,东路军沿长江顺流直下攻取南京,并切断江南与京师之间的联系中路军进抵黄河,与朝廷派来的军队隔河对峙而西路军则越过秦岭攻占陕西。
如果这个计划能够达成的话,那么朱由检能控制的地盘,就只有北直隶、山西,以及河南、山东的一部分,剩下的大半个中国都会落入朱由崧的掌控之中。届时南军根本不用打,只要和北军耗上一年,就能把朱由检的军队拖垮。
在具体的任务分配上,由李自成、张献忠和一大票刚刚归附朱由崧的流贼首领组成东路军洪承畴自领中路军而一直盘踞在鄂西北群山中的闯王高迎祥则担纲西路军。洪承畴加上左良玉的部队兵力不下六万,而流贼更是多达四十余万,东西两路各有二十多万人马。有这么多的兵力,即使各地有些须卫所官军,也根本不足虑。
朱由崧听罢彻底放下心来,故作姿态,仰天长叹道:“并非本王及父王贪恋帝位,实是昏君无道,社稷倾颓,本王不得不兴义兵以救天下尔。”
洪承畴也狰狞地笑道:“殿下所言极是!本来臣与昏君在陕西还算有过数面之缘,臣任三边总督,保境一方,自然也保护了昏君。可昏君不但不谢臣,反而总想对臣下手登基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几乎不给大军钱粮,现在还想用卢象升换掉臣。臣若误信昏君,乖乖交出兵权返回京师,只怕现在早已粉身碎骨了!”
李自成也满脸杀气地道:“末将等本来也都是安善良民,可是朝廷无道,末将等不得不揭竿而起。现在既然从龙,当效死力。几年前末将在泾阳被叛徒郝摇旗出卖,惨遭败绩,现在也该出这一口恶气了!”
朱由崧见爪牙们纷纷表忠,“龙”颜大悦,立即吩咐大摆酒席,犒赏三军,来日便各自分头行动。襄王府本是属于朱翊铭的,现在朱由崧倒毫不客气地成了这里的主人。
太监管宁忙命令随行的大批侍卫、太监接管襄王府,不多时宴席备妥,山珍海味流水价布上席来。除了朱由崧、洪承畴、李自成、张献忠以外,洪承畴的部将祖宽、李成栋、刘良佐,李自成的部将李过、袁宗第、刘芳亮,以及张献忠的部将刘文秀、艾能奇、利也都列席。只有高杰因为给李自成带了绿帽子,心中有鬼而不敢出席。
此外洪承畴、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亲兵也各有数百进了襄王府,均身怀利刃,虎视眈眈。因为本来洪兵与流贼之间打打停停,双方互不信任,这次虽然都聚到朱由崧旗下,但彼此之间戒心还是很重,虽然表面上谈笑风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须臾宴席开始,朱由崧起身祝酒,说了些勉励的话,众将谢恩之后一饮而尽,然后就开始尽情吃喝了。
很快宴席上的气氛就热烈了起来,众人虽各怀鬼胎,但现在利益相同,因而竟然打得火热,不停推杯换盏,很快就有了七八分醉意。尤其是那些目不识丁的武将,喝多了以后就开始说些粗俗不堪的笑话,不时把众人逗得捧腹大笑。
朱由崧也继承了其父朱常洵的基因,最喜酒色,只是过去在人前要装出一副贤王的样子,所以还颇为自持。但今天大事已定,他似乎已经看见朝思暮想的皇位在冲自己招手,再加上几杯烈酒下肚,哪还能把持得住?
云子建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便凑上前去谦恭地道:“殿下,有酒无乐,不能尽欢。臣有歌女一名,色艺俱佳,不如让她在席前歌舞助兴。”
有道是“饱暖思银欲”,朱由崧正在得意之时,闻言更是大喜,连声催叫快来。
“铮!”忽听银安殿门口一声清脆的琴鸣,众人精神一振,定睛看去,却见一位妙龄少女手捧琵琶,踏着轻盈的舞步款款入内。在她身后,还跟着十余名风姿绰约的舞女,如同众星捧月般把这位少女护至朱由崧席前。
这位少女弹的曲子却是唐代诗人白居易所作的琵琶行,其词甚为凄婉。只听她开口唱道:“奴家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好!!”少女一曲歌罢,众人轰然叫妙。其实这些粗人哪懂音律词曲,他们分明是被歌女动人的歌喉和舞女们婀娜的舞姿给迷住了。尤其是这些女子在如此阴冷的天气下,还是只穿着薄如蝉翼的丝衣,雪白的肌肤在丝衣下若隐若现,更让这些人口干舌燥、血脉贲张。
而自从弹琵琶的少女进入银安殿的那一刻起,朱由崧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她那高雅的气质、甜美的微笑、圆润的歌喉、曼妙的舞姿,远胜朱由崧此前见过的所有女人。恍惚之间,朱由崧甚至产生了错觉,心道这不就是上天送给自己的未来皇后么?
少女唱罢收琴,向朱由崧深深一福。朱由崧却张着大嘴,目瞪口呆地望着少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云子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上前暧昧地笑道:“殿下醉了,让此女扶殿下回寝宫安歇如何?”
“好,好好好”朱由崧的眼睛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紧紧抓住少女伸过来的手腕,只觉温润如玉,光滑如冰,更是心中一荡,喷着酒气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奴婢名叫蕾儿”
那少女轻启朱唇,敛目回禀,眉宇中却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哀愁。
第1154章 十三家()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朱由崧在宴会上一眼看中了云子建献上的歌女蕾儿,被她搀扶着回房“休息”。至于其他舞女,也一个没跑了,众将一人分得一个,各自找地方风流快乐去了。就连平素一贯以道学先生形象示人的洪承畴,也一边对两名美女左搂右抱,一边喷着酒气对云子建笑道:“本督有些酒沉了,这里有劳先生。”
云子建忙恭谨地目送洪承畴走远,很快杯盘狼藉的宴会厅内就只剩下他和李自成、张献忠二人。
“一刻值千金,二位将军怎么不及时行乐?”云子建对二人笑道。
“酒喝得太多了,明日还要早起,算啦。”李自成含糊地道。
张献忠却满脸奸笑道:“跟先生说实话吧,俺老张是一眼就看上那个弹琵琶的妞啦。可惜王爷也看上了,老张哪敢跟王爷争,只好,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忍痛割爱。至于剩下这些货,骚是够骚了,可是比起那个小娘们,实在差得太远。俺老张走南闯北,睡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哪像文秀、能奇他们几个土豹子那样没见过世面,哈哈哈哈!”
刹那间,云子建脸上掠过一丝阴云,却是转瞬即逝,淡淡笑道:“二位将军志存高远,岂是庸脂俗粉所能打动,这一点倒是不才欠考虑了。听说金陵教坊司中尽是国色天香,秦淮八艳更是芳华绝代,二位将军若能早日拿下应天府,却不是任意挑选?”
“先生说的是正题。”李自成眨着仅剩一只的小眼睛道,“以我之见,昏君生死未卜,我们当做万全准备。兵贵神速,我和敬轩张献忠字敬轩的东路军应尽早开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金陵。拿下金陵之后,全局都活啦。”
“就是就是,我老张早在武当山里呆烦了!”张献忠嬉皮笑脸地道,“而且洪总督一向喜欢杀降,我们两个在城里呆得久了,老洪会不会黑了我们?要我说,东路军今夜就拔营起寨,趁早打下金陵完事!”
“好!”云子建尽力掩饰着心中的狂喜道,“既然二位将军如此尽忠报国,那就请尽快出城整军,殿下和洪总督那里我去回禀。只要能攻克金陵,二位将军至少获封国公!”
“只是我们在深山里苦熬太久,粮饷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军马甲仗也多破损不全。”李自成终于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
云子建思忖片刻道:“这个好说,洪总督从全省征粮,襄阳城内粮饷充足得很,明日二位将军差人来领粮饷即可。你们二位各领粮食五万石、白银三十万两,军械甲仗任意选取,如何?”
李自成与张献忠大喜,商议已定,便向云子建告辞,又找到正对舞女发泄的几员部将,把他们硬生生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率领麾下几百亲兵连夜出城,飞马赶回驻地。
此前洪承畴的官军虽与流贼对峙,但早已暗通款曲,数月没有交兵,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人马就驻扎在襄阳以西不足百里的谷城和老河口。经过大半年的养精蓄锐,这两支人马均已扩充至五六万人,再加上跟随他们抱团行动的“曹襙”罗汝才、“老回回”马守应、“左金王”贺锦、“革里眼”贺一龙、“改世王”许可变、“扫地王”张一川、“混十万”马进忠、“闯塌天”刘国能、“射塌天”李万庆、“小秦王”王光恩、“过天星”惠登相,一起号称“十三家”。
这十三路人马合起来说二十多万都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