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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手上稍稍用力,那人立即无法呼吸,憋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窦名望这才松手,那人从鬼门关上爬了回来,哪还敢不从,只得剧烈喘息着道:“关在知府衙门后院,正门有二十人把守,后门从里面锁着,没人把守”
窦名望又迫问几句,确认对方没有说谎后,再次手上用力,这次却不留情了,只一下就把那人喉骨捏碎。随即匆匆挥手道:“行动!”
五十名战士立即上马,问清知府衙门在哪后,装作若无其事,三三两两地来到府衙之外。衙门口果然有十余名手持利刃的洪兵把守,窦名望等人便转至后面,见西北角有一道角门,用手推推,里面是闩住的。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窦名望唯恐迟则生变,便命二十名战士守住街口,自己亲率三十名战士,最前面的七八人手持偷来的刀剑,飞起一脚把门踹开,然后一言不发地杀了进去。
后院内也有几名狱卒,见有人破门而入,刚惊呼了两声便被战士们砍翻在地。窦名望抓了个还没死的,刀压脖项厉声问道:“成基命关在哪里?”
狱卒惊恐万状地指了指一间房舍,窦名望把嘴一努,中军官立即踹开房门,果然见成基命被五花大绑着关在里面。众人立即砍断成基命身上的绳索,中军官不由分说便把成基命背在身上冲了出来。
此时前院的洪兵听到动静,已经呐喊着杀了过来。窦名望手起刀落结果了那名狱卒,率领战士们转身便跑,出了院墙便翻身上马,沿着大街狂奔起来。
后面的追兵当然穷追不舍,窦名望眼珠一转大吼道:“往赌场那边跑!”
众人会意策马狂奔,不多时便来到赌场外面。窦名望扯开嗓子大吼道:“八大王旗下的弟兄们,我们上当啦!洪阎王这狗贼把咱们诓入城中,想来个关门打狗,你们听,大队人马杀过来啦!”
几百名流贼闻言马上摔牌出门,果见远处有官军呐喊着追来。流贼本来就与洪承畴的洪兵互不信任,见此情景便信以为真,那流贼头目立即翻身上马破口大骂道:“狗们竟敢骗老子!弟兄们,上马抄家伙,杀出城去!”
这几百名流贼都是张可旺手下的悍匪,又各藏利刃,几百人沿街一齐冲锋,当真势不可挡。窦名望和五十名战士便混在流贼阵中一齐往外冲,很快便到了襄阳城西门处。
守城士卒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这些人领完了粮饷要出城,正笑嘻嘻地想上前打个招呼,孰料流贼们各挥刀剑,一阵乱劈乱砍,便猛打猛冲而过。等后面的追兵赶上来,流贼早已出城,只剩下几十具莫名其妙见了阎王的守军尸体!
第1161章 夫妻重逢()
洪承畴得到新附军哗变、劫走成基命的消息,大惊之下立即亲率标营前来追赶,但是窦名望他们已经去得远了。一直向西奔出数十里后,还以为窦名望是老回回部下的流贼头目长出了口气道:“他奶奶的,要不是兄弟讲义气及时提醒,我们这班人全都折在襄阳城里了!现下兄弟有何打算?”
因为兵力太少,窦名望也不想节外生枝,忍笑对流贼头目抱拳道:“现在咱们应该赶紧各自向掌盘子的报告,就此告别吧。山高水长,他日相逢,定要与老兄吃酒耍钱玩个痛快。”
与张献忠手下的这股流贼分道扬镳后,窦名望这才顾得上向成基命见礼。此时的成基命早没了一品大员的派头,官服、官帽和玉带早让狱卒扒掉了,披头散发甚是狼狈,半晌才心有余悸地道:“没想到朱由崧和洪承畴居然勾结流贼造反!真后悔不该不听窦将军之言,不过将军入城救本官也实在太过冒险,倘若有失,本官就更愧疚万分了。”
接下来二人赶紧商议对策,一致决定要立即向京师飞鸽传书告变,然后兼程返回夷陵,观察叛军动向。因为窦名望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想靠这五百人去与数万洪兵、数十万流贼作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不如扼守峡江道的入口,防止叛军从这里进入四川。万一叛军引大军来攻,也就只有烧绝栈道,退入四川再做道理了。
就在窦名望军中的三羽信鸽振翅飞上长空之时,千里之外的京师北镇抚司诏狱内,朱由检与蕊儿已经守了一言不发的梦宜整整一夜。
昨天的潭柘寺之变发生后,李定国与郝永忠引二千铁骑将潭柘寺团团包围,把所有僧人与香客全部暂扣,挨个排查,又从香客中揪出了二十多个隐藏的白莲教徒。至于来参加无遮大会的藕益智旭等人,经查确实不知情,只是被白莲教用作道具,便抚慰一番后当即释放了。
而这次行刺的关键人物梦宜,以及那名被俘虏的白莲教护法,则与朱由检的銮驾一起返回京师,押入诏狱之内。
锦衣卫指挥使严振钢先突审了那名护法,但不出所料,从他口中得到的有价值信息并不太多。因为白莲教行事一向极为隐秘,即使内部成员之间也多为单线联系。这名护法只负责开炮,至于这门红夷大炮是从哪里、如何运来,整个行刺计划如何安排,甚至连他的上线是谁,他都一问三不知。
看来,案情的突破口只能放在梦宜身上。但她是皇后生母、当今圣上的丈母娘,谁敢审她?
朱由检也知道严振纲等人为难,便与蕊儿亲至牢房。梦宜自从被执后便被封了全身穴道,又用铁链锁了起来,再想伤人自然不可能,她也抱定了必死之心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垂泪。俗话说母女连心,蕊儿看在眼里心如刀绞,征得朱由检的同意后,便走进牢房之中温言劝慰。
但梦宜是铁了心一个字也不吐,任凭蕊儿如何劝,她只是流泪不语。即使蕊儿劝她先讲出蕾儿的下落,梦宜也只是摇头。蕊儿又亲手奉上热汤,端着碗用勺喂她,她也别过头去不理,弄得蕊儿一筹莫展,悲戚不止。
就这样僵持了大半夜,严振纲等人劝皇帝和皇后先回宫休息,蕊儿却执意不肯走,朱由检心疼妻子,自然也留下来陪她。这间牢房虽然已经是诏狱中条件最好的,但毕竟阴暗潮湿,蕊儿怕梦宜身上冷,便坐到她身旁紧紧相拥。朱由检又怕蕊儿冷,也挤到她身旁坐下,后来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已是五更时分,梦宜突然开口道:“昏君,你就不怕我挣脱锁链取你性命么?”
朱由检猛然惊醒,听了笑笑道:“如果师太能挣脱锁链的话,朕早已没命了,又何必等到此时?另外蕊儿也在这里,朕虽然不会武功,但她是朕的皇后,朕就要保护她,她不走,朕就不走。”
梦宜听罢又陷入沉默,眉宇间却露出十分懊悔的神色,显是被朱由检与蕊儿之间的真挚感情所打动。朱由检突然灵机一动,起身对严振纲嘀咕几句,严振纲立即领命而去。
这时蕊儿又喂梦宜喝汤,梦宜犹豫片刻,终于喝了两口。蕊儿大喜,跑到厨房亲手做了几样可口的饭菜,刚端进牢房,便听外面脚步声响,紧接着一个宛如皮球般的矮胖子风一般闯了进来,先对朱由检匆匆行了个礼,然后用颤抖的声音对梦宜道:“小宜,没想到真的是你!”
梦宜一见此人,立即脸色大变,痛苦得紧紧闭上双眼,哽咽着道:“你你不要来看我,快出去!”
那人却诚恳地道:“虽然你我分别多年,现在你这般光景,我怎能不来看你?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此言一出,矮胖子、梦宜、蕊儿三人登时哭作一团,朱由检的眼圈也红了。至于其他人,早躲得远远的,生怕听到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原来这矮胖子非是旁人,正是蕊儿之父、逍遥伯周奎。
自从朱由检以雷霆之势平定阉党之乱后,周奎因为立下大功,被赏赐白银五万两,兼领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锦衣卫左都督。不过后两个职务都是虚衔,因为朱由检知道自己这位老岳父贪财,只是让他挂个名多拿两份俸禄,具体事务都另委他人。
周奎在女儿的告诫下,倒也安分守己,平时甚少出府,只是大笔花钱购买书画古玩附庸风雅。不过他并不懂此道,买了不少赝品,几个月便糟了数万银子,钱不够了还向燕凌借,让蕊儿知道后好一顿责备。
但此时他却从怀中摸出一串金项链,颤巍巍递到梦宜眼前,哽咽着道:“这是十六年前,我专程到杭州的金店给你打的。虽然你不辞而别,但这条项链我一直留着,就为有朝一日还能给你戴上。你且戴上试试,好看不好看?”
此时的梦宜早已哭成了泪人,连连摇头道:“奎哥,我不配戴这条项链,我对不起你!”
第1162章 如梦往事()
周奎的出现,终于使得梦宜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之后,梦宜终于讲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缘由。
原来梦宜本名方宜,是建文帝朱允炆重臣方孝孺之后。“靖难之役”后,建文帝化装逃出金陵,而支持他削藩的那些大臣则没那么幸运,陆续被朱棣抓获。
朱棣起兵的借口便是“清君侧”,对待这些反对自己的官员,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作为建文帝最为倚重的三位大臣,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不仅本人被凌迟处死,还被残忍地夷三族。
所谓“夷三族”,即凡在父、身、子三代之内的家庭,男性一律斩首,女性一律充为官奴。尤其是方孝孺,因为当众怒骂朱棣,还被“诛十族”,也就是从高祖到玄孙,外加朋友,一个不留全部杀死。其他忠于建文帝、宁死不降的官员,如练子宁、卓敬、陈迪、铁铉等,也一律被凌迟处死并灭族。在这场血腥的大清洗中,至少有数万人被杀。
如此血海深仇,当然被侥幸逃脱了屠杀的以上各族后人深刻心底。所以当建文帝的后人秘密组织弥勒教,并找到他们时,这些人纷纷加入,成为弥勒教的骨干分子。后来弥勒教改名为白莲教,教主自是由朱允炆的后代出任,并且只要是当上了教主,一律改名为“朱允炆”,以示先帝永生不灭。
至于那些后人们,男性担任“金刚”、“护法”,女子则多出任“圣女”。方宜在二十年前,还是上一任教主时,便被选为圣女。
因为被强烈的仇恨驱使,做的又是阴谋推翻朝廷的最隐秘勾当,所以白莲教一向行事狠辣,为达目标不择任何手段。当时白莲教主交给方宜等圣女的任务,就是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武林六大世家中的青年才俊,最终为白莲教所用。
当时的方宜还不到二十岁,十分单纯,从小被灌输的又全是“报仇雪恨”、“为圣教献身”之类的极端思想,因而竟一点也没有抵触,对奉献出少女最宝贵的贞襙完全心甘情愿。
但是六大世家也不是那么好打入的。像云南沐王府,镇守云南多年,早已形成了与当地少数民族部落女子通婚的习俗,外人无法接近福建郑氏啸聚海岛,也超出了白莲教的能力范围登州戚家军,更因戚美凤之父身染重病,根本没有机会接触。
最后白莲教就把重点投向了苏州周家、辽东李家和河间马家。周奎因为武艺高强而又生性浪荡,作为重点目标由方宜负责勾引。在风情万种的方宜主动投怀送抱之下,周奎如何能招架得住,很快方宜就怀上了身孕。
然而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方宜竟然真的爱上了周奎。因为周奎虽然是个典型的公子哥儿,但自从遇到方宜以后便收了心,死心塌地地守着方宜,倾尽自己所能让她过最好的日子,并且无论大事小情,都要和方宜商量。而方宜自幼便离开了父母,从未尝过人间温暖,有的只是仇恨和尔虞我诈。如今和周奎结合,却第一次让她感受到了亲人之间的信任关怀和生活的美好,当时她是真想与周奎长相厮守。
可惜好景不长,当时的白莲教主便命令她控制周奎攫取周家的权力。周奎虽是庶出,在家族中又不受待见,本身毛病也不少,但对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极为尊重。方宜劝他争家主之位,周奎只是一笑置之,说自己根本没有可能。后来白莲教主等得不耐烦,让方宜强迫周奎去刺杀家主,周奎听了却勃然大怒,第一次与方宜大吵一架。
至此白莲教主方知周奎虽不拘小节,但在大事上意志坚定,不是白莲教能控制得了的,于是退而求其次,命令方宜多向周奎索要钱财。周奎不知是计,为了挽回方宜的芳心,便想方设法地满足他,甚至从家中偷钱,最终被家主发现,震怒之下关了起来欲行家法。
这时白莲教主认为周奎再无利用价值,下令方宜马上离开他。可此时方宜已经为周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这骨肉亲情如何能轻易割舍?正在犹豫之际,周奎从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