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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被她抢白一顿,倒也并不生气,因为他也知道,戚美凤所言不虚。任何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首先肯定是一支军纪严明的部队。若不能令行禁止,那就只能是一盘散沙,平常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真要上了战场,往往是一触即溃,原形毕露。
见石彪在上面受罚扛风,朱由检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跟戚美凤打了个招呼,即返回自己的营帐。
那十几名随行的太监,朱由检将他们安排到了另外一间军帐,只将包玉怜留在身边。
太监们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口出怨言。他们还道是那个年轻的小太监生得俊俏,得信王千岁起了龙阳之兴,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不由得埋怨爹娘没给自己生个好模样,否则,那受宠承恩的就是自己了!
进了帐内,包玉怜默然不语。朱由检见她还为刚才的事委屈,忙对她温言道:“玉怜姑娘,这是在军中,不是在信王府,你是冒充太监混进来的,咱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若是了行藏,被管宁知道了,咱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刚才我也有些急躁,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包玉怜其实也知道自己不够谨慎,可自己一片好心,却遭到朱由检的白眼,实在是心中不平。此时见他软语央求,早已回嗔作喜,红着脸道:“王爷言重了,今后玉怜当更加小心一些。请王爷宽衣,玉怜要为王爷施针了。”
虽然几乎每日都要金针过穴,可是每次当着包玉怜宽衣解带,朱由检还是感到不好意思,忸忸怩怩地道:“要不等大家都睡了再弄吧…”
包玉怜也红了脸道:“王爷,昨夜你就没有用针,毒素已经积累了不少,须得马上施针才好。”她起身将帐门仔细地关紧,“这下可以了,请王爷宽衣吧!”
朱由检只得乖乖地将衣服脱了个精光。包玉怜红着脸走过来,刚要下针,突然惊叫一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朱由检吓了一跳,低头看时,不由得暗自叫苦。
原来他昨夜梦游太虚,一泻千里之后,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赶到午门去了。如今脱掉衣服,两腿之间仍是污秽不堪。再加上天气寒冷,那些玩意都冻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包玉怜虽然师从其父,见过不少疑难杂症,但诸如梦遗滑精之类的病症,包建严当然不会让自己尚未出阁的闺女诊治。所以包玉怜竟是头一次得见,诧异之下惊呼出声,还以为朱由检身上的剧毒发生了奇变。
朱由检尴尬无比,只得干咳一声道:“这个…没事,你帮我拿条热毛巾,我自己擦干净就好了…”
包玉怜顿时恍然大悟,羞得赶紧别过头去,手忙脚乱地找了条热毛巾,闭着眼睛递了过来。却因方向不准,没递到朱由检的手中,反而碰到了他那件物事。
朱由检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小兄弟当即昂然挺立。他赶紧抢过毛巾擦拭干净,尴尬地道:“好了!”
包玉怜毕竟是医生,医者有父母之心,虽然羞愧难当,还是转过身来,举针在手,在朱由检的穴位之上细细行针。
但她这次行针完毕,却对着朱由检的下身仔细端详了起来,半晌不语。
朱由检觉得无地自容,偏生那小兄弟十分不争气,在包玉怜的注目下更加挺拔。
突然,包玉怜霍地起身,惊喜地叫了一声:“我知道了!”
朱由检吓了一跳,正欲发问,包玉怜已经主动为他解释道:“王爷,您身上的毒素已经排出大半,近日施针的效果却越来越差,玉怜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见了王爷的…那个,玉怜才明白,余毒在王爷体内已经不多,难以对王爷的身体造成过大的损害。但余毒越少,金针越难以完全排尽,因此需要借用其他的手段。”
“什么手段?”朱由检懵懂地问道。
包玉怜却飞红了脸颊,欲言又止,终于鼓足勇气道:“人有精气神三宝,以精为首。金针可作用于气血和经络,却无法排出‘精’中的毒素。因此,需要王爷。自行排精…”
“这个…”朱由检恍然大悟,顿时极为尴尬。半晌才道:“不是说不能近女色,防止毒发么?”
“此一时彼一时,”包玉怜的声音细若游丝,“如今外毒已去了大半,只剩内毒。因此王爷昨夜虽然…那个了,也不妨事。而且,现在王爷也不需近女色,只需自己…”
朱由检满头黑线:这不是让我老人家撸一发么?
“王爷若是为难,玉怜帮王爷…也可以…”
朱由检忙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连声道:“不用不用!那什么,玉怜姑娘且请至别帐歇息,本王要运功疗毒了!”
包玉怜被他逗得噗哧一笑,柔声道:“玉怜怎肯与那些太监同处一帐!此处又没有富余的帐篷,还是在这里好了。若王爷不用玉怜帮忙,玉怜就站在帐门,保证不回头看您!”
包玉怜虽然背过身去,朱由检又怎能下手?这货就是再无耻,也不好意思在一位妙龄少女的背后打手枪啊!
包玉怜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忍不住轻声问道:“王爷,好了没有?”
“还…还没…”朱由检吭吭哧哧地答道。
包玉怜偷眼一看,见朱由检什么也没干,顿时来了气,娇嗔道:“王爷!您不要有什么顾虑,这是治病!若您不好动手,玉怜帮您!”说着就伸手向朱由检的抓去。
正在这要命的节骨眼,帐外传来戚美凤的声音:“殿下,末将可以进帐么?”
二人均吓了一跳,包玉怜忙手忙脚乱地用棉被将朱由检裹了起来,折腾了半天,朱由检才尴尬地道:“好了好了,请进!”
戚美凤迈步踏入帐中,见朱由检虽然被棉被裹得严严实实,衣服却都扔在一边。而包玉怜脸颊恰似一片红云,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她不由得眉头一皱,脸也顿时红了起来,赶紧低头道:“原来殿下已经安歇,末将唐突了!”
“千户大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包玉怜急得都快哭了,忙不迭地解释道,“我只是…只是王爷的医生!”
戚美凤狡黠地一笑道:“哦?看不出来你这小太监倒还懂医术。殿下,正好末将身上也有些不爽,可否让这位小太监去卑职的帐中,为末将诊治一番?”
朱由检巴不得她们赶紧出去,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快去快去!”
戚美凤不由分说,拉着包玉怜就进了自己的大帐。包玉怜刚想解释,戚美凤却对她微笑道:“这位妹妹不必惊慌,我没有恶意。大家都是女子,你在我这里安歇还方便些!”
“王爷他…”包玉怜刚想说话,戚美凤做了个“嘘”的手势,羞红着俏脸道:“我都听见了。那种事,殿下怎好意思让别人看见!”
第99章 第一次骑马()
“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第二天清晨,朱由检正在暖和的被窝里迷糊着,突然被戚美凤在帐外轻声的呼唤吵醒。
“啊…还行!”朱由检慌忙答道。
“卑职现在可否进帐?”戚美凤问道。
“那什么,你稍等片刻!”朱由检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爬出被窝,胡乱将衣服穿好。折腾了半天,他才咳嗽了一声道:“美凤请进!”
戚美凤撩帐门进来,却一眼看到朱由检那如同狗窝一般的被褥旁边,还扔着一团皱皱巴巴的草纸。
与此同时,朱由检也发现了自己的遗迹忘了收拾,脸刷地红了起来。
戚美凤对昨夜帐中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也羞得低下头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朱由检赶紧打岔道:“美凤也是刚刚起来么?”
戚美凤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答道:“回殿下,今晨卑职不到辰时就已起来。方才卑职已派出斥候,将方圆五里之内认真搜索了一遍,并无可疑人等。”
朱由检在心中默算,辰时相当于凌晨五点,在隆冬时节,和深夜也没什么区别,不由得睁大眼睛道:“你起这么早啊!”
戚美凤微笑道:“卑职身为主将,野外宿营之时,不得不警醒些。若主将蒙头大睡,士卒们岂肯认真值夜?”
其实她不但起得早,睡得也晚。昨夜她与包玉怜一见如故,竟躺在榻上聊至深夜。
聊天的话题自然是朱由检。包玉怜涉世未深,禁不住戚美凤的巧妙盘问,竟将自己所了解的朱由检的情况和盘托出。
从包玉怜的口中,戚美凤得知:朱由检身为皇帝的亲弟弟、敕封信王,虽然不学无术、言语粗俗、行为有时有些荒唐,但却心地善良,不但救包玉怜于风尘之中,还冒着极大的风险勇闯诏狱,将杨涟等东林六君子救了出来。
她父亲戚显宗虽是武将,却与东林党人的政见颇合。得知魏忠贤迫害杨涟等人,戚显宗虽愤懑不已,却也无可奈何。此时戚美凤听说朱由检竟敢瞒天过海,在魏忠贤的眼皮子底下将杨涟等人救出,顿时对朱由检大为敬佩。
不过她也赶紧告诫包玉怜道:“玉怜妹妹,幸亏你只是对我说起。若是告诉了别人,只怕殿下已没有命了!以后千万仔细!”
包玉怜也吓得一吐舌头,懊悔自己过于多嘴。
她们又聊起朱由检身上的剧毒,说到朱由检是如何好色,却又如何不敢肆意妄为,戚美凤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挖苦包玉怜道:“妹妹莫只说殿下好色,殿下的身体妹妹不知看了多少遍,只怕连多少根汗毛都数清了吧!”
“美凤姐!你怎么开这种玩笑!”包玉怜假装作色,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看王爷对你倒颇为有意呢!不如你去帮王爷排毒吧!”
二女唧唧咕咕,笑闹到深夜才罢。
朱由检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二女卧谈会的谈资,只是觉得自己啥也没干,还起得这么晚,有点不好意思,忙问道:“咱们是不是该开拔了?”
“殿下如已休息好,今日确实要加紧赶路。”戚美凤道,“督师大人限二日内赶到通州,昨日我们出城最晚,根本没走多少路,今天却是要辛苦一些了。”
朱由检出了大帐,见五百名士卒已经全部用过早饭,收拾利落,整装待发。原来大伙都是在等自己一个人,朱由检就更觉不好意思了。随身侍奉的太监还要安排他用早膳,他赶忙拒绝道:“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边赶路边吃!”
戚美凤当即命令拔营起寨,望通州进发。朱由检被军卒保护着,在车上走了几里,已用了小半个时辰。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天空,戚美凤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焦虑的神情。
朱由检见车仗走得太慢,拖累行军速度,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累赘。想了半天,他突然对戚美凤道:“美凤,要不我别坐这车仗了,这玩意除了占地方,慢慢悠悠的一点用也没有。我看军中不是还有多余的马匹么?干脆我也骑马吧!”
戚美凤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后却连连摇头道:“殿下,万万不可!车仗乃万岁所赐,殿下乘坐于车仗之上,方能显我大明威仪。况且路上被冰雪覆盖,极是难行,万一马失前蹄伤了殿下,卑职万死也不足以赎其罪啊!”
“管那么多干嘛?”朱由检笑道,“难道说我坐上了车,咱们就一定能打胜仗么?要真如此,万岁也不用派好几万将士出征,单让我自己驾车去山海关外兜一圈,就把奴尔哈赤吓尿裤子了!”
戚美凤本欲争辩几句,但听朱由检所说虽然粗俗,却也不无道理,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开口。
朱由检见她已有几分犹豫,又趁热打铁道:“再说,这车仗速度太慢。督师大人不是严令今天必须到通州么?我看照这速度,人家都到山海关,咱们还慢慢悠悠往通州赶呢!如果只为了什么‘威仪’,误了督师大人的军令,孰轻孰重呢?”
“可是…”戚美凤还是心存顾忌。
朱由检也焦躁起来,大声道:“美凤,你看着荒郊野外,哪有什么人烟,做这种表面文章、面子工程,又让谁看去!不要废话了,赶快给本王牵马!”
见朱由检执意要骑马,戚美凤也不敢再坚持。而且朱由检要骑马,也是为了加快行军速度,说起来还是为她的戚家军着想,她心中还是十分感激的。
不多时,她选出一匹通体白毛的马道:“这是一匹骟马,性情恭顺,骑行平稳。殿下就骑这匹马如何?”
朱由检皱眉道:“骟马?挺好的马,骟了干嘛?”
戚美凤稍稍有些脸红,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我军所用之马,大部是蒙古马。蒙古马的儿马约二十天就发情一次,发情之时性格暴烈,常咬人踢人,难以驾驭,于作战大为不利。
“故蒙古人养马,在马刚长出四颗牙齿时,即为公马去势。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