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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斤,到了黄得功手里,却如同一个小石子一般。那几个教徒骂声未落,猝不及防,只听“啪嚓”一声,石座正砸到为首者的头上,来了个“蛋碰蛋两不怨”,当即一命呜呼。
台下登时一片大乱,很多百姓都是被胁迫入教的,在这里跪拜实出无奈,一见闹出人命,谁还敢在这凑热闹,发一声喊一哄而散。只有十几名真正的白莲教徒,欺负黄得功只有一人,各抄家伙一拥而上。可是他们这两下子哪是黄得功的对手,黄得功掣出钢刀,招招致命,三下五除二就结果了一多半。剩下的人刚想逃跑,翁玉已经带人赶到,又砍翻几人,余者只得弃刀跪地求饶。
黄得功别看性如烈火,关键时刻却是心思缜密。他让翁玉把守住出镇大路,又率领部下在镇子中挨家挨户搜索叛军或是白莲教徒。不到顿饭功夫,又揪出几个人来,却都是强宿民女的,其中一个还是个小头目。黄得功不胜愤怒,把除了那小头目以外的白莲教徒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亲手开膛摘心,然后把一大堆心脏扔到小头目眼前道:“你们那尊者既然法力通天,能把这些猪狗不如的脏心烂肺安回去么!”
第1347章 顺藤摸瓜()
有道是“神鬼怕恶人”,别说白莲教徒只是妖言惑众、故弄玄虚,就真有什么道行,在黄得功这种翻脸宰人、瞪眼摘心的主面前也不好使。那白莲教小头目早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有半字隐瞒。
从他的嘴里,黄得功和翁玉得知叛军的先头部队果然已经打到安庆、池州一带,他们现在所在的镇子叫黄花镇,隶属于九江府彭泽县,已是叛军的控制范围。如果不是众人趁夜从江心驶过,肯定被叛军截住了。
“叛军的水军主力在哪里?有多少战舰?主将是谁?”黄得功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叛军在陆上根本不堪一击,可是水上却另当别论。
“在湖口,主将姓顾,叫顾君恩,是我们圣教”
“什么狗屁圣教,是斜教!”
“是是是,是斜教,他是教里的八大金金刚之一。具体有多少战舰小人说不准,但三四百艘总是有的”
黄得功和翁玉猛吃一惊,心想如果此人所言为真,那叛军的实力就太可怕了。即使是今晨亲眼看到的那五艘战舰,以官军的水军实力尚且难以应对,何况是几百艘?
“他奶奶的,你想吓唬老子是吧?”黄得功故意把眼一瞪道,“几百艘?有几百艘船,叛军为什么不去打南京,还在鄱阳湖缩着?”
“小人万不敢有半句谎言!”那人吓得脸都绿了,连连求饶道,“小人只是一个小头目,上面怎么想,小人并不知晓。听传言说,顾将军啊不,姓顾的,可能是想等一批新战舰入列以后再东进,因为这批新战舰更加庞大,一艘可顶十艘”
“哦?”黄得功立即竖起眉毛问道,“你可知这批战舰是从哪里造出来的?造船之处离湖口有多远?”
“是在鄱阳湖边上的一个隐秘所在,我们圣斜教已经营了许多年。但具体在哪,小人在教内身份低微,并不知道”
后面任凭黄得功再如何威胁恐吓,甚至生生掰断了这家伙一根手指,痛得他哭爹叫娘,就是问不出来,看来他是真不知道。黄得功急得满头是汗,对翁玉急吼吼地道:“老翁,咱们必须得把这个造船厂找出来!”
“正是!”翁玉也双眉紧锁道,“如果真如此人所言,那这批新战舰对南京威胁极大,我们须得尽快报与王尚书知晓。这个造船厂既然被白莲教所掌控,他不知道,也许他的上线会知道,何不顺藤摸瓜?”
黄得功喜得一拍脑门道:“还是你老翁有见地,你要再不说,我就把这小子整死了。”
在黄得功的严厉拷问下,小头目只得交代:他上面还有个“护法”,就在黄花镇西面五十里的天红镇开设“香堂”。其实无非就是裹挟当地百姓加入白莲教,稍微年轻点的强征入叛军,剩下的为他们所驱役,他们便可在当地愚弄乡民、暴敛钱财,甚至以“作法”的名义奸银妇女。“护法”在白莲教中的地位仅次于“金刚”,算得上是比较大的头目了。
黄得功和翁玉当机立断,留下十余名战斗力一般的水手,率领十二名精锐士卒,押着这个小头目直奔天红镇。赣北地形多山又多水,众人一路艰辛跋涉,在天黑之前就赶到天红镇外。不凑巧天空又飘起细雨,众人的衣衫很快被打湿,被风一吹,要多冷有多冷。
“你们那个鸟护法在哪里?有多少手下?”黄得功问小头目。
“您看镇中央最大的那片宅子,就在那儿。半月前他手下有个六七十号人,现在就不知道了”
“好!”黄得功嫌衣服贴在身上难受,索性脱了个光膀子,一手提刀,一手拎着小头目的脖领子大踏步往镇子里闯,翁玉等人紧紧跟随。本来天色已黑,又下着雨,街上根本就没人,倒也无人阻拦。
须臾来到那座宅子外面,黄得功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踢开大门往里就闯。凡是有敢迎上来的白莲教徒,黄得功就问那小头目“是不是他”,只要回答“不是”,劈头就是一刀,顷刻间便连杀二十多人,直杀得血流成河!
这时翁玉等人已经将宅子从外面包围,又有几名士卒进来协助黄得功。这座宅子本是镇上最大的地主的,可本家主人已被白莲教找借口杀了,成了白莲教的据点。直到这时,里面的护法才仓促组织教徒围攻黄得功,可黄得功哪把他们放在眼里,钢刀杀得卷刃,便夺过敌人的兵器继续砍杀,上身溅满了敌人的献血,如同凶神附体,当真锐不可当。
那护法见势不妙,便想翻墙逃走,却被在外面守候的翁玉堵了个正着。别看翁玉文质彬彬,当年也是武状元出身,手下自是不弱,三招两式便把这家伙放倒在地。不过顿饭功夫,几十名白莲教徒除了个别人逃走以外,已被尽数歼灭。
翁玉与黄得功一碰头,这才发现他左臂和后背上受了两处颇深的刀伤,血流不止。黄得功却满不在乎,从衣服上扯下两条布随便一缠,便急着让那小头目指认。当指出那个护法以后,黄得功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总算没白带你这个累赘跑几十里地!”言讫右手一挥,小头目颈血狂喷,人头早已飞了出去。
那护法与小头目也是一路货色,早让黄得功吓破了胆。他供出白莲教的造船厂就在鄱阳湖西畔白鹿镇的一处僻静港湾中,但白莲教内部组织严密,那里具体有多少教徒驻守,船厂内有多少船只等等则一概不知。黄得功见也再问不出什么,当即一刀结果了他。
“船厂在鄱阳湖西岸,我们却在东岸,这可麻烦了。”翁玉蹙眉道,“你现在又受了重伤,不如先找个隐秘之处养伤,同时用飞鸽传书急报王尚书”
“不行,这种鬼天气,信鸽飞不了的。”黄得功霍地起身道,“现在既然知道船厂在哪,不走一趟怎么行!而且咱们在这里大杀一场,肯定有白莲教徒跑去别处送信,这里也不能久留。老翁,听我的,咱们立刻赶到鄱阳湖边,寻条船,穿过鄱阳湖去白鹿镇!”
第1348章 火烧战船()
黄得功与翁玉不敢在天红镇稍作停留,连夜一头扎进西南方向连绵不绝的山岭之中。由于估计着连续在两地大开杀戒,很可能已被叛军发现,他们连生火做饭或是烤干被雨水淋湿的衣服都不敢,饿了就啃两口干粮充饥,渴了就胡乱喝几口随处可见的溪水。最难捱的还是刺骨的寒冷,但白莲教的造船厂这个诱人的目标让他们克服了这些困难。
整整两天两夜之后,这十几人徒步跋涉了七十余里,终于抵达鄱阳湖东岸一个名为庙山涧的小山村。可能是这里太过闭塞贫穷,叛军并未到过这里。淳朴的村民们被这十几个不速之客吓坏了,翁玉也并未对他们说实话,只说他们是过往客商,在山中被叛军袭击,货物全丢了,逃难至此。
善良的老百姓为他们送上了热气腾腾的饭食,生火烤干了他们的衣服,又为受伤的黄得功敷上了土方草药,并且分文不取。即使是黄得功这样对敌人杀人从来不眨眼的硬汉,也感动得眼眶发红,差点没掉下泪来。
从百姓口中得知,叛军确实已经控制了整个鄱阳湖,并用大量战舰封锁湖口,也就是鄱阳湖与长江之间的通路,在湖中日夜襙演水军。看来叛军将领是吸取了当年陈友谅的教训,一是并不急于东下攻打南京,二是牢牢扼守住湖口,这样便进可攻退可守。而白鹿镇恰好与庙山涧隔湖相望,水路仅有十余里。
黄得功便急着找船,想赶紧渡过鄱阳湖看个究竟。船并不难找,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庙山涧离湖边很近,家家户户都有渔船。但他们惧怕叛军的战船,因为只要被叛军发现,必是船毁人亡,所以谁也不敢下湖。黄得功与翁玉磨破嘴皮,又拿出身上仅有的一百两银子,终于买到一艘小渔船,只能容纳四个人上船。
事不宜迟,天刚一黑,黄得功与翁玉立即登舟,只带两名士卒划船。夜间鄱阳湖面无风三尺浪,小渔船颤颤巍巍划过黝黑的湖面,头顶只有几颗寒星闪烁。翁玉颇为感慨地道:“当年王勃作滕王阁赋,只看到鄱阳湖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的秋景,便兴尽悲来,发出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慨叹。如果他像我们一样在这冬夜泛舟,岂不更加悲苦!”
黄得功却笑道:“老翁,你又欺负我没读过书。要我说啊,什么冯唐、李广封不封的无所谓,反正我也不认识他们。但是当今圣上不以出身论英雄,李定国、李来亨、解胜这些大将几年前还是农户,郝永忠还做过流贼,如今高官显禄,都是一刀一枪凭真本事挣来的。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难道咱俩就比不得他们么?建功立业,就在此时,你们两个给老子快划,今天你们还只是小卒,说不定过几天就是百户、千户了!”
两名士卒奋力划桨,累了就换黄得功和翁玉亲自上阵,仅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望见对岸有两道突入湖水的山岭,如同臂弯一样围着一片水域。这片水域上黑压压地停满了巨大的战舰,再后面的岸上则是一片灯火通明。
“庙山涧的百姓说得没错,北面的山岭应该是雷公岭,南面的山峰是火焰山。”翁玉压低声音道,“白莲教真会选地方,只要占据这两道山岭,便可拱卫里面的港湾。那些战舰后面,想必就是白莲教的造船厂了。只是山顶必有了望哨,我们就这么过去,极易被叛军发现如果离远一点登岸,只怕未必能穿过警戒线。是不是现在就用飞鸽传书?”
“等会儿!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好家伙,三十三艘战舰!”黄得功也紧张地小声道,“果然都比咱们之前看到的大,你看最中间那艘,怕不得有二十多丈长?老翁,你说现在船上有没有人?”
“船头没有旗幡,也没有灯火,应该是还没有交付,那就没有人。”翁玉道。
“妥啦!”黄得功激动地一拍大腿道,“咱们悄悄摸过去,爬到船上,一把火烧他娘的!”
翁玉先是被黄得功这个胆大包天的主意惊呆了,半晌才摇头道:“这太危险了!咱们只有四个人,一旦陷入重围”
“我看没大事!”黄得功急急地道,“你想啊,叛军主力都在湖口,这里位于鄱阳湖深处,戒备必然松懈。现在又是深夜,这么冷的天,兔崽子们都钻被窝睡大觉了,谁会注意湖面?如果只是报信,叛军到了南京,我们还是没法应付如果能烧掉这些战船,尤其是那艘最大的,这得是多大功劳!骑马坐船还三分险呢,干吧,值!”
翁玉沉思片刻,也决然点头道:“那就动手吧!”
几人立即划着小船迅速向港湾接近,恰好此时阴云把仅有的数点星光也遮住了,湖面黢黑一片,别说没人留意,就有人盯着湖面看,也看不到这么一艘小渔船。
渔船很快贴上停泊在最外面的战舰,几人屏息凝神细听,船上果然没有任何动静。可是船舷太高了,翁玉和两名士卒都爬不上去,黄得功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你们在底下接应,看我的!”
说罢从士卒手中又拿过一把钢刀,加上自己的那把,深吸一口气,猛地向船身插去。只听“噗噗”两声,钢刀深深楔入船身。黄得功纵身踏上钢刀,又接过剩下的两柄刀,再次插入船身。如此反复几次,就像爬梯子一样,踩着钢刀往上爬了一丈有余,最后腾身一跃,已经稳稳地落在甲板上。
他立即取出火折子一晃,找船舱内的干燥之处引燃。趁着火光还没冒出去,黄得功又从甲板上直接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