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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朱由检还带上了黄得功、翁玉和沈浪。黄翁二将,朱由检是有心栽培他们,想让他们长长见识至于沈浪,朱由检打算把他安排在山海关造船厂,那里正是他的大显身手之地。
还有一个人也不能少,那就是安娜公主。此前朱由检与葡萄牙谈判贷款事宜,由于安娜的劝说,若昂四世放弃了三项苛刻的附加条件,答应就按朱由检所说,按照百分之十五的年息贷给大明白银三百万两,现在运送第一批一百万两的商船,已经在军舰的护送下从澳门启程,即将抵达山海关。安娜公主做为葡萄牙大使,自然要出席这一重要的交接仪式。
能与葡萄牙达成贷款协议,朱由检当然是非常兴奋的。虽然一百万两实在算不上多,但只要这条崭新的路能走通,大明以后就能持续获得宝贵的“输血”,意义十分重大。
但山海关之行的重要性还不止于此。随同葡萄牙人来的,还有几位特殊的客人,一场足可载入史册的多边会谈,即将上演了!
第1499章 橡胶的用处()
山海关距京师五百五十余里。几年以前朱由检“代天子出征”的时候,步兵和辎重部队走完这段路,足足用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等他们抵达山海关,宁远之战早打完了。
如今朱由检重走这段路,却已与当年大不相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从京师到通州这一段路,在原有的老官道旁,又重新铺设了一条煤焦油沥青制成的崭新道路,现在已经投入使用。
别说别人,就算是来自科技较为达的西方世界的安娜,也没见过这样的道路!只见这条道路乌黑、笔直,与不远处并行的土质老官道相比,最大的优点就是异常平坦。道路的正中还用白灰划线,来往的车马行人以线为界靠右前进。每隔一里地,还有一名护路兼维持秩序的工人,认真地在路旁来回巡视。
因为新路上车马比较多,朱由检他们又全是骑马的,便仍走老官道。安娜好奇地问道:“皇帝陛下,那条路上车马那么多,为什么人们还都愿意走呢?难道只因为是条新奇的路么?”
“公主殿下,咱们都是骑马,你可能不觉得,但如果坐车的话,你就会明白了。”这条沥青公路可是朱由检的得意之作,他忍不住眉飞色舞地介绍道,“土路强度低,时间长了必然坑坑洼洼,车子一走一颠,度就快不起来,否则车子很快就颠坏了。你再看那条沥青路,因为路面平整,虽然路窄人多,度也比以前快得多。可惜车轮还是木制的,如果是橡胶制的话,减震耐磨性能就会更好,度还会更快。”
“橡胶?”安娜奇道,“皇帝陛下也知道橡胶么?”
“这么说公主殿下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安娜没察觉出朱由检是在和她开玩笑,扬起下巴略带傲慢地道,“一百多年以前,哥伦布现新大6的时候,就看到当地土着人在玩一种可以弹得很高的软球。土人从一种当地特有的树的树干上割破树皮,就会有乳白色的胶汁流出来,这些胶汁凝固以后,就变成了这种球。哥伦布把这种树称为橡胶树,这种液体称为橡胶。哥伦布把它当作奇珍异宝带回欧洲,陈列在博物馆里,但它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公主殿下,以后橡胶的用处之大,会大大出你的想象。”朱由检笑道,“朕的科学家们对它很感兴趣,但苦于没有实物,连探索制作工艺的实验都没法做。贵国在新大6有那么大的领地,橡胶树想必不少,中葡两国在这方面的合作前景很广阔呢!”
“是么?”安娜狡黠地笑道,“如果橡胶树真的像陛下说的这般有用,我倒要提醒哥哥,让他马上开展这方面的研究。贵国需要什么样的东西,我们就生产什么样的,然后用船运过来。”
“那多麻烦,把橡胶树移植到我国不是更省事么?”
“那可不行。”安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贵国商人和我们做贸易,向来是卖多买少,我们总是逆差。即使陛下最近从我国购买了一批战舰、武器和战马,但历年积累的逆差还远没有填平,我们需要向贵国出口更多的商品!”
“额…奸商!”朱由检故作痛苦的模样,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但是朕怕贵国研究能力有限,万一还没等你们研究出来,人家西班牙、荷兰已经先研究出来了,那可就惨喽,银子一两也赚不到喽!”
“那也不要紧,反正西班牙人和荷兰人也不会卖给您,呵呵!”
虽是有说有笑,朱由检和安娜心里都明白,两人其实是进行了一场较量,结果打了个平手。朱由检一方面敬佩安娜既聪明又忠于她的祖国,另一方面,心里也感到一丝嫉妒:他嫉妒若昂四世有这样一个好妹妹,而大明未来的外交人才,如果也能达到安娜的水平,那该有多好!
不过从通州再往东,就没有沥青路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京师的炼焦厂刚投产几个月,生产规模还比较有限,煤焦油做为炼焦的副产品,产量就更有限了。这条路也带有试验的性质,要想在全国范围内推广,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好在众人皆是策马疾驰,此时又正是春意融融,旅途倒也并不辛苦。每到休息的时候,众人就把朱由检、包玉怜和戚美凤围在中央,缠着他们讲述当年一起出征的故事。朱由检也想让大家更高兴点,便毫无保留、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说到战事紧急之处,众人皆紧张地屏住呼吸,仿佛与他并肩作战而说到“金针过穴”、“马上拥吻”等尴尬之处,众女皆被逗得格格笑作一团,只有包玉怜和戚美凤羞得满面通红,抡起粉拳把众女打散方罢。
众人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晓行夜宿,仅用了三天多就抵达山海关。从通州到山海关的土官道也经过了修整,如果是骑兵急行军,最快一天一夜就能到达,这可比过去快太多了。
因为是秘密出巡,朱由检并未让山海关守军搞什么迎驾仪式。他只通知了辽东巡抚高第一人,高第下令封锁全城,亲自把朱由检一行悄无声息地接进山海关。看到的士卒也以为只是换防的部队,因此没有走漏任何消息。
如今的山海关也与过去大不相同。京师外城扩建的同时,山海关的重城也在高第的主持下紧锣密鼓地施工,如今已接近完工。高第向朱由检介绍:新建的重城已经完全把角山、一片石等地包了进去,城外地势低,再攻城就必须仰攻了。
至于筑成的劳力,则主要是从辽东撤回来的边军、边民,其中出力最多的,还是对筑城很有经验的祖大寿部。
“祖大寿现在何处?”朱由检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陛下,祖大寿、祖大弼、祖大乐、吴襄等将皆驻在一片石。啊对了,还有吴三桂也在那里。”
第1500章 缚虎有术()
朱由检站在高悬“九门水口”匾额的关城之上向东北方向遥望,只见西面是莽莽苍苍、一座连着一座的大山,东面目力所极之处则是白浪滔天的渤海。山海之间,狭窄的辽西走廊一直向远方延伸着。
南宋词人辛弃疾一句“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道不尽对国土沦丧的深深哀愁。而朱由检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知道仅仅二百多里之外,便是他曾经浴血奋战过的宁远城,那里是他和崇瑶相识相知的地方。虽然短短数天便屡历惊涛骇浪,然而回忆起时,那仍是他最为留恋的时光之一。可随着他去年从战略的高度出,毅然放弃辽东起,宁远就被鞑子占据,回不去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只是这声轻叹,便把他身后的祖大寿、祖大乐、祖大弼、吴襄、吴三桂等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个个跪伏于地头也不抬。众人各自心想: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位万岁爷可是个说一不二、专吃生米的主,行事常出众人意料之外。谁知道他此次连个招呼也不打,突然就来视察山海关边军,目的到底是什么?
朱由检低头看了看这几人。祖大寿、吴三桂等人拥兵自重,把辽东边军视为私兵,他几年前就知道了。此次他要来一片石视察军容,高第还曾劝阻,说圣驾不可轻往,最好把祖大寿等人召至山海关问话,实在要去,也要多带人马,让满桂、何可纲二员大将亲自护卫方可。
朱由检却笑道:“用不着。难道朕还怕祖大寿造反不成?朕谅祖大寿虽然骄横跋扈,但造反他是绝对不敢的,否则在宁远、在锦州就反了。再说他的人马虽多,却全驻在山海关老城之外,粮饷全靠关内供应,家眷则被迁到昌黎、乐亭一带。一旦有变,山海关还有满桂、何可纲的二万大军,想在几天之内攻破关城绝无可能。几天以后,京师的援军一到,祖大寿等人岂非死无葬身之地。就算他想铤而走险,他手下的边军也不会同意。”
所以朱由检竟只带了一百名腾骧右卫的贴身侍卫,从山海关直奔一片石。当然朱由检也不是盲目自信,他的这一百亲卫个个是千里挑一的好手,不但精通武艺,而且装备十分精良。别的不说,单是京师兵工厂最先进的燧转轮手枪,就配备了二十枝。此时众侍卫簇拥在朱由检的周围虎视眈眈,只要任何人敢轻举妄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就算祖大寿等人身手再好,照样顷刻间就会被打成筛子。
当然,朱由检也知道祖大寿等人不敢有异心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去年的京师保卫战打出了大明的军威,给习惯了败退投降的辽东边军以极大触动。连强悍的正宗鞑子镶白旗大军,都被官军杀得全军覆没,他们一旦投降了满清,以皇太极的一贯作风,必定让汉奸部队打头阵,那还不得被打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另外,自从退回山海关,朝廷对辽东边军的粮饷问题也非常重视。不但新饷绝不拖欠,而且还把欠了好几年的旧饷也给补上了。当然,这是在清查军中实际人数,杜绝“吃空饷”的前提下实现的。但皇帝又特旨提高了边军的粮饷标准,士卒除了筑城卖力气累点,日子可比过去在辽东好过多了,因此人人感恩戴德。
而且这些银子的来源可全是内帑银,换句话说,完全是皇帝自掏腰包养活边军。祖大寿等人过去没少靠“吃空饷”财,但现在一是“败军之将”,底气不足二是这是皇帝自家的银子,非是户部库银可比三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朱由检彻查藩王投献皇庄等事,他们也从邸抄上看到了,都知道这位万岁爷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
更何况朱由检曾经亲赴大凌河,把边军救了回来,在军中威望极高,祖大寿等人再想胡来,也不得不掂量着点。因此这一年以来,他们还真就没敢再吃空饷。有了以上这些手段,祖大寿就算是一头猛虎,也是被缚住的虎,没什么可怕的。
此时朱由检见祖大寿等人十分恭顺,满意地点点头道:“各位将军平身吧。其实呢,朕此次来山海关是有别的事,顺便来看望看望大家,叙叙旧。咱们大家也是在一起出生入死过的,祖将军和吴三桂还救过朕的命,更何况你们还都出自李氏一门。从崇瑶这论,咱们也不是外人,千万勿要拘束了。”
说到这里,朱由检的热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众将赶紧解劝,心里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皇帝不是专门来给我们找茬的啊!
祖大寿还不放心,又试探着道:“陛下,臣有罪!臣没有认清祖宽这个人面兽心的狗贼…”
朱由检赶紧摆手笑道:“祖将军不必过虑。十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齐呢,何况是人?虽然祖宽出自你门下,但他是他,你是你。祖宽违反国法,自有他一人承担,与别人无干。朕一向反对连坐,魏良卿你们知道吧?阉贼魏忠贤的侄子,本来就是个种地的,于国寸功皆无,硬是封了宁国公。
“阉党事败后,大臣们把魏良卿定成死罪。朕跟他们说,魏良卿干过什么坏事?即使是朕的骊妃差点让他抢了,让朕心里好不痛快,但这事也不是他的主意,他没罪啊!最后只是贬为庶人,家产充公,也就拉倒了。你们放心,祖宽的家人也是一样,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这番话让祖大寿等人吃了颗定心丸,众人赶紧重新跪倒谢恩。只有吴三桂仍然心神不定,他去年在京师上林苑偶遇陈圆圆,便想据为己有,哪知被神秘的高手搅了局。过了几天,陈圆圆竟然入宫为妃了!吴三桂这才知道自己是碰到了什么人,吓得也顾不上“丁忧”了,赶紧跑回山海关藏了起来。他吴三桂虽号称“铁头”,和皇帝抢女人,就是真的铁头也不够砍的啊!如今这位万岁爷虽然嘴上说得好听,焉知会不会怀恨在心?
吴三桂正在胡思乱想,冷不防被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