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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煜见镜灵不再说话,便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脑海之中浮现的那张光影药方。
柴胡,苏小煜知道。有疏肝升阳之效,对于肝胆清热有奇效,这柴胡解毒汤,应该就是主治肝胆湿热之症的。搞清楚此方的用处之后,苏小煜有些犯难了,如今苏庆堂他没有说话的地位,如何能用这张方子来治病。
没人信,这可能是苏小煜如今最蛋疼的问题。这破庙之中,也没有肝胆有病的,他给谁治?谁会让他治呢?这就有些尴尬了。
噗。
一阵晚风吹过,两盏长明灯忽然熄灭了。
苏小煜回过神,心头一缩。
这尼玛还说没有鬼?
身后忽然响起铜锁哐当哐当的声音。祠堂的门被一下一下地推着。苏小煜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似的,开始打起了寒颤。
他赶紧朝桌子底下钻去,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儿。
小爷这是招谁惹谁了!
终于,门外铜锁哐当哐当的声音不再响动了,苏小煜有些紧张地闭着眼,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确实,童年的阴影对于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苏小煜简直要疯了!这祠堂真闹鬼啊!
他的牙齿开始打颤,咯咯咯地响着。
苏小煜已经被吓得不轻,使劲咬着牙。
啪!
一只手忽然搭在苏小煜的肩上。
噫!
苏小煜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这祠堂真闹鬼啊!
那只手有些吃力地将苏小煜从桌底下拖了出来,坐在蒲团上,喘着娇声,奶声奶气地说道:“小煜哥怎么睡过去了?真是大肥猪!”
她摸索了好一阵子,将两个大馒头塞进了苏小煜的胸口,小心翼翼地翻出了窗子。
“啊!娘?柳姨?”
庞氏一把抱起苏小蝶,目光如炬地道:“行啊,苏小蝶!都学会爬窗子了!是不是苏小煜那个小王八蛋教你的?”她忽然意识到柳允还在边上,便讪讪一笑,“允妹,那个我……口无遮拦,别介意啊。”
柳氏早就习惯庞月如大大咧咧的性格,便轻声问道:“小煜怎么样了?”
“哦,小煜哥睡着了,我给他留了吃的。”
柳氏还愁着这门被锁了该如何办了,笑道:“那辛苦小蝶了。”
晕倒在祠堂里的苏小煜如果知道吓他的是好心跳进来送吃的苏小蝶,真的,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10章 铁公鸡()
晨儿,当苏炳带着苏长年、庞氏、柳氏到了祠堂的时候,见到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苏小煜,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
柳氏担心地倒不是对祖宗敬不敬的,这地上凉,昨夜倒是忘记提醒他莫要着凉了。
“长年,把小煜喊醒。”
苏长年见到自己父亲阴沉的脸色,暗自偷笑着,弯腰拎着苏小煜的衣襟,直接朝上拽了几下,“小煜,醒醒。”
苏小煜有些挣扎,似乎是梦到有恶鬼抓着自己的胸口了,直接伸手就朝苏长年的脸色打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苏长年的脸上。
“鬼啊!”
偷笑的苏长年愣住了,瞬间将苏小煜丢在地上。这小子居然他扇他耳光!被摔在地上的苏小煜惊醒,看着苏炳、苏长年眼神不善地看着他。苏小煜并不知道方才无形之中扇了苏长年一耳光,见到众人齐聚灵堂,长舒一口气。
“小煜又做噩梦了?”见到苏小煜失魂落魄的样子,柳氏赶紧过去,将他扶起来。
本来还打算找回场子的苏长年手也收住了,毕竟苏小煜是他堂弟,若是有意动手倒也可还手,只是方才歪打正着的,他若是斤斤计较,难免以大欺小。
他微微调整了气息,笑道:“小煜,在祠堂又睡着了?你这样对祖宗不敬,若是祖宗怪罪,庇佑我苏家神明不再,你可担当得起?”
苏小煜有些不爽地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苏长年,这货总是在背后插那么一刀,人前装文质彬彬,人后又是小人之举,实在是太畜生了。
“祠堂有鬼。娘,你看,大哥脸上的血手没有!真有鬼!”
一边的庞姨娘见到苏长年脸上红起来的巴掌印,噗嗤笑出了声,道:“你这小子,你长年兄脸上的巴掌,还不是拜你所赐!”
“行了!”苏炳出言阻止这场闹剧。毕竟苏小煜还是个孩子,若是再加以重罚,传出去他苏炳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难免有些不好听。
庞氏等女眷退出祠堂,苏炳带着苏家子弟上香祭拜。然而苏小煜又十分委屈地在弯腰叩拜的时候,从胸口掉出俩大馒头来。苏炳实在忍无可忍,怒吼道:“苏小煜,你居然偷吃供品!”
苏小煜手忙脚乱地捡起馒头,有些张皇失措地说道:“这个……大伯,您替我解释。这个……香案上的供品不是齐的嘛,小煜哪里敢对祖宗不敬,这馒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
一边的苏长年哼哼笑着,道:“总不能是从小煜的胸里长出来的吧。”
苏炳见到码放供品的盘子上确实没有什么动过的痕迹,便冷哼道:“最好不是!”
在这样不愉快的氛围之中,苏家子弟上完了香,估计连阴间那头的苏家祖宗都吃得不痛快了吧。
等奉完香,苏小煜终于吃上了一顿像样的早饭。昨夜被吓晕,还没吃什么,肚子饿得连咕噜叫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感觉酸酸的。
看着苏小煜刷刷刷的划拉着稀饭,对边趴在桌子上的小蝶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在那边咯咯直笑。苏炳放下碗筷,拿帕巾擦了擦嘴,见到苏小煜如此大快朵颐,摇头轻叹道:“吃没吃相,坐没坐相。小煜,你让大伯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
苏小煜自顾自地吃着,心里暗道:你能一碗水端平,我爹在九泉之下估计也会替大伯您找好风水宝地,等您下去作伴。
苏长年微微一笑,说道:“爹,这苏庆堂这么忙,您这一走,恐怕我和李老二人忙不过来啊。”
一般的医馆,基本都是一个大夫加上几个学徒,然而苏大医小有名气,在鄞县,不少人慕名而来,后来过来的人多了,苏大医外加苏炳都忙不过来,只好又请了一位坐堂大夫——李明贤。
这位苏长年口中的李老,也是苏小煜的启蒙恩师,医术比之苏青妙稍差一截,但是比苏炳,则显得更为老道不少。
“那能怎么办?小煜惹出来的乱子,你大父不在,我不去解决,谁去?”
苏长年说道:“父亲,孩儿如今也算是苏庆堂的堂医了。这事情还是让孩儿去办吧。树的事情总不会吃什么官司,至于王财主,孩儿去把把脉,将症状记述回来,爹和李老参详参详,病症也就断出来了不是?这样既不耽误医馆的生意,又能解决王家的事情,不是一举两得吗?”
苏炳思量了一番,点点头,道:“那好。这个青才老叔,虽然长年的医术尚可,但是若让两个后辈过去处理,恐怕王家人难免不满,您也算是咱们苏家长辈,带着两后生过去,也算是咱们苏家足够重视了,薄礼我都备好了,待会儿送去。”
苏青才点点头,说道:“也好。”苏青才在家中也是个闲人,既然苏炳吩咐了,他也只好应下,见到苏小煜气色很差,又问道:“小煜昨夜又做噩梦了?”
苏小煜一愣,点点头。
“唉,你这孩子,怎么老是在祠堂做噩梦?真是想不通。”
苏炳喝了口饭后茶,碎碎念道:“家门不幸呗。”
苏小煜暗自嘀咕道:你丫的才家门不幸呢!
……
……
“青才叔祖,你知道昨儿个长年跟着李老诊病,遇到什么趣事了吗?”
“哦?你说说。”
“有个人,两腿发青,以为自己染了恶疾,吓得道都走不动,是让人抬来的。李老一看,替他把了脉,并未有什么大碍,然后看来看去,居然是那人的裤子掉色了。”
“哈哈……”
后边提着大包小包的苏小煜翻了翻白眼,一路上,苏青才和苏长年俩人在前边谈笑风生,让自己一个人提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跟个二愣子似的,甩在屁股后边。
苏长年似乎感受到了苏小煜愤恨的眼神,回头看过来,道:“小煜啊,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待会儿日头上来,可是会热出汗的。”
苏小煜白了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苏长年。暗暗道:“走着瞧!”对于苏长年为何如此殷勤地揽过王家的事情,他自然是看透了。一方面能够在大伯心中落下好,另一方面,这过来看苏小煜笑话,这是苏长年这些年最乐意做的事情。
王家的长工早就在外边等着了,见到苏家人过来了,赶紧去屋里禀报。等到苏小煜三人过来的时候,正好,一位打扮时髦的妇人带着王保保站在屋外头,眼神不善地看着苏家三人。
“这位是……”
长工阿正说道:“我家夫人。”
妇人觑了一眼,道:“苏大医没亲自来?”
苏青才刚要说话,却被苏长年抢先了一步,拱手一礼,道:“王夫人,老爷子去了金陵,家父特地让青才叔祖以及长年过来拜访,看望看望王老爷。”
王夫人肤若凝脂,一看便是不常干活之人。稍稍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便喊人过来撑了伞,问道:“你们谁是苏小煜!”
苏长年喝道:“小煜,还不出来道歉!”
苏小煜极不配合地将手上的礼一甩,放在了地上,说道:“昨儿王少爷您亲眼看见的,我可是半片叶子都没摘走,这诬赖也得有证据,怎么就是我把银杏树给弄死了?”
王保保说道:“就是你!你个医户家的末子,你一走,我家这银杏树就哗哗哗地掉叶子,我爹急了,这才病倒的。”
苏小煜定然是死不承认的,道:“我连叶子都碰不到,怎么可能弄死这么大棵树呢?王保保,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见到俩熊孩子要打起来了,苏青才这才出面,说道:“小煜,行了。王夫人,这孩子调皮,莫要见怪才是。”
妇人瞥了眼苏小煜,眉目轻佻地说道:“你们苏家是医药世家,治好了吾家老爷的病,自然好说,若是治不好,抓去见官!”
苏青才脸色一变,说道:“这……这样。长年,你跟着王夫人进去替王老爷把把脉,瞧一瞧。我略懂草木移栽,看看这银杏还能不能活了,毕竟是上百年的树,若是打理好了,还是能救活的。”
“不行!”妇人声调提高了一个八度,尖声尖气地指着苏长年,“你让一个愣头青给我家老爷看病?瞧坏了怎么办?”
听到妇人这么说,苏小煜总算是放心了。原来苏长年这样的年纪,在这病患前,也归属到不靠谱的大夫当中。
苏长年嘴角扯了扯,说道:“长年自幼学习医术,尽得大父真传,如今已在苏庆堂坐堂诊病,还请王夫人放一千个心。”
苏小煜嘀咕着,“尽得大父厚脸皮的真传才是真。”
苏长年都这么说了,王夫人也不好再做推辞,大夫都上门了,总不能再赶走吧。多少看一看。
苏小煜见到院内不少银杏的叶子装在了麻袋里,整整三麻袋。
王保保说道:“对了,这些银杏叶儿卖给你们苏庆堂得了,也别浪费了。价格嘛,就按你们卖的价格算,毕竟是苏小煜的错。”
苏家三人看着抠搜得与王老财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王保保,不由地叹气。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还真会打洞!
第11章 老王,没毛病!()
苏青才一听这树还有人都没看过,这王家小子就要坑他们苏庆堂一笔,便故作谦和地笑道:“这个……倒是好说。不过医馆收的银杏叶都是晒干的。”
王保保无所谓地说道:“干不干的还有关系?”
苏青才笑道:“这干重和湿重,分量上就差上不少呢。王家少爷若是要卖这些银杏叶,还是晒干了,送到苏庆堂来,到时候自然是会收下的。”苏庆堂不似一些江湖游医,所有的药材都是从药商那里买来的。不过如今王保保强行要回点血,苏青才也就答应了。
王保保喃喃道:“也成,总比丢了的可惜。哦,对了。等送到医馆了,别忘了将这麻袋送回来,这麻袋留着有用,秋后还能够收谷子呢。”
苏家三人脑海中都飘过两个字。
抠门!
苏长年被妇人请进了后院里,站在原地的苏小煜看着王保保那抠搜样,想着待会儿这铁公鸡父子待会儿连药都不会舍不得用吧。
苏青才见到那光秃秃的树干,在三伏天极为显眼,便走过去。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光叶子呢?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