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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你在临安有没有熟人?”
孟芸娘手中未停,将最后一笔写完方才收笔,抬头道:“我都没去过临安,哪有熟人。”
见杨丛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马上问道:“夫君,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怕我一个人到了临安无聊吗?不用担心我,你有正事,我就在家看书画画,等你闲下来再陪我就好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杨丛义摇头,而后道:“是有些事要你帮忙,有熟人就好办些。”
“夫君,你有事儿就直说啊,我爹以前做了那么多年官,走过很多地方,跟他有交情的官员士绅也不少,如今在临安的估计也有。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孟芸娘将手里的笔放好,从桌前走到杨丛义身旁。
“你跟清尘都用过香精和香水,你们觉得怎么样?如果让你们花钱买,你们会花钱买吗?”杨丛义握住芸娘的手。
“买啊,肯定买!你都不知道,姐姐当面说不要,不喜欢,背地里不知道多喜欢呢,连夫君给莲儿的香水,都被姐姐拿去了,莲儿为此还直掉眼泪,要不是我给了她几瓶,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就连萍儿那丫头也问我要,经不住她磨,也给了她一瓶,反正最后我就留了五瓶,其余的都给姐姐了,她可高兴呢!夫君,你可得补偿我!”
孟芸娘说的这些,杨丛义是不知道的,船队到泉州后,他就回家住了三天,回港口没呆多久就去了一趟流求,再回到泉州没两天,船队就出发北上,家里的事他还真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管不了。
“香水香精多的很,喜欢什么你拿什么就是了。”杨丛义笑道,看来大宋女子确实很喜欢这些东西,只要喜欢那就有办法。
“夫君,我随便拿,算不算是贪赃枉法?不会连累你吧?”孟芸娘看着对方,看似问的认真。
杨丛义哈哈笑道:“就这点东西能算什么贪赃,你知道船队里这种香水香料有多少吗?”
孟芸娘摇头,从来没人跟她说过,她哪里会知道。
“先说正事。我们出海几万里,从法提拉带回来这些东西是要换钱的,可之前在泉州港,那些商贾疯抢货物,却对这些香水、香精、乳香等香料不怎么感兴趣,而这次船队带回来的不少,要是不能很快换成钱,我们可能会有麻烦。所以我想让你帮忙向临安贵妇千金推广这些香水、香精等香料,要是你在临安有熟人,从她们入手就会简单不少。”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夫君有其他目的呢,认识的贵妇千金我还真不清楚临安有没有。我爹的那些官场熟人即使调任临安了,他们的主要家眷一般应该也在老家,要不是我小时候就没娘了,我也不会跟着我爹到处跑。”孟芸娘微微叹息道。
“那就有些麻烦了。”
要是孟芸娘帮不上忙,这些香水香料他可没办法找女子推广,难道要去勾栏之地?那不是他想去的地方,香水要想卖出高价,首先定位就得高贵,得从上往下流通才行,先在烟花柳巷推广,名声一臭,就很难进入高门大户,卖不出好价钱,也卖不出去。
看到杨丛义眉头紧皱,孟芸娘忽道:“其实在临安我也不是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大姐就在临安,我可以去找她试试看。”
“你大姐在临安?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杨丛义有些吃惊。
“她比我大很多,我才刚刚记事她就出嫁了,出嫁以后,我爹经常在外地为官,她就很少回来,所以我跟她就不怎么亲近,关系很淡。要是能帮上夫君的忙,我去见一见大姐也没什么大不了。”孟芸娘话虽这么,但从脸上神情和语气可知,她心里并不太情愿去见她姐。
杨丛义自然看的出来她的勉强,芸娘跟她大姐的关系很可能并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只是他并没有打听她家事的意愿。
于是说道:“芸娘,要是你跟你姐的关系不是太好,就不用勉强去见她,我另外再想办法。”
孟芸娘却笑道:“没事,也算不得勉强,我跟她也好多年没见了,第一次来临安正好去她家看看。”
“你姐夫是做什么的?你知道他们住哪儿?”杨丛义不愿勉强芸娘,毕竟回易是他的事,没必要让芸娘为难。
“也是做官的,他爹跟我爹是同科进士。具体住哪儿我不知道,听说一直都在临安做官,等夫君到临安了,去就问问就能知道吧?”孟芸娘没说太多她姐家里的事,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愿多说。
“那行,我们到临安之后再看看,要是不太想去,其实也可以不去。我在临安的时间也不短,也有一些关系,借个由头,让你跟他们的亲眷见一见,也能推广香料香水。”杨丛义轻笑。
第562章 香满京华()
“离开泉州前,姐姐专门跟我说,要我好好跟着夫君,照顾好夫君的生活,可我什么都不会,哪里能照顾的了夫君,如今能有机会为夫君分忧,我就很高兴了,以后回泉州跟姐姐也有个交代。”孟芸娘说着将头靠在杨丛义的肩膀上。
还没等杨丛义说什么,她马上问道:“夫君,我该怎么跟她们推广香料?”
“先不急,让我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跟你说说。”
杨丛义抬手将芸娘的纤腰揽住,随着他手掌轻动,芸娘脸上一红。
“夫君,这还是白天呢,你可别乱来。”孟芸娘身子一紧,连忙将他的手抓住。
“你看,外面的太阳都落了,一会儿就天黑了,天一黑什么都看不到。”杨丛义轻笑。
在一起好几年了,芸娘还是放不开,一到夫妻亲热之时就矜持害羞的像未经人事的花季少女,不光心里紧张,就连浑身上下的身体也很紧张。
“还是等天黑吧,外面还亮着呢,我不习惯。”孟芸娘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每到这种时候,心里无端升起的紧张情绪她自己也不喜欢,可好几年了,她就是改不了。也许就是因为每次都太紧张,以至于成亲以后,独自一人陪着夫君几年,也没能怀上孩子,自己心里难受,回家还要被顾清尘说,她也很苦恼。
听芸娘这么说,杨丛义便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孟芸娘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最多,平常也很安静乖巧,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问,不该说的话也绝对不说,几乎不给他添任何麻烦,不堤防嫉妒随船的舞娘歌姬,也不为其他国家送给他的美女吃醋,她的心态很平和,这是最让杨丛义满意的。他很怕家里的麻烦,而孟芸娘知书达理,不争不抢,很合他的心意。
正因为如此,芸娘提出来的要求,杨丛义几乎不会拒绝,即使是在二人世界。
一天后,船队到达明州。
礼部派来迎接外国使臣的官员,在明州等待多时,船队一到,便将各国使臣接进城中,稍作休整,就带着他们经由陆路返回临安拜见大宋皇帝。
而回易船队则在明州港建立回易营地,开始跟望眼欲穿的商贾展开交易。
等在明州的商贾比泉州商贾更加疯狂,出手也更加大方,动辄出手就是几百万两,或是上来直接就点船数,整船购买,根本不管价钱多少。
三天后,杨丛义带着交易来的所有钱财、五艘商船和神舟离开明州港,驶进杭州湾,沿钱塘江到达临安城外。
就在船队到达临安的当天下午,宫里来了一名身份颇高的内侍,带人来到江边,登上神舟。
那内侍自称姓高,来收取回易船队利润、接收货物。
杨丛义有些吃惊,以往都是黄琦亲自来,从来不会假手他人,为何这次没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敢多问,不过他要求验看对方的信物,确认对方的身份,毕竟要交出去的可是很大一笔钱和无数金银珠宝,以及五大船珍贵的西洋货。
看过高姓内侍出示的随身牌子,确认了身份之后,五艘海船以及十几个装满银钞、金银珠宝的大箱子,随即转交。
拿到对方给他的交割凭证,杨丛义稍作安排,很快离开江边,回到临安城内保民坊回易处。
回易处要交给朝廷的利润,已如数上交三千万贯,而要付给商贾货款的钱就只能等明州港剩余的十多艘货售完,但剩下那些货几乎都是香水、香精、乳香等香料,很少有人问津,若回易处不想让人找上门来要钱,就得马上出售货物,筹集钱款。
回易处不属任何部、局、司管辖,因而杨丛义回到回易处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没人注意,就没有没完没了的应酬,他便有足够的时间布置香料推广事宜。
首先,他在最繁华的大瓦子附近以很高的租金租下了一间店铺,请人在五天之内重新装饰翻新,四周挂上装裱过的字画。
字是由陆游亲自写的,而画则全部是孟芸娘这两年在船上所作,有十余副风景画,包括大宋和异域的,还多副美人图。
经此布置,整个店铺顿时满是书香气,文化氛围非常浓厚,在喧嚣的闹市中,因无比的高雅,显得与众不同。
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店铺门上的那块店名招牌,上有四个胭脂红字“香满京华”。
装饰完毕后,一批种类齐全的香水、香精、乳香等香料很快运进城来,摆上货架,标好零售价位,由“商所”的两个年轻人和四名精武军士兵共同看护经营。
一切准备妥当,便开始对外销售。
就在翻新店铺期间,杨丛义根据孟芸娘给的关于她大姐夫家的信息,托关系从吏部关系查到了具体信息。
原来她大姐夫龚博如今就在临安任职,现为仁和县丞,乃是手握实权的实职官员。
知道了他任职的地方,自然就很容易打听到他家的住处。
香水店铺开起来之后,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上午,杨丛义带着孟芸娘来到临安城北龚府拜访。
龚家世居杭州,宋廷南渡,定都杭州后改成临安,龚家就成了京城人士。
定都临安时,龚博的爹已经官职不低,所以龚家没有搬出城外,就连老宅院的位置都没有搬迁,所以龚博才能以县丞之资居住在临安城内。
来到龚府门前,杨丛义拦住护卫,带着芸娘亲自上前。
“劳烦通报龚夫人,就说兴化孟氏芸娘前来探亲。”杨丛义上前一步向门前的家丁道明来历和登门缘由。
“兴化?兴化是哪儿?龚府是想进就能进的吗?有没有拜帖?”
守门家丁见杨丛义穿着素衣,并非锦衣华缎,顿时有些趾高气扬,把他们当成从外地来打秋风的穷亲戚。
“这位是龚夫人的亲妹妹孟芸娘,专程来探望她姐姐,劳烦通报一声。”
对于家丁的不友好,杨丛义不急不躁,毕竟是第一次来拜访,纵使是下人也不好跟他们争锋相对,免得给尚未见过的大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夫人的亲妹妹?我们可没听说亲人还有一个这么年轻的妹妹,老爷不在家,要是你们没有拜帖,又不能证明身份,就赶紧走,不要在龚府门前碍眼!”
家丁再次看了看杨丛义和孟芸娘,看不出他们跟夫人有任何相像之处,很可能就是来打秋风的。
“夫君,我们回去吧!”
一直没说话的孟芸娘脸色很是难看,话音未落,当即转身就要走。
“等等,毕竟是你大姐,你到了门前被下人赶走,你姐姐知道了该有多难过。”
杨丛义出言劝住芸娘,而后向家丁道:“劳烦你们进去通报一声,若是龚夫人不愿相见,我们再离开就是,若是你们不通报,我们只好去仁和县衙见见龚县丞了!”
家丁一听这话,心下顿时一紧,赶紧问道:“你们真是夫人的亲戚?”
“不然呢?”杨丛义反问。
“那你们稍等,小的进去通报。”
说完,那家丁急匆匆进门。
“芸娘,你就别跟下人生气了,没必要,今天是来见你姐姐的。”杨丛义转身去劝芸娘。
“没生气,就是心里不好受。”孟芸娘眼睛微红,心情直接呈现在脸上。
“跟姐姐多年没见了,应该开心点才是。”杨丛义轻声安慰,她们姐妹之间到底有什么隔阂,他不想深究,也没有太大兴趣知道,他所关心的,只要芸娘开心就好。
“我知道了,夫君。”孟芸娘眨了眨眼睛,将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挤了回去。
门外等不多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不缓不急的来到院门外。
她一眼便见到门前站着的年轻女子,当即惊声喊道:“芸娘!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临安?怎么也不提前跟姐姐来封信?”
说话间,快步走下台阶,来到孟芸娘面前,非常热情的拉起了她的手。
“我也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