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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牢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道,“十只?”
衙役道,“一只。”
牢头抬起头来望向县衙正堂,“县老爷这是疯了吧,偷一只鸡都要关。像这样下去,这监牢再不扩大,真要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衙役道,“别抱怨了,咱这县老爷没别得爱好,就爱断案,一天不断案就坐立不安,断案就得抓人。最惨的是我们,没人报案的时候,咱们还得上街下乡找案子,不管大事小事,拉来了就得判,就得有人坐牢,搞得老百姓见了我们就跟见到瘟神一样,就连家里的亲戚都不敢跟我们往来,别提有多糟心了。”
牢头道,“你们倒好,你们每天任务是完成了,可人全到我这儿来了,进的多,出的少,再这么下去,迟早全县的人都要挨个进来,尝尝牢饭。”
衙役哈哈笑道,“那我们就管不着了。难得今天这老道送上门来,我们任务完成了。”说完转身就走,找人去逍遥快活。
牢头招来狱卒吩咐道,“登记入册,关进去。”
狱卒问道,“关哪里?都满了,没地儿关了。”
牢头没好气地道,“这么大的监牢,连一个人都放不下?自己找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回他的小房间睡觉去了。
狱卒带着老道在监牢里仔细找了一遍,却找不到空地,除了关着死刑犯的死牢。
一直没说话的老道有些不赖烦了,突然开口道,“小伙子,别找了,就这儿吧。”
狱卒看着老道手指的牢房,相比于其他牢房来说,那牢房很宽敞,但那是一间死牢,里面还关的有死刑犯。
狱卒疑惑的看着老道,说道,“道长,你不过是偷了只鸡,十天半个月就出去了,这死牢可是有进无出的。里面关的这个死囚,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前几天才关进来,你别看他现在像条死狗,没有危险,听说他以前是很有名头的匪徒,手段很毒辣,很凶残,会半夜起来喝人血的,你不怕吗?”
老道笑道,“不怕,你不是说他像条死狗吗,贫道看也是。现在他只剩一口气,动都不能动,能把贫道怎样。就这儿了,宽敞。”
狱卒摇头道,“道长你自己小心了。”说完拿出钥匙打开死牢牢门,送老道进去。
老道笑道,“这都是快死的人了,伤不着贫道。”说着走进牢房,盘膝坐下。
狱卒见老道盘坐在地,闭目养神,就不再多说什么,锁好牢门径直走了。
牢中浑浑噩噩,杨丛义不知监牢里的油灯燃起几次,又熄灭了几次,涉及这桩命案,被判死刑,他就失去了活命的机会。身上的伤口已经在腐烂,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躺在地上就就是一条死狗,也许等不到执行死刑他就要病死在牢里。
虽然他不动弹,但清醒着,那几十板子把他打得皮开肉绽,任何细微的小动作就使他疼痛难当,哪怕只是想动,想一下就疼,这种状况,想不清醒都不可能。
监牢里的天总是特别漫长,时间过得总是特别慢,打发时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睡觉,止疼的最好方法也是睡觉。在不知道多少次睡醒入睡再睡醒的反复中,油灯终于亮了。
现在杨丛义每天只做两件事,睡觉和吃饭。白天的觉现在睡完了,只剩下吃饭。他把伏在地面的脑袋转向牢门,饭什么时候送来,他不知道,但灯亮的时候饭应该就在那里放着,今天也不例外,饭碗就在那里,他转过头就看到了。
当他好不容易爬过去拿到饭碗的时候,却发现饭碗是空的。他先前清醒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进来,是那个人吃了自己的晚饭?杨丛义转头就看到了靠墙坐着的一个老头。
杨丛义看了那人一眼,心想既然是老头,那就没必要说什么,一顿饭不吃也不会饿死,反正是要继续睡觉。他就地趴下,准备接着睡觉,只要睡着了就不会饿,他很早以前就知道。
当他闭上眼睛以后,那老道却睁开了眼睛,一脸坏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将死之人。反正这死刑犯就快要病死,那碗饭就不要浪费了,老道心里是这么想的,于是他就这么做,牢饭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却能填饱肚子。
老道无意之间将目光扫到杨丛义侧着的脸上,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惊异,一脸的坏笑瞬间变成了严肃。他起身走到杨丛义身旁蹲下,他想走近一点,看得更清楚。
这一辈子他看过无数人的面相,上至朝中权贵,下至贩夫走卒,不管是谁,只要他看一眼就知道这人一生是该富贵还是贫贱,是该受人尊敬还是万人唾弃,是该长寿还是短命,是善还是恶,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眼前躺着的这个将死之人,面相十分模糊,走的越近就越看不清。他不相信,这一生从来没有见过看不清的面相,即便是只看半边脸,任何正常的人也只需看半边脸。但眼前的这个人不同,也许他两边的脸不同?
杨丛义勾起了道人强烈的好奇心。所以他伸手轻拍了一下杨丛义的头,“小伙子,别睡了,抬起头来看看贫道。”
杨丛义没有睁眼,没好气的回道,“我为什么要看你。”
老道笑道,“贫道偷吃了你的救命饭,难道你不想看清楚贫道,将来好找贫道报仇吗?”
杨丛义道,“一碗饭救不了我的命。”
老道问道,“有意思,多少碗饭才能救你的命?”
杨丛义自知没人没能救他的命,便回道,“多少都救不了。”
老道却道,“此言差矣。你没吃那碗饭,也许今天夜里就死了,也就不会有活的机会。要是你吃了那碗饭,今天不死,明天也可能不死,活着出去也有可能。贫道夺了你的活命饭,你不记恨贫道吗?”
杨丛义反问道,“我活不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记恨你?”
老道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让贫道看一眼,就知道你能不能活下去。”
杨丛义听到老道的话,缓缓睁开眼睛,问道,“你有这样的本事?”
老道见杨丛义有了兴趣,赶紧说道,“贫道骗你做什么。抬起头来,让贫道帮你看看,看你还能不能从这死牢里走出去。”
杨丛义心想自己是将死之人,反正又不会再少了什么,想到这里,就把头抬了起来,让老道看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求个安慰也好。
老道仔细看着杨丛义并无二致的双脸,眼前仍然是一片模糊,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他不信,仍然想补救一下,于是伸手从杨丛义头顶摸到下巴,摸骨断命,他也略知一二。然而,一番摸骨之后得到的结果与相面并无不同,依然一无所知。
杨丛义见老道看过面相摸过骨后,面色疑重,紧张的问道,“道长,怎么样?”
老道答道,“奇怪,你五官端正,面目温和,应该很容易就能看清楚,如今贫道看不清,真是怪了。”说完就陷入到深思中,寻求答案。
杨丛义轻叹一口气,伏在地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吧。这老道就是个骗子,看相不过是封建迷信,文化糟粕罢了。
老道暗自思索,看相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老道自己看不清楚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当此落难之时,正好与他结一番善缘。
第7章 狱中传道(上)()
老道打定主意,便开口道,“贫道乃武当山陈抟老祖门下第六代弟子清木子,你与贫道在此相见,缘分着实不浅,今日贫道便送你一番机缘。”
说完便不等杨丛义回话,手指在他后背连点,疼的杨丛义差点把牙齿咬崩。之后又迅速脱去他脚上的鞋子,抓住脚掌对着脚底的穴位击打,指如疾风,瞬间完成。
老道拍拍手,笑道,“小友,你现在感觉如何?”
杨丛义只觉得在身体疼痛难当的同时,从脚底升起两团暖气,慢慢散开在全身,片刻之后消失于无形,便回道,“刚才有点热,现在没事了。”
老道盈盈笑道,“只是有点热吗,试着站起来看看。”
杨丛义咬牙苦笑道,“道长,我被他们打得全身没有好肉,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一下都难,怎么能站的起来。”
老道胸有成竹,继续笑道,“让你站起来,你就试试,站不起来贫道就跟你一起趴着。”
杨丛义已经在地上趴了好多天,都快忘记人本来就应该站着。听老道这么一说,便想着试试,大不了再疼痛一番而已,这些天也没少疼。当他尝试着支撑起手臂的时候,突然发现双臂充满了力量,居然毫不费力的就用双臂撑起了上半身,后背也不是那么疼了,轻轻松松就站了起来。
老道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杨丛义,笑道,“怎么样,小友,现在告诉贫道感觉如何?”
杨丛义震惊非常,翻来覆去看着自己手脚道:“我感觉全身都有力气,身上也不那么疼了,太神奇了。道长真是神人,多谢道长。”
老道笑道,“不用谢贫道,这是你与我教的机缘。今日在这不详之地,你我相遇,说来也是机缘。”
杨丛义感受着体内的力量,兴奋的无以言表,只是觉得这个老道本领很大,修行肯定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能得到他的帮助真是幸运。
老道继续道,“贫道知道小友你是非凡之人,若修仙炼道必是成就非凡,入红尘定然能成就一番大功业。今日相见,实乃与我教机缘不浅,贫道既便违背教规,也要将我教祖师的秘法传授于你,助你日后修行。”
杨丛义知道自己来历诡异,不可与人言,自然不会反驳,至于什么修仙练道,成就功业,他根本就不感兴趣。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后,他急忙谢绝道,“道长,传授秘法万万不可,我不修道,怎么能学贵教祖师的秘法,这违背教规,道长不要为我坏了规矩。”
老道收住笑容,“无妨。道教与其他教派不同,我教所知皆可示人,典籍秘法皆可传授,不论身处何处皆可修行。所谓教规,不过是后人约束门人的法门,贫道清木子,从不受教规约束,小友非我教中人,自然也不受约束。贫道这就将祖师秘法说于你听,小友要牢记在心。”
杨丛义根本不想学什么秘法,道教的呼吸吐纳之法以前倒是知道,对修身养性确实有益处,不过要练习十年二十年以后才会有效果,过程太长,他自知坚持不下来。正要拒绝,耳中却听老道念道,“夫道化少,少化老,老化病,病化死,死化神。神化万物,气化成灵,精化成形。神气精三化,炼成真仙。故云存精、养神、炼气,此乃三德之神,不可不知。子午卯酉四时,乃是阴阳出入之门户也。。。。。。”
老道也不顾监牢里挤满人,朗声将秘法口诀念出,监牢正在熟睡的众多犯人被老道吵醒,顿时骂声滔天,只把老道的口诀淹没的一字不剩。杨丛义听得开头几句,不明所以,也就无心去记,到了后面就只能听到犯人的叫骂声,就更不用去听了,只有老道还背对着他继续念祖师的秘法口诀。
秘法口诀不长,老道念完回过身来,看着若有所思的杨丛义,以为他在心里认真的记,却不知道杨丛义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老道问道,“小友可记下了?”
老道执意要传授,杨丛义也不好驳了他的颜面,便装作虚心求教的样子道,“刚才太吵,没听全,道长能不能再说一遍?”
老道叹气道,“这里确实不是教授秘法的地方,改天贫道把口诀写给你,今天先教你修炼之法。此法名叫五龙蛰伏法,是我教陈抟老祖两百年前在武当山修炼之时由仙人传授,凡人修炼此法能延年益寿,受用无穷。修炼此法贵在坚持,若配合方才的口诀,练习十年便有成效。贫道现在就将修炼之法传授于你。”
杨丛义听到这秘法来历久远,且是源于道教圣地武当山,顿时便有了兴致。刚才老道念的口诀他没听懂,觉得很有高深,很有道理,便问道,“道长,你刚才念的口诀是不是也来历非凡?”
道长笑道,“不错,方才贫道所念口诀乃祖师所创,叫《胎息诀》,是祖师留于后人的无上秘法,虽然篇幅不多,却是修仙炼道的精要。先不说口诀,贫道先把修炼五龙蛰伏法的方法传给你。”
不等杨丛义回话,老道便将双掌按在他背上。杨丛义顿时感知到一团热气从后背向四肢四散开去,在周身循环流转,一时便犹如身处温泉之中,毛孔顿开,舒爽极了。
运功约一炷香之后,老道收功,盘膝而坐,示意杨丛义坐下听话。
杨丛义沉在静温泉之中惬意无边,看到老道让他坐下,方才回过神来,赶紧坐下。
老道看着杨丛义双眼,很认真的说道,“贫道之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