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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逼的匪首只有防守之力,而无进攻之机。
见清尘道长比匪首厉害很多,杨丛义这才放下心来,安心欣赏这场战斗。
这场战斗逐渐开始一边倒,几番进攻下来,匪首身上已多处中剑,虽然会影响他行动,但却都不致命。显然道长没想下狠手,要他的命。
杨丛义虽然觉得这场战斗太拖沓,但也不好说出让一个姑娘家杀人的话,反正一边倒,等匪首血流的差不多了,战斗自然就可以结束,他就继续以欣赏的心态来看这场战斗。
正当匪首难以抵挡进攻,将要倒地之时,突然见一人加入战团,举刀向清尘道长背后砍去。杨丛义大惊,迅疾喊道:“道长小心!”脚下急向土匪冲去。
但清尘道长正在专心对敌,哪里知道杨丛义让她小心什么,是以浑然不觉。
眼见土匪接近,一刀就要砍上清尘道长后背,杨丛义想要举棍阻挡,哪里来得及,只能脚下连点拼命一冲,在刀尚未完全落下之时,堪堪挡在清尘道长身后,以身架住长刀下落之势,回身一棍打断了土匪的脖子。
接着不顾后背淌血,一把抢过土匪的长刀,越步上前,找准机会,一刀砍中匪首的脖子。匪首鲜血直喷,倒地而亡。
清尘道长在杨丛义身后,抬眼就见他后背衣裳破了三四寸长的口子,鲜血直流,顿时惊慌起来,口中喊道:“你被砍伤了?”
杨丛义咬咬牙道:“这家伙想偷袭你,也是我大意了,忘记给你压阵。”
清尘道长丢下长剑,手忙脚乱的去翻包裹,急的都快哭了:“你怎么样,伤的重吗?”
杨丛义道:“先别找了,帮我把伤口绑住,离开这儿再说。”这个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必须赶紧离开现场,杀了对方五个人,一旦被人撞见,他可没信心再逃。
一提醒,清尘道长也醒悟过来,急忙撕下土匪的衣襟,在杨丛义胸前一绕,绑住背后的伤口,兜住了留下来的鲜血。
止住血,杨丛义捡起土匪先前丢下的衣裳穿上,招呼一声,提刀直接向土匪来的方向走去。
清尘道长慌慌张张的收起包裹,捡起长剑与剑鞘,紧跟在杨丛义身后,生怕他支撑不住,倒下去。
“你看着,要是血滴到地上,一定要弄干净,别留下我们的痕迹。”杨丛义强忍着疼痛,快步向前走去。
清尘道长跟在身后“嗯”了一声,便紧盯着地面,生怕有血迹留下。
“你还好吗?”清尘道长很担心杨丛义的状况。
杨丛义脸色有些发白,咬牙回道:“还行。我们快走,下了山,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说着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可由于背上有伤,稍一用力就会更加疼痛,血也流的更多。
清尘道长在身后,一边要提防杨丛义摔倒,一边又要注意脚下,将在地上的血滴擦掉,急的她额头满是汗珠,却也没时间去擦一下。好在不久之后,地上没有血迹了,她才能专心看着杨丛义。
下山路,杨丛义一点也不敢停留,虽然背后有伤,但并不致命,比起第一次在莲花村的伤势,应该要轻很多,伤口没那次深,应该也没那次长。可这次的情况不同,现在是在土匪的地盘,一旦土匪的尸体被发现,立即追上来,以他现在的战斗力,根本就跑不了。所以现在他很着急,恨不得生出翅膀,变成一个鸟人。
清尘道长默默的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紧紧盯着杨丛义,就怕他支撑不住,突然倒下。要是他倒下,她可背不动,只能呆在原地被土匪追上。若真到了那时,大不了拼上一条命,既然师父让她来送,那就要护个周全,不然就一起死吧,她默默的做着最坏的打算。
杨丛义是个独立、坚强的人,从莫名其妙到这个时代来,他不知道已经受过多少次伤,受伤都快成习惯了,反正只要不致命,他都能承受。方才这一刀,看着伤口不小,可由于他横插进去,提前架住了下落的刀势,那一刀的力量发挥出来不到三分之一,即使是这样,挨那一刀,后背也是一条很长的口子,关键是伤口长,不方便止血。
下山之后,杨丛义带着清尘道长迅速离开山路,钻进一旁的密林之中。用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找到一个能遮风避雨小石崖,迅速开始止血治伤。
杨丛义将外衣脱下,背对清尘道长坐在地上。
清尘道长看着染血变成暗紫色的衣襟,二话不说,忍住一阵阵的眩晕,伸手把它解开。贴身的衣裳粘在伤口上,伤口已经止血,粘在一处,要伤药就得把衣裳撕开,伤口撕裂,她心有不忍,伸手在衣裳上,犹豫不决。
杨丛义腰一弯,俯下身来,口中说道:“再不给我上药,可就难好了。没事儿,你大胆动手,我不怕疼。”
清尘道长试了几次没敢下手,听杨丛义这么一说,也就不再犹豫,左右手捏住伤口的衣裳使劲一撕,就见伤口顿时又冒出血来,她赶紧拿了干净的汗巾把伤口上的血擦去,三四寸长的伤口清晰可见。然后拿出一包治伤药粉一点一点洒在伤口上,直到覆盖上一层,与血融为一团,又取过一个汗巾折了一下压在伤口上,之后才用衣襟绑缚住伤口。
伤口处理完毕,杨丛义才直起腰,转身谢道:“谢谢你,辛苦了。”
清尘道长边收拾药粉与包裹,边回道:“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收拾完之后,又道:“刚上完药,你好好休息,我去找点水来。”说完拿了盛水的竹筒。
杨丛义轻声道:“把剑带上吧,注意安全。”
清尘道长没有拒绝,拿了自己的长剑。又交代杨丛义不要乱动,见杨丛义点头,这才起身出去找水。
这是在山下,不远处应该有河流,杨丛义并不担心她,其实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他自己,一旦有人找过来,他可不一定能保护的了自己。
第85章 施主道长()
太阳才偏西没多久,等日落估计还要两三个时辰。
这段时间如果没人找过来,那他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做打算。
但这两三个时辰有些难熬。
清尘道长出去没多少时间就急匆匆的回来了,见杨丛义保持她离开时的姿势端坐着,脸上焦虑的情绪这才淡了几分。
“喝点水吧,一会儿我再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吃的。”她把装满水的竹筒盖子打开,递给杨丛义。
杨丛义也实在有些口渴,顾不得客气,接过来就大口喝了半筒,还给清尘道长后,才说道:“你也累了,先不忙,休息会儿,等太阳落了再说。”说完就闭上眼睛继续运气练功。
清尘道长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在杨丛义一旁盘腿坐下,也开始练功,恢复精神。
火辣的太阳虽然照不进石崖,可也把空气烤的火热,密林无风,二人并不好过。杨丛义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如果有土匪找来就得提前跑路。好在这个焦躁的下午平安无事,没有任何树林,前来打扰。
日落时分,清尘道长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带回了一些煮熟的鸟蛋。看着鸟蛋,杨丛义由衷的佩服,这小道长还真不简单,野外生活技能比他也差不了多少。
吃完东西,石崖下的温度也逐渐降下来,天色也暗了下来,月亮在天空中显现,星星点点,还不怎么清晰。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杨丛义忽然有感而发。
清尘道长问道:“这是诗吗?”
杨丛义笑道:“这是东汉末年三国时期曹丞相的《短歌行》,这只是其中的几句。”
清尘道长又道:“我爹以前也经常读诗。你读过十几年书,应该写过不少诗吧,可以念给我听听吗?”
杨丛义笑道:“我读的诗多,写的很少。现在没事儿,作首诗,念给你听听。”说完就开始苦思沉吟。
写诗他不太擅长,但这种情况下还是应该作一首,不然十几年的书不是白读了。
清尘道长一听杨丛义要作诗,立即很有兴致的坐在一旁,安静的等待。
过不多久,只听杨丛义口中念道:
天上悬明月,林下卧少年。
那年风云变,一梦回从前。
天意何捉弄,身在山林间。
习得半招技,方离大别山。
路遇不平事,太湖县里冤。
青天救一命,从此不得闲。
为酬知遇恩,奔波山水间。
一动无小事,谁知苦与险。
方才历两月,又入天柱山。
盘龙品羹汤,山上为蛇忙。
山间奔一夜,寻地把身藏。
蛇毒未能除,恍然一梦长。
忽闻有道长,犹如自天降。
丹心施妙手,片刻已安康。
道长似神人,拔剑退蛇群。
不知天地理,十掌知教训。
道长去取水,石崖把路困。
纤手分山石,石中现石洞。
滴滴有水声,池边有木桶。
大恩不言谢,挥手就离别。
惟愿红尘见,好把恩情还。
转眼再相见,还在山水间。
如今又一命,此生怎能还。
悉心养身好,辞别又下山。
我欲去香炉,道长随身边。
此去多坎坷,未知天涯远。
明月长相随,前路何人伴?
杨丛义一口气娓娓道来,诉说这两年遭遇的幸酸,还有对以后要走的这条路满满的担忧。
这首长诗虽然不怎么样,可清尘道长听的认真,这是他在诉说自己的经历,虽然不太明白,但听来感觉很心情沉重,也有些压抑,后半部分的经历她参与了,倒是清清楚楚,他的担忧,她也一清二楚,便说道:“这么长的诗,你可真厉害,也许能个考状元呢。”
杨丛义略有些尴尬的笑道:“写诗什么的我并不擅长,拿诗文去考状元那还是算了。”
“你以后考了状元还会回山里来吗?”清尘道长又问道。
杨丛义想也不想的答道:“真考了状元就该有大事要做了,哪还有时间到山里来悠闲。这次出山,恐怕没什么机会再回来了。要是你跟你师父到了外面,可以去找我,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怀宁衙门待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去的话肯定能找到我。”
清尘道长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道:“师父很少出山进城,这次离开盘龙山外出云游,可能会一路往北走,出天柱山,经桐柏山,向西去华山,再到峨眉山,最后可能会在衡山潜心修炼。你去考状元,我们以后应该见不到了。”
杨丛义听后却笑道:“这天下能去的地方就这么大,不管多远的路程,一年半载也能赶到。要是你们到了衡山,决定在那儿不走了,给我传个信,我有时间就去找你们,路再远,总会再见的。”
清尘道长道:“你真会去看我们吗?路那么远,师父说这一路下来,快的话一两年,慢的话三五年,上十年都有可能,那么长时间以后,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
天很暗了,两人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对这个问题,杨丛义是持悲观态度的,莫说十年,就是一两年,三五年,生活环境变化以后,以前再熟悉的人也会变得很陌生。小时候开穿裆裤的玩伴,以前无话不谈,高中毕业之后一两年不见,再见时却没有话说,已经是两路人。
对清尘道长这么问,他当然不能说的太悲观,道长还两次救了他的命,说什么也得报答一二,这个世上对他好的人可不多。
于是十分肯定的回道:“当然会,大宋的疆土就这么大,从东到西一年够了,从南到北一年也够了,距离从来都不是问题。天柱山里的一切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只要你们在哪儿长久停留了,传个消息给我,我一定会去看你们。”
清尘道长低声道:“好,等我跟师父去了衡山,我会请人传消息给你。”
这话一说出口,突然之间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两人瞬间就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杨丛义道:“早些休息吧,这里不安全,明天一早我们就得离开。”说完便侧卧于地。
清尘道长“嗯”了一声,也就地休息。
但他们能不能睡得着就很难说了,至少杨丛义练了好长时间的功,才渐渐睡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林间的鸟雀就开始鸣叫不听,让寂静的清晨更加寂静。
夏天山林里的夜晚微凉,等杨丛义醒来的时候,看到清尘道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后背的伤口虽然还很疼,但比昨天好了许多,伤口已经不出血,基本不影响行走。清水洗脸,醒醒脑之后,便抹去了石崖下留下的痕迹,出了密林,趁路上无人迅速向西而去。
两个时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