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背的伤口虽然还很疼,但比昨天好了许多,伤口已经不出血,基本不影响行走。清水洗脸,醒醒脑之后,便抹去了石崖下留下的痕迹,出了密林,趁路上无人迅速向西而去。
两个时辰生之后,等太阳升起来,他们早已远离了那片山,但依然不敢大意,为保险起见,在离路边两三里外的林中找了个地方歇脚。
清尘道长煮了热水,给杨丛义仔细清洗了伤口,换上新药,又找了些吃的补充体力,稍作休息之后,才再次上路出发。
昨天吃了亏,吸取了教训,在杨丛义提议下,清尘道长脸变黑了,脸上还多了些黑点,看着安全了许多。虽然一开始,清尘道长不太情愿,但看到杨丛义的伤口,也就接受了提议。在之后的一路上,清尘道长再没出过问题。
杨丛义提着刀,随着遇到的土匪越多,他走路的姿势也越来越像土匪,如此一来倒省了很多麻烦,有人问起就说是护送道长,天柱山里道、佛都有,一般土匪不敢随便招惹,倒也能蒙混过关。
一路又走了十来天,有道长在一边,路上没再遇到多少刁难和危险。
这些天里,不管是露宿荒野,还是借宿农家,清尘道长每天都不会了忘了给杨丛义伤口换药,由于换药比较勤,伤口不到十天就脱痂愈合,完全恢复,道长十分惊奇,但这在杨丛义看来,并没有什么,练道家功法有段时间了,身体素质好,造血功能增强,伤口愈合快一些也很正常。
这天,又一次问路回来之后,清尘道长低头走路,一直沉默未曾开口。直到杨丛义忍不住问还有多远,她才回道,不远,半日路程就到。
杨丛义心里一轻,走了半个月终于要到了。但不知上山之后是否会顺利见到峰主,加入忠义盟,后边的事情,没有忠义盟这样的势力出手帮忙,就凭他一人,即使加入了忠义盟,也不可能成事。但现在一切的打算都是想想,只有上了香炉峰,见到王峰主,才是第一步。
有宋大哥送他的匕首,到了山门前,只需要把匕首拿出来,说是峰主故人引荐,前来拜访,只要宋大哥不是吹牛,上山基本就应该没问题。幸好,这匕首让清尘道长找回来了,不然都不知道怎么上山,真该好好谢谢她。
半日路程不算远,加上他们是练功之人,体力充沛,杨丛义又心情愉悦,自然加快了速度。不多时就见一座奇特的山峰耸立在眼前,此山不是特别高,约有两三百丈,满山苍翠,但山顶似有山石,而无树木,远远一看,山顶之上有一黑影竖立,细如一只竹筷。
“香炉峰”杨丛义忍不住喊道,声音里满是兴奋,不由得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清尘道长没有说话,只在后面紧紧的跟上。
两人又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来到山脚之下,稍作歇息,一口气就上到半山腰,到了山门前。
杨丛义向守山土匪简单说了来意,取出那把匕首交给他们,便跟清尘道长在一旁等待。
不多时,土匪回来,把匕首还给杨丛义,就告诉他,可以上山了。
清尘道长上山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见杨丛义能顺利上山了,自然十分欣慰。
见事情如此顺利,杨丛义很高兴,这么多天的幸苦没有白费,清尘道长可真是帮了大忙。
清尘道长不上山,两人马上就要分别,于是杨丛义看着她,轻声说道:“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我才能这么顺利走到这儿。”
清尘道长只是笑笑,看着他没有说话。
香炉峰已到,两人终有一别。
于是杨丛义轻声道:“此一别,山高水长,若能再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诸多恩情,无以为报,惟愿道长,青春永驻,福寿安康!”说着便把匕首双手奉上,以做纪念。
清尘道长稍稍犹豫,最终还是接过匕首,轻声道:“无论路有多远,水有多长,我都为施主祈福,愿施主早日题名金榜,封侯封王!”
两人郑重互施一礼,清尘道长转身离去。
一声施主,一声道长,缘分散尽,萍水相逢,终是他乡之客。
一别路途遥遥,相隔万水千山,一个逍遥山水,炼道修仙,一个红尘打滚,奔忙为官,当是后会无期,再见无缘。
杨丛义看着清尘道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枝叶间,直到再也看不见,转身进门上山,面带笑意,眉头舒展,香炉峰当是他扭转一切的起点。
第86章 夜半鬼叫()
香炉峰,上下共有三道岗,前后不过三里地。
山上建筑颇多,年头已久,全是砖石为基,木梁为骨,四面漆木,顶覆青瓦,大气而精细。
杨丛义在土匪的带领下连过三道岗,一进寨门,见到的便是成片的建筑,口中惊叹不已,这得多少年才有这样的规模。
山上建筑多,土匪自然也不会少,光寨门内外都有两队人,十五六人把守,整个山寨怎么着也得有三四百人。
正当杨丛义还在为香炉峰的实力感叹时,耳边突听一声大喝:“拿下!”心里顿时一惊。
随即转头一看,只见带他进来的土匪已经在两丈开外,一群各持兵器的土匪直接将他围了起来。
“杨老五,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在众土匪身后,有一土匪高声喊道。
杨丛义心乱如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进山门,土匪就叫破了他的身份。环顾一圈,这些土匪里应该没人认识他,难道是那边匕首?可那匕首是宋大哥私下给他的,并没有人看见,难道是宋大哥逃回了香炉峰,知道他的身份,早就在这儿等着他了?如果是这样他就死定了。
“我上山是来找王峰主,你们这是做什么?”杨丛义假装镇定,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此行就到此为止了。
“哈哈哈。。。。。。就是知道你要来找我们峰主,我们才在这儿等你来,等了这么多天,你终于来了。你说,你们把宋教头怎么样了?”那土匪高声问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来见峰主的,赶紧带我去见他,我又大事跟他说。”杨丛义看着围住他的二十多个土匪,额头冒汗,心里焦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他们嘴里说的宋教头应该就是宋大哥,既然土匪问他的情况,就说明他没有回香炉峰,土匪没有他的消息,那事情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无辜?枉费宋教头相信你,还给了你他的随身匕首,你尽然还带人害他,你还有良心吗?放下你手里的刀,听候峰主发落,妄想反抗,那也不用去见峰主了。”土匪又道。
杨丛义道:“我有大事要跟王峰主说,就是关于宋大哥的,你们带我去见峰主。”说完就“哐啷”一声,把手里的刀丢下。既然土匪提到匕首,那就应该是在杨丛义离开奶头山之后,宋大哥给香炉峰送来了书信。这样的话,如果能见到王峰主,他还能分辩一二,事情也还有转机。
见杨丛义丢了手里的刀,土匪当即围上来,刀架脖子,把他双手往后一剪,直接绑了起来。
那土匪上前道:“杨老五,你可知道有今天?恐怕刚才在下边你还在偷笑吧。要不是早知道你会来,能这么快就让你上山?”接着又对其他土匪道:“带下去,好好看着,要是放跑了他,你们都等着挨鞭子!”
“我要见峰主,带我去见峰主。”杨丛义见土匪没有要让他见峰主的意思,心里顿时一急。要是见不到峰主,见不到忠义盟的人,入不了忠义盟,那不是白来?更为要命的是,如果不给他见面分辩的机会,直接杀了他,那就真的玩玩了。
那土匪没理会他,再次对土匪强调道:“看好他,别让他溜了,他要给宋教头偿命。他把身上的东西全都搜出来。”
杨丛义没法反抗,这种情形下,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不一会儿,除了身上穿的衣裳,东西全翻了出来。
“宋教头的匕首呢,哪去了?”那土匪一看,刚刚还见过的匕首不见了,顿时警觉起来。
“他刚在山下送人了。”带杨丛义上山的土匪赶紧回话。
那土匪眉头一拧:“他跟谁一起来的?人哪去了?”
土匪回道:“是个道长,已经下山了,要不要抓回来?”
那土匪想了想,却道:“算了,别去招惹他们。把他给我关起来看好,先别弄死。”说完就走。
杨丛义直接被众多土匪簇拥着,关进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他刚被推进房间,就听到房门外响起了落锁的声音。
一上山就被抓,这可如何是好?杨丛义坐在地上,苦思冥想,香炉峰的峰主见不到,所有的想法完全都没有办法实现,别说借助忠义盟的力量,现在连怎么出去都是问题。
天黑了,半天过去,也没有人来搭理他。这么下去等不是办法,若要强行破门而出,那就是找死,本来就撇不清关系,再跟土匪干起来,说不定就被土匪乱刀砍死在当场。还得想个靠谱又不冒险的办法才行,动手的办法都危险,发现就会被砍死,想来想去也只有动口的了。
“外面的兄弟,能给口水喝吗?我快渴死了。”杨丛义忽然大声喊叫起来。
“渴死活该!害了宋教头,还想喝水,门都没有。”守门的土匪大声喝道。
“我真要渴死了,里边一点风都没,汗都流干了,再不给我水,我真死了。”杨丛义又喊起来。
“想都别想,就是要渴死你。”守门的土匪继续喝道。
“别真把他渴死了,英哥走的时候还说先别把他弄死,给他弄点水。”另一守门土匪说道。
“要去你去,我不去。”一土匪道。
“那我拿了水来,你别喝。”
“不喝就不喝。”
“好好好,懒死你。”
门外恢复了安静,从木头缝隙里,杨丛义看到了点点火光,天真的黑了。他没有多少时间,却想不出好办法来,如果见不到峰主,极有可能就会死,那他的计划,这么多天的艰辛,全都白费了,更不要说金榜题名,入仕为官的话了。第一步就失败,哪里还会有以后。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两句诗一出口,他脑中好似灵光一现,好像突然有极好的点子冒出来,可又始终抓不住,急得他翻身爬起来,不停的走动,口中念念有词:“诗,念诗,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满江红,岳飞,近卫,宋大哥,忠义盟,通了,有救了。”
杨丛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劫后余生的狂欢,他不是一个张扬的人,自己印象中从来没有这么笑过,但他就是忍不住,一下子爆发了,肆意的狂笑。
把门外的土匪听的心里发毛,只听他高声喝道:“你疯了!给老子安静点。”
杨丛义听到土匪的声音,心里一动,马上收住了笑声。虽然点子不错,还应该完善完善。只见他重新坐下,闭目冥想。
不多时,只听开锁的声音响起,接着房内照进些许亮光。
只见两个土匪持刀提灯进了房间,手里还提着一壶水。
土匪见杨丛义安静的坐着,心里稍安,一土匪道:“老实点,别想跑,老子的刀可没生锈。”
土匪把水壶放在门口就要退出去。
杨丛义突然笑道:“有吃的吗,我都两天没吃饭,再不吃饭就饿死了。”
土匪怒道:“你当这个善堂啊,上这儿讨饭来了。”直接退出房间,“嘭”一声关上房门,接着传来上锁的声音。
杨丛义看看门口的水壶,挣了挣绑在背后的双手,高声喊道:“兄弟,我这两只手都绑在背后,怎么喝水。”
门外的土匪一听,也突然回味过来,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够之后,高声道:“没手,你还没脚啊,用脚喝啊。”
说完之后土匪又是哈哈大笑一阵。
“别笑了,大晚上的,再笑就有人要骂人了。”有土匪提醒。
之后笑声渐渐就停了,房门外再次安静下来。
杨丛义慢慢走到门口,房间里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到,木头缝里微弱的亮光,不足以让他看到门口的水壶。他只得凭借刚刚的印象,一点一点走过去,这壶水有大用处,不能弄洒了。小心翼翼的伸脚在前面轻轻探索着,最终费了不少时间,终于摸到了水壶。然后趴在地上,用嘴叼住壶嘴,猛吸一口,凉水入喉,顿时觉得浑身舒服很多,接着又猛吸几口,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
杨丛义回到墙边坐下,开始练功运气,恢复精神。天刚黑不久,需得等到土匪们入睡的时候,才好行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杨丛义在漆黑的房子里,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