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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何军情?”
“这……鄙下不敢妄自言辞,请大司马传唤询问为好。”亲兵低头不敢言。
“传吧!”屈淮淡淡的道。
片刻那名斥候被抬了进来,身上血迹斑斑,箭伤多处,但都未中致命之处。
随着屈淮的询问,那么斥候道出原委。原来这楚国五名斥候一路被英成带去琅琊城,但英成一众并未入城,只是在城外安营,而且这五名斥候手脚被缚丢在一个营帐之中,夜里一名斥候用绑在脚上的匕首艰难破去绳索,同时救出其他同伴,随后就偷马出营了。重要的是,之前这五人在英成囚下之时听到了不少‘密辛’,多数于如何夺得琅琊城有关。一次英成无意间与手下说起,王子凌要招降钟勤一事,双方在阵前谈判,然后齐军假意阻扰,最好被钟勤突围而去,待到莒国之后以作策应。
后来楚国五名斥候逃亡之后不久,就遭到英成竭力追杀,一路追至渠丘弃马翻山而去。不过英成并未停止追杀,一路追击过去,连杀四人之后,最后让第五人身中数箭假死掩饰过去。
“啪!”屈淮听后一拍茶几冷冷的道:“你敢扰乱军心!”
“啊……不,不……大司马明察,鄙下句句属实,绝不欺瞒大司马。”斥候惶恐道。
那名屈淮的亲兵小心翼翼地道:“鄙下暗查过钟勤部众,钟勤在琅琊道对阵之前,确实与齐将有过近交相谈,而且……钟勤在两方夹击之下,斗志不高的钟勤大军一次冲击就毫无费力的冲夸齐军万人防御大阵,还冲出了其后两万的齐军,鄙下觉得事有蹊跷,所以鄙下自作主张汇报大司马定夺。”
屈淮眼中一闪疑虑。
屈烈怒声道:“我说呢,这钟勤怎么如此好命,带的兵都是精锐之师。原来是与齐军有如此龌龊!”
屈杨淡淡的道:“此等低级的离间之计,尔等怎会看不出来?”
屈烈暴道:“可是,这钟勤在如此情形之下,不全军覆没已是万幸,如何做到安然带两万大军回莒?难道说齐人就愿意拿两万楚军和一个低级的离间之计做赌注吗!更何况他钟勤还是前越国夷民。”
屈杨转头对屈淮言道:“大司马是否与屈烈说想一致?”
“本将确有此想法。”
“大司马万万不可有此等想法!这陈磊与大司马交锋多年,已然知道大司马脾性,这钟勤乃我楚国大将,宗族尚在我楚国腹地,如何能通外叛变?此事鄙下万万不信!”
“子杨不必惊慌,本将并没有怀疑钟勤。”
屈烈不悦道:“大司马若钟勤真要叛国,莒国危矣。”
“子烈不必多言,你要好好管管你的性子,不要再提及此事了。”随即屈淮冷冷喝道:“好你个斥候,竟然私通齐国来离间我楚国内部,左右将他拿下,就地正法!”
“啊?大司马饶命!大司马饶命啊!鄙下句句属实……”
为了稳定军心不弥漫这种谣言,屈淮也只能将这厮斩了,要不然消息一传出那就无中生有了。
屈淮疑虑神色一闪而没。
这的确是王子凌的诡计,而且王子凌还成功了。因为钟勤已经被屈淮注意到了。
大战之后,屈淮清点战果,结果还算在预料之内,齐国猛攻之下损失与楚国持平,大家谁也讨不了好,如此腻战下去,就算给陈磊半年的时间也打不下莒国。
屈淮粗略的听完战绩之后道:“这陈磊如今四面硬战,恐怕是试探我军薄弱之处,其后必有後着。”突然脑中一闪,问道:“钟勤大军伤亡如何?”
“回大司马,钟勤大军在最北端防线,攻击力最强,连连击退齐军,迫使齐军连退二十里!”
屈淮眉头一挑:“嗯?其伤亡如何?”
“其军伤亡不过数百余人,乃是众将之中伤亡最少数者。”勤兵如实回答道。
屈淮脸色阴沉几分。
屈杨出言道:“大司马!此乃齐人之计,不过是想让大司马对钟勤起疑心罢了。”
“哼!但愿如此!”
此后一连两天内,战火不断,各处将军都已经针对莒县地形做出相应的战略,故而连续三天之内,战况愈演愈烈伤亡者愈来愈多。
而此时让屈淮如鲠在喉的是钟勤大军,这钟勤为了琅琊失利,便把万分精力都投入到营帐之中,可连续三天下来,与齐国交战却不多,若是有战事也是草草了事,丢下两三百俱尸体也就罢兵了。这让屈淮忍不住往叛变上想,这倒不是相信钟勤就已经做了齐国的内应了,这是多疑之人带出来的毛病,越是不可能越要往那方面想。最后自己的心神被逼的混乱,不得不召集幕僚商量商量。
但毫无疑问的被幕僚们一致否决了,这才安了屈淮的心,当屈淮还是暗中派人日夜监视钟勤。
第九十九章 谋莒(3)()
第四天,场上战局发生变化了,齐军三路大军突然放出攻城的投石器大破楚军各处关卡,在一日之内,楚军伤亡日渐增多,屈淮也就放弃了防守,直接命左右两军护翼屯守莒国两侧主营寨,调一万中军入城防守。
莒国城楼上,芈庭对屈淮道:“将军,这齐军来的诡异,齐军后方并无援军,而陈磊就如此大摇大摆的入莒国境内做强攻莒国之势,且不说我莒国粮草充裕,兵强马壮。就数日之后,鲁国大军就到莒国,断其退路易如反掌,这陈磊无异于玩火**。难不成陈磊还有什么依仗?”
此时屈淮能想到的也就是钟勤了。
屈淮眸中不安之色一闪而过,“拿我令箭,命钟勤二万大军暂受左军屈烈节制、调钟勤本部人马入城防御,派人严密监视钟勤、左距二人。”
屈杨不安道:“大司马此举不妥。”
“子杨!你能有十成把握这钟勤万无一失么?”
屈杨犹豫道:“不能!”
“那就成了,我会调五千人与钟勤本部混为一军一同在背后做后备军,孤军在内,大军在外,相信他们生不出什么乱子,想来若是真有逆反之心,也无足道哉!”
屈杨应道:“大司马英明!”
“左军由子烈统帅,那钟勤二万人马无头,并无大碍。你马上出城,总领右军,也要看住左距的两万大军,并让项燕部卒支援石沟崖,让其本部三千骑兵受你节制。待时机一到,帅大军绕齐军后路,斩断齐军与‘其城’联系,只要三日时间鲁国大军便可到达莒县。此时正是灭了陈磊主力的大好机会,哼!这回定要让他做回瓮中之鳖。”
“末将领命!”
屈淮心道:石沟崖驻军一万,抵御三万楚军三天足矣。左军四万,右军四万,城内一万五千甲士,三面合围,本将就不信齐军能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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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钟勤、左距都进城了么?”王子凌很认真的问一名斥候里有司(领五十个左右斥候的大头头)
“末将只瞧见钟勤率十骑两千左右甲士进城!并未看见左距。”
“哦?”
“是否会影响到你的计策?”陈磊看到不是王子凌想要的结果,担心道。
“无妨,就是多做些动作罢了。三军做好准备,今晚开战,各方一定要配合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陈磊面上尽是忧虑之色。
王子凌淡淡然的道:“都帅也不用过分担忧,我也是言重了。一来我们选择黑夜作战,战前先隐在黑暗中,路线明确,又不易楚军调兵。二来,主要防道之上已断去路数条,主干道已设置障碍,埋伏。三来,我们今晚就发动总攻,一定会打的他们措手不及的。若是后日天明时分还觉得拿下莒国无望,我们即可退兵。总之在楚国援军大军到来之前,我等必定会回到齐国腹地。”
陈磊颔首道:“如此境地,当图一搏!”
………………
是夜,在过数刻便是九月初八,寒露凝重,冷意上涌。一列游戈大队伍谨慎的在夜间巡逻,而此巡逻的领头赵达,正是直隶于屈淮。
“赵校尉!”正在巡逻的赵达冷不防的被一声呼喝叫住。
“嗯?”
“赵校尉,大事不妙!”五个巡逻甲士匆匆忙忙跑到赵达面前,一语要惊人。
“何事?快说!”赵达剑眉瞬间上扬。
“鄙下方从领着弟兄在隔两条街游弋,突然发现有人有人行色匆匆而来,左手藏于袖间,鄙下心中生疑,马上吓令检查,不想那厮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暗情……”
赵大眼色一厉,喝断道:“那人呢?”
“就在前面,鄙下与那人起了冲突,突然就冲出一闾卫兵来,要把那厮带走……”
“什么人的队伍?”
“顶上白羽,胸前刻着‘钟’字……”
赵达面色一寒:“钟勤之人!你竟然让他们把人给带走了?”
那什长苦着脸道:“鄙下不敢!鄙下也知此时是非常时期,自然不会有此等差错,鄙下已经命一伍人留在原地看守,勒令他们原地等待校尉前去计较。”
赵达缓和道:“唔!你做的不错,快领本校尉去看看。”
“诺!”
片刻之后,赵达领着五六十人赶往那名什长所说之处,发现空无一人。赵达大怒,一巴掌甩在什长脸上。
“你敢骗老子,赵死。”说完怒气冲冲的拔剑出鞘。
什长立刻跪倒在地,大声喊冤:“校尉饶命,校尉饶命,鄙下所说千真万确啊,我这兄弟五人都可作证,鄙下方才就是留了五人看守的。怎么就不见了呢……”说完之后其他四人也单膝跪地,以死做保。
赵达脸色有是缓和了下来,想来这些兵兵也不会没事吃饱了饭来戏弄他。
“校尉!这里有血迹!”一人声音传出。
赵达亲自拿着火把往地上寻去,果然有些血迹,并不多。随后赵达命人四处寻找,最后在一个黝黑废弃的巷子里找到五俱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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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勤驻足院落。
周围有甲士巡逻严密。突然远处奔来一伍五名甲士,被典门栏下。
“尔等是何人?”
那伍伍长急切道:“我等乃左距左司马麾下斥候,我有书信要呈送给钟勤将军。书信紧急,还请立即送与钟勤将军亲启。”说完伍长双手奉上一卷书筒。
典门犹豫了片刻,接过书筒打开盖子,见里面确实是一卷丝绸无误,复盖上,道:“好!尔等稍后,我这就呈上。”
典门快步入内之后,那一伍甲士,相视一眼,而后默默退离院门隐入黑暗之中……
就在那五名甲士退去之际,黑暗处亮光涌起。
一列甲士快跑而来,紧接着直接无视院外守卫直闯进去……
钟勤见典门呈上的书筒,虽有疑惑,但还是接过书筒,打开取信,一看信件惊疑道:“怎么都是涂鸦之处。”只见帛书上文字不少但关键的地方都被人用笔墨涂掉了。
钟勤突然双目一寒,大叫道:“中计了!来人!快!快取烛火来。”
第一百章 谋莒(4)()
就在钟勤想焚毁帛书之际,顿时传入一声爆喝。
“钟勤好胆!”一声爆喝,吓了钟勤一跳。只见赵达急冲冲的撞入堂内。
见到来者是屈淮麾下校尉赵达,钟勤心中一凉,更加肯定这是要被人陷害了。但此时也不可弱了气势。
“赵达!你好大的胆子,本将正面,你这厮敢喝斥本将!”钟勤寒声道。
“哼!末将若不出口喊话,恐怕就被人销毁了证据!”赵达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钟勤,似乎要把他看透了一般。
“赵达!本将看你是活腻了。那老子不介意送你一剑。”
“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可不想跟钟将军有什么纠葛。”赵达不咸不淡的道。
“那你是奉了谁的命,是谁让你不经本将运行擅自闯入我军帐之中。如今战事当前,就单单擅闯之罪,本将足以将你斩杀与此!”钟勤大怒,手一抬,按在剑柄上。
赵达被钟勤平静的神色而杀意横流的眼神所惊道,瞬间萌生了怯意。
能为将帅,领军一方的人物岂是他一个小小校尉可欺的。
赵达傲气一退,眼中锐气失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强硬道:“末将也是奉了大司马之命,刚才有奸细混入城内杀我士卒,而此奸细便是执此书简之人。”
钟勤背脊一寒,暗忖;果然如此。
“赵达!你好大的胆子,如此说来,你是怀疑本将乃是奸细联络之人!”
“末将不敢猜忌,只要钟将军能将帛书交与末将,末将即可退出行馆。”
“哼!若不是干系城中奸细一事连本将也马虎不得,不然你赵达人头我即刻送去大司马帐中。”钟勤顿了顿道:“此封帛书乃是刚才有人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