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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凌虽然走了,但是紧接着琅琊城丢失的重磅消息之后,接踵而来的莒国失陷的消息被传到四方各国,却掀起了一股飓风,短短**日之间,战火的消息甚至都未曾传播开来,就已经听闻楚国连失琅琊、莒国两县,齐国自田单之后,数年来一直在兵事之上处于弱势,诸国之间若有因打战而来求援的,齐王和君太后都未敢干涉,一直保持中立,更别说夺回聊地十五城了,甚至一直被赵、魏、楚不断桑食城池土地,如今莒都复国,都给诸侯各国敲了一次警钟,也激起了齐人的爱国血性,齐国上下无不茶前饭后奔走相告。
而对齐国王室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一件,齐国虽然事事保持中立,但不代表没有脾气,更何况但如何能忍受楚国夺了自己那么大的一块版图呢。
此时九月九日正是重阳佳节,原本该放朝假的齐国,却依旧朝堂热闹。
齐王建紫冠高悬,正襟危坐于上位,眉开眼笑的对诸臣道:“诸卿肃静!今日佳节之喜未过,如今又证实莒都全境已复,实乃双喜临我大齐,寡人心想,如此上天眷顾我大齐,何愁不复我大齐霸主之基业。”
齐国朝堂宫殿奢华大气,朝堂大殿甚是宽大,足足能容下千人在内。
“天佑大齐,天佑我王!”诸臣连忙附和道喜。
“王儿莫要胡言!”一声强硬的声音铁钉一般的传过。
“母后,这楚国已不复当年之勇了,我齐国再也无惧于他。”齐王高兴的道。
“王儿还是如此冒失,虽说楚国此次败北,难保不是一时大意,况且……况且这琅琊城也就罢了不提,但王儿难道不知莒国是那么好攻克的么?平安君便在此处,王儿何不问他?更何况短短十日不到时间就已经复都了。事情原委还要让陈磊细细上报才能获知。”
慵懒跪坐在齐王左侧稍微低上一个台阶的妇人,正是齐国实权人物齐王的生母君太后‘后媛’,君太后如今年事渐高,常犯头疾,也不常出现在朝堂之上了,但每每遇到朝堂大事或者争议不绝之事时,必能到场。而君太后虽然为人强势,独揽大权,但在大是大非,宗庙朝堂礼仪面前,还是颇为尊从,自己的儿子继位以来,从来都是屈居王位之下,并无僭越半分。因此百官才稍有信服。
平安君貂勃已经年过六旬,一脸皱纹,但却精神抖擞,并无老态,双手一叠作了一个揖,然后缓缓的道:“昔年燕国攻莒六年,臣便守了六年,天幸存我齐国之根本,臣下深知莒国之易守南攻并非十万之众数日便可破城的。琅琊、莒国收复的仓促直令臣等始料不及,若是陈都当真要大张旗鼓的出兵伐楚,必然会陈请王命,实情匪然,陈都帅并无大王虎符仓促谋兵,恐怕其中必有急情。太后所言甚是,其中之原委还要陈都帅细细上奏才是。”
齐国老将韩聂沙哑着嗓子接口道:“齐国尚有张力,奈何匹夫老矣。此时连老臣也想知晓其中原委啦。”
君太后笑道:“如今在朝堂之上,能令韩卿开口之事已是不多。难得今日对此事上心。”
韩聂干笑道:“老臣打了一辈子战了,改不了的花花心思。”
齐王突然道:“此事卢君可知?卢君为临淄主帅,这其中陈磊可有透露缘由?”
田毕出列俯身作揖道:“正要禀告大王、太后,陈都帅此次能收复莒都,其实都是临时奉命于……一人。”田毕还未说完,但已经感觉自己心中都有些犹豫,不敢置信,一时间卡住了思维。
齐王、君太后和众大臣们脸色一变,这陈磊乃是五都之一的都大夫,兵高权重,将在外没有君命可不受任何人节制,很明显这次齐王、太后都没有出军命,那田毕这话便瞬间引起误解了,陈磊这是受命于外邦了。
君太后立即正襟坐直了起来,寒声问道:“哦?哀家倒是想听听看,除了我们母子之外还有什么人值得他奉命而行的!”
田毕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忽然觉得自己言语偏失,不该中途停下,连忙卑躬作揖道:“大王、太后稍安,微臣适才言语失当,还请恕罪,其实臣下所言陈都帅听命之人其实是……长公主殿下!”
“王儿?”
“钰儿?”
齐王、君太后都讶然叫道。
齐王道:“卢侯定是弄错了吧,我王儿数日来一直躲在宫中,并无外事打扰。”
田毕见群臣都一脸茫然的神色望着他,一尴尬道:“大王恕罪!陈都帅信使的确是这么说的,按照陈都帅所述,长公主命陈都帅听命于长公主的亲卫长,此人名叫王子凌,臣想如此大事这与长公主也不无关联吧。”
齐国上卿王孙贾陈请齐王道:“大王!若是与长公主有关,不如请公主来一问便知,我等也不好继续猜疑。”
“爱卿言之有理,来人,快去请王儿来此议事!”
“诺!”一名侍人应声退下。
“王子凌?哀家好像听过此人。”君太后呐呐的道。
田毕道:“太后忘了……三月之前,正是此人送长公主回国的。”
田毕一语惊醒君太后,君太后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爱卿所言正是,钰儿曾说此人有大将之才,哀家只是一笑了之,并无深究此人。”
“啊!寡人也记起来了,前些时候,王儿还要寡人给他几千兵马让他操练呢。”
田毕应道:“正是!”
王孙贾道:“这么说来,臣倒是有点印象了,听闻此人在赵国小西陵以百人之师杀的数千贼寇所剩无几。若是实情,此人倒是个将才。”
“赵国?他可是赵人?”韩聂道。
“这倒不知!”
君太后淡淡的道:“不论身出何处,只要忠于齐国,那也不妨给他历练的机会嘛!”
韩聂不悦道:“太后,请恕老臣直言,老臣并非排斥此人出身,大争之世各国英才尽可善用。然则,此人来历未清,一入临淄便让他操练千人之卒,更是公主近卫,这是否太过了!”
君太后一时无语,虽是对君太后说话,但是韩聂其实是变相指责齐王,齐王被韩聂这么一斥,僵在那里,一时间面色难看,只好赔笑道:“哎呀!韩爱卿,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儿性子最爱胡闹,寡人宠溺王儿虽有,但对于练兵之事,实在是……实在是寡人替王儿找的解闷法子罢了,今后王儿不经寡人允许也出不得城,寡人怎会将国家兵事当作儿戏呢,还请诸位卿家切勿放在心上啊!哈哈……”
韩聂缓和道:“即是如此,那老臣也不再多言了。”
君太后道:“好了,好了,众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历经两王甚至三王重臣,从小看着钰儿长大,你等也该知道钰儿虽然胡闹,但毕竟做的都是做些无关痛痒之举,也并无惹什么祸事,所以,以后还请诸位卿家多担待担待呀。”
众臣惶恐道:“太后严重了!”
第一百一十章 齐宫议政(下)()
“祖母!父王!”
此时田钰落落大方的从偏门进殿,做了个福。
君太后见到田钰立即面露笑容的道:“钰儿来啦!快到祖母这边坐!”
“嗯!”田钰挨在君太后身边坐下,道:“祖母昭钰儿来有何要事么?”
齐王急不可耐的问道:“王儿,你身边亲卫长可叫王子凌?”
田钰脑袋一懵,暗道:“这朝堂之上,百官之前,父王居然主动提及王子凌,莫非他给本宫惹什么祸事了?”
“是呀!父王!您之前不是答应让他帮我训练亲兵来着么?”
田毕略紧张的问道:“公主殿下,这莒都之事,可是公主授意王子凌?”
田钰一愣,没明白过来:“什么莒都?莒都何事?”
田钰看着数十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还带着些许疑惑和紧张,田钰感觉浑然不自在。心中疑惑:“这个王子凌肯定给我惹祸了,怪不得这几天召唤他,都说去秋猎,也不见人影了。”
田钰大眼睛贼溜溜的乱转,胡思乱想起来,越想心越虚,最后一慌张,急口道:“本宫只叫王子凌练兵来着,其他之事,可跟本宫无关,莫要冤枉好人……”
“额……王儿,这……我们也没冤枉谁呀。”
“噗哧!”
君太后被田钰担惊受怕的模样给逗乐了,用手指点了点田钰的脑袋,极其宠爱的腻声道:“你呀你,都不了解事情经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撇清关系啦?一点儿养士之风都没有。”
田钰委屈道:“祖母,这个王子凌是钰儿招揽的第一个门客,钰儿哪里知道怎么约束他嘛。若是他要做什么歹事,那钰儿身在宫中也不能及时知晓,更加干涉不住呀。”
齐王道:“好在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做了何事?”
君太后道:“哼!虽然不是坏事,但此次他犯了国法了,可是不可饶恕的……”
“啊……”田钰惊道。
此时中大夫茅焦拜道:“大王、太后,此次王子凌仗着公主的宠幸,竟然假传公主旨意,几乎动兵十万我大齐甲胄,必须加以重惩,以杜绝日后再有此类事件发生。”
“什么?”田钰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王子凌到底做什么坏事了?”
“回公主,王子凌私自带兵入琅琊境内,随后假传公主之命,命莒都大夫陈磊发兵数万攻打琅琊、莒国二邑,肆意挑起两国纷争……”
“这……这怎么可能呢?”田钰愕然。
齐王道:“爱卿所言,确是如此,不过……毕竟此次出兵有获,也算是大功一件,如果寡人对他进行惩处,会否寒了众将之心了?卢侯以为如何?”
田毕道:“大王言之有理,此次出兵,陈磊交出帅符与王子凌,在名义上,王子凌是此次伐楚元帅,若是王子凌回国受惩恐怕真如大王所言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了。”
齐王望向数位大臣,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好求助太后给个意见。
茅焦见状连忙又道:“国家大事岂能儿戏,大王您想想看,此次只是碰巧立了功,若是此战失利,而王子凌又是个庸才领军,这会令我大齐陷入何等境地。若不严加施惩,他日若是有人效仿,难道随随便便的一句空口令箭就让他领兵打战,而无须经过大王虎符吗?兵者,国之大事,如此下去我齐国岂能不亡?”
嘭!
“好啦!”君太后拍案而起,一脸愠色,随即缓和道:“爱卿言重了,正如爱卿说言,这王子凌必须严加惩处。”
君太后一拍案,惊了朝堂众臣,茅焦适才颇言语过激,此时心中一虚立即退居下位。
田钰根本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她却听出来了,王子凌虽然假冒她的命令,但却是为国立功了,既然如此,那田钰自然要维护王子凌了,毕竟王子凌可是她招来的客卿。
“祖母!这事不行,既然王子凌有功就应该封赏,这单单惩治他恐怕不公平吧。”
君太后看着田钰,一时间犹豫难决。
“平安君以为此事该如何决断?”
貂勃出言道:“王子凌有功有过,而且是大功大过。惩处自然逃不得法,但对臣下而言,这莒国可不是那么容易攻打的,更何况莒国境内楚国陈兵如此繁重之下,还能夺城退敌,实在是大功不可埋没……”
田钰惊道:“什么?王子凌打下莒国了?”
貂勃点了点头。田钰瞪着大眼睛,惊的膛目结舌。
“钰儿不要多言,让爱卿把话说完。”
“诺!”田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王子凌怎么跑去打战了,实在令她想不通。
“臣下以为不若等莒国稳定之后,让陈磊面奏莒都情报,计算齐楚得失,再行拿捏罪责轻重。更何况半月之后便是太后生辰,到时各国来使朝贺,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徒让外臣笑话。”
“平安君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众位爱卿权且一词,这王子凌就当作钰儿派去伐楚之帅吧。但是,国家自有法度,对王子凌不加以惩处恐怕今后非是没有仿效之徒。姑且就罚他俸禄一年,另交百金罚金,令其一年之内不得领兵出征,一年之内没有严令不得离开齐国。”
“啊?祖母这恐怕不行的吧,王子凌只是我的客卿,并非齐国大臣,别说是百金了不该罚了,就是俸禄也不曾有呀?”
君太后气道:“都令我大齐十万大军出征了,还不是齐国大臣么?”后媛靠近田钰低声道:“钰儿,别以为祖母不知道你赏了王子凌百金钱,你这傻孩子,要让王子凌完全效忠于你,就要用金钱权力约束他,你直接赏了他百金,那以后还怎么留恋齐国,你以为百金是三两口干粮么!”
“可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