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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凌一愣,没明白过来道:“进去?”
偃楚月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子凌不明所以却也不多想就钻进马车内,与偃楚月相隔仅仅不到一米,正面对视。
偃楚月见王子凌近在咫尺目光大胆的盯着她脸上,顿时耳根微烧,歉意的道:“范大夫见谅!在范大夫赴范途中截下范大夫,实在唐突之极…但是楚月权衡再三,又不得不为……”
“楚月姑娘多虑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王子凌又不是什么王侯将相怎么不能拦截?楚月姑娘,我们…不是朋友吗?”王子凌定定看着楚月。
“朋友?”楚月一愣,虽说认识的人不少了,可谁会在意是不是‘朋友’?而朋友的范围定义又在哪里呢?更何曾有几个人认真考虑过‘朋友’二字。
偃楚月低眉动了动睫毛,并没有回答王子凌,只是含糊一笑。
“楚月乃是女闾贱籍腆着脸皮这个时候来寻范大夫总会有些不妥……”
“所以……你连脸面都不敢露一个,就怕连累我受人闲话么?”
楚月艰涩的点了点头。“还请范大夫莫怪!”
王子凌叹道:“姑娘如此为我着想,我怎会怪你呢?更何况那些好的坏的名声我也不在乎!”
偃楚月听后不知在想什么,默然不语。
“哦,对了,楚月姑娘如此匆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其实…其实并非大事,楚月此来是想范大夫解释些误会的。”
王子凌淡淡一笑道:“可是你那看门小厮之事?”
偃楚月一怔,道:“你都知道了?”
王子凌戏虐的道:“第一次不知道,并且把我伤的不轻呀。”
偃楚月却是认真的直了直身体,然后给王子凌弓了弓身,歉意的道:“其实门奴之举也是经过楚月默许的,只是楚月却忘记吩咐俾女去通达楚月之意,还请……”
王子凌打断道:“我说了我们不是朋友么?你我刚见面,这是楚月姑娘第三次向我表示歉意了。这些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正因为我知道楚月姑娘之难处,也并非不近人情之人,所以我才没有为难那个门奴。”
“多谢范大夫。”楚月脸上一红,呐呐的道。
“呵!难道姑娘平日里都这么严肃吗?”
“范大夫之意?……”
王子凌上上下下看了楚月一个来回,发髻不乱,玉翠不响,衣赏伏贴在身,双手整齐的叠在袖中。从王子凌进来那刻,楚月的下半身没移动过分毫……
“双腿长时间压在身下会使血液不通,双腿发麻,长此以往肌肉会萎缩的,而且……可能一双好好的长腿,可会变形的哦。”
“这……倒是无人说起,不过楚月也并非整日这般枯坐的,我跳舞之时可曾如范大夫所说血液流通了。”
“哈!正是,楚月姑娘跳的舞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最美的舞。”
偃楚月面作羞状,咬了咬嘴唇道:“若范大夫不弃,他日为君献上一舞。”
“真的?”王子凌激动的喜形于色。
“嗯!”楚月轻声应道。偃楚月话一出口,总觉得心中慌乱如麻,神色极不自然,忙转开话题道:“范大夫,如今天色不早了,楚月不便久留范大夫了。”
王子凌迟疑一下,道:“嗯,我也该走了。”王子凌也不能让自己的部下等太久。
“那…楚月姑娘我们后会有期了。”
“范大夫一路顺风。”
王子凌掀开车帘那刻,楚月心中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总觉得命里缺少什么。
王子凌掀开车帘,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老马武者,心中一动,一时间犹豫该不该翻帘下车。
偃楚月见王子凌掀帘却不下车,一副犹豫之色便道:“范大夫可还有事?范大夫但说无妨,若是楚月能帮上忙的,那楚月定为范大夫解忧。”
王子凌放下帘子道:“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楚月姑娘帮忙…不过这等事情如今却不希望姑娘牵扯其中。”
“范大夫可是不信任楚月?”
“不!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每次见到姑娘之时,你都并不开心。所以不想再因为这些俗事增加你的烦扰。”王子凌说不出口,总觉得自己在利用偃楚月一样,有些人固然可以利用但不包括偃楚月。
王子凌心道:“只好让齐大哥留在临淄让他接触‘红粉联盟’了。”
偃楚月听后感觉心中一甜,见王子凌语气坚决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楚月姑娘,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慢!”楚月急忙叫住王子凌。“范大夫还未还我东西哩!”
王子凌一愣,“什么东西?”
偃楚月不好意思的道:“范大夫赠楚月之物。”
王子凌恍然大悟,笑道:“对,既已送出,岂有收回之理。”说完便拿出了刚才老马武者递给他的信件,递给偃楚月,这也是王子凌初见偃楚月之时,偷入楚月闺阁赠与她的诗。
王子凌心情大好道:“楚月姑娘不要忘了答应我之事。哈哈…我走了!”
车内一亮一暗,王子凌已经离开车间,偃楚月却喃喃道:“答应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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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初到范邑()
秋高气爽,正是落叶纷乱而又浪漫的季节。
王子凌的大队伍慢行在长长的官道之上,通过了薛陵、阿邑以西的最后一段丘陵之后,便是范邑境内,路途渐渐平坦,再走下去更无丘陵可言,只能称之为原野了,一入原野,便见满地连着天的枯黄粟梗,想来已经秋收完毕了。
路上越来越多的百姓出没原野之中,摸索着粟梗,只要一见王子凌大队人马便匆匆跑离了。王子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当然不是因为贫民见了官就产生畏惧之心躲避的那种,这个时代这种现象也不少见。再走五六里路之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戛然而止,王子凌坐在马上,蹬至高处,一览前方旷野,眼皮陡然抽动了一下。
黄土、野草、广阔的原野!王子凌暗道:“夏季多雨容易爆发洪水不种粮食也就罢了,如今秋天已经来了,种些晚粮总是有些收获的吧?竟然方圆百里之内都无一颗秧苗。”
王子凌越入范邑越觉得压抑,范邑如今已经败落到这种地步,难怪初入范邑之时那么多范邑百姓,原来是全部逃亡到边境,却又出不了范邑,所以徘徊在丘陵边缘讨些生活。
王子凌越看心中越是沉重!
治水。王子凌脑海里冒出唯一的这么一个念头。
范城!范邑之中国,在五六十年前中原地区的大城,因为土地肥沃,粮食众多,所以不断有奴隶籍人口迁入劳作,鼎盛之时可与同为粮仓之城的阳晋比拟,户至上万,人口达到五万之众。但也就止步于此,经过数十年来的天灾**下,如今边长三至四里的方正之城恐怕仅能剩下两三千户五六千人口顶多了。屹立在阳光之下的老城略显沧桑。
王子凌看了看远处的范城,虽然破败,但也是人来往常,并非乞丐城,心中稍微平复了一下。
王子凌并没有进城,只吩咐英成带队进入城内,而自己却换了一身百姓的衣服弃马而去,身边只跟着胡三一人。
范邑之内、范城之南有濮水和济水并列而过,两水之间的大片田地已经无人开垦了。而濮水之北虽然也会遭到濮水影响,但人要活着总要跟天跟运气耗着,还是有不少耕作者,如今秋季少雨,水势不急,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要入结冰了,这也是趁着这个空档出现果腹之粮。
王子凌与胡三两人徒步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很远发现阡陌之中田亩分有大小,大田有上数百亩地,而让他惊奇的是大田四周必定是有深水河道,田间可见农者撑着木板而行,但偌大之地,农者依然少的可怜。而他更发现这些深水河流绝大多数却不是人工挖凿的,不解之下。王子凌只好向人询问。
“老丈您好!”王子凌向一位休息在田亩边缘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农夫家问候。
那老人一惊,立即起身打量了王子凌胡三两眼,用嘶哑的声音道:“两位小哥找鄙夫不知何事?”
王子凌胡三一身粗布短衣,倒也没让别人见外了。
“老丈,鄙人王凌与我兄弟路经此地,有些不解之处,还请老丈帮我解惑呀。”
见王子凌说话间恭恭敬敬的,老农夫哑笑道:“小哥是读书人吧?”
“呃?老丈如何得知?”
“能来此处相询的,除了流民问些粮食,再有就是游离在外的话间带着股书卷气,衣着虽破,但身上总是挺干净的,最让鄙夫眼前谗眼的……小哥你猜是何物件?”
王子凌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身上,除了一身破烂的衣服外并没有其他,就问道:“鄙人不知?”
“哈哈……就是你们脚下的这双破鞋。”
“破鞋?”王子凌一愣之下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道:“原来如此!”
老农夫笑着点点头,道:“小哥果然聪明,一点醒就明白啦。在流民之中,即是再破的鞋也是珍惜非常,而此处田亩之中,水泥相交,穿不穿鞋都无所谓,穿了反而坏了鞋子,所以在此贱籍之人必定会除去鞋袜。”
王子凌心中一惊,道:“老丈言谈不凡,可也是读书人?”
“哈哈……”老农夫开怀一笑,道;“小哥看错哩,鄙夫躬身农事六十余年了。”
“那为何?”
“你是要问为何我与你开怀畅谈吧?”
王子凌不好意思的道:“正事!”
“鄙夫只知道鄙夫如今连天神帝王都不怕了。至于原因嘛……鄙夫就不知晓了,可能是鄙夫一身了无前挂吧。”老农夫自豪的道。
“了无牵挂?”王子凌低喃一句。
“不错!”老农夫故意大声的道:“就是当今七国大王站在鄙夫面前,鄙也不惧。”
王子凌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王子凌看了看广阔的土地,心中更加坚定了治水之心。
“对了小哥,你想问些什么,只要鄙夫知晓的,定会给你说说。”
“先行谢过老丈了……嗯,是这样的,小子见范邑多年连遭水患,心里有些不解之处。”
老农夫叹气道:“哎!各国之间连连战乱,祸及我等贱民罢了,如今已经数十年无一国肯修缮河道,铸堤防水了,这国家之事,我们这些贱籍之人哪里懂得?”
“老丈误会了,这国家之事,咱们不提也罢,我想问问为何济水、濮水年年泛滥成灾?这济水也就罢了,我曾听闻其三五年必有大水东来;可是这濮水……其大势已经并入济水汇入‘大野泽’了,这只是其分支,鄙人就是不解,为何濮水之北也年年水患。”
老农夫沉默的点点头,才道:“小哥说的不错,濮水不如济水强势,但濮水如今却一年浅过一年,一年宽过一年,水势一来,濮水上涨较快……哎……如今齐国既不出财又不出力,再无支流疏通,所以就年年犯灾了。”
“支流?难道……这些支流都是人工挖出来的?”王子凌不可思议的看着纵横交错的水域道。
“不错,若是没有这些支流疏通,这儿,早就没了,水域至少要北上八至十里。直到范城之下。哎,我们这儿呀,地处不好,比之西边魏国地势低了不少,若是有薛陵、阿城那边的山丘数座,还怕什么水患。”
王子凌暗道:“这范邑的人可真会疏通河道,这大禹的堵不如疏的方法竟然用到了这么零碎的地步,再疏下去可真就疏没了。”
十里长堤横生出来的人工支流,若在高处看去,犹如蜈蚣之足一般,交错蔓延。可这毕竟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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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治范伊始(上)()
王子凌继续询问道:“敢问老丈,如今范邑之民如何安生?”
“安生?有些钱帛的早已离开范邑,没有钱帛的一部分潜入范邑北端邻近阿邑、薛陵,啃些野菜,野草度日,剩下的人是丢不开故土,虽说田地闹水灾,但这可是清清白白的土地呀,奴籍之人做梦都想拥有一块土地,如何能轻易撒手。”
“那……收成如何?”
“收成?范邑之内每日都有饿死之人,一年之内已有数千人,死于贼寇者也有数百人,算下来一年也要死上四五千人了。”
王子凌一惊,道:“这么多?据我了解,如今范邑人口仅剩两万不到,仅范城而言,城内百姓也就剩下一千余户,老丈所说的一年四五千人的死亡速度……这……如何算得?”
“小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范邑在齐入籍者,如你所说不差,但是魏、楚、赵国边界也是贫民不断,这些人合起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