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廷和一愣,倒没有想到皇帝如此光棍的承认了。试探地询问了一句,“陛下对朝中大臣的年龄很在意?”
郑德摇了摇头,“不是在意不在意的问题,而是精力的问题。你认为一位已经年过花甲的官员在精力上比的上年轻的官员?”
“他们虽然精力上或许不足,可处理事情的经验却丰富无比,也更加得心应手。”
“可他们终究是要老去啊,最终事情不是还要交到年轻人的手中吗?”郑德看着他反问了一句,又接着说道,“而且经验什么的还不是积累起来的吗?他们都在一天一天的变老,而年轻的官员却还在苦苦等待着机会,你觉得这样对于他们公平吗?就像老师你一样,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却挂着一个左春坊大学士,整天埋在故纸堆中却一直无法施展一身才华。”
杨廷和闻言也不由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说了一句,“此事做的还是有些欠缺考虑了。”
“先生的意思是?”郑德看向他,一脸疑惑不解。
杨廷和轻捋胡须,“虽然三位阁老与九卿都同意了此事,但朝廷的事情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说了就能够一锤定音的。还有三品以上官员包括六部侍郎、佥都御史、国子监祭酒等等官员,若是他们同意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局定了。陛下弄了个什么“御前会议”,完全将这些官员排斥出朝廷的决策圈之外,却是实在太过于欠缺考虑了。”
“这也是为何陛下刚放出了这股风声,朝廷便是一片反对之声的缘由。虽然看似他们的权利比不上三公九卿,可毕竟也是人多势众,若是真的在皇宫面前哭谏起来,这事儿恐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了。陛下总不能全都勒令他们全部都致仕吧,否则整个中枢不都空了?”
郑德点了点头,又有些感动。虽然自己这个老师的提醒来的有些晚,不过若是没有王廷相的提醒,自己还真是忽略了这个致命的问题。
“这事儿我已经让李东阳等人去做了,在没有摸排清楚需要致仕的人数,朕暂时没有公布这个制度想法。而且朕也决定按照品级以及退休年龄,安排这笔官员分批致仕,先生不必担心。”
杨廷和闻言倒没有想到皇帝已经先做出了决策,不过想来这个计划也不是皇上能够想到。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想来这事肯定是他提醒的。
“今年朝廷出了大多的事情了,对于这事儿陛下莫要着急去做,若是待到明年自然是最好了。”杨廷和又提醒了一句。
郑德也是有了缓一缓的意思,自然点头答应了下来。
杨廷和语气一转,语气颇为凌厉的对他说了一句,“还有祖宗之法,陛下切莫听信他人之言妄动之,毕竟变乱成法,一个不好恐怕有亡国之祸。”
郑德闻言一愣,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心情也没有多好,毕竟是自己的老师,现在看来却是一个保守派,多少有点不舒服。
接下来杨廷和又敦敦教诲了几句,最后才离去。
郑德却正在想着刚才杨廷和的那番话,暗道,“不知有没有机会策反自己的这位老师,将他的思想彻底准变过来呢?”
不过他最后不会想到,这位他目前较为尊敬的老师,竟然会在之后十几年的时间当中,成为了反对自己变法的最大阻碍。也会在十几年之后的某一天,成为了一颗差点毁灭他的定时炸弹。
第七十四章 大明国安局()
内阁值房内。
“阁老,你这个致仕的决定实在太过于草率了。若是真的可以,我与宾之兄愿意上书呈请皇上特许你留下,可否?”谢迁看着刘健,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这位还是在唠唠叨叨地劝刘健回头,每天在后者耳旁狂轰乱炸的。让这位虽然已经年过七旬却精力不错的内阁首辅都有些受不了了。
虽然同殿为臣这么多年,也一直知道这位很能“侃侃”,但也没有想到这么这么能侃,让他都真想答应下来让耳朵能够好好清静清静。
“好了,于乔也不必为难阁老了。毕竟他年纪也大了,为朝廷操劳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放下休息休息了。”见刘健一脸无奈的模样,李东阳这时候站了出来说了一句。
谢迁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若不是宾之兄你遇事便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迁恐独木难支,我又何苦劝阁老留下呢?”
听到谢迁如此直言不讳的讽刺自己,让他忍不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暗道一声,“就知道会这样。”
显然他也早就习惯了谢迁这种说话方式。
看着二人这幅模样,刘健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有些觉得自己决定隐退似乎太过于草率了。不过事情早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想反悔也没什么可能了。再则就算皇上特许他留下,他也不会真的同意留下。
他沉吟着说了一句,“内阁这么多年都是咱们三人主持,也应该有新人入阁了?”
二人闻言一愣,李东阳倒是迅速反应过来,“阁老的意思是,再廷推一人入阁辅政?”
刘健点了点头,“既然余姚说尔等独木难支,那就再找个人就是了。”
李东阳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离开之前做打算,赞成道,“阁老所言甚是,不过朝中有此资格之人太多,不知何人较为合适?”
“我倒是觉得王守溪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谢迁直接提出来一个人选。
王守溪乃是原吏部右侍郎王鏊的号,与谢迁乃是同榜进士。不过一个中的是状元另一个探花而已。不过虽说是个探花也是不错了,却有许多人为这位王同学鸣不平,觉得这位状元本应该是他的。只是因为某人的原因,让谢迁得了便宜最后成为了状元。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年年仅16岁时的王鏊就写得一手漂亮文章,手抄文章从陆巷村传入吴江县,又从吴江传入苏州,最后传到北京国子监,国子监师生争相传阅。之后他又连中解元、会元,几乎所有都认为状元是其囊中之物的时候,成为大明第二个“连中三元”的人时,最后竟然只落得了一个探花。本来这也不算多大的事情,可因为当时的内阁也就是商辂也是“连中三元”的人,所以有人借机说这位气度不够宏大,容不得后人与他平起平坐,再出一个“三元及第”,于是将王鏊降为“探花”。
传言归传言,至少两人的关系倒是挺不错的,这也是他为何会推荐王鏊的原因。
刘健闻言点了点头,倒是觉得这位是个不错的人选。无论人品还是能力俱是极佳,即使廷推也肯定能够通过。毕竟内阁虽然得到皇帝的首肯,拥有部分人事任免权,但也不代表就有了决定权,而且这事他们也无权去管。一切还是得按照以前的老规矩廷推圈定,再交由皇帝决定。
“弘治十五年他回乡丁忧,现在应该回来了吧?”
见刘健望向自己,谢迁点了点头,“不久之前刚刚到京,现在一直赋闲在家。”
“那过几日就廷推吧,事情就由茶陵你和马部堂去商议此事吧。”刘健将这件事情交给李东阳去做,显然也是在有意的慢慢将事情交给后者去做。
李东阳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将此事答应下来。
懋勤殿御书房内。
“朕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东厂的事情?”
郑德看向眼前的王岳说道,后者却有些不明白皇帝的意思,疑惑的询问的一句,“陛下想知道些什么?”
“朕想让你全心全意管理宫里头的事情,所以想让你卸任东厂厂公一职,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岳闻言一愣,原本以为皇上是想向询问自己朝廷官员的动向,倒是没有想到最后说的竟然是让他卸任东厂的事情。这也太过于突然,一时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郑德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做事从来不愿意勉强别人。若是能够友好的解决,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他说去的话,又有谁敢去拒绝?
果然,王岳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万岁爷,奴婢宫里头的事情现在都有些忙不过来,愿意少担一份差事自然是愿意的了。”
郑德看向他,倒也没有发现一丝勉强的意思,不过还是宽慰的说了一句,“这事是朕亏待你了,不过你现在是内务府副总管大臣,朕也没有什么好奖赏给你的。若是你有什么子侄之类的,朕日后定会敕封其一个爵位奉养终生,决不食言。”
看到皇帝一脸严肃的样子,王岳闻言差点感动的跪了下来。
“奴婢谢万岁爷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毕竟明朝的爵位可是很值钱的,最低都是一个伯爵爵位,也难怪这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不过日后当朝廷推行新的爵位制度,他便明白皇上赏赐给自己的这个爵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分量,不过也算是不错了。
看到王岳出去之后不久,王廷相便领着严嵩走了进来。
“臣翰林院庶吉士严嵩参见陛下。”
看着眼前这个长眉细眼,一身书生气息略显青涩的年轻官员,怎么看也没有找到一丝日后那位大奸臣的影子。
不过郑德也知道自己是想多了,毕竟“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人一出生便是一个大坏蛋,变坏也是后天的一些因素造成的。也突然觉得有些犹豫,自己这样做是否过了?
看着皇帝一脸的犹豫的样子,严嵩也有些忐忑不安,不明白皇帝召见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朕决定以后由你来职掌东厂,不知惟中觉得如何?”郑德最后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虽然现在严嵩还没有变质为坏人,可今后的事情又有谁知晓呢?
所以坏人就应该有坏人应该去的地方,郑德倒是东厂倒是个不错的地方,这也是他找严嵩来的原因。
不过显然郑德的想法有失偏颇,可谁让他是皇帝呢?
最后也只能怪严嵩自己倒霉了,谁让他后世的名声这么臭的。
听到皇帝以表字称呼自己,让严嵩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当听到要让自己职掌东厂的时候,立刻傻眼了。
东厂是什么地方?对于一般人而言,那是令人闻风丧胆,宛若地狱一般的地方。对于一些人来说,能够职掌东厂这种权势衙门简直是求之不得。不过对于严嵩而言,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青年,去职掌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简直就是给自己人生泼上一个永远洗不掉的污点啊,一辈子几乎都这样给毁了啊。
就连一旁的王廷相、石珤二人都是一脸愕然。看着站在一旁的严嵩苦着一张脸为难的样子,都有些不忍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就这样毁了。
“陛下,东厂不是一直交由宫里头的宦官职掌吗?”王廷相站了出来的询问了一句。显然他还对刚才的事情一无所知。
“王岳刚刚解职,所以朕想让严嵩接任。”
王廷相闻言一愣,也瞬间明白过来这事情皇上早有预谋,不过皇上怎么会找上严嵩呢?
对于这一点,他始终都想不通。
毕竟严嵩也只是一个刚刚登科的进士,又不曾列一甲头三名,皇上怎么会注意到他呢?又怎么会想到让他职掌东厂呢?”
实在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将严嵩从皇上的魔爪下救下来才是正事。
“陛下,严嵩只是一位刚刚登科的进士,职掌东厂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再者,好像也没有文官职掌东厂的先例。”
“子衡,还记得我曾说过的‘没有先例就我们自己来开这个先例’?凡事都是有第一次的。”
郑德摆了摆手,”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和严嵩好好聊聊。”
王廷相和石珤对视一眼,也只能无奈的退了出去。
眼看着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没了,严嵩顿时感觉自己的前途是一片灰暗,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是不是觉得东厂的名声太差了,所以才不愿意职掌?”
听到皇帝的询问,严嵩略显迟疑的道,“臣不敢。”
看他的样子郑德知道自己猜对了,“若是你真的觉得东厂名声太差了,为何你不能试着去改变他呢?”
严嵩闻言一怔,略带疑惑的看了皇帝一眼。
改变?
东厂这种衙门,自己还能够怎么改变?
“东厂之所以名声这么差,就是因为历任职掌者滥用职权所致。这也是为何朕找到你的缘故,就是想改用文官担任,改变目前东厂的这种局面。就像锦衣卫和东厂一样名声也不太好,不过职掌的历任都指挥使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