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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一名黑袍骑士单人单骑从远处由小变大,一直来到这群马贼面前。
一时间,所有马贼纷纷拿起武器,从地上站起,虎视眈眈的望着马上黑袍年轻人。
马上骑士对于这近百马贼熟视无睹,径自入营,只见这名黑袍年轻人膝上横着一剑,高坐马上俯视着众人,淡淡问道:“你们谁是这里大当家的?”
大胡子站在人群后方死死盯着这名黑袍年轻人,握着狼牙棒的右手微微出汗,在这里敢独自找上一群马贼的人物,除非是脑袋让驴给踢了,否则就只有那些高来高去的修行者了。此时他可谓是进退两难,摸不准这修行者到底为何而来,若是贸然出去就容易丢了小命,但若是当了缩头乌龟,他这大当家也就当到了头,再也别想镇住自己手底下的这群人。
来人自然是萧煜。
见没人答话,萧煜皱了皱眉,屈指一弹,一个马贼的额头绽放开一朵血花,向后倒去。
萧煜漠然道:“我再问一遍,谁是这里大当家的?”
一时间,整个营地一片寂静,针落可闻,萧煜面无表情屈指连弹有二,又有两名马贼额头上爆开血花,倒在地上。
这时,大胡子再也坐不住,扔开手中狼牙棒,从人群中走出,“小的是这里的大当家的,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萧煜从袖中掷出一块黑色腰牌,“认识这块牌子吗?”
大胡子朝这块牌子上一望,只见牌子是用上好的乌木制成,周边绣有金丝,最中间是三个由上往下的篆体大字,不过大胡子却是认不得这三个字。
一点一滴的冷汗从大胡子额头渗出了出来,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萧煜眯了眯眼,“认识还是不认识?”
大胡子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说道:“不不认识上!”
大胡子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的马贼极有默契的一跃而起,明枪暗箭一齐朝萧煜招呼过去。
与此同时大胡子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一个利落的翻滚朝后方倒掠而去,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草原上马贼,又哪是那么容易认命的。
转眼间,近百马贼已经把萧煜团团围住。
修行者在未入履霜之前,除了佛门和魔教弟子,其他修行者在体魄上并不突出,乱刀砍死老师傅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马贼常年一起作战,根本不需多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同伴的意思。
十几名马贼一起端着长矛刺向萧煜坐下坐骑。
而其余马贼则是弯弓搭箭,一片箭雨破空而至。
若是一般的空冥境界修行者,不防之下还真要被这些马贼打落马下,阴沟里翻船。不过可惜的是,他们遇到的是萧煜,即便在履霜境界中也可以算是佼佼者的大修行者。
羽箭迅猛,没有个萧煜留下半点死角,分明打定了一波打死萧煜的主意。
整支马贼中修为最高的大胡子首领脸色骤变,勉强踏入空冥境界的他感觉到了此刻天地元气的骤变。
萧煜风轻云淡的一挥袖,漫天羽箭被萧煜这一袖全部卷入其中,接着萧煜再拂袖,所有羽箭全部逆向射回,一圈持着长矛的马贼全部死绝。
萧煜打马前行,轻描淡写的伸出右手,五指伸张,一直藏在众多马贼之后的大胡子便被一股元气裹住,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被萧煜摄入手中。
这时候大胡子的额头上是真的冒冷汗了,一动也不敢动的朝萧煜说道:“公子,你听我解释”
“解释?”萧煜笑了笑,右手扼住大胡子的喉咙轻轻一扭,大胡子那颗大脑袋便歪了下来,整个人没了生息。
周围的马贼看得心惊肉跳,不自觉已经放下了手中武器。
马贼虽然悍不畏死,但是却不代表他们傻,他们知道什么样的敌人可以拼命,什么样的敌人该装孙子。若是一个空冥境界的修行者,他们这百十号人还可以想办法拼上一拼,可若是一名履霜修行者,这就是送死了。
萧煜随手将已经死透的大胡子尸体仍在一旁,指着地上的令牌道:“我已经屠了三个马贼部落,若是还没人认识,我不介意让你们成为第四个。”
说完萧煜屈指再弹有四,同时四名马贼的额头上暴起一团血花。
没有人说话,萧煜屈指再弹有八,又是八名马贼倒下。
加上大胡子,已经死了十六名马贼,对于任何一支小股马贼来说,都已经算得上伤筋动骨了。
终于,自从萧煜出现就一直沉默的不语的“军师”白面书生站出来,朝高坐马上的萧煜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萧煜挥挥手。
大胡子死后,在马贼中地位最高的白面书生转头对周围的马贼道:“你们退下。”
原本就已经视萧煜为煞星的马贼自是忙不迭的向后退去。转眼间已经只剩下萧煜和这军师两人。
军师还算镇定,看了眼死去的大胡子后,苦涩道:“暗卫草原乙卫校尉宋左参见大公子。”
萧煜扔出的那块牌子其实就是暗卫的令牌,这是他早年间带在身上的那块,只不过现在已经不能调动人马,只是一个单纯的身份象征。
萧煜收回手中令牌,轻笑道:“我找你们找得好苦,附近的马贼窝被我翻了一个遍,终于找到一个。”
宋左低着头,恭敬问道:“不知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萧煜笑了笑,“起来说话,吩咐谈不上,毕竟现在你们的少主不是我,是萧瑾,这次我就是想让你们帮我传个话。”
宋左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起身,仍旧恭敬道:“属下一定尽心传达。”
萧煜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信封从他两指间飘出,然后落到宋左手上,平淡道:“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萧瑾,至于你看不看,随意。”
宋左大骇,急忙道:“属下绝不敢逾越。”
萧煜不置可否,继续说道:“顺便,你给萧瑾带句话,如果可以,我想见他一面,地点就在驻马店,至于时间随他去定。事情办完以后你去驻马店找我便可,但如果出了什么纰漏,你就算是都尉,都统,也别怪我手下无情。”
萧煜说完,直接打马离去。留下一个满脸苦笑的宋左和一群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马贼。
第四章 驻马店()
这里的驻马店与那个位于关内,北接漯河,南临信阳的驻马店没有半点关系。地处淮河上游的驻马店古为交通要冲,因历史上南来北往的信使,官宦在此驿歇马而得名。而萧煜所说的驻马店则是位于中
都和草原之间,因是草原和大郑最大的贩马交易之地而得名。
现下徐林在中都禁商,这往日里贩马生意最为繁盛的地方如今也变得零落起来,没了大大小小的商队,也就没了成百上千的马群,甚至就连一直在驻马店外游荡的马贼们也看不到了。
驻马店可以说是草原和大政之间这个缓冲地带中水草最为丰美的地方,兴许是上天的眷顾,多年的风调雨顺,又临近青河,草原的风沙到不了这里,在西北塞外苦寒之地硬是有了几分江南的灵秀之气。
驻马店周围用巨大的木篱笆充作围墙,而在这围墙里除了几座阁楼帐篷,更多的就是大的有些吓人的马圈了。只不过现在这些马圈里已经是空空如也,即便又不空的,里面的马儿也多是身形消瘦,卖不
出的劣马。
此时在驻马店最中央的小木楼中,有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圈椅上,手里捧着个紫砂茶壶,正翘着腿,朝窗外望去。
这里的景色他看了近二十年,从最底层的马夫到驻马店大管事,他走了二十年也就看了二十年,这里的景色对他而言实在有些腻味了。虽说驻马店这里的油水是一等一的,可这么多年下来,他傍身的银
钱也够几辈子的花销了,倒不如去那些大郑客商说的江南之地去走走看看。说起来他是快要知天命的人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也该享些清福了。
这驻马店的大当家没来驻马店之前是黄汉吉部的儿郎,说起来二十年前他也是可以在钻马腹,射雪狐的一把好手,在他那一辈的年轻人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只不过现在,他苦笑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还能骑马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前些日子,台吉传来消息,这驻马店以后就不属于黄汉吉部了,算作公主殿下名下。公主殿下,他不怎么了解,只是听说王妃占了王庭,篡改了汗王遗命,夺了公主殿下的王位。公主殿下和驸马一路逃
到这里,不过那驸马倒不是个简单人物,听说就是几位台吉也不敢小看他,前些日子更是把禄时行都生擒了。他私下和几位老伙计谈起的时候,都说这草原说不定就要落在这位驸马手中。
驻马店大管事仰头牛饮了一口茶水,别看这茶算不上什么好茶,但是能在草原上喝上茶,哪怕是最次的茶末,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草原上常年食肉,而肉食油腻,肠胃方面疾病就成了草原各部的一大问题,而茶叶具有疏通肠胃的功效,是治疗肠胃不适的最佳良药,故而对于草原诸部来说,茶的重要性还要更甚于盐。
其实茶叶在中原价格并不高,所谓开门七件事,柴米优雅酱醋茶,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寻常物什,但在东主平定后建之乱,建立大郑后,开始严禁盐铁茶等物流入草原,在东主时期,谁敢走私茶盐铁等
物,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高官巨贾,一律抄家斩首不赦。即便现在有所松动,但是茶叶的价格在草原上仍旧是居高不下。
紫砂壶里的茶水饮尽,他刚想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募地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时候,一人一骑走进了驻马店的正门。
守在门口的几名守卫漠然的注视着这名黑袍年轻人,也不做阻拦,本来驻马店说得好听些,是个做生意的地方,笑迎天下客,只不过现在贩马生意不好做,这会儿还有人过来就有些奇怪了。
看这黑袍年轻人也是非富即贵的模样,不是他们这些小卒子可以招惹的,还是不要多事的好,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他们只是个守门的而已,吃着一月两钱银子的军饷,还想要他们咋样。
他们又不傻,看这人就不像个简单的角色,去拦一下说不定人家亮一下身份就把他们踩到地上,反正现在驻马店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随他去吧。
萧煜就这么畅通无阻的进了驻马店。
这时,在楼上的大当家以与自己体形半点不相称的速度从圈椅上跳起来,一路连滚带爬的朝楼下跑去。
萧煜朝这个自己未婚妻名下的地方四下打量了一遍,皱了皱眉头。难怪黄汉吉那么痛快就把这地方送给了林银屏,没了商队,贩马生意做不了,这驻马店倒是成了个累赘。
看着空荡荡的马厩,萧煜眉头皱的越发深了。
“驸马!”
一路跑得跌跌撞撞,已经很多年没这么跑过的驻马店大管事终于出现在萧煜的视野中,近些年发福的厉害的大管事边跑边抹着额头上的汗珠,脚下却是飞快,已经依稀有些当年年轻时候的影子。
自从萧煜在科尔科部当着申东赞的面,把一名地位尊贵的大巫师杀死后,现在草原上还没有哪只雄鹰敢于在这种事情上挑衅萧煜。
驻马店的大管事终于一路狂奔到萧煜跟前,也不知是不是太激动,总之这位大管事一个前扑,直接趴到萧煜身前,气喘吁吁道:“小小的黄粱密见过驸马。”
萧煜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大管事,笑了笑,“黄管事不用多礼,起来说话。”
黄粱密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讪讪。
萧煜翻身下马,为大管事拍了下身上的尘土,“萧某第一次来这儿,还需要大管事领路才是。”
大管事愣了一下后急忙道:“应该的,这本就是小人的分内事。”
说着黄粱密伸手接过萧煜手中的缰绳。
萧煜没有谦让,而是淡淡的说道:“现在驻马店还有多少人手?”
黄粱密恭谨回答道:“回禀驸马,因为最近中都禁商的缘故,裁撤了一部分人手,现在还有大约二百人。”
萧煜轻轻敲了下腰间破阵子的剑首,“过几天,如果有个叫宋左的人来这儿,你领他来见我。”
大管事点头应是,招手吩咐一旁的仆役接过自己手里的缰绳。
黄粱密在头前引路,而萧煜跟在他的后面。
来到方才大管事冲出来的小木楼前,萧煜上下打量了一遍,一楼大厅倒是颇为宽敞,微微点头。
这时萧煜注意到了黄粱密欲言又止的神色,淡笑问道:“黄管事想问什么就问吧。”
黄粱密又擦了下额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