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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上天际的黑衣剑士没有在天空中停留太久,随着落下的雪花与雪粒,一剑似是银河,自九天而落。
萧煜面无表情,自顾卷雪前行,好像要无视这从天而降的惊艳一剑。
黑衣剑士脸色漠然,既然敢小觑他手中剑,那丢了小命也怨不得别人。
就在黑衣剑士长剑临身的前一刻,萧煜猛地停下脚步,在原地一个回旋,袍角飞扬,卷起层层雪,一起泼水似的砸向当空一剑。
只是萧煜有些小觑了这一剑所蕴含的磅礴剑气,雪花炸裂无数,长剑仍旧九天直落。
黑衣剑士冷喝一声,“死!”
萧煜在最后关头,手中法印接连变化,身后六尊法相依此升起,佛陀、金刚、菩萨、天王、罗汉、明王。
一剑摧六相。
破去六尊法相后,去势不减,仍然直奔萧煜。
萧煜以气御剑,破阵子飞插入一旁的泥地中,接着他双手结印,不动明王根本印。
手持不动明王印的萧煜不闪不避,任由这一剑刺在胸口。
下一刻,从萧煜脚下到多伦河岸,先是出现无数沟壑,继而全部塌陷,多伦河中掀起巨浪,涌上河岸。
黑衣剑士缓缓飘落在地,那一剑根本没有刺到萧煜胸口,而是刺在了萧煜在胸前所结的不动明王印上,萧煜手印中所蕴含元气之磅礴,出乎意料。
萧煜脚下大地破碎,他踩在多伦河河面上,虚手一摄,破阵子再度飞入手中。
手中握有破阵子的萧煜满身黑红缭绕,原本散而不凝的元气竟是有凝聚成形的意思。
宛如一条黑红巨蟒。
匹夫一剑,血溅五步。
那诸侯一剑又当如何。
一剑,当扫平天下事。
只见萧煜闭上眼睛,双手持剑,似是挥剑。
列侯霸主,一剑挥出,身后滚滚铁骑横扫天下。
真正的诸侯一剑,可如萧烈那般,斩杀逍遥神仙!
虽是半剑,但扫平一个还未渡过劫数的天人境界,已经足够。
霎那间,漫天雪停。
多伦河被一剑断流,去者不留,仍旧咆哮着朝下游奔去,来者止步,上游下来的河水被磅礴剑气阻挡,生生堆起一刀水墙,露出干涸的河床,足有三息时间。
气势之浩大磅礴,已然算是天人一剑。
黑衣剑士身形暴退,手中长剑被萧煜一剑斩断。
手中无剑胜有剑的境界,很玄奇,但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或许那位鼎鼎大名的大剑仙上官仙尘可以做到,但是萧煜眼前的黑衣剑士绝对做不到。
大雪重新落下,兴许是被阻挡了一下的缘故,下的更密更急。
纷纷落雪中,萧煜持剑前行。
天人剑修脸上闪过一丝猩红血气,怒道:“你竟然真的想要履霜杀天人?!”
声音凛冽似剑之寒锋,在大雪中的激荡。
在这位第四剑奴身周好似有一个无形力场,飘洒落下的雪花不能近他身周一丈。
而在他的头顶一线,更是没有半片雪花,就好像有一把无形长剑在他头顶上方。
萧煜平声静气道:“有何不可?”
黑衣剑士怒极,周身起龙卷,无数剑气环绕而起,直冲天际。
四九白金剑气。
萧煜眼神骤然明亮,大笑道:“剑宗三十六,剑剑不相同。空有剑三十六,而无四九白金剑气,剑三十六不过是徒有其形而已。”
说话间,萧煜双眸中眼白渐渐退去,慢慢变成漆黑一片。
我有一袖,可装乾坤。我有一掌,可托天地。我有一眼,可纳洪荒。
萧煜挥袖,席卷漫天风雪。
风雪中夹杂着的四九白金剑气被萧煜一同卷入袖中。
萧煜从袖中抖出一缕剑气,伸出两指虚捻在手中,剑气游走缭绕间,萧煜手心上生出一道细细红痕,接着便是鲜血流出。
萧煜略微惊讶的轻咦了一声,张口一吸,眼中黑芒大盛。
这道剑气被萧煜吸入体内。
不管外在如何,但内脏终归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萧煜竟是目中无人到了此等程度。
黑衣剑士更怒,“四九归一!”
他身周的四九白金剑气全部合而为一,凝成一把气剑。
萧煜甩袖,“剑起。”
落雪如帘,而这方帘子仿佛被人甩了一袖子,鼓荡后复而摇摆。
无边落雪纷纷下。
落雪似落剑。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黑衣剑士手掐剑诀,气剑冲天而起,斩满天雪剑。
第一剑雪剑被一剑斩尽,可雪剑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没有尽头,似乎大雪一刻不停,这雪剑也就一刻不停。
雪剑成幕,立在幕后的萧煜张口一吐,一道四九白金剑气自他口中飞出,不过已经没了先前时候的凌厉,锋芒尽敛,似是宝剑归鞘。
萧煜伸出一指,这道四九白金剑气绕指盘旋,接着萧煜屈指一弹,剑气激射而出。
黑衣剑士双眼猛然瞪大,心中惊骇难言。
将四九白金剑气一口吞下的萧煜非但没事,反而还把四九白金剑气化为己用了!他怎能不惊?
剑气穿过重重风雪,瞬间来到黑衣剑士面前。
黑衣剑士顾不得惊骇,手中剑诀变换,气剑直下,挡在他的身前。
两道出自同源的四九白金剑气相撞,属于萧煜的那一道终究是量不如人,缓缓溃散。
萧煜眼神愈发明亮,右手端起破阵子,左手轻抚在破阵子剑锋。
有慕容在身侧,有些有恃无恐的林银屏打马向前,看到萧煜这个姿势,微微诧异,轻声问道:“那个好像是”
慕容看得一清二楚,倒也谈不上多么惊讶,毕竟秋叶的神通也被萧煜学了去,她的也在情理之中,淡淡开口道:“是大慈雷音。”
破阵子炸响如惊雷,如有佛说法,惊散了漫天飞雪,也越过了那道所向披靡的气剑,直接作用在黑衣剑士的身上。
黑衣剑士胸口一闷,脸色骤然苍白,与此同时心中退意萌生,他在修行界厮混多年,自然知道同样的境界不同的人,手段大不一样。还是拿萧烈举例子,以天人之姿搏杀逍遥神仙,有哪个天人境界还可以做到?
在修行界中为什么大多数散修都忌惮宗门弟子?一则是惧怕其后的宗门实力,孤身一人斗不过一个浩大宗门。再则就是大宗门中的弟子,各种秘术法器法器层出不穷,若是太过大意,哪怕是高上一个境界,阴沟里翻船的事情也没少发生过。
萧煜连弹三指,漫天风雪就像打了三个哆嗦,摇摇摆摆,飘摇不定。接着萧煜一剑挥洒,大泼墨,以雪为墨,以剑为笔。这次的雪幕就像帘子从门框上飘落,朝黑衣剑士当头盖去。
黑衣剑士再退,气剑被他虚握在手中,一剑斩出,硬生生从雪幕中撕开一道裂缝,整个人穿过裂缝,冲天而起。
萧煜抬臂提剑,另一手双指从剑上轻轻抹过,眼神决然。
剑士一旦少了一往无前的气势,那还是真正的剑士么?
黑衣剑士与萧煜等人交手三次,三次均是见识不妙,走为上计。
下一刻,萧煜一剑走龙蛇,身随剑走到黑衣剑士身后,讥笑道:“三尺青锋在手当独步天下的王道剑意你没学到,就连一往无前九死无悔的霸道剑意也忘了?”
原本想一走了之的黑衣剑修转过头,萧煜剑锋刚好近到他的胸口。
黑衣剑修怒极反笑,手中气剑扫开萧煜的走龙蛇一剑,寒声道:“萧煜,方才我杀不掉你,本想一走了之,你倒是咄咄逼人,真当我没有压箱底的手段了?”
萧煜冷笑道:“你的手段藏在嘴里?”
黑衣剑士大怒,手中气剑当作飞剑掷出。
霎时间,天人剑修周身元气如大江东去,全部随着这一剑消失无踪。
有一剑西来。
空中响起接连的气爆声音,连绵不绝。
林银屏坐在马上仰头看天,奇怪道:“冬天怎么会打雷?”
慕容脸色凝重,摇头道:“不是雷。”
林银屏疑惑道:“那时什么?”
慕容缓声答道:“是天人一剑。”
黑衣剑修的全力一剑,甚至面容都苍老了几分。。
兴许是天人境界的全力引出天人感应,从而引动天象的缘故,天空中的纷纷大雪在这一刻竟是稀疏起来,甚至一缕惨淡阳光穿透了厚重铅云,落向萧煜。
暗淡斜阳下的萧煜猛地张口一吸。
竟是将这柄气剑一口吸入嘴中。
霎时间,天地俱静。
萧煜整个人僵立空中,脸色苍白。身体上裂开无数细小伤口,眨眼间就将自己染成了一个血人。
黑衣剑士先是一愣,复而放肆大笑:“是你自己求死,那也怨不得旁人了!”
黑衣剑士凌空虚渡,右手食指中指并为剑指,缓缓抬起,一步一步朝僵立不动的萧煜走去,
萧煜吃力的抬起头,一双堪比黑宝石的双瞳中有一个黑色漩涡疯狂旋转。
林银屏望着头顶上突然露出了半张脸的夕阳,脸色骤然苍白。
慕容轻声道:“这一剑虽然厉害,但萧煜应该能应付的来,你也不要太担心。”
林银屏没有说话,咬着自己嘴唇狠狠摇头。
慕容疑惑道:“怎么了?”
林银屏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声音颤抖道:“这儿疼。”
慕容楞了一下,忽然想起在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难不成这世上真有心意相通之人?她勉强笑了笑,“不要想太多。”
林银屏白着小脸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好多了。”
说着她望向头顶一片黯淡天际。
萧煜站在那儿,黑衣剑士一剑点在萧煜眉心上。
这位天人剑奴嘴角的笑意缓缓绽放。
几乎同时,在林银屏吐出一口浊气的时候,萧煜做了一个几乎同样的动作。
不过吐得却不是浊气,而是浩荡剑气。
黑衣剑士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已然凋零。
一道丈许长的四九白金剑气从萧煜口中暴起。
近在咫尺的黑衣剑士根本来不及躲避,整颗头颅骤然暴裂开来,变成一团血雾纷纷落下。
萧煜身负瞑瞳、袖里乾坤,掌中佛国,三教合一,在体内自成一方天地,何剑不能吃得?
萧煜一把抓住天人剑修的无头尸体,双眼中瞑瞳黑光大盛。
黑衣剑士的一身元气被萧煜尽数吸纳为己用。
秋叶说萧煜五脉同修,那他就要五倍于常人的元气方可入天人。
今天就是第一步。
还差四个天人!
萧煜就可成就天人境界!
以五脉入天人,到时逍遥之下,俗世之中。
谁能敌手?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客来()
萧煜从空中落下,血透重衣。
林银屏策马过来,翻身下马,看着萧煜没有说话。
萧煜苦笑了一声,低声道:“抱歉。”
林银屏猛地扑进萧煜怀里,把头埋在萧煜胸膛上,带着哭腔道:“萧煜,你这个大骗子,我恨死你了。”
萧煜又是无言,又是心痛,心中感觉复杂,只能轻轻拍着林银屏的脊背,轻言安慰道:“下次,不,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林银屏还是没有抬头,闷声闷气道:“好你个大头鬼,鬼才信你没有下次了,还是娘亲说得对,男人的话十分里只能信一分的。”
萧煜无奈,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刚好看到一副非礼勿视神情的慕容,低头在林银屏耳边轻声道:“好好好,以后你说怎样就怎样,不过现在慕容姑娘还在看着呢。”
林银屏大窘,更是不好意思抬头,一脚踩在萧煜脚背上,“都怪你!”
萧煜无奈赔笑道:“是是是,都怪我,不过公主殿下,该起来了吧?”
林银屏犹豫了一会儿,大概想明白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道理,还是脸色微红的从萧煜怀里站起,半低着头,眼角仍有泪痕,但却是一副做错了坏事被人当场捉住的神情。
有外人在场,林银屏也不好继续追究萧煜不遵守自己刚许下诺言的事情,只能朝他丢了个日后算账的白眼后,悄悄挪开几步。
萧煜一本正经的干咳一声,温声道:“慕容姑娘,你和银屏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慕容与萧煜等人早已熟识,也就不太讲究一些虚礼,似笑非笑道:“公主不知道从哪儿得了驸马的行踪,就火急火燎的拉我往这边来,可惜慕容无用,不但没能援手,反而是看了一场斗剑。”
萧煜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转移开话题,“待会儿我还要去巡营,就劳烦慕容姑娘帮我送银屏回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