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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睿晟的修为与那老者也就是在伯仲之间,只是老者先前依仗了血祭雷光之利,才将他压制在下风,他亦是心机深沉之人,本想示敌以弱,待到暗处的护卫出手,将此人拿下,再作计较,哪成想自家的护卫竟是不知何时早已被人清理一空,而那名妖娆女子更是在关键时刻偷袭得手,让他这位端木大公子阴沟里翻船,成了别人的阶下之囚。
对此,端木睿晟并未太过慌张,更多的还是好奇,在见到幕后之人前,他一直疑惑到底是谁有这般手腕和气魄,竟敢在中州城中对端木家的人下手。在见到幕后之人后,他几乎以为此人就是道宗首徒秋叶,不过那女子对的称呼却让他恍然大悟。
王爷。
大郑能称王的不少,不说那些宗室,就是异姓王也有三位。
东平郡王牧人起,西平郡王萧煜,安平郡王萧烈。
可不管亲王郡王,年龄在三十以下的,唯独西平郡王萧煜一人而已。
不足而立之年,已然是位极人臣,自成藩镇。
原来是这条过江猛龙。
端木睿晟忽然觉得自己其实输得不冤。
想明白这一点后,端木睿晟双手弯腰抱拳道:“草民端木睿晟,参见西平郡王。”
端木睿晟轻声道:“不知殿下驾临中州,何故为难在下?”
萧煜抓住唐圣月的一截衣袖,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指着一脸不情愿的唐圣月,道:“端木公子,这位姑娘的身份你可知晓?”
端木睿晟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萧煜随手一扯,修为被完全封住的唐圣月就没有什么反抗之力地向后倒去,刚好坐在萧煜的怀里,后者温香软玉在怀,脸色却仍旧是平静如常,一只手绕过唐圣月雪白的脖颈,托起她的下巴,笑道:“这位美人儿,姓唐,名圣月,是蜀中唐氏的娇女,在江都时,与本王情投意合,本王打算回到中都后,就将唐姑娘册封为侧妃。”
唐圣月的脸色越发苍白了,牙关紧咬,默默忍耐着对她来说是极为难堪的屈辱。虽然在琉璃巷时,就曾想到会有这一天,她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蜀中,唐氏。
端木睿晟听到这四个字后,瞳孔再次收缩,不过在听到萧煜的后半句话语后,却是急忙低下头去。
萧煜抱着唐美人,下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笑道:“端木公子怎么说?难道你家长辈没有给你说起过当年的蜀南惨事?”
端木睿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做了一个让自家侍女都惊异不已的动作,自己家那位胸有鸿鹄大志的公子,竟是双膝跪地,俯首道:“请殿下明示。”
萧煜似笑非笑道:“本王想知道,你们端木氏,想不想重回蜀地?”
端木睿晟心思敏捷,否则也没办法在年纪轻轻就得掌端木氏大权,当心就在心中有了猜测,轻声回答道:“回禀殿下,我端木氏自被迫迁出蜀地以来,漂泊异乡为异客已有四十余载,每逢佳节,全族上下无一不感念故土,欲往蜀地祭奠先人之愿久矣。”
如今已经是酷暑天气,唐圣月没了修为,原本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不过被萧煜强行揽入怀中之后,却发现他的身体如同一块玉石,竟是从里到外透漏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凉意,让那股子扰人心神的燥意彻底消散无形。此时听到端木睿晟这番话后,光洁的额头上又有汗珠渗出,不过不是热的,而是急的。
萧煜伸出手,将她额头上的汗珠儿抹去,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唐姑娘,怎的又出汗了?你现在知道本王要做什么了?”
唐圣月沉默了许久,忽然展颜一笑,低声道:“王爷这般无礼,就不怕小女子日后去王妃面前来一个假戏真做?”
萧煜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接着淡笑道:“你到了中都,绝对见不到王妃。”
话虽如此,但萧煜可是松开手,让唐圣月得以从他的怀中起身。
一旁的端木睿晟见此情景,眼观鼻,鼻观心。
早先就听说过西平郡王惧内,除了一位正牌王妃外,再无半个通房妾侍,他本还不信,毕竟如此英雄人物,位数寥寥几名有资格问鼎天下的诸侯之一,又怎么会害怕一名小女子。此时再看,英雄是否气短,还真是有待斟酌。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中州谋划(六)()
被唐圣月反将一军的萧煜没了继续和美人调笑的兴趣,转而继续望向端木睿晟。
端木睿晟低头道:“只是此事重大,在下做不得主,还要与家中长辈商议才行。”
萧煜笑了笑,不置可否道:“世家就是麻烦。”
端木睿晟闻言苦笑。世家能绵延千年,自然有其道理,他们不似皇家那般,万事皆由皇帝一言而定,家主虽然主事,但不可随心所欲,一般而言会有诸多长辈供奉制约。别说他端木睿晟还没成为端木氏的家主,就是坐上了家主大位,这等大事也不能一言而定,还是要召开宗族大会,众议而决。至于萧家,却是世家中的例外,以目前的情形来说,不管什么大事,若要经过宗族的同意,只需两步即可,第一步经过萧烈这位现任家主同意,第二步经过萧煜这个下任家主同意,至于什么家族宿老,敢对这两位说一个不字?
就在这时,楼梯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看到一名老者连滚带爬地上了阁楼,几步来到萧煜身前不远处,五体投地趴下,大声道:“王爷,小人张行旅这次幸不辱命。”
萧煜笑着摆了摆手,道:“起来说话,莫要做这副姿态,你的功劳本王都记在心上了。”
听到萧煜此话,张行旅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讪笑道:“谢过王爷。”
端木睿晟瞥了他一眼,认出先前正是此人在白龙寺前与自家侍女交手,也正是此人携带所谓的天魔奇石入中州。
感受到端木睿晟目光的张行旅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端木家的小白脸看什么看?老夫可是为王爷做事,王爷英明神武,略施手段就将你们这所谓的中州三大家族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小子是不服怎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端木睿晟重新低下头去,没有接话。
萧煜微皱眉头,道:“张行旅,差不多行了。”
听出王爷语气中有几分不悦的张行旅,眼珠子一转,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啪啪作响,异常响亮,似乎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告罪道:“小的知错了。”
端木睿晟凝神屏息,不动声色。
片刻后,又有一人至。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的李如松大步走上钟楼,萧煜终于起身,道:“李都统辛苦,咱们阁楼内说话。”
说罢,萧煜转身走进钟楼阁楼,在他身后,李如松、曲苍、高大老者、张宵、唐圣月、端木睿晟、张行旅、黑衣侍女等人依次鱼贯而入。
阁楼内只有三把椅子,加上萧煜搬出去的那把,也不过四把,萧煜自然是要坐一把,唐圣月这位名义上的侧妃坐了一把,端木睿晟被特赐了一把,最后一把则是留给了李如松这位最大功臣。
唐圣月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面无表情地坐下,就连口头上的谢字都懒得说半个。李如松则是谢过之后,四平八稳地坐了,颇有大将之风。端木睿晟却是有些惶恐了,只敢坐了一半,小心翼翼。
至于其他人,则是根据远近亲疏,各自站在四把椅子之后。
萧煜开口道:“李都统,说说你那边的结果,也好让端木公子安安心。”
李如松的第一句话就让端木睿晟吓了一跳,“赵家的赵峥已经死在卑职手中。”
赵峥,位列中州榜的第十的高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死在这个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暗卫府都统手中?
李如松的语气很平静,既无杀死一名天人高手的洋洋自得,也无杀人后的冷漠,平静到仿佛只是今天批了几封普通公文一般,“动手的时候卑职用的是端木家的催云手,不过卑职在临走的时候将尸体处理了下,让赵峥乍一看是死于司马家的断魂爪,可若是细细追查下去,又能发现一些疑似催云手的蛛丝马迹。”
萧煜抚掌笑道:“李都统做事果然周密,想来赵家是不会缺‘聪明人’的,到时候就是端木家杀了赵家的人又意图嫁祸司马家的局面,那么端木家的心思也就不言而明,想要引发两家血拼而从中得利,居心叵测呐。”
李如松轻轻摇头道:“王爷谬赞。”
萧煜笑了笑,转而望向已经是额头渗出汗珠的端木睿晟,笑问道:“端木公子,你说那时候赵家和司马家会如何看待端木家?而端木家又该如何自处呢?”
端木睿晟已经是满头冷汗,颤声道:“如此我端木家便要便要请王爷明示!”
说话间,端木睿晟已经是从椅子上站起,再次跪倒在萧煜面前。
萧煜平静道:“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端木公子以为如何啊?”
端木睿晟脸色苍白,微微摇头,艰难道:“有那位老祖坐镇,没可能的。”
萧煜眯起眼,“老祖?如此说来,中州有位隐居逍遥神仙的说法是真的了?”
端木睿晟如遭雷击,身形猛然一晃,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想明白了所有事情,什么要对三大家族出手,什么端木家回归蜀地,都是假的,都是障眼法,说到底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西平郡王的野心和气魄。
他抬起头,望着萧煜,嘴唇微微颤抖,“原来殿下根本就不曾将我中州三大家族放在眼中,只是要搅动我三家内乱,以此逼出藏身中州幕后的那位逍遥境界的老祖而已。”
萧煜微微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赞许道:“端木公子果然才思敏捷。”
端木睿晟一字一句道:“殿下,那可是逍遥境界!”
萧煜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淡然道:“本王只是想要与那位老前辈谈一些事情而已。”
端木睿晟不断摇头道:“老祖苦心经营中州多年,殿下若是真的伤了三大家族的根基,老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萧煜从椅上站起身道:“寻常逍遥境界想要杀本王,没那么容易。”
端木睿晟艰涩道:“话虽如此,可殿下也终归不能像大丞相那般搏杀逍遥境界。”
萧煜笑了,指了指身旁的唐圣月,“我若告诉你这位唐姑娘有半步逍遥境界呢?我若与她联手,逍遥境界又能耐我何?”
端木睿晟晃了晃头,似乎有点儿不敢置信。
这点萧煜倒是没有说谎,巅峰状态的唐圣月确实堪比半步逍遥。只是现在的唐圣月嘛,只是一个柔弱女子罢了,而且还与萧煜同床异梦,时刻想着反咬一口。
萧煜走出几步,推开一扇窗户,平静道:“萧某花了好大力气才排好这处戏,各位可不要浪费了,好好观看吧。”
窗外是一片火光通明。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中州谋划(七)()
风起云聚,咔嚓一声炸雷之后,一场骤雨不期而至。
这夏末的骤雨少了几分燥热,多了几分凉意,雨势仍旧称得上气势磅礴,硕大的雨滴落在地面上,溅起半尺高的雨花,昨晚还热闹无比的中州城一下子冷清起来,站在高处放眼望去,整个城池都被一片白雾笼罩其中,急促的雨滴敲击在鳞次栉比的屋顶黑瓦上,响起清脆的声音,声音几乎要连成一片,而落下的雨滴又汇聚成细流,奔流而下,在屋檐下挂出一道道清亮的水线。
如此大雨,生意是没法做的,所以街道上没了走街串巷的小贩,也没了早早进城的城外百姓,偶尔有几个撑着伞的人走过,也是步履匆匆。
位于城池正中央稍偏西北的地方,有一片富贵气象堪比王侯府邸的连绵宅院,这就是中州第一大家族赵家的宅邸,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骤雨下,整栋大宅静悄悄的,丫鬟仆役行走之间都放轻了脚步,没有人说话,擦肩而过时,也仅仅是互望一眼而已,似乎生怕惊动什么。而在这急促的雨声中,正堂方向似乎有压抑的哭声传出。
此时赵家的正堂中已经坐满了人,与平日里的气氛不同,此时人人肃容屏息,默然不语。赵家的老太爷,也就是中州榜上排名首位的大高手赵无极面沉如水,在他面前不远处放着一具檀木木匣,里面躺着一具尸体,正是位居中州榜第十,于昨晚身陨的中州知府赵峥。
赵峥的妻子正趴在木盒上,轻声哭泣着,声音不大,在这正堂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当日赵峥遇袭陨落,位于赵家祠堂中的魂灯熄灭,赵家立刻察觉,当即出动大批高手,可连凶手的影子都没发现,只是带回了这具尸体。
正堂中死了丈夫的女人没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