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政不闪不避,任凭萧烈一掌拍实,一拳轰在萧烈的胸口上。
萧烈身形微微摇晃,秦政则是向后滑出数十丈。
萧烈踏出第三步,仍旧是一掌。
秦政再次向后飞出,撞破了城墙,被直接拍入城内。
萧烈第四步跨过百丈距离,一掌拍在城墙上。
满城震动,如是地龙翻身。
这一面的近百丈城墙,悉数寸寸碎裂。
此时城内的秦政双手撑地,想要竭力站起。
萧烈第五步入城,来到秦政面前,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
刹那间,整天长街如同被飓风扫过,破碎不堪。
秦政再无抵挡还手之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虚弱道:“早就听闻盛功兄有九步蓄势登高楼之技,一步一重楼,可惜我只能止步于第五重楼,无缘见九楼之上的风光了。”
萧烈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秦政,淡然道:“天底下有两种人最是忘恩负义,皇帝和百姓。亚圣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也是此理,不管你为谁守天下,都不值。”
躺在破碎地面上的秦政艰难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平静道:“无愧于心而已。”
萧烈点点头,然后俯下身,在秦政的胸口轻轻一按。
秦政望向天空的视线渐渐模糊。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国耻未雪,家恨未灭。
难收旧河山,无以朝天阙。
这一日,被大郑宗室视作国之柱石的东都大都督战死于宣化府。
这一日,世上再无二十万天子亲军。
萧烈在平定北地一线之后,回转东都,上奏小皇帝秦显,开始大肆封王。
封中都大都督徐林为北平郡王。
封江都大都督陆谦为江平郡王。
封枢密使牧人起为辽王,节制东北三州。
北都左都督査莽升任北都大都督,封为东平郡王。
追封秦政为南平郡王,配享太庙。
萧烈一口气封了四个郡王和一个亲王,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朝野上下竟没有多大的反对声音。
这倒不是说萧烈已经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只是因为各方兼顾四字罢了。
牧人起作为萧烈的坚定盟友,被封为亲王爵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这个亲王并未增加多少实权,犹显单薄,故而又加一个郡王。而另外两个郡王帽子,封徐林为北平郡王即是拉拢,也是挑拨他与萧煜之间关系,封陆谦为江平郡王就是单纯的安抚了。
至于最后追封秦政为南平郡王,算是萧烈的临时起意,为这位同朝共事多年的故友送行,也算是借此安抚仍旧心向大郑之辈以及仍有余威的大郑宗室。
郑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逐鹿天下,说什么为了黎民百姓,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说什么为了千秋大义,说什么为了心安太平,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那一己之私。
私者,一家一姓而已。
萧家,抛开底蕴传承不谈,几乎是当世实力最强的世家,还要超过当年的傅家,不过现在的萧家一分为三,分别是后建萧氏,中都萧氏以及东都萧氏。
如今后建萧氏早已失势,再无当年后建摄政王的显赫,而以萧煜为首的中都萧氏更是风雨飘摇,唯独东都萧氏如日正中天。
因为萧烈结发妻子早亡的缘故,东都萧氏竟是没有一位女主人,或者说有了两位女主人。
萧烈兴许是因为年纪渐大的缘故,这几年竟是一改年轻时的处处留情做派,难得安下心来过几天安生日子,颜可卿在某种程度上算是顶替了方璇的角色,可从法理上来说,萧烈的正妻还是陵安公主。陵安公主虽然与萧烈不甚亲密,但也算是相敬如宾,而且东都城中的不少勋贵大臣,碍于清议名声,不好明面上投入大丞相门下,就托庇于这位公主殿下的门下,也算是向大丞相表明了心意。
更重要的一点,颜如卿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而陵安公主却是有萧瑾这个宝贝儿子
萧烈只有萧煜和萧瑾两子,看如今的局势,嫡长子萧煜是不大可能回东都了,那么将来继承这偌大基业的就是萧瑾无疑。自古都是母凭子贵,陵安公主的地位自然不会轻易动摇。
颜可卿居于曾经的安国公府,陵安公主居于自己的公主府,两者泾渭分明。
除了个别女人,大多数女子上了岁数后,最在意的不是什么丈夫宠爱,也不是什么多少人恭敬奉承,而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宝贝儿子和宝贝闺女。
陵安是郑帝最小的妹妹,比秦权还小几岁,可终究是岁月不饶人,如今也是中年妇人,虽保养得宜,看着比实际年龄少兴许多,可毕竟没有修为傍身,生萧瑾后,眉角也有了淡淡的皱纹,容貌已经不如当年。
萧烈这边,却是只添威严,如那窖藏老酒一般,年纪越长,风姿越是让人心折。哪个女子不怕人老珠黄?陵安每每对镜自揽,每每都是黯然神伤。对于颜可卿来说,岁月却是很厚待她,她比陵安还年长,可因为有天人境界修为,又驻颜有术,所以看着仍旧是双十年华,若是不说,谁又会相信她已是人到中年?
最近陵安也听闻过自己那个名义上儿子的一些事情,与他老子一个德行,喜欢上一个与颜可卿一般出身的后建魔女,只是那个未曾谋面的儿媳性格刚强,硬压住了这件事,才没让那个后建魔女进了家门。陵安自付自己没有林银屏的手腕,也因为自己出身皇室秦家的敏感身份,所以早就熄了与颜可卿争宠的心思,一心放在自己的宝贝儿子萧瑾身上。
只是这个儿子自打生下来就不怎么与她亲近,长大以后更是主意正的很,小小年纪行事就自有章法,似乎从来问询过她这个母亲的意见。如今又是一走大半年,半个口信都未捎回来,她即是担心,更多还是伤心。
丈夫视她如无物,她可以忍。
如果连儿子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她还有什么能指望的?
难道指望那个与自己没有半分血缘的大儿子吗
不过今日却是传来一个好消息,让陵安心头上笼罩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小王爷乘船北上,可能会回东都。
欢迎广大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尽在原创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东都()
萧瑾和陆谦在万石园内的一番密谈,除了当事两人以外,并无其他人知晓。 w w wnbsp;。 。 c o m之后,萧瑾未在江南多做停留,星夜返程,不过却并非是原路返回,而是沿着东江大运河一路北上。
兴许是被陆谦那句“盛功兄近来如何”触动了心思,他竟是破天荒地写了一封家,交由沿途的暗卫府送回东都。
这封家不是写给萧烈的,而是写给他的生身母亲陵安。
信中并无什么见不得光的阴私之事,只是一些家长里短,说了下自己大半年来的经历,以及在西北兄长那里的感受,并在末尾稍稍提了一句自己为何会去西北,以及若是可以便回家一行。
恐怕萧瑾都未曾意识到,在他的心底,不管是气象峥嵘的中都王府,还是幽深似海的安国公府,都算不上一个家字,只有那个自小长大的公主府才能算是真正的家。
这次萧瑾乘船北上,秋叶并未随之同行,而是独自由江都出海往卫国而去。这也是秋叶提前与萧煜说好的,虽然卫国不是他秋叶的长久立足之地,但如今剑宗高手尽数离开,以他的修为回家看一看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管怎么说,那里毕竟是家。
十年前的秋叶,初出茅庐,说的是“天下之大,何处不为家?”,十年后的秋叶,历经沉浮,已然有了几分“家中二老是活佛,何必西天朝世尊”的感悟。
至于萧煜,家中有妻,马上有子,却是成家之人了。
中都王府仍旧是素白一片,相较于江南的春雨绵绵,西北仍旧是残雪未化。萧煜今天心情不错,带着林银屏在明园散步,兴之所至,令人取来一根翠绿玉杆,让林银屏拿在手中,然后他亲自把着林银屏的手,教她在雪地里写大篆。
写来写去都是一个家字。
萧煜从背后抱着林银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幼时启蒙读,是外祖亲自教我,他教我的第一个字便是这个家字。什么是家?上面是房子,下面是家七人,这就是家。外祖说室为夫妇所居,家谓一门之内,再形象不过了。”
此时林银屏的身子渐重,小腹已经可见凸起,直起身扶着腰,很认真地问道:“家七人都是哪七人?”
萧煜犹豫了一下,摇头自嘲道:“大概是祖父祖母、父母、妻子孩子再加上自己。说起来,咱们家人丁确实有些单薄。”
林银屏轻声道:“那可是四世同堂呢,咱们要好好活,争取活着见到重孙子。”
萧煜笑着点头,握住林银屏手的手,却是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颤,眼底有淡淡苦涩。
“萧煜去哪了?萧煜去哪了?萧煜什么时候回来?萧煜什么时候回来?”廊下有一架雕工精美的红木鸟架,上面的一只凤头鹦鹉突然叫了起来。
林银屏的脸色一囧,狠狠地瞪了眼这个“乱咬舌头”的学舌鹦鹉,
原本站在凤头鹦鹉身边的虎皮鹦鹉悄然挪了几步,似乎是要划清界限。
凤头鹦鹉仍旧是不知所觉地聒噪不休,直到发现主人不怀好意地朝自己走来,才终于安静下来,大概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心虚地低下头去。
一年到头,萧煜在这个家里停留的时间并不算多,独守着空房的林银屏有时觉得孤单,便养了许多宠物,她走到哪儿,这些宠物就跟到哪儿。除了廊下学舌的小白和二青,还有正在院子上空盘旋的大寒,以及憨态可掬的竹子和骄傲地站在它头上的喵大人斑斓。
萧煜含笑望着林银屏过去逗弄那只叫小白的凤头鹦鹉,张百岁悄然走到萧煜身旁,轻声道:“王爷,曲都督正在门外侯见。”
萧煜皱了皱眉头。
林银屏似有所觉地回过头来,展颜一笑道:“我有点累,先回房了。”
萧煜笑着点头。
待到林银屏离开后,萧煜对张百岁道:“让曲苍去温体斋候着。”
张百岁应诺退下。
等萧煜到了温体斋时,曲苍只是简单行礼后就立刻上前禀报道:“王爷,小王爷传信回来说要去东都,请王爷示下。”
萧煜一愣,然后伸出手按在冰凉的案几上,沉默不语。
曲苍上身微微前倾,保持着半躬着身子的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萧煜突然笑道:“毕竟东都才是怀瑜的家,他是个有娘的孩子,不像我。”
萧煜顿了顿,继续道:“陵安公主还在东都,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怀瑜的生身母亲,怀瑜去看看她也在情理之中。”
曲苍抬起头,急声道:“王爷,可是……”
萧煜一挥手,打断他道:“好了,没有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曲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头道:“诺。”
——
一个看着不过八九岁的孩子走下楼船,望着遥遥可望的东都城墙,感慨颇多。
此去一别经年,竟是良辰美景虚设。
然后他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萧瑾这位在中都和东都地位都非同一般的小王爷抬手示意随行暗卫后退,然后走近几步,来到那不速之客的面前,笑意吟吟,仰望着这个趁自己不在东都就搅风搅雨的家伙,笑眯眯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赵都督,看你气色不错,该不会是被父亲升任大都督了吧?也是,东北的査莽都”
来人瞥了眼萧瑾,平淡道:“先不说我还不是大都督,就算是大都督,也不过是位居一而已,可不敢在小王爷面前放肆。”
萧瑾脸上满是笑意,但那双不似孩童的幽深眼眸却是平静如水,道:“什么小王爷?我身上一无爵位,二无勋级,只有一个西北王府的王相官职,在这宰相满地走的东都,怕是不算什么吧?”
正是萧烈嫡传弟子的赵青嗤笑道:“既然有了西北的官职,何必再回东都?”
萧瑾冷笑道:“不管东都姓秦还是姓萧,总之都不姓赵。让开”
赵青面无表情,他身后那名有判官绰号的中年人却是勃然大怒。
赵青当年就敢同有一位首辅外祖的萧煜扳手腕,更何况的今日的萧瑾?中年道人手按腰间刀柄,眼神阴狠,正要给这位小王爷一点教训,赵青平静道:“让路。”
“判官”是暗卫中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最擅用刑,凡是落到他手中的人,不管是封疆大吏还是名士大儒,都是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一身浓重戾气,可在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