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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像古剑已经与自己腰间长剑融为一体。
转瞬间萧煜又感觉自己化为古剑身前一粒尘埃,仰视着这接天连地的巨剑。
灯火如豆,微微跳跃的火光照耀出萧煜一张微微苍白的脸。
萧煜一动不动地站在长绢之前,表情也维持在看到古剑那一刻时的表情。
“好厉害的画!”
不知过了多久,萧煜从刚才的意境中醒了过来,赞叹道。
单单是一副画就有如此神妙之处,很难想象当年画这幅画的那位圣人又是什么样的高深境界。
“不说别的,单单是这幅画就当得起一个圣字!”萧煜感叹。随后开始阅读长绢上的文字。
这片文章开篇却不是修行之法,而是好似哲学道理的一段话。
第一句话就是:“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
萧煜将第一句话反复读了几遍,觉得其中道理深远博大,他好像似是而非的懂了一点,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懂。
萧煜想起幼时读书,读过的一句话:“东方有圣人,西方有圣人,此心同,此理同。”就是说真理只有一个,东西方表达的方式不同。
而佛门西来,佛门中称成了道的大阿罗汉,为”无学位”的圣人。
如此说来,绝学无忧就是不学,无学,无忧无虑,没有什么牵挂,那么换句话说就是全身无一丝的修为才可修行。
不知道这第一句话就难住了多少修行界的天才,萧煜却是满足了这个条件。
接着往下读去。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萧煜幼时随外公读书,萧煜外公乃是当代大儒,萧煜对这古文也有几分认识。
“唯”字和“阿”字都是“是的”的意思,但是“唯”字是勤勤恳恳接受,而“阿”字却是奉承。
这两字一个意思,其中真正的含义又差了多少呢?
萧煜顿感头脑清明了很多,如此的道理,真不愧是圣人所书。
善之与恶,相去何若?这个意思就很明白了,善恶之间,很难分辨,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萧煜接着往下读去。
荒兮其未央哉!萧煜思量道,“荒”是形容词,这句话的意思是像荒原大沙漠一样,面积广大无边,永远没有尽头。
萧煜不明,但是他有一种直觉,这句话才是整篇未央剑经的点睛之笔,明白了这句话,就真正踏进了未央剑经的大门!
看不懂萧煜就先不去理会,接着往下读去。
接下来是几句对荒兮其未央哉的注释。
荒兮其未央哉,道之荒大而莫知畔岸。
荒兮其未央,犹云茫茫无极耳。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萧煜读完只觉得灵光一闪,有了一丝明悟。
先贤曾著有易经一书,易经中最后一卦“未济”。说的正是一切事物都是无穷无尽,相生相克,没有了结之时。
萧煜双眼茫然,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未央、未央。无限?!什么东西是无限?!剑又怎么才能无限?”
萧煜觉得自己前面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雾,只要驱散了这道雾,他就可以真正的接触到未央剑经。
但是这一层雾却怎么也散不开。
殊不知,这一层雾千年来又挡住了多少人!
第九章 境界()
不知觉间,一夜已过。
萧煜推开房门,又是一院黄叶。
青景观院中有一小池。
萧煜伸了个懒腰,走到小池一旁,看着池中自己的倒影。
一阵晨风吹过,水面上起了波纹,萧煜的倒影也随之模糊了。
萧煜笑道:“秋风乍起,吹皱一池秋水。”
萧煜话音落下,就听门外一人接口道:“真正起波澜的,恐怕是居士的心。”
闻听此言,萧煜转头朝门外看去。
却见一名年轻僧人正站在门口。
那僧人穿着月白sè的僧袍,剑眉星目,浑身上下携着一股出尘之意。
清晨的秋风吹来,带起他身上的僧袍,又给他增添了一分潇洒和飘逸。
萧煜没有托大,对年轻僧人拱手道:“刚才说话之人可是大师?”
年轻僧人双手和什回礼道:“正是小僧,方才唐突居士了。”
萧煜摆手道:“大师哪里话,不知道大师来此何事?”
萧煜话音刚刚落下,青景观的主人老道已经走出房来道:“原来是秋月禅师。”
被老道唤作秋月禅师的这僧人再次双手合什道:“不敢,小僧秋月见过无尘子道长。”
萧煜这才知道,这个老道原来叫做无尘子。
无尘子走上前来对秋月稽首还礼然后问道:“秋月禅师此次可是为那件事而来?”
秋月点头道:“此次奉了师长之命,前来东都,正是为了此事。”
无尘子略微一沉吟:“此番事情,却是棘手。秋月可是一人前来?”
秋月微微摇头:“不曾。”
无尘子问道:“还有何人?”
秋月微笑道:“随后苍雪大师也会亲自前来。”
无尘子微微一惊,随后喜道:“既然苍雪大师也会前来,那此事大有可为!”
秋月微笑不语。
大概是因为萧煜在场,无尘子也不再多言。而是请秋月和萧煜到了正殿。
三人来到正殿,分而落座。
无尘子看着秋月开口道:“如果贫道没有看错,秋月禅师怕是已经是履霜境界了吧!”
秋月依旧双手合什微笑道:“吾生虽短磨难长;佛心未定履劫霜。小僧不才,近ri刚入履霜之境。”
无尘子笑道:“秋月禅师过谦了,ri后成就定是不可限量。”
萧煜坐在一旁,听二人对话,心中一动问道:“敢问两位,这境界如何而论?”
秋月微微一笑道:“天下修炼之法甚多,但总的说起来不过五脉,佛、道、儒、魔、人。佛修佛法,道修道术,儒修正气、魔修魔法魔功,而人就是修炼武道。修行一路多坎坷,很多修士终其一生不能走完修行之路,故而古时有圣贤将修行划分为灵虚、和合、空冥、履霜、逍遥、超凡入圣六个境界。”
萧煜暗暗咋舌,原来修行也是如此的等级划分。
萧煜幼时曾随萧烈接触过暗卫,知道暗卫分为军士、头领、统领、都统、大阁领、暗卫之主。六个等级。不想修行却也是这般用等级来划分!
在这个世界,不管哪里都是如此等级森严,哪怕是看似超脱世外的修行这世界!
也就是说不管在哪里都要一步步往上走。传说中仙人点化即可成仙的故事当真是不存在的。
秋月继续说道:“第一个境界灵虚之境,是指刚刚开始修行,可以感受到天地之间游散的元气,此境界与普通人无太大区别,却是修行之基础。一般在灵虚境界能感应到的天地元气越多,那么ri后的成就也会越大。”
萧萧煜想起了昨晚自己看那未央剑经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把巨剑横贯于天地之间,不知这是否算是感应。不过想来想去,萧煜也觉得有些荒唐,所以闭口未言。
“第二个境界和合之境,是指可以将天地中的元气纳入己身,化为自己元气。可以初步的运用一些元气功用,相当于百姓口中的侠客之流。”
“第三个境界,空冥之境,算得通常意义上的修士,能够御使自己体内元气,可隔空伤人,驱使飞剑、开山裂石等等,已经拥有超越凡间的力量。
“第四个境界履霜,取履霜坚冰至之意,谓踏霜而知寒冬将至。到了这个境界,修行者已经可以初步把自己的意识与天地元气融为一体,不单单可以御使自身以外的天地元气,更能感知一些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萧煜默默点头,然后道:“秋风未动蝉先觉?”
秋月微微惊异的看了萧煜一眼,双手合什点头道:“正如萧居士所说。”
然后秋月继续说道:“第五个境界逍遥境界,身与天地相合,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可以乘风而行、呼风唤雨、已经是民间传说中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闻言萧煜遥想世间有那大神通者,可腾云驾雾,飞天遁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由心神摇晃。逍遥逍遥,从心所yu,这世间已经不能束缚与他了。
“最后一个境界,超凡入圣之境,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圣人,古语云:千年方有圣人出,但人世间多少年没有出现过圣人了,所以圣人已近乎神话传说,非我等可以诉说的。”
听完秋月的解说,萧煜心中明了,拱手一礼道:“今ri听禅师一番话语,萧某受益匪浅,在此谢过禅师了。”
秋月双手合什低头还礼道:“不敢。不敢。萧居士言重了。”
修行者的世界,萧煜现在不是修行者,所以他没办法进入到修行者的世界。
萧煜听完秋月的话后,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离开正殿。
只留下秋月和无尘子二人在正殿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出来正殿,有风袭来。
将萧煜的外袍吹得呼呼作响,青景观里的那颗老树也是摇摇晃晃发出不堪的声音。
风走过山林,带着落叶,摇晃起树上那所剩不多的叶子,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片、两片、千万片
无数的声音连在一起,连成一片,仿佛整座山都在低低私语。
远处飘来一朵黑云,上空骤然一暗。
萧煜仰头望天。
要下雨了。
第十章 今上赏梅台()
原本如灰蒙蒙的天空,像是被泼上了一盆浓墨。
上空的铅云愈来愈重,片刻功夫,天sè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吧嗒!”
一个雨点落在萧煜的脸上。
一丝、两丝
无数的雨丝倾洒下来。
秋风、秋雨、秋叶。
萧煜站到一旁的廊檐下,静静地看着这斜风细雨。
不远处梅山山顶上的赏梅台在雨幕中隐约可见。
这赏梅台是前朝时所建。
传闻中前朝曾有大贤之士,淡泊名利。
朝廷屡次想要征兆他入朝为官,均被他拒绝。
后来这位贤士在梅山上修筑了赏梅台,隐居于此。
萧煜忽而来了兴致,回到房中,将未央剑经和长剑带好,然后拿出一把油纸伞。
“噗”一声,萧煜撑开油纸伞。像一片大号的黄叶。
萧煜迈步进了雨幕之中。
出了青景观,萧煜一路向上而行。
山路泥泞,自是难行。
萧煜虽然无法修行,十年间却是练剑不辍,ri夜不曾间断。
萧煜展开身形,几个纵身起落,萧煜握伞的手纹丝不动,整个人已是跳跃在山间的小径上。
山间的秋风吹斜了雨丝,打落在山路两旁树林的残叶上,发出啪啦的声音。
这是大自然奏响的乐曲。
雨势渐大,细细密密的。
萧煜破开雨幕,来到了赏梅台之前。
整个赏梅台台高一丈左右,宽五丈左右,台上筑有一小亭子。
萧煜本想上赏梅台看这梅山雨景,却没想到晚来了一步,赏梅台上已经有人先到一步。
萧煜驻足台下,昂首看去。
一群书生打扮的人正在台上观雨,现在秋试临近,看样子应该是赶考的举子。
如今真正的儒生很少了,真正的儒生多是无意科考避世钻研学问。
萧煜撑着伞在雨中静静立了一会儿,心中不愿与这帮穷酸书生多做接触,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赏梅台上的一名书生看到了萧煜,大声道:“这位兄台,一起上台避雨吧。”
萧煜停步,转身。
喊他的是名身材高大,颇为英俊的书生。
目光清正,倒是没有多少酸腐之气。
萧煜看了他一眼道:“好。”
萧煜持伞前行来到台下,一个纵身跃步,直接上了这一丈高的赏梅台。
“这人是谁?”
“武人!?”
“好端端的台阶不走,非要一跃而上,粗鄙啊。粗鄙。”
“粗鄙武人,羞与为伍。”
这时候,其他书生也看到了萧煜,萧煜刚一上台,台上就响起了书生们纷纷杂杂的声音。
那名喊萧煜的书生,明显也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一时微微一愣。
盛世文强武弱,乱世武强文弱。千古不变之理。
如今大郑,虽然国力ri下,但是文人百年间养成的xing子却仍旧是瞧不起武人。
萧煜也不争辩,旁若无人的收起手中的油纸伞,然后一抖外袍上的湿气。
萧煜这番“目中无人”的举动自然又是让书生们火气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