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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心悦诚服道:“是臣下愚钝。”
萧煜伸出手,手掌翻覆,“曲苍、李如松、唐春雨都已经是明面上的人,很多事情他们不好去做,也做不好,你、恶虎、影子还有般若,都是藏在面子底下的里子,很多脏活还要靠你们。”
伥鬼的腰似乎又矮了几分,“不敢当王爷谬赞。”
萧煜挥了挥手,笑道:“好了,你去吧。”
伥鬼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徐徐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屋外,才转过身来离去。
在伥鬼离开后,萧煜拿起一旁的裁刀,曼斯条理地将信封裁开,取出那张薄薄的信纸。信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方正小楷,其中的内容更是骇人听闻,若是流传出去,恐怕要整个修行界为之震动。
蓝玉在信中亲笔写到他与南瑾仁和徐振之两位大先生共同商讨数日后,从天机阁的诸多秘法中找出一门秘法,可以弥补萧煜瞑瞳的缺陷,让他真正获得移花接木的能力,摄取逍遥境界的修为。
这可是逆天行径啊
萧煜将密信毁去,心中生出许多波澜。瞑瞳可以说是萧煜赖以起家的手段之一,在空冥境界和履霜境界更是无往不利,让他的破境速度堪称是一日千里,只是使用此法后患颇大,到了天人境界之后,萧煜就很少再用,尤其是萧煜请下天魔降世之后,体内留下极大隐患,更是再也没有用过此法。
若是真如蓝玉所说,能弥补瞑瞳的缺陷,萧煜未必没有重返巅峰状态的机会。
如今的萧煜,虽然侥幸保住一命,但是修为损失大半,不漏之身的体魄损伤严重,在损失了都天印的情形下,很难恢复,若是此时的萧煜对上全力出手的萧烈,不说战而胜之,就连能否保住性命也是两说。
其实,稍微有点眼力的人就可以看出眼下萧煜很虚弱,就如刚才在明园中,萧煜在逗弄萧玄时竟然没有察觉林银屏的行踪,这几乎就是与常人无异,哪里还有半点逍遥境界的样子?
若是任由萧煜慢慢恢复伤势,有个三四年的光景也能差不多恢复全盛,但在当下局势,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让萧煜去恢复伤势,而萧煜与萧烈定下的三月相会已经迫在眉睫,那么萧煜如何在短时间内恢复巅峰状态就成为重中之重。
——
道宗都天峰。
天尘从西北返回都天峰后,直接来到镇魔殿中。
镇魔殿乃是道宗第一等禁地,仅次于只有掌教和主事峰主才能入内的飞升台,隶属于镇魔殿的道宗弟子更是地位特殊,隐隐高出其他道宗弟子一等。不过就在前不久的一系列变动中,镇魔殿作为青尘的势力范围,被天尘大肆清洗,光景已经不复从前。
当天尘来到镇魔殿之后,值守的镇魔殿弟子纷纷躬身见礼,如今主持镇魔殿事务的并不是哪位尘字辈的大真人,而是在下一辈中仅次于秋叶的尘叶。与冰尘那样中的虚名峰主不同,如今的尘叶可谓是大权在握,若是秋叶能升任掌教,他便极有可能下一任主事峰主级及镇魔殿主,就像当年的无尘大真人,故而被道宗上下视作是下一辈的第二号人物。
尘叶给天尘见礼之后,天尘问道:“前不久被镇压入镇魔井中的僧人如何了?”
对于这位动用数位逍遥神仙才镇压入镇魔井中的老僧,尘叶记忆犹新,回答道:“毕竟是逍遥神仙,在寿元耗尽之前,还不会永坠井底。
在道宗,除去某些特殊情形,天人境界可称真人,逍遥境界可称大真人,长生境界已是仙人,若是踏足传说中的天仙境界,便可称祖。
道宗自道祖起始,共有十四位可称祖师之人,除去名声大过修为的南北各五祖,修为最高者分别是道祖、庄祖、张祖、黄祖。本来剑宗的开派祖师也有希望名列第十五位道宗祖师,无奈他叛宗而去,故不被列入其中。
镇魔井乃是庄祖之后的张祖以大神通手段开辟,其中自成一方世界,只以一方古井的井口与凡世相连,所以被称作镇魔井。虽然比不得道祖开辟三十三天的手段,但毕竟是天仙遗留,就是寻常的长生境界,在不知其中玄妙的前提下,也难以逃脱。
天尘平淡道:“镇魔井啊,不知道埋葬了多少逍遥境界,与其让他也变成镇魔井下的无数亡魂之一,倒不如物尽其用,再为我道宗的千年大计出一份力。”
尘叶的脸色微变,轻声问道:“主事峰主的意思是?”
天尘迈步朝镇魔殿深处的镇魔井走去,“准备一下,过段时间我要将镇魔井打开一天,届时不要出什么纰漏。”
尘叶脸色凝重,沉声道:“是。”
天尘面无表情地缓缓前行。
脑中想得还是前不久与南瑾仁的一番深谈。
移花接木,重塑金身。
但是此法凶险,说到底还是要让萧煜自己拿主意。不过未雨绸缪,无论萧煜同意与否,道宗这边都要早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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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那年秋,赏梅台()
如今的西北修行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变成了萧煜的私宅,尤其是在西北军大肆兴兵的情形下,诸多修行者不是被征入军中,就是被请去了王府,至于那些应召不至的,则有西北道门中的高手出手清理。
西北作为百战之地,本就是修行界的一块空白地带,没有什么宗门,多是一些无依无靠的散修,故而在萧煜的强力手腕之下,整个西北修行界很快就被整合统一,多数修行者成了王府客卿,虽说没了以前的逍遥自在,但是多了一份荣华富贵,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自古以来,就不乏有修行者为权贵所驱使的例子,因为修行讲究财、法、侣、地四大条件,财是泛指修行所需的诸般天材地宝及各类物,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去搜集,法是指修行法门,侣是道侣,地是福地洞天,其中以“财”最为重要,而世俗中的权贵们,最不缺的便是财力,没有宗门依靠的散修们便投身于权贵门下,与权贵们各取所需。因为东主在立朝之初也同时建立了天机阁的缘故,所以废黜了国师之位,但在大楚朝时,国师则是皇帝供养的天字第一号客卿,可谓是世俗中客卿的极致。
道宗也设有客卿职位,不过是针对那些带艺投师的散修,或是从其他宗门转投道宗的修行者,甚至在道宗的鼎盛时期,客卿之位更是拿来作为一种奖赏,专门赏赐给对道宗有功的非道宗修行者,从这点上也可以看出,位居修行界各大宗门之首的道宗,的确是称得上有容乃大。
收拢修行界的事情,一直由曲苍和影子去做,从萧煜北伐开始,到太清宫之变为止,王府大约收拢了近百名客卿,其中空冥境界三十二人,履霜境界十六人,其余人皆为不入流的和合境界,萧煜将这些人安置在前府之中,后府还是以自己的心腹护卫为主。太清宫之变后,萧煜便着手修复当年东主修建行宫时留下的大阵,以免日后哪位输不起的逍遥神仙直接打上门来,拿他媳妇和儿子出气。而这些散修便是修复大阵最好的“苦力”,在道宗真人金尘的统领下,开始初期的修复工作。
亚圣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此时萧煜这个治人者便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的房中,三言两语定下了西北王府的长期规划和第一个三年计划,真正需要他去动手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没有。
这些事情看似很大,对于萧煜来说终归还是小事,真正能算是大事的,还是蓝玉和道宗洽淡的移花接木之事,其中凶险,蓝玉已经告知萧煜,是否继续下去还是要等萧煜自己做决定。
左手是“富贵险中求”,右手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按照道理来说,萧煜已经走过了富贵险中求的阶段,早该开始讲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了,但是三月时与萧烈的一战却是意义深远,萧煜不得不战。
这一战,关乎到父子两人对持近十年的一个对错问题。
用拳头武力高低来决定对错,看似很可笑,实际又不可笑。
成王败寇,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说出了古往今来无数个对错的本质。
而且在这件事上,谁都有理,讲道理根本就分不出谁是谁非。
既然萧煜和萧烈父子两人都默认了用这个方式来决定双方对错,那么谁赢了,谁就是对的,谁输了,谁就是错的。
无可争议。
在这种情形下,萧煜若不应战,那便是输了,也是错了。
萧煜从不认为自己错了,那便绝不能输。
说到底,还是再要兵行险招,不过却不是富贵险中求,而是对错险中求了。
思虑再三之后,萧煜提笔给蓝玉写了一封长信,在信中详细询问此法的可行性,并请徐振之返回中都,与他面谈。
萧煜既然写下了这封信,心中便是有了定数,他不再去想做不做,而是思量如何将风险规避到最小。
萧煜将信交由伥鬼发出之后,已经是夜色深沉。萧煜披了一件披风,出了守心斋来到凌风阁中,抬头可望天上明月,低头可观脚下中都。
此时正值月初时分,明月已是月牙。
萧煜望着这弯月牙有些怔怔出神,想起了许多过往之事。
在他年幼时,母亲常常推开窗户,对着一轮明月给他说一些有关月亮的诗词,这些诗句算不得名家名篇,只是母亲未出阁时与一些闺中密友所做。如今萧煜已经是记不太清这些诗词的内容,只是隐约记得有一句,“一点青灯一弯月,今宵寒较昨霄多。”
现在想来,倒是极为应景,与高处不胜寒有异曲同工之妙。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萧煜以前读诗词,总觉得这些文人好作无病呻吟,对这些文字的印象也是只有苍白无力,只是到了后来,经历的世事多了,才慢慢味出文字中的真意,原本的苍白无力变得鲜活起来,直戳心窝,方知多少无奈辛酸尽付其中,
萧煜闭上眼睛,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果然是寒意深重。
门外传来女子的脚步声,虽然轻微,但在寂静深夜中却是格外清晰。
不多时,凌风阁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原来是林银屏,她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身上同样披着厚重的大披风。
她瞧见独坐于此的萧煜,轻皱眉头,微嗔道:“西北不比江南,现在正是天冷能冻死人的时候,你身体又是刚好,大晚上的不好好歇着,跑这儿做什么?”
萧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玄儿睡了?”
林银屏白了他一眼,“你以为灵宝像你似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看月亮。”
萧煜起身走近,伸手给她紧了紧披风的系带,轻声道:“过段时间,我可能去道宗一行,有些事情,要提前想明白,安排好。”
林银屏微微一窒,低下头,闷声道:“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
萧煜伸出手揽住她,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不会再忙多少时间了,若是一切顺利,今年三月我就带你去梅山。”
林银屏猛地抬起头来,发髻上的步摇随之剧烈摇晃,正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脸上更是掩不住的震惊之色。
她自然清除梅山代表着什么,萧煜的母亲方璇就是葬于此处,萧煜也曾对她提起过,在他还困居东都时,逢年过节都要前往梅山祭奠亡母。
梅山于萧煜而言,大不一样。
萧煜也随之抬起头,缓缓说道:“正明三十七年秋,我去给我娘扫墓,那时我在她的墓前许诺,日后要带着她的儿媳回去见她。”
虽然两人已经成亲许久,现在更是连孩子都有了,而且方璇也已经故去多年,但是当林银屏听到这话时,心中还是升起一股新媳妇初见公婆时的莫名忐忑。
接着林银屏又在心底默默算了下,正明三十七年的秋天,那时候她好像已经随着草原使团到了东都,而且还在一个细雨苍茫的日子登上了梅山。
林银屏忽然想起一桩在梅山上见过的轶事。
她笑道:“那年秋天的时候我也去过梅山,虽说没有遇到你,不过在赏梅台却是听人做了一首诗,挺有意思。”
萧煜好奇问道:“什么诗?”
林银屏一字一句道:“君为名利隐,他为名利往。何颜见君面,今上赏梅台?”
萧煜一愣,脸色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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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三问()
转眼间便是正月十五,萧煜在中都过完这个元宵佳节之后,开始启程前往道宗。……这次他的行程是由西凉州前往后建,再由后建走海路前往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