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
萧烈接口笑道:“没想到竟会变成如今这副生死存亡的局面是不是?”
颜可卿稍稍沉默,缓缓开口问道:“萧烈,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萧烈眯起眼,轻声道:“若是没有变数,我有五成把握,但萧煜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
颜可卿愣了一下,然后那双秋水眼眸中涌出无法掩饰的慌乱,她近乎哀求道:“能不能不去?”
萧烈缓缓摇头道:“不能。”
颜可卿猛地冲上前来,一拳狠狠打在萧煜的胸口上,梨花带雨,“你就不能为我们母子俩想想吗?”
萧烈没有反应,闭上双眼。
颜可卿的拳头不停,哽咽道:“茹儿才多大,你就真的忍心?整天就是萧煜萧煜你何时多看过茹儿一眼?”
萧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平静道:“不管怎么说,我最起码没有对茹儿生过杀念,但是我曾经真的想要杀了萧煜。”
颜可卿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咬牙切齿道:“萧烈,你真狠心狼心狗肺你不是人”
萧烈不为所动,淡然道:“从方璇死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这一点。”
颜可卿冷笑道:“是啊,是我瞎了眼,觉得你年纪大了,性子也会改一改了,才会跟着你来东都,谁知道你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是那个萧烈,还是那个不择手段的萧盛功”
萧烈伸手向前轻轻一推,将颜可卿推出几步,平静道:“我萧烈做事,不用你一个妇道人家指手画脚。”
颜可卿既气且怒,她现在可是体会到林银屏当年面对萧煜变心时的苦处了,若是男人不在意女人了,女人真是有苦说不出,有怒发不得,除了暗自垂泪还能如何?
只见颜可卿胸口不断起伏,脸色被气得发白,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萧烈径直出了房,与颜可卿擦肩而过时,平淡道:“我走以后,你和茹儿是去是留,由你自己决定。”
颜可卿靠在墙壁上,颓然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烈渐行渐远。
她低声咒骂道:“混蛋,萧烈你个混蛋,萧煜也是混蛋,你们父子没一个好东西。”
桌上是萧烈写完的中堂。
“萧氏如山。”
:
第二百六十五章 孤坟如诉()
渤海府一战,异常惨烈。%
城内守军非但不降,而且誓死不退,纵使以西北军之强盛,在攻城时也是死伤惨重。
不过这也让萧煜确定了一点,赵青八成就在渤海府中。对于这位生死大敌,萧煜可没有半点惺惺相惜甚至是手下留情的想法,在他看来,渤海府可以不攻,但是赵青必须去死。所以萧煜在西北军中颁布了必杀令,言称无论谁取下赵青的项上人头,直接封候,可传子孙,若有不愿封候者,也可对萧煜提出一个条件。
现在的萧煜已经不再在爵位这种事情上缩手缩脚,即便他不是皇帝,但是以如今的形势来看,东都易主只是时间问题,谁也不会怀疑这个爵位的分量轻重。若是萧煜能登上皇位,除了要返回草原的林寒,即便是蓝玉、徐林、魏禁、闽行这样的从龙重臣,也不过是授封一个国公爵位,最多在死后追封异姓郡王,如此大的功勋才仅仅是一个国公爵位,而杀掉一个赵青便可加封仅次于国公的列侯爵位,试问谁不动心?
一时间,西北军内部不乏摩拳擦掌之辈,即便是各位天人高手,也跃跃欲试,毕竟即便不封候,也可以换取西北王的一个承诺,尤其是这个承诺极有可能会变为皇帝陛下的承诺,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至于萧煜为何不亲自出手,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位于渤海府城外十里处的军帐内气氛凝重,帐内寥寥数人,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左右天下大势的萧煜,刚刚而立之年就运筹帷幄于天下之间的蓝玉,被萧煜召唤前来的三位暗卫高官,曲苍,唐春雨与般若,还有年纪轻轻就已经独自统领一军的魏禁,以衰朽道人之身参赞西北政务的明尘。
萧煜站在帐篷的最深处,面南背北。
在萧煜面前的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他们为了萧煜打下了现在的锦绣江山。
蓝玉站在距离萧煜最近的位置上,并不出彩的脸庞上透露出令人心安的从容不迫,自萧煜入主中都始,蓝玉就追随萧煜左右,许多影响整个西北乃至全天下的谋划,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萧煜为主,蓝玉为辅,秋叶为外援,这便是西北草创之初的三驾马车。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萧煜权势日重,三人终究要彻底分出主次,秋叶离开西北返回道宗,蓝玉则是心甘情愿地被萧煜遮掩住锋芒,以辅臣身份继续留在西北。
现在的蓝玉,是西北的第二号人物。
萧煜稍稍偏移视线,越过蓝玉向后望去。站在蓝玉身后的是魏禁,也是被萧煜一手提拔起来的军方新贵。魏禁的叔父是魏迟,那个与红娘子纠缠不清,最终死在了萧煜手中的谋士,这也是魏禁要做一个孤臣的缘故。林寒可以肆无忌惮,可以跋扈嚣张,可以近乎公开的扶植亲信,因为他有一个贵为王妃的姐姐。魏迟则只能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甚至是夹着尾巴做人,因为他的叔父是魏迟。
萧煜望着帐内众人,缓缓开口说道:“此番入关东进,东都是关键,直隶州是东都的门户,渤海府是直隶州的门户,赵青囤积重兵于渤海府,显而易见,若是易地而处,我也会将渤海府视为最后垂死挣扎的所在。”
萧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地图,继续说道:“如果将整个江北看作是一张棋盘,东都是天元,那么渤海府就是敌我双方的胜负手。只要攻下渤海府,接下来的直隶州城,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即便是东都这座天下第一雄城,也会陷入我西北大军的合围之中,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到那时,任凭东都如何城高池深,只要我们围而不攻,没了漕运支撑的东都,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萧煜望向魏禁,沉声道:“文则,你最善用奇,这次由你攻打渤海府。”
魏禁抱拳道:”诺。”
萧煜接着说道:“如果发现赵青的踪迹,若是能活捉最好,若是不能活捉死的也行,记住,这是大事。”
魏禁再次抱拳拱手,“魏禁定不负王爷所望。”
萧煜望向蓝玉,“中军那边,还是要瑞玉你亲自过去坐镇才行。”
蓝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拱手,脸色平静。
“至于闽行那边,瑞玉你用我的口气写一道谕令,略作督促。”萧煜沉吟稍许后说道。
蓝玉点头应下。
萧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曲苍留下,其他人各行其是去吧。”
帐内众人齐声应诺,然后各自退去。
曲苍垂手而立,等着萧煜吩咐。
萧煜沉默片刻,说道:“我要去梅山,你给我准备一身白麻孝服。”
曲苍低头道:“诺。”
萧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过几日王妃也要随军前往东都,你现在赶回中都,准备一下。”
曲苍一愣,然后正色沉声道:“王爷放心,属下绝不会出半点纰漏。”
萧煜挥手道:“去吧。”
曲苍徐徐向后退出大帐。
萧煜转身朝大帐深处走去,拿起案几上的破阵子,拔剑三寸出鞘,剑身在略显昏暗的大帐中泛起一道冷冽寒芒。
萧煜凝视着这道寒芒,轻轻摩挲着剑柄,怔怔出神。
这把破阵子是方璇留给萧煜的遗物,虽然是儒门四十八神剑之一,但是随着萧煜的境界不断攀升,已经很少被萧煜持之对敌。
过了许久,萧煜将破阵子重新归鞘,轻声自语道:“老伙计,这次咱们又要并肩而战了。”
——
一名东都来客在这个初春时节登上梅山,没有登顶去大名鼎鼎的赏梅台,而是在半山腰就停下了脚步。
人生百年如幻,百年之后万事皆休。
不管外面如何风云变幻,梅山还是当年的梅山,梅山上的孤坟还是当年的孤坟。
这位看上去大概是不惑年纪的不速之客,站在孤坟前,默然不语。他的脸上没了往常的威严和漠然,反而多了一丝沉沉的暮气。
孤坟中躺着一名女子,在前些年,女子的儿子还会来祭奠扫墓,不远处青景观中的老道也会帮这座孤坟除一除草,只是后来女子的儿子走得太远了,赶不回来,老道也已经离世,这座孤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坟。
萧烈俯下身,将坟上的些许杂草除去,轻声自语道:“让你一个人孤单这么多年,是我不对,不过用不了多久,咱们一家三口就要在这儿团聚了,说不定我还要躺进去陪你。”
杂草除尽,萧烈站直身子,语气转为平静,说道:“当然,若是萧煜不争气,便是他躺进去陪你。”
有风吹过,如泣如诉。
欢迎广大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尽在原创
:
第二百六十六章 当年旧事()
春风中透出一股淡淡湿气,萧烈迎风而立,轻笑道:“轻仇之人多寡恩,世人都说萧煜刻薄寡恩,我倒不以为然,这孩子记仇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谁。 ▲∴,x。”
萧烈的脸上忽然一凉,一点雨珠从天而落,刚好落在他的脸上。
萧烈抬头望天,只见无数雨珠从天而降。
一场春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春日细雨,虽然雨势不大,但即细且密,落在梅山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然后溅成一片白茫茫的雨雾水气。
有人沐着这场春雨,来到梅山脚下。
一身白麻孝服如雪,腰间佩剑,手中撑着一把伞面已经微微变为暗黄的油纸伞。
来人站在山脚下仰望着蒙蒙细雨下的梅山良久,然后开始登山。
他可以一步登山,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一步一步地踩着台阶拾级而上。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要借此时机将整座梅山和这方天地与自身相契合,达到完美的天人合一,力求将“天时地利”化为己用,并且发挥到极致,这是他的地仙之道。
至于身处半山腰上的萧烈,他走的是人仙之道,虽然在修为上等同于地仙境界,其自身道路却又与地仙大不相同。人仙之道,穷究人体秘藏,练皮膜、练筋骨、练血肉、练气血、练窍**。人仙之道小圆满之后,其自身气血如火狼烟,凝聚升腾九天之上,风吹不散,雨落不息,诸邪不侵,万法辟易,自然是排斥天地元气,难以合一。
白茫茫的雨雾笼罩着梅山。
一袭白衣行走在山间石阶上,身形于雨幕之中若隐若现,在走了大约一半路程时,原本轻柔的雨势骤然转大,雨丝急促而细密地交织着,几乎就要将这道身影彻底泯灭于雨雾之中。
风雨中油纸伞缓缓而至,先是来到青景观前,然后越过青景观,来到孤坟和萧烈面前停下,最后伞面收拢,露出萧煜的身形。
孤坟前一片寂然,只能听到细雨落地的沙沙声响。
萧烈望着萧煜,脸上的表情归于平静,他已经习惯了在萧煜面前喜怒不形于色,无论两人之间有怎样的恩怨情仇,都是如此。
他走出几步,将孤坟挡在自己的身后,刚好截断了萧煜的视线,缓缓开口道:“你终于来了。”
萧煜看着自己的生身之父,平静道:“我来了,你该向身后之人谢罪了。”
或许是没想到萧煜会如此直截了当,也或许是被勾动了某些外人不得而知的往日追忆,萧烈竟是有了片刻的怔怔失神,继而回神之后,语气中带出淡淡嘲讽,“大逆不道。”
萧煜放声而笑,笑声震动天地,山石簌簌而落,雨幕飘摇不定。
他缓缓收敛笑声之后,盯着萧烈,逐字逐句道:“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做得多了,不差这一桩。”
萧烈眯起眼,脸上神情由平静转为漠然,点头道:“好,不愧是我萧烈的儿子。”
萧煜笑了笑,不复当初面对萧烈时的唯唯诺诺,尽显身为一方之主的威严从容,“我虽年纪尚轻,但已是仇家无数,青尘、牧人起等人算是一个,赵青之流只能算是半个,唯独有三人,被我视作铭心刻骨之敌,郑帝、傅尘,还有你,父亲大人。”
萧煜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中指、食指、无名指三指,然后又屈起了无名指,“我做的第一等大逆不道之事,就是亲自手刃了大郑皇帝秦功,所以现在还剩下两人。”
萧烈脸色不变,平静问道:“你是何时知道傅尘也参与其中的?”
萧煜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最终归于和萧烈一般无二的平静漠然,“站得越高,看到的东西也就越多,我发现此事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