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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年间,皇帝亲征准噶尔部,因为路途遥远,运输军粮花费巨大,“输米馈军”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时范毓宾站了出来,表示愿意接手这活,以低于朝廷采购价采办军粮且送货到站。
康熙大喜,立刻便准了。
运送粮草,艰辛无比,价格压低赚的少了,但却为清政府节省了几百万银子,康熙帝大喜之下,范氏家族中很多人被封了感觉,且很多政府业务都交由范家经营,比如西北民族的贸易权就交给了范家。
康熙盛世之时都为采购运送军粮是为头疼大事,何况此时的明廷,那更是一种煎熬,所以常宇只是把范家人的招依葫芦画瓢即可,而且他相信崇祯帝自会同意,因为以他节省抠逼的性子,这当中的人力物力财力当然能省则省,而且人家包邮,简直就是天大的便宜啊。
当然常宇此举并非完全的大公无私,甚至可以说一举多得,其中除了让十二太保为其尽用外,还可为自己敛财和洗钱。
要知道他和吴孟明联手之下搞了不少黑钱,这些钱藏着掖着总是见不得人的,但注入军粮采购一番清洗后,可就是干干净净的了,当然不管注入还是收入都不能以他之名,更不能以东厂之名,需要找个代言人。
干了!
常宇一番细说之后,姜一平,方八等草莽再也控制不住了,桌子一拍,纷纷表态,以常宇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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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来了()
经营军粮绝对不是一个小买卖,这需要相当大的财力,动辄百万本钱,十二太保任何一个人都搞不定,即便加起来依旧远远不够,这时候就需要大股东的加入,无疑常宇便是之一。
而且除了财力之外,尚需要大批人力物力,毕竟运输还是一个重要的环节,车辆,马车,装卸工,护卫人马等等,这无疑又提供了很多就业岗位,至少这些大佬手下的小弟们不用在干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可以堂而皇之改行做保镖护卫了。
说干就干,草莽就是这点好,没那么墨迹,认为可行的事,桌子一拍,干就是了。
于是诸人围着桌子滔滔不绝,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比如总投资多少,分红比列如何划分,具体经营如何操作,这当中宋思扬本就是从事米粮经营,属于内行,他的意见最为重要。
常宇也是外行,但他相信有宋思扬这个内行领头,加上其他人的热情,这个团队很快就会步入正轨,而他眼下要做的便是如何帮这个团队谈下朝廷这个项目。
这并不难,且他早已成竹在心,崇祯一点就通,便是那帮总是唱反调的内阁也不会为难,毕竟是省钱省力的买卖。
让他纠结的是,要不要拉某人入股而已。
皇商这个饼很大,也很香,所以非常的诱人,十二太保已被深深的诱惑其中,围在一起吐沫横飞一聊就是近两个时辰,且兴致丝毫不减,反而愈加兴奋,也许是酒喝的更多的原因吧。
常宇少饮,从头到尾头脑都保持无比的清醒却大多都在旁听,少做发言,做生意他是外行,在座的虽都是地痞流氓,但哪个手底下没几个营生,且做的都风生水起。
他现在只需掌舵而已,至于怎么划船便交由这些老油条们。
夜色已深,诸人毫无倦意,春祥见常宇似有些疲惫,便在他耳边嘀咕一声,二人起身到了隔壁一个厢房。
“范家千今儿下午去找了我”春祥帮常宇沏了一壶茶端到他跟前。
常宇眉头一挑:“腾骧卫那边出事了?”
“没,这家伙是关在军营里闷得慌跑出来透透气,又不敢去宫里,便跑到衙门去找我,打听你何时出宫呢?”春祥忍不住笑道:“心都野咯”。
常宇这才松了口气,他之所以刚才那个反应是因为腾骧卫里放着一颗炸弹。
便是罗塘等人,也就是他第一批招的家丁。
潘家窑藏宝之事,罗塘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了一些皮毛,但谨慎的皇家还是暗示他把这些人杀掉。
然则常宇于心不忍,带他们出京去了太原,对皇家借口说在外杀掉,然则始终没下手,后因奉旨回京,他却不放心这些家丁只好又带了回来。
但这些家丁自然不能回黄宅,更不去潘家窑,想来想去便让他们跟着程明去了腾骧卫的军营,一起去的还有姜瓖原本那批家丁。
谨慎之余,他更是命范家千和李铁柱在军营里十二时辰监管。
所以乍一听范家千出来找他,第一反应就是那边出了啥变故呢。
“豪门深似海何况皇宫,久居高墙之内一朝出门,见了世面,心态自是不同,说心野了也罢,总归那死气沉沉的地方你愿意呆下去么?”常宇微微一笑道。
春祥脸色一变:“嘘,你现在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怎可妄议皇家……罢了,罢了,咱不说这些了,外头那些人现在都似喝了鸡血一般,估摸能扯到明早,你若无事趁早回宫休息吧,反正这鱼钓了一个下午至此,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你怎知影子没见一个?”常宇打断春祥,目光闪动,让人捉摸不吐。
“莫非……”春祥一怔,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常宇轻笑:“我有种感觉,先前都是毛毛雨,暴风雨就要来了。。”
笃笃笃……话还没说完,传来急促敲门声,两人谈话戈然而止,走到门口打开一看却是一个便装的锦衣卫。
“禀督主,老胡在门口被人打了”
“什么!”
常宇一声冷喝,大堂上还在热聊的姜一平和方八等人顿时鸦雀无声,纷纷一脸诧异的朝这边张望。
“操,谁他么的瞎了眼,这么大胆子”春祥怒喝,朝十二太保扫了过去,这里是方八的地盘,不管有意无意闹事的人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眼神冰冷,暗伏一股杀气,诸人顿感浑身冰冷,甚至有人酒意醒了几分,却有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惹得这位东厂二把手发了怒。
心下疑惑便朝常宇望去,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打个激灵,好家伙这位太监头子身上的杀气毫不掩饰的迸发出来,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场,这么强烈的杀气,几乎就是一刹那,在场诸人全都清醒过来,吓得大气不敢吭一下。
“常,常爷,发生什么事了?”方八作为地主硬着头皮开口。
哼,春祥咬了咬牙:“督主一向视随从为兄弟,便是一车夫亦然,却不知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打督主的兄弟,今儿老子倒要看他几个脑袋!”。
说着踹翻身边一张椅子,直奔楼下而去。
竟有此事,方三大惊,他是地主,此事若是真的,他有不可逃避的责任,于是一脸慌张的追下去:“春爷,春爷……”其余诸人也慌忙紧随而去。
“春祥,回来!”
一直没说话的常宇突然一声大喝,惊的诸人止步,纷纷抬头张望,却见刚才还一身杀气的太监头子,此时除了脸色不善外,杀气早已消失无踪。
“督主!”春祥一跺脚!一脸恨恨不平。
“回来陪诸位兄弟喝酒,这事不需你等插手,我自下去看看便可”。
“常爷,这事我……”方八觉得自己是地主,有不可推卸责任,刚想说点什么,但见常宇脸色立刻住嘴,勉强一笑朝其他人招招手:“听常爷的咱们继续喝酒,来来来,都上来……”
“对,听常爷的”众人打着哈哈又返了回来,只有春祥还留在原地不动。
“鱼来了”
常宇走到春祥跟前低声道。
春祥微微点头:“我知道。所以我要去”。
“不”常宇微微摇头:“你去了鱼就跑了”。
春祥脸色一变:“你是说……这是在试饵?”
“他都比你聪明”常宇微微一笑,瞄了一眼旁边那个来报告消息的便服锦衣卫。
春祥哦了一声,长呼一口气:“我来时并未带多少人手……”
常宇抬头朝大堂望了一眼:“现成的”说着微微一笑:‘你先去给他们扯一会,我去露个脸”。
说完不待春祥回话,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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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杀杀人()
仙居楼外斜对街边,正围着一群人在嬉笑看着热闹,刚不久两个泼皮在路边撒尿溅到一辆马车上,车夫说了一句便被两个泼皮按住暴打一顿。
车夫是个老头,身材有些佝偻,躺在地上一脸鲜血,眼中无比恐慌,正挥着手胡乱的抵挡两个泼皮的殴打,周围看热闹的不乏一切年轻力壮着,但无人伸手阻拦,反而兴趣盎然的劝说:“小老儿,你给人家道个不是,这事不就得了,嘴巴这么硬呢……”
“我,我没错,平白在我车上撒尿,凭啥让我道不是,我,我家少爷可不寻常人,你们不要过甚……”老胡蜷缩在地,吐了一口血水愤然说道。
“老不死的,嘴硬的很啊,你少爷不是寻常然,难不成老子就是寻常人,你可打听打听爷是谁,罢了,和你这老骨头说这么多废话作甚,就 tm的欠收拾……”一个泼皮说着,抬脚朝老胡脸上踹去……
一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哐当一声,泼皮捂着肚子蜷缩在马车旁边,极度的痛苦让他嘴巴蠕动几下却说不出话,随即噗的吐了一口黄水,趴在地上哀嚎不已。
众人皆惊!
“老子倒是好奇,你什么来头?”常宇扶起老胡,把他搀到车辕上坐下,扭头看了地上惨嚎的泼皮冷冷说道。
“你,你竟敢伤人”另外一个泼皮脸色剧变,伸手掏出一把短刀,朝常宇捅来。
速度,力量,角度绝非普通人的身手,常宇冷笑,猛地冲了过去,一跃而起一个飞膝撞去正中脸面,对方惨叫声刚起,随即晕死在地,鼻梁折断,血流满面。
围观众人,哎呦一声,惊退几步。
“伤人,算不得什么本事,老子今天心情好,便杀个人给尔等看看”常宇弯腰捡起那把短刀走到马车旁,看着那捂着肚子一脸惊恐的泼皮道:“谁指使你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泼皮摇摇头。
“听不懂那就别听了”常宇抬手对着他腹部一刀捅了进去,泼皮惨叫一声,呲牙咧嘴疼的头上直冒冷汗:“你,你……”
砰的一声,常宇抬脚闪电一击,正中泼皮脑袋,对方随即倒地,无声的抽搐。
“杀,杀人了,杀人了……”众人一哄而散。
常宇却冷笑不断,环顾四周,杀气弥漫。
走到车辕跟前,检查老胡伤势,仅是皮外伤,但老胡一把年纪竟遭如此暴虐,让他怒气难消:“苦了你了”。
“无妨,一些皮外伤”老胡擦了下嘴巴上的血迹,突然低声道;“厂公,是不是鱼来了?”。
常宇一惊,有些诧异的看着老胡:“你……”
“小的本在车上假寐,突觉浑身不舒服坐立不安,随即便出了这事,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那么的巧合吧”老夫皱着眉说道。
常宇忍不住的低笑:“难不成你竟能感应到危险的预兆…”
说着扭头看了一下四周,有不少人还在远远看着他俩,而地上的两个泼皮生死不明。
如所料不差,这俩泼皮不过是试探之举,目的便是为了确定常宇是否只身在外,他甚至可以肯定,这件事从始自终对方都有人在旁盯着整个过程。
所以常宇夸那个便服锦衣卫聪明,如若一开始他发现老胡被殴出手相助,或者先前春祥暴怒之下现身,那今晚这个局就流了,对方便知道他早有防备,暗伏人手。
“你不怕不怕?”常宇看着胡问道。
“说不怕是骗人的,但有厂公在身边小老儿无所畏惧,再说了小的都这把年纪了,便是遇到不测也什么大不了的,一辈子在宫里默默无闻的,死前也算见了世面”老胡呵呵一笑。
常宇笑而不语,拍了拍他肩膀,跳上车。
两人一车朝西慢慢驶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见其远去,原本远远驻足的吃瓜群众,又围了过来,仔细瞧着地上躺着的俩泼皮,突然有人大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杀人犯往西边跑了,快去报官……”
“嘿,那小子被捅了一刀,算是死翘翘了,那一个,啧啧啧,瞧那脸太特码的惨了……”围观中不乏十二太保的手下,他们在楼下吃瓜,却不知楼上的那些大佬早已经悄悄离去。
夜已深,极寒。
街头巷尾不见人迹,几只野狗站在路边和屋檐上的野猫对视着,听见马车的声音,野猫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