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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是坚定的,现实是极其残酷的,李岩麾下此时能战兵马不过数千,香河附近无险可守如何抵挡清军数万骑兵的冲击?
龟缩香河城中固然可保性命,但清军却可大摇大摆的跳出包围圈,此举不光坏了常宇大计,李岩最终也会落个畏战,不战而逃的罪名被下诏狱。
当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麾下兵马拼光了么,可即便拼光了也未必拦得下清军,一向足智多谋的李岩此时头疼不已,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盼望常宇和周遇吉能早早赶来。
或许不用力拼!
李岩突的脑中灵光一闪,小太监常说鞑子强悍不可硬碰,此番兵力悬殊,自己绝非鞑子对手,硬碰之下或许一个照面就被鞑子冲垮,损失惨重不说还没起啥作用,倒不如给他来个贼军只擅长的狗皮膏药打法:不与其正面作战,但死缠着不放,如此即便拦不住却能拖住,只待小太监和周遇吉的兵马至,则万事大吉,虽说以数千缠住数万必然也是损失惨重,但效果却大同。
打定主意后李岩便将计划给自己的两个部将秦松旺和高亓说了,二人听的仔细,连连点头表情却十分凝重,因为都知道不管李岩有何应对之策,都避免不了一场苦战,甚至有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苦战。
“将军,怕是咱们从贼时也从未遭遇这般严峻形势吧,也从未有过此等决一死战的决心”
高亓苦笑,李岩轻斥道:“休得胡言,此一时彼一时,当年误入歧途祸国殃民,如今既为官兵则当尽心尽力救民为国也算是赎罪,诸位切记,今日所为不光是为为国为民亦是为吾等自己,李岩不才亦必然与诸君并肩作战共生死,吾不负诸君,万望诸君亦不负我,即便此战马革裹尸亦不憾也!”
麾下诸将闻言皆是动容,抱拳道:“与将军共生死!”
诸将众志成城决心一战,那接下来就是用什么战术来缠住清军,京畿地处平原一马平川极利骑兵作战,清军可将其骑兵优势发挥到淋淋尽致,李岩想以数千兵马不管是拦还是缠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还是要利用地形,天晓之时李岩部回到先前伏击之地,也就是城南十余里外的某处密林河畔,于一众麾下开始商议布局。
香河地势虽无险可守,但其境内河流众多,大河小沟横竖交叉,若利用这点分兵各处伏击亦可缓冲清军骑兵之优势
这边窥破多尔衮企图的李岩敲锣打鼓各种预警着手布置应对,而数十里外窥破常宇计谋的多尔衮,却拔营急行,以尼堪为先锋,尚可喜为副率精骑八千轻装快行,余下各部护辎重殿后,同时急令外围掠劫的各部人马紧急回归合兵南下。
而这时的常宇还在数十里外呼呼大睡,丝毫不知李岩此时已取代他正和多尔衮掰手腕!
夏日天亮的快,清军连夜拔营急行,先锋兵马更是快马加鞭,以多尔衮猜测明军先前大败阿济格,此时极有可能会入香河城休整,若趁机将其围困在城内,皆万事大吉,连打都不用打了直接跳出圈外,所以严令尼堪和尚可喜急行军。
却说二人率兵一路疾行,一口气跑了近二十里,战马略疲缓行,此时天色已微微见亮,虽阴云密布下着毛毛雨但四下百米之外一目了然,却也不担心有什么埋伏,毕竟明军也不是铁打的,刚刚一场夜战定也疲了,且探马已报知明军入城了。
“只待将明狗堵在城中便无忧也,那狗太监再是算无遗策又如何”尼堪四下张望,侧目瞧了旁边的尚可喜:“明狗往年善战,如今却只会玩些阴谋诡计倒也可笑,在强大的实力跟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摆设想想智顺王那个时候多勇悍,再瞧瞧现如今的明狗,啧啧啧”。
尚可喜闻之大怒,岂能听不出尼堪的指桑骂槐借机羞辱于他,虽说尼堪不过一贝勒,而他是堂堂的大清三顺王之一,但作为二狗子始终被人家瞧不起。
“贝勒爷还是少耍嘴皮子,把心思留在正事上”尚可喜怒哼,尼堪一区区小儿他可不惯着他。
尼堪冷笑,却也敢太过为甚,轻咳一声:“到了地头本贝勒围城,智顺王南下开道如何?”
“若明军不在城中贝勒围城做甚?”尚可喜翻了个白眼,尼堪一怔:“明军不在城中能去哪里,且不说先前探马已回报他们入了城,难不成他们还敢出城拦道,阻我千军万马?”
“若都如你所料,我军亦不会落到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贝勒爷刚才不还说明军如今只会玩阴谋诡计么?又岂知他们不玩个空城计让咱们傻乎乎的去围着?至于敢不敢拦道那又是一说”。
尼堪被尚可喜怼的尴尬略显气恼于是吩咐麾下探马确认明军是否入了城,又行数里探马来报,早些时他们的确远远瞧见明军入了城,不过随后明军在周边派出大批巡逻警哨布防,他们撤出十里外,此时明军在香河周边明暗哨更甚,与清军探马厮杀数场强行拦截不让其靠近,所以根本无法确认此时明军是否还在城中。
尼堪大怒喝骂一群废物,尚可喜却嘿嘿冷笑:“看来明军此时已不在城中”。
“智顺王又如何确定明军已离去,莫不是也会掐指一算”尼堪揶揄道。尚可喜不理他的讽刺淡淡道:“明军若还在城中何必这般强势阻拦我军探马靠近,龟缩其中便罢了难道以为凭些许探子就能阻大军脚步”
话没说完便被你看打断:“都说了明狗善阴谋诡计,虚虚实实当要眼见为实,或许故意为之,假若明狗真的离城而去,又何必弄这一套引我等生疑,何异掩耳盗铃”。
尚可喜大笑:“明军此举根本就不是掩耳盗铃更非故弄玄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拖延时间?拖延什么时间?”尼堪一怔。
“为其主力逃走拖延时间,又或者为了给咱们挖坑拖延时间!”尚可喜冷笑不断,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然大亮,不过空中的毛毛雨弄的浑身湿漉漉特别的难受。
尼堪闻言一窒,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心中却也不甚服气:“明狗若是逃了老纸就屠了香河城,若是想挖坑,倒要瞧瞧那坑给谁挖的!”
“屠城?”尚可喜冷眼瞧了他:“眼下跳出去才是最关键的,哪有心思和时间让你屠城,贝勒爷这般分不清轻重么”尼堪脸上涨红:“此时不屠回来也给他踏平了”说着打马抢先一步:“没到地头尚不知明狗在不在城中呢,现在瞎猜p用都没有,还是赶紧去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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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山雨欲来()
辰时(早七点)阴云更甚雨势不涨却起了风,尼堪和尚可喜率把八千骑兵抵挡香河城北十余里外的那处无名村,也就是昨夜阿济格大营所在。
村子几为废墟,入眼之处疮痍满目依稀可见昨日厮杀之惨烈,让尼堪双眼发红,怒不可遏的是村头摆放数百清军的无首尸体。
明军这在示威亦是挑衅!
“老纸定要踏平香河,鸡犬不留!尼堪望着正南方向那隐约可见的弹丸之城”眼中充满怒火。
尚可喜瞧了一眼那黑云滚滚之下瑟瑟发抖的小城,则淡淡说道:“一弹丸之地随时可平,但不是现在,别忘记了咱们的任务,若因小失误了大局摄政王怪罪下来你我皆担不了!”
“本贝勒做事,不劳智顺王操心”尼堪很不喜欢汉人,不管对方是什么王不王的,在几个大佬跟前他还能收敛一下,但单处时他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尚可喜也是一代枭雄即便居人篱下亦不会把这区区小儿看在眼中,冷哼一声:“贝勒的事本王才没心思管,本王说的是正经事,既到了地头就专心做事,贝勒再次休整兵马,本王率部前去踩点”说着不待尼堪应了,便率数百亲兵直奔香河城去。
“本王?呵呵你不过我大清一条狗而已,算的狗屁王爷!”尼堪看着远去的尚可喜背影,重重呸了一口,转而下令麾下下马休整,又遣人四下搜寻阿济格。
再说尚可喜率百骑南下逼近香河城,此时周边已不见明军探马,沿着泥泞官道用不了多时便到了香河城下,忍不住冷笑,面露不屑之色,果真就一巴掌大的小城,若想破之轻而易举。
眼见城头山挤了不少人,甚至看得清他们脸上的恐惧之色,不过尚可喜对他们一点胃口都没有,纵马在城门附近转了一圈,见此处泥泞不堪应该是有大批队伍入城,此时不知明军是否在城中,但可肯定的是他们一定进过城。
“王爷”探马来报:“城南发现明军痕迹,只是分不清是出城还是入城时留下”。尚可喜不言语纵马去看了,然后沿着痕迹行了数里,见痕迹突然变得分散起来,有往东有往西有往南,很显然明军知道雨天留痕,故而分兵惑之。
入城的话自然用不着这一套了,所以明军此时已出城,这香河只不过是个空城罢了,当然也不排除明军留兵马伏在其中,但这些不重要,尚可喜以及多尔衮根本就没有一点心思去破这弹丸小城,他们最急切的是要跳出包围圈。
香河县城东依潮白河西傍大运河,乃两河之间的沃土,城南十余里范围呢更是许多条分支西流穿插其中,而阿济格驻扎的那个无名,运河正好在这绕了个弯,实则是在运河西畔和北岸,但清军若想继续南下必须要从那个村子跨河而过,好在大旱多年河水多处断流,渡河不难。
尚可喜纵马至于东边潮白河岸畔,见草木丰盛便问探子:“南边可发现明军斥候”探子回道:“五里之外便有成群结队拦截”。
尚可喜嘿嘿一笑:“明军必伏正南某处”言及于此不由蹙眉,明军不过数千根本拦不住清军数万铁骑,为何不逃,难不成还在做梦等着援兵合围?还是说碰到个狠角色一定要螳螂挡车见了棺材才流泪,这年头还有这么有气魄有血性的明军么。
回到无名村,尼堪急急迎向前来:“明军可还在城中?”尚可喜看见他双目布满红丝,虽精神亢奋但面带疲色,毕竟昨儿一晚上诸人几乎都没睡觉,加上连夜疾驰数十里已是兵疲马乏,便道:“好生休整半个时辰,准备冲关”。
“明军不在城中了?”尼堪一怔,尚可喜微微点头:“不知这明将是谁,但绝对不是个善茬,至少这里有货,说着指了指脑袋!”
尼堪却冷哼:“这里若真有货应该留在城中保命才是,万余兵马就想挡我大清铁骑只怕脑袋是坏掉了”。
“贝勒也知他此举无疑以卵击石螳螂挡车,他自己也一定知晓但却为何还要这么做呢?”尚可喜似笑非笑。
“不是说了么,脑袋坏掉了吧”。
“若脑袋没坏掉呢”尚可喜冷哼!尼堪脸上一禀:“若非脑袋好好的,那此人的确如你所言是个狠茬子了,要么有其他御敌之策,要么有死战决心,这样的对手的确很可怕,只是此时明军中还有这么带种的人么?”
“本王也想不通明军中有谁这么带种,还这么幸运的被咱俩碰到了,要好好的会一会!”尚可喜嘿嘿冷笑,抬头看天:“最多一个时辰后便见高下”。
“那明军此时何处,兵力几何?”尼堪问道。
尚可喜则淡淡道:“兵力不明但绝不会过万,至于在何处”抬手一指正南香河城:“两河之间城南方圆十余里内的某一处,咱们也不用费心思寻他们的落脚点,他既是为了拦截我们,自会主动现身”。
得嘞,尼堪一拍大腿:“智顺王老谋深算有你坐镇此番咱们总不至于阴沟翻船了吧”尚可喜嘴角一撇:“贝勒突然这么抬举本王,这是提前甩锅以防万一么?”
尼堪哈哈大笑:“智顺王刚才还胸有成竹怎么还突然又这么小家子气了,眼下这大白天的,总不会中明军埋伏,就凭咱们八千铁骑,别说明军万余,就是两万也能给他冲个稀巴烂,有何可惧!”
智顺王微微点头:“贝勒所言大有道理,咱也别在瞎吹了,好好休整一会手底见真本事,早早破敌,不误摄政王大计”说着又道:“摄政王此时应该近了吧”。
尼堪摇头:“受辎重所累,最多不过行十余二十里,至此当在晌午时了”尚可喜嗯了一声:“那也不慢了,正好到了咱们也把路开了,一旦跳出去后,天高任鸟飞,任明军在屁股后边溜达吧”。
“厂督,捷报,捷报!”迷糊间常宇被吵醒,翻身起来钻出帐外见陈所乐一脸亢奋:“厂督大捷,大捷!”
常宇皱眉:“什么大捷,周将军的?”
“不,是李岩将军的,就在昨晚时李将军在香河与鞑子先锋遭遇,夜袭敌营杀敌五六百人,俘鞑子英亲王阿济格”
啥,啥玩意,常宇有点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