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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公子,灵力为中层四等水类。
素凝爬了起来,向对方作揖赔礼:“小人妄撞了,还望殿下见谅。”
白显见对方是个男的,身上还又脏又臭,叫他倒尽胃口。白显连多看他一眼都懒得,他以袖子遮掩鼻子,后退了一步。
素凝知道自己身上很脏,进入涂山境内后,她已经三天没沐浴了,她难为情地主动退开了点。
白显发现她是人类后,颦眉问道:“是谁把你带来的?”
素凝怕他会因自己而怪罪白影,于是含糊其辞地回答:“是白先生带小人上山的……”
“哪个白先生?”白显果然不知晓。
“小人……不敢直呼白先生的名讳……”素凝生怕他探问下去,她又向他作了一揖,道:“殿下,小人告辞了。”
她言毕,便快步逃离。白显没心情去追一个臭小子,也就随她去了。
素凝走出月洞门,正好遇上一名来找她的粉衣宫女,那宫女向她行了个万福,道:
“余姑娘,白先生安排您去沐浴更衣,随后再去觐见二公主殿下。”
素凝暗暗吃惊,想不通为何自己能有荣幸去见狐族的公主。她没有多问,跟随那宫女去了。
宫女将她带至宫女们沐浴的澡堂,素凝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赶路这一个月她几乎没能好好沐浴过,夜宿山林时是不消说了,偶尔能找到客栈住宿,一般也不便洗浴,所以她都只能洗洗脸揩揩手。
素凝泡在浴桶里,长叹一声,不过她马上就要去觐见公主殿下了,不能洗太久。素凝掬起水浇在自己脖子上,她无意中瞧见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碧玉口笛。
这笛子奶奶交给她后,她就卷入了一连串麻烦事里,从未好好看过它。素凝好奇地将之捏起,放在嘴里吹了吹,笛子却只能发出“噗噗”的怪响。
素凝以为笛管子被堵住了,她将那口笛颠过来倒过去,又用小尾指伸进去抠了抠。还用水洗了洗,再吹,仍旧吹不出好听的声音来。
素凝心道,可能是自己不会吹吧,她死心地放下口笛。
素凝沐浴完,宫女早已帮她把衣物备好,她换上一袭粉底白玉兰散花高腰襦裙,这里跟田大户家不一样,无人伺候她梳头。素凝便依葫芦画瓢地给自己盘了个双平髻,用宫女拿来的粉色绢花装饰。
她穿上云丝绣鞋,搭上白色菱纱披帛,顿觉自己又恢复了女儿身。这一个月以来,她几乎忘记自个儿是女的了。
素凝从澡堂出来,跟着宫女前往“华阳殿”觐见狐族的二公主。
狐仙一族不若人类的繁文缛节,那宫女将素凝带到后,向守门的侍卫通报过,对方便放行了。
素凝走进殿内,一进门,只闻得阵阵幽香扑面而来,华阳殿内气派辉煌,雕梁画柱,白玉阶前坐着着数名大臣,白影也位列其中。狐族二公主白琯姮,端坐于宝座之上。
素凝缓步走至台阶前,行了个跪拜之礼。
“民女余素凝,拜见公主殿下。”素凝跪地说道,她螓首低垂,不敢冒犯公主的圣容。
白琯姮端庄威稳地说道:“免礼,赐座。”
“谢公主殿下。”素凝不敢过于冒失,她小心翼翼,慢慢腾腾地站起来,一旁的侍从随即为素凝搬上一张红木圈椅,椅子就摆在白影旁边。
素凝坐下后,这才大着胆子抬头看向公主。
公主丰满妖娆,她穿一袭金罗簇金大袖长尾鸾袍,裙摆逶迤拖地。青丝结成朝云近香髻,其中安插数枚嵌玛瑙花型金钗,耳上挂一对金珠茄子耳环,脖子一圈珠玉玛瑙坠子璎珞。从外貌看来,白琯姮与人类双十年华的女子无异。她瑰姿艳逸,国色天香,端丽中媚骨天成,娴静里英姿傲然。
公主的灵力是高层一等火类,素凝又兀自判定起来。白琯姮贵为金枝玉叶,灵力却比白影的大哥白庶还高,素凝不由得心生仰慕。
素凝落座后,白影随即起身,向白琯姮禀报:
“公主殿下,余姑娘乃微臣的生死之交,微臣斗胆,可否请公主借用您的‘天识鼎’,给余姑娘以作测判之用。”
天识鼎?素凝琢磨起这个名称,白琯姮颔首。
“无妨,就借你一用。”
白琯姮向旁边的近侍抬了抬下巴,两名近侍随即领命走开。
“谢公主。”白影拱手道谢完,他向公主和在场同僚解释:“余姑娘灵气特殊,至今无法判定,微臣才会冒昧恳求公主借用天识鼎。”
坐在最靠近公主左边的一名长须男子看了看素凝,道:“这位姑娘难道不是水类的灵气吗?”
白庶却道:“我方才见到她时,她分明是木类的。”
长须男是狐族的宰相,他又仔细瞧着素凝,接着眼露疑惑:“奇也怪哉,这次又变成土类了。”
素凝知道他们正在用明目清心咒审视自己,她难为情地低下头。
白影对他们道:“余姑娘的灵气变化无常,以清心咒无法判定。”
这时,近侍抬着一只三足玄色铜鼎来至殿中,该铜鼎高四尺,约有一人合抱之大,鼎身上花纹繁复,目测可分为十五层,每层雕刻着蟠虺云雷纹。
近侍把铜鼎安放在台阶前的地毯上,接着退至两侧。
白影示意素凝:“素凝,你到那铜鼎前去,双手放置铜鼎耳上,从掌心发出灵气。”
“是。”素凝心里也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这个鼎是否真的能测判出她是何种灵气。
她按照白影说的,来到天识鼎前,她面对着公主和诸位大臣,双掌搭在鼎耳上,闭目运气。
白影等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素凝运气后,天识鼎从鼎耳开始,渐渐被一层赤色的光芒笼罩住。
座上一名武将心直口快地说道:“是火类!”
他话音未完,那层赤色陡然又变成了黄色,黄色蔓延至鼎身的第一层便停止了。就在停止的一刹那,颜色又陡然变成碧色。
白影对素凝道:“素凝,可以停下了。”
素凝睁开眼,后退了一步,端详起那只铜鼎来。她方才没看到鼎身颜色的转变,只当其上一直是碧色的。
白琯姮也是看得啧啧称奇,她问白影:“白先生,余姑娘到底是何种灵气?”
白影无奈地回答:“回公主,微臣着实是迷糊了,看来,连天识鼎也无法判别。”
官员们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素凝无措地站在天识鼎后面,鼎上的那圈碧色渐渐消散了。
白琯姮又问白影:“白先生,莫非余姑娘是合五之灵气?”
那长须宰相随即就否定了:“这不可能,合五灵气,需灵力达到至高层方可炼成。”
白庶道:“未必,在座诸位皆未曾见过合五灵气之人,兴许有的人天生拥有‘合五’之灵气。”
一名文官又道:“这位姑娘的灵气只是最低等的初层一等,就算她是天生拥有合五之人,也是发挥不出多大的效力啊。”
白影插嘴:“余姑娘修习灵力只有月余,将来必定大有所为。”
这时,白琯姮发话了:“余姑娘的灵气确实特别,然而,我们的备战时间只有半年不到,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等待她修炼。”
素凝一听,便知道白琯姮说的应该就是白影口中的涂山将要面临的劫难。
白影拱手:“公主圣明。”
白琯姮挥了挥手,对一名侍从道:“带余姑娘去休息吧。”
“是。”那名侍从应声出列,来到素凝身畔。
素凝不忘向诸位狐仙拜别,便随着那侍从退下了,白影继续留在殿中商讨事宜。
第十九章 狐王失踪()
素凝边走又边回头看着那天识鼎,看来,鼎身上的十五层花纹便是用来评判灵力等级的,达到高层五等的人,估计才能将整个鼎身的颜色染上。
只是……自己到底是何种灵气呢?素凝纳闷,莫非她真的是那神奇的“合五”灵气吗?她有点不敢置信。
素凝边走边想,侍从带着她走向远离华阳殿外的“撷芳馆”,那里是宫中女官的居住之处。
他们在一处檐廊走过,与一名白衣少年不期而遇。侍从随即向少年躬身作揖,口中唤道:
“见过三殿下。”
素凝抬头,发现遇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适才于山樱树下与美女亲热被她打断的白显。素凝也跟着行礼。
“见过三殿下。”
那白显不看侍从,他一双桃花眼锁在了素凝身上。就见他两眼一亮,背着手几步就走到素凝跟前,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素凝不知他意欲何为,不过他这眼神也忒无礼了点。素凝想起自己过去被蟾蜍怪田大户死盯着瞧的情景,这三殿下虽态度露骨,不过比起蟾蜍怪还是客气多了。
素凝侧着脸,微微垂下头去。她低头,白显也跟着低头,眼神追逐着她。
“你抬头。”白显要求道,他的口气还算礼貌,没多少强迫的意思。
素凝心想他是这儿的主人,自己作为客人,不好与他作对,于是半情不愿地抬起来脸蛋。
白显直盯着她灿如春花,皎如秋月的脸庞,他似乎倒吸了一口气,接着眼内的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
“你是刚才那个人类?”白显全然难以置信,他是从素凝身上的灵气判断出来的。
素凝向他打了个拱,道:“是的,方才冒犯三殿下了,望殿下赎罪。”
“你叫什么名字?”白显激动地问。
对人类而言,问女孩儿的闺名是一件失礼的事,素凝估计狐族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外加不拘小节。她也着实没啥好计较的,她老实回答:
“回三殿下,民女姓余,名素凝。”
“素凝……”白显念着她的名儿,他又问道:“你进宫中,是打算在此当女官吗?”
素凝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此时,一名黄衣少女从白显身后走来,素凝认出对方,不正是与白显热吻的那位吗?
黄衣少女含羞答答地向白显行礼:“三殿下……”
白显只顾盯着素凝,甚至没回头瞧她,他敷衍地朝后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且先去等着。”
黄衣少女看了看素凝,她轻抿樱唇,细声软气地回答:“是……”
黄衣少女委委屈屈地走了,素凝趁机向白显请辞:“三殿下,抱歉,民女先且告退了。”
白显还想说什么,素凝快步走到侍从身后,低声道:“劳烦带路。”
侍从见白显没开口,便道:“殿下,奴才告退了。”
白显望着素凝走远的背影,满脸的意犹未尽。
侍从将素凝带到撷芳馆的一处房间,便退了下去。素凝感觉该房间比田大户家中的还要华丽,因为是狐仙王宫里的房子,房间内金银焕彩,陈设尽是奇珍异宝。
外室的布设像个小客堂,地上铺设藤萝花地毯,陈设有罗汉床、八仙桌、琴台等,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罗汉床边是一座鎏金仙鹤香炉,里面正焚着百合香。明明外头天色已沉,素凝却觉得屋内光亮至极,她抬头,发现屋顶上没有挂着灯,却是镶嵌着数颗拳头大小的明珠。中间一枚最大,呈现黄光,周匝围绕着六颗较小的,皆散发白光。明珠的四周镂刻花纹,宛若一朵巨大的牡丹花。
素凝仰头看着,那明珠的光芒很是特别,直视起来并不刺眼,却又能照着满室通亮。
她瞧得有趣,直到脖子发酸才低下头来。素凝撩起水晶挂链,走进内室,内室屋顶上也嵌了明珠,不过只有一颗。墙边摆放了黄花梨木架子床,床上悬着两层床帐,里层为鲛绡宝罗帐,外层为映红撒花簇锦绸绫帷幔。榻上铺设罗衾、暖被和青玉抱香枕,窗台前是一张翘头案,案上陈列有花瓶、镜奁、饰盒等物。
素凝打开镜奁,里头摆放着梳子、篦子、抿子、头油、面妆,还有一些她不知道是何用途的物品,饰盒里有各式珠钗、金簪、手钏、耳坠子等。素凝兴致不大,她把盖子合上,看向一旁的架格,架格上摆放了文房器具,还有几本书,外加棋子、棋盘、琵琶、笛子等解闷的玩意儿。
素凝想起自己那吹不响的口笛,她拿起架子上的竹笛,正想试吹一下,她随即又想到自己只是客人,借住在此,胡乱碰主人家的物品着实有失礼节,于是便把笛子放下了。
房间另一面摆放了衣橱,内里叠放了衣物和锦衾,旁边是一道寒鸦戏水乌梨木雕花屏风,屏风后面是洗刷沐浴更衣的地方,摆放了脸盆架、水缸和浴桶。
素凝在房间里参观完,走出外室,一名小宫女提着一只紫檀提盒进来了。
“余姑娘,这是您的晚膳。”小宫女恭敬地说,向她行了个揖礼。
“有劳了。”素凝回礼。